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司徒氏族中爷们吃着酒玩死了一个家养舞女,四个人竟然都遇刺了。箭书留字明明白白,便是替那舞女偿命。四个主子替一个奴才偿命。徽姨立时断定,此事绝非元清所为,喊小和尚来让他查。
薛蟠两手一摊:“贫僧的武艺被人家秒杀,泰山压顶式碾压。”
徽姨瞥他:“是不是不想查。”
“是。”薛蟠合十道,“贫僧以为,奴才的性命和主子的性命是同等的。他们做了贫僧想做而力有不逮之事,贫僧挺高兴。尤其这些人显然没收钱,和见利而动的绿林人不一样。”
“你们佛祖不是慈悲么?”
“没错啊,佛祖慈悲。所以送施虐者去见佛祖很妥当。”
“国法呢?”
“国法是统治工具,给不了冤死的舞女正义。”薛蟠正色道,“徽姨,您还记得杜家的那个被亲姑妈卖做歌姬的女儿吗?这舞女难道生而有罪?再说人都是怕死的。如此闹腾几回,纨绔们铁定老实多了。比宗人府强出去百倍。”
徽姨冷了脸:“杀人之事我也做过。”
“阿弥陀佛,贫僧亦做过。只看……啊……”薛蟠想起了什么似的,忙走到长案前提笔画了个奇奇怪怪的图案。吹干墨迹叠成把小纸剑,双手捧给徽姨。“这段时间外头乱,您老也是真杀过人。不知道管用不,横竖试试。”
徽姨神色霎时缓和,嘴角隐约含笑:“和尚也画符?”
“这个不是符,是跟西洋术士学的一种AOE阵法。符贫僧也会画,可没道家法力画了无用。眼下星象属射手宫,过半个多月到摩羯宫了再给您换一张。横竖我觉得吧,费神费力不得钱的活计,能坚持多久?跟刮风似的,刮一阵子就过去了。还真能用爱发电啊。”
徽姨摇摇头喃喃道:“不见得。”
然而闹成这样也依然挡不住作死的。
腊月初八当日,忠安王府的老六在青楼吃酒,听说某位翰林家有王羲之真迹,立时跑去说想借来看看。人家当然知道有借无还。祖孙四人忍着心如刀割将东西恭敬送上,转回身抱头痛哭,腊八粥凉了个透没人动。忠顺王府最清楚族中事物。徽姨推断前任检校宫禁内卫们很可能会去行刺,派出了六位自家护卫暗中守着那厮还不算,又命十三也随机而动。十三满口嘟囔“郡主过于谨慎”,只溜达两圈儿便躲懒去了。
次日上午,那六爷邀了昨儿的朋友们重聚昨儿的青楼,得意洋洋炫耀新得的好东西。新酒上头,去露台上散热。护卫们屏息凝神四面观望。耳听远处“砰”的一声响,诸多护卫压根来不及反应,六爷胸口已冒出了血窟窿。箭书射入忠安王府,信中只写着一行字:仗势欺人者死。
失物翰林家闻讯,把昨日的腊八粥热热当酒喝了。
经锦衣卫和忠平王府联手验尸,此暗器与先庆王世子所中完全相同。若八王爷亦是这么死的,算是洗清了元清的嫌疑。暗器取出。时下火.枪的弹丸全然不是这模样,而是一颗颗圆丸子。故此没人认得这种圆锥接圆柱形的空心玩意。薛蟠毋庸置疑又被拎去专案组,小朱也同时打包。专案组长锦衣卫指挥使裘良,贾蓉当然也在。
和尚立于案发现场楼下,昂着脑袋看了会子。命人取长绳来测量各种距离,又写写画画涂了好几张纸。乃扔下纸笔向裘良道:“贫僧申请场外技术支援。”
裘良道:“哪怕你让三皇子来都成。”
“三皇子顶毛线用。我要个空间立体感强、理工能力出众的人物。”薛蟠皱眉,“营缮清吏司应该有。要有真本事的,不要亲戚是谁、或只会拍马屁的。”
裘良遂派人去营缮清吏司询问。先说清楚了,本事不济强出头的会死得很惨。一位姓甘的老匠人负手而出。薛蟠拜托他画出现场三视图,尺寸需精确,非相关细节请务必忽略不画。甘老头竟然轻易听懂这些后世词语,领着两个徒弟依然以长绳测量。先画俯视图。和六爷同屋的十来位客人当中,他只简笔描了靠在露台旁的一位。薛蟠大赞:“您老人家真真是个水晶心肝玻璃人。”
裘良和贾蓉也凑两个脑袋过来看了一阵子。半晌裘良忽然说:“凶手矫枉过正了。让六爷把东西还回去便是。”
薛蟠左手托着右胳膊肘、右手托着下巴道:“老裘你还记不记得去年一桩案子。去年还是前年?就是给刑部尚书行贿的那桩通奸案。”
“记得。”
“他们还贴了两张大字报,说行贿罪大当死、通奸罪小。”
“嗯。你觉得呢?”
“我也觉得行贿比通奸罪大,但都不当死。受贿才当死。”薛蟠嗤道,“偏受贿的那个没死。”
“……天子跟前的老人。”
薛蟠叹道:“那个老白,还有都察院的老高,哪个不比行贿的更该死。”他放下双手正色,“从心理学上看,我觉得,这批人跟去年那批杀行贿的,不是同一批。但很可能有关联。”
裘良皱眉:“何以见得。”
“因为短短一两年的时间,若无重大变故,人的思想是不会改变的。现在这批人处置当时事,会杀受贿者而非行贿者。”
小朱抱着胳膊立在旁边道:“非也。当时杀的也是主动为恶者,现在也是。行贿者为主动,索要别人家珍宝者亦主动。”
“行贿者为民,受贿者为官。为人父母爱惜儿女,纵然孩子有违国法依然想搏一搏,完全可以理解。官员食朝廷俸禄,难道不更应该秉公而行?”
“那是你的想法。你和人家逻辑不同。”
两个人争辩了半日,都没说服对方。裘良问贾蓉听得懂不。贾蓉道:“能明白几分。只是我仍想不通元清老神仙为何如此行事。”
薛朱二人同时摇头:“不与老神仙相干。”
薛蟠道:“他们杀六爷之举已经很清楚了。六爷不该有‘我是王爷的儿子,故此我有权力平白要走人家的好东西’这种念头。前几天那舞女也是。死的四位爷们不该有‘我是主子她是奴才,我有权弄死她’这种念头。老神仙身为大长公主,绝对赞成君臣主奴有别。”他想了想,“那个,裘大哥哥~~”WwW.XiaoShuo530.com
裘良横着蹦离他远了点儿:“你这语气不对。”
“别对贫僧有成见好不好。”薛蟠无辜道,“贫僧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六爷的儿子,怕死么?”
裘良瞧了他一眼。
薛蟠正色道:“暂且不还那副字,留在他们家。然后多派人手防得密不透风,不去歌台舞榭之类的公共场所。看对方目的究竟是惩恶还是扶弱。”
裘良皱眉:“你的意思,只要忠安王府占着东西,六爷之子依然不安全。”
“如若贫僧来处置这件事,就会不杀人、但还字。站在失主角度,因他们而死了个王子,为臣者很尴尬。而对方很有可能,我是好人、我要替天.行道惩治恶人,这种立场。贫僧自幼得到比较多的关爱,是幸福中长大的孩子。对方则愤世嫉俗,自幼长在比较痛苦的环境中,行事决绝。且大概率曾受到过凤子龙孙的欺凌,杀父之仇夺妻之恨那种。”
裘良听着倒有道理,只是得跟忠安王府商议。
老王爷老来丧子哀伤得紧。闻听裘良一番话,也觉得可以试试。遂喊来孙儿商议。他孙子原本主张把字幅随葬。听了祖父和裘大人所言,思忖道:“孙儿告诉姐姐兄弟一声。”老王爷点头。这哥们离开祖父院子,亲自取了真迹从后门出去,刮风似的送回原主家。老王爷闻讯连声骂鼠子无胆,堕本王威风。
那头老甘和徒弟们画好了三视图。妓馆地方就这么大,屋舍密集。薛蟠以朱笔细描出暗器有可能的运动轨迹,穿过了一株槐树的树冠。多名护卫都能肯定树上无人。饶是如此,仍仔细检查,并无蛛丝马迹。若依着范围往后推,便得从隔壁某屋射出。那屋子当日亦在酒宴,排查过每一个人全无嫌疑。
再往后便是再隔壁的露台。一名捕头从露台屋檐下发现了勾着的半根黑线,只不知可与此事相干。薛蟠目测了一下,摇头说太远。乃请护卫大哥们挨个儿尝试各种暗器,不论弹弓袖箭飞蝗石都遥遥莫及。最后使了手.弩,箭落于槐树前。又请大内护卫头目褚大人估算他前任的功力,老褚断言老陈没这么夸张。黄昏时分司徒暄过来瞧了几眼,终于提到火.枪。于是火.枪营派出位好手试了试,弹丸穿过树冠。漫说挨不着人,就算挨着了也没力道。
贾蓉多次看过庆王世子遇刺的卷宗,喃喃道:“莫非刺客果真会隐身术?”一言既出,满堂寂静。
当晚,忠顺王府的护卫们连同十三一道向明徽郡主、杨王妃和世子请罪。如若此刺客行刺自家主子,他们拦阻不住。明徽骇然。
杨王妃毫不在意道:“横竖咱们没干过伤天害理之事。”
徽姨摇头:“要紧的哪里是这个。他们既有此本事,做什么使不得。”
“故此白想无用。大姑姑何苦来费这个神,都快过年了。”世子耸肩,“那个六伯,我看他不顺眼很久了。他强抢东西也不止一回两回,有次为了枚古印弄出人命,宗人令说教几句。之后他就不再要东西、改有借无还了。”
“我没说他做得对,只是不该死。”
“他若不死便会一直做。除非宗人府有本事让他把借来的东西一件不少悉数还回去。忠福王爷有那本事么?”世子哂笑道,“好好先生一枚,怀揣十块金牌何用,他又没魄力。还不如大姑姑你来管。”
杨王妃点头道:“很是。大姐,要么你接宗人令如何?魏柔儿都当侍郎了。”
明徽横了她一眼。眉头紧锁良久,终没有主意。
三天后,案子半分进展也无,又出事了。
这回只是预告。镇国府一位姑太太领着丫鬟婆子砸烂了一家小酒楼,因为这家的老板娘勾搭她丈夫。当晚姑太太院中射入箭书。书曰,牛夫人明知道是你丈夫强行纠缠人家,反倒败坏人家名声。明儿日头落山之前须给老板娘当众赔不是,当众里头须有地保和左邻右舍。说清楚是你的错,不得有含糊不清之词。并十倍赔偿酒楼损失。否则你和你丈夫皆活不到明年。尊夫再去纠缠老板娘一回必死。
这箭书有份一模一样的,贴在小酒楼门口。老板娘自然是关着门卧床不起呢。路过的读书人摇头晃脑念给围观群众听,大早上聚拢了一大堆人。国公府的姑太太给草头百姓赔不是!想想都刺激。半个上午传遍十条街,到下午已是人山人海。
牛姑太太悔得肝肠寸断,又真不敢不去。她丈夫亦恼怒。若非媳妇闲折腾,些许小事岂能惊动箭书杀神?小酒楼前的京城百姓结结实实看了回热闹,他们家这个年是没法过了。
霎时满京风声鹤唳,平素无法无天的一个比一个老实。
皇帝原本也愁得夜不能寐。忽有喜报入京,在海上打了快两年劫的山东水师派副指挥使冯应送钱回来了,已到达天津港。金银财宝二十多船满满当当。
原来,因本国近海海盗猖獗,成大贵他们转悠了几个月收获极少。他孙女成锦书提议,去南洋马六甲海峡附近守着,那儿多的是商船。西洋诸国的东印度公司多数从那儿经过。若运气好还能打劫到殖民地给主国进贡的船。于是他们寻了个方便的小岛驻扎,专挑经马六甲回西洋的船劫,一来二去的渐渐有了些经验。如今成大贵等人仍守着呢。
东西未到,单子先到。听大太监一溜念下来,皇帝好悬没欢喜疯了。当即下旨给成大贵和冯应进爵,并派御林军往码头接货。
没几日,大宗车马进京。箭书杀神瞬间被皇帝抛诸脑后,这横财比金矿还痛快。及见冯应头一句话是:“爱卿可还缺人手么?”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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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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