婉太嫔大惊。两年前元清老神仙曾派人来扬州,详尽询问丁小六被绿林人弄走的经过,故婉太嫔知道这哥们重新回到元清跟前了。
丁小六口里恭敬、神色嚣张,颇有小人得志的意思。轻飘飘抱拳道:“太嫔娘娘好。卑职今日前来,乃是奉了今上圣旨。”
婉太嫔又大惊。“今上?”
“正是。”
“如此说来,老神仙已投今上?”
“倒不算。横竖不与娘娘相干,娘娘无须探听。”丁小六假笑着从怀内取出圣旨,“卑职就不宣读了,娘娘自己看吧。”
圣旨说,当今天子要收回朝廷的全部权柄,包括女细作大庄子。婉太嫔缓缓抬起头来,赫然看见丁小六右手摊平、手心搁着一枚信物。乃深深吸气。“吕公公。”
丁小六道:“吕候二位公公都已离开京城,去哪里我们也没过问。只要不作奸犯科便是良民。”
婉太嫔闭了闭眼。可知元清和两位太上皇心腹太监并非投靠当今天子。隐于暗处将近三年,终于被发现了。此乃强夺。太上皇音讯皆无凶多吉少。于情于理,元清等人皆不该捏着朝廷的权柄。
她本想着,到明年吕太监再没供养,她就吞下大庄子做十皇子的私产,日后或是服侍或是开青楼酒肆皆便宜。果然没有白得的便宜。
丁小六又说:“当年宫中派出来的两位兄弟,这趟得跟我回去。还有王嬷嬷——王嬷嬷呢?”
婉太嫔愕然。半晌冷笑道:“原来是她。”
只见王嬷嬷缓缓从屋外走了进来,欠身万福。丁小六肃然沉声道:“吕公公托卑职转告一声,王嬷嬷辛苦了。”
王嬷嬷垂目道:“老奴并不辛苦,吕公公倒是辛苦了。”
丁小六义正言辞朝天拱手:“诸位替朝廷效力,皆辛苦都紧,陛下心中洞明。”
王嬷嬷苦笑。“一朝天子一朝臣,何况区区奴才。”婉太嫔似笑非笑盯着她。她乃行礼道,“主子从来不曾笃信老奴。三四年前瞒着老奴做了件大事,并后来一直去见什么人。老奴虽有猜疑,至今查不出证据。”
婉太嫔虽知道身边有朝廷派来的眼线,从没猜疑到王嬷嬷头上。乃长出了口气:“我险些便信了你,倒运气。”
王嬷嬷摇头:“主子虽拿不准谁有二心,素来清楚谁最忠心。”
丁小六咳嗽两声:“王嬷嬷猜疑之事,吕公公也说了。陛下横竖不管,也不想知道。风吹云散,花谢花开,各安天涯。善哉。”
婉太嫔凝神半晌,忽然笑了:“如此最好。”遂命人取出文书、印章等,干脆爽利跟丁小六交割;王嬷嬷在旁相助。随后带着自己的人手物件离开法海寺。车马粼粼,不明去处。
婉太嫔既走,丁小六告诉王嬷嬷您老失业了。给笔遣散费,天高地远安享晚年吧。王嬷嬷也已料到。恭敬行礼,收拾东西走人。丁小六领着两位护卫兄弟去了金陵桃源派,从头细说经过,到后山桃林拜祭前辈师长。二人闻听“净福宫”竟是死地犹如五雷轰顶,及见师父墓碑、沧然泪下。
陪同祭拜七天,丁小六得办正经事去了。
他跟张子非在京城已商议过处置方式和要带的人手,点起靠谱的小伙伴们启程赴溧阳。先依着暗号跟张子非十三接头。这两位已到多时。拿着从京城吕太监处抄录的名录,将要紧人物悉数对上。
次日,众人揣着圣旨和各种信物,浩浩荡荡杀入大庄子。
如今的大管事听罢因果,登时笑道:“我们这庄子多少年前就在了,横竖替朝廷办差。”
丁小六点头:“你极明事理。”
先见了全体管事。丁小六正色道:“今上有意另开一处大庄子,与此处不尽相同。诸位当中,大都调去那边。”众管事惊喜互视,都以为升迁有望。乃派了五位做人事的老手,每人坐一间屋子,挨个儿请管事进屋谈话。区分出无药可救的、良心未泯的和随波逐流的。第一档人道毁灭,第二档留下帮忙,第三档遣散自便。
这地方居然有上百名护卫。询问来历,有些是一直在庄子里的,有些上回从泰兴搬迁时调来——从长安节度使云光麾下所调、太上皇的私兵。云光倒细心,他们皆孤身一个、无家无亲。丁小六大笔一挥。树挪死人挪活。悉数调走,另换新的护卫。
然后是教导姑娘们的先生、做杂活的奴仆。依照前头对管事的方式分出三档处置。很遗憾,不论管事、先生,皆心比墨黑者居多。
忙活多日,终于折腾完其他的,最后只剩下姑娘们。八十多位,一多半是罪官眷属。今上登基后的三年,既没派出去、也没新添。
乃将所有人聚齐起来,张子非告诉她们:“我有个姐妹,和你们一样,在这庄子里学过许多本事、受过许多磨折。幸而她不曾自轻自贱,反倒自强自立。如今早已独当一面了。女子因力弱,容易轻如草芥。然草芥却坚韧,有时刀砍不动、火烧不着。”
姑娘们面面相觑。半晌一个姑娘轻声问道:“姐姐的姐妹,跟了什么男人?”
张子非叹道:“因为庄子里的经历,她心结难解。喜欢她的小伙子虽多,不愿意与人接近。”
这姑娘怔了怔。
另一个道:“庄子里安排的男人都是官宦贵人,倒好。”
“你是什么来历?”
“……我伯父乃先淮安巡盐御史。”
“何故到此。”
“他……跟了仇都尉。”
“你伯父跟错了人,与你何干。若没到此,你岂能做丫鬟、做姬妾、做老头子的填房?”
却见姑娘们愈发惘然,寻不出神色清明者,不多会子悉数垂了头。张子非一眼望下去,双眉微皱。
十三抱着胳膊靠在墙边围观,忽觉眼熟,思忖道:“我瞧她们这仪态,像宫中的路数。”
一位年岁大些的姑娘说:“正是。先头掌事的李夫人原是宫中主子。”
张子非霎时明白了。“她接手后,你们的课程可变了?”
“礼数规矩重着许多。”
张子非点头。仔细打量,小姑娘们个个标致,已没有像吴逊太太和王海棠那样模样平平的。前任掌事的郝家野心足,教导女细作更偏重于聪慧,也不拘手段。后换成婉太嫔,便跟紫禁城调理宫女似的,首先要听话。若就这么巴巴儿放出去,反倒成了羊入荒野。
“你们的课程,又要变了。”
话分两头。征北美大军依着海图来到北美西岸一看,压根就没有仗可打。遍地荒芜,不见人烟,遑论道路。陶瑛想起不明和尚临走前给了自己一个锦囊,说遇上麻烦时候打开。连忙取出来。
只见上头写着:瑛兄弟你好。你打开此信时,说明贫僧果然是记错了。贫僧记得北美西部是被西班牙殖民的,但具体哪一年贫僧不大清楚。因西洋诸国离北美东岸比较近,土地也是那边更肥沃,故此他们的移民多去了东边。西边只偶尔过来溜达一圈儿,没大定居。贫僧推荐给你们的登录地点是旧金山湾,往南去的洛杉矶一带应该有个比较大的原住民区。金矿绝对就在旧金山附近没错。横竖粮草充足,大家先帮忙把港口正经修了吧。贫僧前年已经派了两支工程队和几批大货船过去,建好了一批仓库。并运好了水泥原料和斧头、锯子、铲子啥的,还有用来炸山坡的□□。当然,还有粮食。想打仗的可以绕到东边。战功嘛反正不用运战俘回国,爱咋写咋写哈哈你说是吧。
陶瑛大骂:上了和尚的当。那厮根本就是想白使这些兵士的劳动力修港口道路。可来都来了,只得将为首的十来个人请到自己船舱中。他一位伯父留守南千岛群岛,另两位跟随祖父出海。并欧阳将军及长子、冯唐父子、严七海贾蔷师徒和刘墉,同聚议事。
取出薛蟠的锦囊,陶瑛先给大伙儿传看。众人看罢不知该给什么表情。唯有贾蔷道:“我也有一个锦囊。”再传看他的,乃是张大地图,详尽标注东岸哪些地方最为热闹富庶。显见薛蟠的意思是,大家都去当强盗吧,将西岸当作强盗基地。
严七海失笑道:“事到如今,唯有如此。”
陶瑛道:“海路不通。”
舱中寂静。想去东边打仗抢劫就得开辟道路。这可不比国内,有快马官道、有驿站客栈。
首先得找到薛蟠的人手、仓库。好在大船上备有小船。没两天,贾蔷便从千里镜中看到了齐齐整整的屋舍。薛家管仓库的头目老袁递给贾蔷第三个锦囊,这里头是他们六七年间查到的土著。m.XiaoShuo530.Com
陶瑛看罢望天:启程前和尚满口都是无主之地、原住民被西洋人杀干净了。合着西洋人都在东边杀,西边依然是土著的天下。乃面无表情看着老袁:“你们东家什么意思。”
老袁笑眯眯道:“货船还会继续运东西来。有了屋舍,就能住下。有了兵士,就能抵御野兽和土著。移民一到,立时开出地种菜种土豆。有了粮食,人口便能飞涨。各位兄弟可有家眷?差不多接来安居便是。”
陶瑛仰天长叹。
不然还能怎样?
军队就是要打仗的。严七海所率火.枪兵射程之远非弓.弩能及,出击之事由他们先去。至于写回国内的战报,自然是哈哈哈。
火.枪兵第一仗打得容易,剿了最近的一个土著部落,抓来许多俘虏。依着计划,刘墉等儒生教他们学我国语言。本朝开始占据第一个正式殖民地。
两支预备大战血战的大军,被迫平整土地、砍伐树木、修建屋舍。薛蟠倒没吹牛。负责赈灾的这三年,灾民塞满了高丽各处的临时安置点,都先学习种植土豆。只要北美有了保障安全的军队,大批移民船随后抵达。
只是还有个隐患。不论锦衣卫还是魏柔儿掌管的原端王府情报系统,再怎么懈怠也必须派出人手。不过他们极好找,因为消息传回国内的渠道太单一了。卸货回国的薛家货船,会帮忙带回“军报”和家书。当细作的肯定得自己写消息,故此托先生们帮忙写家书之人就不是。寻常兵士初来乍到也没啥好写的。现实与出征前所闻截然不同,细作们必定着急上报,故此第一批家书中必有。
过滤下来,严七海的人当然都干净、陶远威的人也不与朝廷相干。剩下四个皆先北静郡王部属,二将二兵。收信人都在京城,都是些做小买卖的。将军们信中皆使了隐语,兵士们则直叙经过。
自然,收信人所得信件为张子非手下重写。顺着这条线,还被他们摸到了一位锦衣卫千户和一个姓魏的糟老头子。顺着魏老头又摸到了一个土财主。当今皇帝还是皇子时,这土财主乃他跟前长随。然后土财主就去了一座小宅,托看宅子的奴仆转告他们主子、一位姓夏的老太婆,说请她到某处偏僻小茶铺吃茶。魏柔儿的暗桩华丽丽暴露了一长串。等张子非回京,亲自安排往里面掺沙子。
北美的朝廷细作,兵卒好办。都年轻、都好教导,让老袁重点忽悠便是。两员大将年逾五旬,对水家忠心耿耿。薛蟠跟小朱商议时,随口提到翟令禅的那把剑,挨了小朱好一顿呛。
宝剑扬帆出海,直奔旧金山湾。
薛蟠拿着鸽信找小朱报喜。小朱沉思片刻问道:“给阁臣找麻烦……算了,我约阿玉吃茶。”
“喂喂!”薛蟠翻个白眼,“什么意思,瞧不起贫僧?”
“没错。”
于是小朱约林黛玉吃茶,薛蟠陪席。
小朱认为火.枪军在西边练兵一阵子便罢。好钢使在刀刃上,当调去东边。
既是北美洲要双线移民,人口哪里够?灾民乃移民最大出处。林海已经跟同僚魏柔儿商议过朝廷建赈灾队之事,魏大人也写了折子、阁臣们也都觉得有道理。只是随后会试殿试皇帝生病,给耽搁了。如今需给阁臣们添些乱子,让他们将此事再耽搁起来,忘掉最好。否则,若是刘统勋直辖官府赈灾队,薛家岂能如此轻易弄走灾民?
林妹妹双手托腮想了半日:“党争。”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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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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