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会子见老太太没开口的意思,薛蟠咳嗽两声:“我说司徒暄,茵娘什么情况。”
司徒暄登时笑逐颜开:“快三个月了,太医说极安稳。她素来身子壮实,竟没察觉。起先还以为是这几日宫中疲倦。”
薛蟠磨牙:“你们俩一对儿棒槌!怀孕何等大事,竟能糊涂到第三个月。”
司徒暄嘿嘿嘿直笑,有点儿像传说中傻爸爸。薛蟠看他顺眼了几分。司徒暄忽然瘪嘴道:“我俩本来早都把孩子小名儿定了。”
薛蟠端详他模样,果真很惋惜,遂又顺眼几分。“无事,两个小名儿同使。你们定了什么?”
司徒暄眨眨眼:“茵娘定的,不是我。”
“意思是你嫌弃那小名儿不好?”
“极好极好!茵娘说,芝麻汤圆白切黑,孩子就叫汤圆。”
薛蟠望天:“算了,还是你老子取的小名儿好。”
“多俗啊!”
“汤圆才俗呢!”后世满大街叫汤圆的宝宝。
魏柔儿忽然吩咐车夫去忠靖侯府。二人赶忙闭嘴。偏等了半日,老太太没再言语。薛蟠遂仔细询问太医怎么说,啰啰嗦嗦直至到了地方。
忠靖侯府人手少得离谱。不明和尚的身份最不惹眼,遂由他跟门子打招呼。外头死了个皇子病了个皇帝与这府里毫无瓜葛。老和尚玄机正在后院教导徒弟林阿芒。欧阳敬前月回上海去了,他们研究所挺忙的。史湘云正恶补财务。她已经拐到秦可卿帮忙做京城职校的管理,人家兼顾不上财务。
薛蟠长颂了声佛。史大姑娘头也没抬,愁道:“我没有财务天赋。”
薛蟠望天:“所以你的技能点都点在哪儿。”
“真没有。”
薛蟠耸肩:“再把李纨女士也拐出来。能拐人亦是本事。”
史湘云往案头一趴:“蓉哥媳妇本来不肯的,不知何故蓉哥儿忽然劝说她答应。”薛蟠微笑:那是十三回去了一趟。湘云认真道,“珠大嫂子就难了。老祖宗……咦?”她这才发现司徒暄站在和尚身后。“三皇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你们家老四果真出事了么?”
司徒暄点头:“果真。”
史湘云面露几分失望。薛蟠侧头:“你跟他又没交情。”
魏柔儿在后头道:“该不会开始盘算成亲了?”国孝,举国的婚礼都得延期。
湘云起身行礼:“这位老人家贵姓?”
魏柔儿含笑道:“先莫问我。借贵府书房说说话如何?”
薛蟠与司徒暄互视,登时明白了:那车夫是细作。因皇帝惫懒、她自己又握着另一支情报系统,只能是锦衣卫了。且裘良多半跟皇帝报备过。
“行。”史湘云撇脱往外走,“我们家没什么服侍的人,护卫本事也足。”
“我知道。”魏柔儿轻声道。薛蟠挤眉弄眼:这三个字吐得温柔,偏回头想想有点儿不寒而栗。
湘云脚步声远。屋中三位都没当自己是外人,围着长几坐下。魏柔儿告诉小和尚:皇帝本想让太子妃病故、换成林黛玉。薛蟠虽已猜着几分,真听入耳中也不免额头青筋暴起。
司徒暄倒是惊了一惊:“我以为他挺满意大皇嫂的。”
“太子妃当端王世子妃问题不大。”薛蟠冷笑两声,“既有野心,当年为何不挑个更优秀的?”
魏柔儿道:“事情不到眼前,哪儿想得了那么远。跟你说了些什么?”
薛蟠耸肩,看着司徒暄假笑:“让两位阁臣首领躲在屏风后面偷听,一副对茵娘极满意的模样,试探我有没有兴趣当外戚。你老子也太狡猾了!演技秒杀康王一百二十条街。”
司徒暄托着腮帮子委屈巴巴:“我不掺和抢龙椅是我的事。他自己也非嫡长子,先头跟康王抢还抢输了。什么意思嘛!”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薛蟠道,“当儿子时谁都不服谁,当老子的哪儿愿意看儿子斗成乌眼鸡?太子虽然耳朵软,但太孙挺好。你父皇自觉身体每况愈下,担心太子外压不住文武两班、内压不住你。”
魏柔儿苦笑:“他能再活二十年自然好。若不能……三皇子,你这会子就得开始收拢武将。”薛蟠司徒暄皆大惊。老太太长叹,“太孙终究是儿子,少说有个二十年太子说了算。巴望着往上爬的人不计其数。他既耳朵软——”
薛蟠登时想起苟先生。已经是得脸幕僚了,为了不被挤下去竟拜托林黛玉做太子姬妾。司徒暄这么好用的一只大靶子,甲乙放过他丙丁也不会放过。宫中还有柔嫔这枚不定时炸.弹。
司徒暄想了半日:“不用。杜禹刘统勋能拦阻他,旁人不如他俩能说。大不了我自请去北美。”薛蟠丢了个大大的白眼。萧瑛启程前跟他密谈良久,约定许多见不得人的交易。皇帝太子以为整个北美俱忠良,其实都是二五仔。
魏柔儿突然又冒出句话:“陛下没绝了换太子妃的心思。”小的们一愣。“小和尚,你究竟怎么说的。”
薛蟠赶忙复述新太子妃武则天预定说。“当时他已经被贫僧说服了啊。”
魏柔儿摇摇头:“这里头最要紧的便是‘生了儿子’。只要新太子妃生不出儿子……”
薛蟠深吸了口气。“说到底,想给太子加一道靠谱的枕头锁。”
魏柔儿点头:“我方才想着,劝定太子未必非得太子妃,宠姬亦可。史家不是有个女儿在太子府?听闻聪明内藏。”
“……合着您老一路都没考虑怎么骂人。”
魏柔儿淡然道:“骂他,他觉得我已出气,心里舒坦几分。不骂胜于骂。”
薛蟠跟司徒暄交换了个眼神,起身出去。
见了玄机老和尚,他笑眯眯说三皇子有要紧事求见,只字不提魏柔儿也来了。玄机遂命阿芒自己琢磨阵法,袖手随小和尚直奔外书房。史湘云正坐在葡萄架子下头发愣,顺带喊她跟着。
进门一看,年轻人对面坐着个老太太。虽愁容满脸,却双眼锃亮精神焕发。司徒暄举起右手皮笑肉不笑:“玄机老师父,别来无恙。”
玄机僵立半晌,近前行礼:“阿弥陀佛。老衲与三皇子不曾见过。”
“十年前从放生寺救走魏柔儿大人的正是我。”
玄机大惊。
薛蟠也举手:“另一个是我。我纯粹偶遇,被暄三爷抓了壮丁。所以夏婆婆你看。若非他们庙里的和尚放印子钱,我就不会去查;我不去查,夏暄就不会遇到我。他一个人有本事救走你?想都别想。一环扣一环,多亏了放印子钱的。哦对,放印子钱那位是平原侯府的爷们,当街打死先头刑部尚书的孙子,按律当死。太上皇亲自安排别人替死,把真杀人犯送到放生寺出家。因狗改不了吃屎,披着僧衣依然作恶多端。说到底还是太上皇不想让您死啊。”m.XiaoShuo530.Com
魏柔儿点头:“言之有理。”
玄机尴尬不已,硬着头皮转身向魏柔儿合十颂佛。薛蟠道:“我说老和尚,您老眼睛起码得看着施主吧。”
“对啊。”司徒暄道,“您老堂堂佛门子弟,犯得着低头见人么?”
“罢了罢了。”魏柔儿嗔道,“他脸皮薄。”
薛蟠假笑:“呵呵,说得就跟他脸皮薄大家就应该担待他似的。”
史湘云猜出魏柔儿是谁,忙推了推老和尚:“叔祖父,赔不是啊!来跟我说,对不起~~”
玄机臊得脖根通红,闭着眼,蚊子似的声音道:“对不起……”
“我错了——”
“我……错了……”
“还不如别说呢。”司徒暄冷哼道,“牙缝里挤出个‘错’字什么趣儿。”
魏柔儿忙说:“哎呀罢了……”
话音未落,薛蟠司徒暄同时喊:“您老莫开口!”“夏姨别说话!”
薛蟠道:“赔个不是比便秘还艰难,哪有这样做人的。”
魏柔儿道:“他知道错了。”
司徒暄道:“那也得当面说出来。”
“这不已经当面说出来了么?”
薛蟠望天:“您老气死我俩得了。”
史湘云眨眨眼:“夏暄是暄三爷化名么?”
薛蟠懵然:“你们姓史全都这么棒槌么?”
“何出此言?”
“何你个头啊!没见过你这么二百五的。贫僧无语问苍天!”薛蟠扶额。“悄悄点出‘夏暄’和‘夏婆婆’两个称谓,目的就是暗示他俩交情匪浅。老头只需心中有数,无需任何反馈。”
“他若没明白呢?”
“他怎么可能没明白?就算过了四十年,他也依然是史少将军啊!”
屋中气氛霎时古怪。玄机终于抬头,向魏柔儿端正行了个礼:“魏大妹妹,是我错了。”
魏柔儿默然片刻道:“哪里错了。”
“哪里都错了。”
“究竟是哪里错了。”
“我不该手痒去偷图纸,更不该给你看。”
魏柔儿摇头:“非也。那会子你我都年轻气盛,自持无所不能。”
薛蟠轻声道:“那是年轻人的共性,夏婆婆当真不怪您。但另有别事您应该早早说清楚。你们不能在一起,不是因为身份。其实您不喜欢夏婆婆那样的姑娘吧。”屋中再安静。
魏柔儿看着老和尚,认认真真问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玄机遐思良久道:“那会子我没想过姑娘,也不愿意成亲。只想去边关建功立业,不输给父亲。”
魏柔儿眼睛一眨不眨:“不是因为我模样比不得云英标致?”
玄机一愣:“云英是谁。”
“她也早都是老太婆了。”
“我不认识叫云英的。”
魏柔儿噗嗤笑了:“不认识更好。”
老太太这表情太生动了,薛蟠忍不住吹了声口哨。众人齐刷刷扭头看他。薛蟠叹道:“俗话说,男人至死是少年。其实女人也至死是少女。夏女士——”他走到跟前鞠了个躬,“愿为女士效劳。”
魏柔儿端直身形:“好。跟这老东西比一场,打赢他。”
“额,贫僧没把握。”
“你尽力便好。”
玄机打量了薛蟠几眼,一抖衣袖大步而出。
忠靖侯府外书房的院子很大,玄机年少时常与父亲比试。两个和尚合十行礼,说几句场面话便交上了手。
眼看二僧拳来脚往斗了许久,史湘云紧张问道:“三皇子,他们谁能赢?”
“不知道。”司徒暄道,“不明和尚武艺平平。”
魏柔儿淡淡的说:“你能强过他?”
“不能。”
“休要空口说白话。”
“……是。”
话音刚落,耳听一声“阿弥陀佛”,玄机认输了。
众人一愣。史湘云喊:“您老哪里就输了?”
玄机道:“小和尚方才若手里有兵刃,老衲必死。”
“可您也没兵刃啊!”
“我本不擅短刃。”
薛蟠道:“比武没有公平不公平的。贫僧年富力强,老和尚经验丰富。但拖延下去当然是年轻人更能持久。”史湘云不服气,鼓起脸蛋子。
魏柔儿大步走到老和尚跟前:“你输了。”
“是。”玄机合十,“老衲输了。”
“你认输。”
“老衲认输。”
魏柔儿歪脑袋看了他会子,转身回屋,脚步雀跃:“我们要说正经事,湘云不想听可以不听。”史湘云迟疑片刻,拿起脚溜了。
其余四位重新回书房内。薛蟠向司徒暄小声道:“你倒茶。”
司徒暄问:“为何我倒茶。”
“因为我是你大舅哥。”
司徒暄秒懂:算私人关系。当即蹦起去倒茶。
薛蟠主动举手:“事儿是贫僧起的头。但就算贫僧不说,涂先生也一定会说。因为确实找不出第二个皇帝肯相信的人选了——介于他既没提跟随自己征战俄罗斯的将领,也没提京营节度使云光。在皇帝心中,那些人全都不够分量。”
玄机皱了半日眉,没问是何事。“老衲与今上数十年没见,早年也无交情。他如何肯信老衲。”
魏柔儿哼道:“不是信你,是信我。”
“信夏婆婆是一个原因。”薛蟠龇牙,“另一个原因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包括云光在内,武班中人他都熟悉。老和尚你名声玄乎,他不明底细。最要紧的是无儿无女四大皆空。”
魏柔儿轻轻摆手:“非也。最要紧的是愚忠。”
薛蟠微笑。他当然是故意推举老和尚的,也知道皇帝替太子挑的护法“忠”字第一。玄机离开放生寺在太上皇失踪、今上登基数月之后。皇帝等人哪里知道内里缘故?看起来他比云光愚忠得多。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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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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