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看了眼薛蟠:“也必找了你。你且回去吧。”
薛蟠道:“紫禁城不归五城兵马司管。”
“自打徐美人侄女那个案子之后,今上就信得过你了。”黛玉站起身,“横竖我今儿不得精神。我回去歇着了。”
薛蟠起身鞠躬:“公主殿下晚安。”当着林海的面,上前行了个吻手礼。
林海纠结得直咳嗽。徽姨微笑,叮嘱几句也让他赶紧回去。
到了薛家,果然有个认得的小太监等候于门房。望见薛大爷的马车急忙蹿了出来。“哎呦我的法师,您老可回来了!”
“咦?”薛蟠笑吟吟拱手,“小公公逛到我们家附近么?可要进来喝杯茶?”
小太监跌足:“薛大人,快快随我进宫。你可知道定王千岁身在何处?”
“不知道啊。平安已经两岁,自然抱着逛灯去了呗。进宫作甚?”
“哎呦您老去了就知道了。”
“等等我换身衣裳。”虽没剃光头,薛蟠愣是换了身僧袍。
及入宫中,皇帝面黑如铁。薛蟠长声颂佛。既然没人叫他跪,他就合十。皇帝顾不上这些,让他跟林皖去验尸、勘察现场。
其实今晚皇帝也偷偷逛灯去了,才刚回来不久。被害人原本要陪着的,临行时脑袋发昏,皇帝便命留下。没想到死在御花园。现场简单,只有死者的足迹。林皖在不远处的花根底下寻到了一个凹陷痕迹,正好合那枚定王府腰牌。
薛蟠遂跟随行的掌宫大太监道:“这位公公想必临时接到什么人的消息,假装不舒服,没有跟随陛下出宫。所以他有猫腻。然后他依约来到御花园,没等到他想等的人,却等来了刺客。刺客武艺很高,胆大包天,下完手便走。走了几步忽然想起还有件事没做,便是丢下那块腰牌。于是随手丢了一下。然而却丢得离尸身远了些。他怕我们这些勘察现场的人不仔细,于是受累辛苦折返回来,捡起腰牌重新丢在尸身旁边。因手劲儿太大,在第一次丢处砸出了一个坑。”
大太监道:“如此说来,定王是被陷害的?”
“老实说,如此简单直白的手法,很难陷害定王。更大的可能是为了吸引咱们的注意力,让咱们弄错方向。贫僧以为眼下首先应该先查死者的人际关系。有没有受贿,是否掌握了别人的秘密。”
正说着,锦衣卫的裘良也到了。审讯不是薛蟠强项,裘良和林皖挨个儿问死者的朋友、干儿子等;薛蟠则详查死者住处。
查到一半,司徒暄回府,被守在他家的小黄门宣入宫中。遂一叠声的喊冤。
皇帝方才亲自去御花园看了那个坑,摆摆手道:“朕知道不是你。”
司徒暄念了声佛:“大皇兄果然心中明白,不愧是咱爹的儿子。”
议论推测了半日,忽闻报:定王府来了位长史官,求见他们家王爷。皇帝命让他进来。却见此人望着司徒暄直使眼色,颇明显。
司徒暄问道:“王妃让你来的?”
长史官再重重使眼色,拐着调子:“不~~是。”
“你这架势,本王也没法子跟你躲去外头说话。”司徒暄皱眉,“直言不讳吧。”
长史官抿嘴。“王爷,是你让我当殿说的。”
“是。”
“卑职受李公公所派。”
司徒暄与皇帝交换个眼神。“李叔?”李叔乃康王的心腹大太监,仅次于戴权。因为一直待赵茵娘如晚辈,谎称是太上皇派去康王身边的细作,如今在定王府半养老。“李叔有何教导?”
长史官看了眼皇帝,再抿嘴。“他老人家说,没的这位公公当年是戴权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极忠。如今是否改投别人就两说了。”
殿前几个人齐刷刷吸气。梅纯嫔才刚失踪,皇帝自然而然将之与将江都亲王连了起来。沉思良久,皇帝命众人悉数离宫,连裘良也没留下。
随即有个人被宣召入宫。若非跟他极熟悉,就算拿到画像也找不着正主。正是魏柔儿的堂弟、王熙鸾的公爹,前锦衣卫江南路千户魏慎。太上皇还在时,郝家的差事由平原侯蒋家接手。侯府爷们不懂这个,太上皇调魏慎打辅助。后来蒋家瓜完,魏慎一直以副代正。端王上台后如何就没人知道了。
魏慎和一位打小跟着先帝的郑老太监同查死者宫外的宅子。一个暗格中的小匣子里搁了些地契、大额银票子,一枚宫样银簪子和一把看上去平平无奇的钥匙。
死者有个对食嬷嬷,魏慎等本以为是她的。那对食一看便大怒,连声咒骂“贱人”。原来簪子是另一嬷嬷的。魏慎心中好笑,合着一个太监和两个嬷嬷也这么热闹。簪子之主使劲儿喊冤说她跟死者毫无瓜葛,簪子是前儿刚丢的,自己还找了许久。人家的正经对食可不听这许多,上前便是拽头发抓脸一通闹腾。
魏慎在旁静观良久,命将对食带下来。乃看着簪子之主似笑非笑道:“可要上大刑?”这嬷嬷一愣。魏慎想了想,“还是上大刑吧。本官看你不像肯随意招供之人。”乃打了个手势。
三四个精悍的手下从他身后大步走出,为首的冲嬷嬷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道:“得罪了。”不由分说将她抓住。
郑太监纳闷儿:“魏大人,怎么回事?”
魏慎含笑道:“公公有所不知。她方才的模样本官看得清楚。冤屈是冤屈,然不是什么都没做的冤屈。是——偷了只鸡犯被当成摸了条狗。这位嬷嬷必有蹊跷。”
老太监倒吸一口冷气:这位是御膳房的,且老实巴交不惹眼。倘或有个歹心,在皇帝吃食里动个手脚,竟防不胜防。
这位嬷嬷只挺了两个时辰,天明时分开始招供。她父母兄弟皆落入老五和王手中,自己也得了他的贿赂,可眼下还什么都没做过。初五日才刚失踪那位梅纯嫔不与江都亲王相干,也是和王的人。死在御花园那位并没投靠老五,另有主子,跟老五合谋。
魏慎整了整口供,交给郑太监,笑道:“待会儿裘良大人进宫,这个是您老问出来的。”
郑太监也笑道:“杂家白得了魏大人功劳,陛下心中有数。”
魏慎领着打手们潇洒离宫,深藏身与名。
不多时,裘良到了。看罢口供轻轻一笑。“竟不知几分真几分假。”
郑太监拱手道:“杂家老了,还请裘大人再核核。”遂回去歇息。
裘良再审问那御膳房的嬷嬷,判断招的是实话。然她显见是个临时收买的喽啰,她上峰没准儿哄骗了她。定王府李叔所言当是真的。因命人拿着钥匙去五城兵马司,交给薛蟠和小朱看看,他俩通市井。
昨晚上逛灯逛得累,且猜到今儿一早必定得研究御花园那案子,林黛玉上午干脆翘了班。送走锦衣卫的人,薛蟠皱眉沉思了半日。死太监和御膳房嬷嬷,皆为梅纯嫔的紧急联络人。抬头欲跟小朱商议,正看见小朱面色不善。因他俩本身就在会议室,四周无外人,薛蟠咳嗽两声。
小朱磨了磨牙:“我知道是谁干的了。”
“呦~~三当家法力无边神通广大。谁?”
“司徒暄。”
薛蟠一愣。若是司徒暄干的,丢下自家腰牌这种操作也太秀了。“纯嫔娘娘给的消息,你告诉了他?”
小朱又磨牙。“就这两个,让他留意几分。咱们惯使的手段,让他给学了个十成十。”
薛蟠望天:“他还没打招呼!”
小朱没好气道:“信不过你的演技。再说我能猜不出来?”
“所以是司徒暄派人偷了御膳房嬷嬷的簪子,放到死者暗格里。”
小朱点头,取笺子绘出钥匙的模样,喊助理送去给定王妃。不多时助理回来,说定王两口子正哄孩子呢。赵茵娘看着钥匙问什么意思,司徒暄说,“两位当家不用管”,又跟媳妇说,“待会儿等平安睡觉告诉你。”助理便回来了。小朱哼哼两声。尒説书网
另一头,裘良手下人拿着钥匙和死者的房契挨个儿试。试到第三处宅子时便发现,那是库房钥匙。库房极大,零星撂着几个小箱子,只有一个上了锁。先查看别的,有文人的镇纸、武士的剑缨,女子的钗环、僧侣的念珠,乱七八糟不知做什么使。上锁的小箱子囫囵带回锦衣衙门。
锦衣卫中自有能人,轻松打开小箱子的锁头。这个和其余几个一样,也是些乱物,只是数目少得多。裘良一时猜度不出那钥匙何故被死者特特藏起,因请郑太监同来参谋。
郑太监进来时,小箱子里的物件正好摆在案上。他劈头看见了,大惊:“裘大人。”他指着一枚象牙扳指,“此物从何处寻着?”裘良忙说了。郑太监面色阴沉,许久才说,“这是太皇太后赏给二皇子的。”
裘良愕然。半晌,一字一顿的说:“我知道这箱子里的东西做什么使了。”
于是小箱子交由郑太监带走。先去太子府,请来太子身边一位近身嬷嬷,询问有没有太子丢的东西。嬷嬷当即认出一枚寿山石的小印。再去二皇子府归还扳指。老三老四都还小,住在宫中,都有他们的物件。至于一枚石榴石的女子耳环,已经有皇帝身边人看出是史贵妃前阵子丢的。
此时早已日暮,郑太监先向皇帝禀告。皇帝登时猜到,那些玩意当是备着、栽赃时好使。便让连夜去定王府。
郑太监赶到时,司徒暄两口子依然在不知疲倦的逗儿子。他俩皆一眼挑出个怀表。
司徒暄嚷嚷道:“你还冤枉人家平安藏起来了。”
赵茵娘辩道:“他本来就最爱藏东西。”
平安摇摇摆摆:“不关我事!”
“嗯,这几个字学得最快。那世子殿下能否解释一下,你娘为何会糊里糊涂的把罗盘这种东西收在花瓶儿里?”
“不关我事!”
司徒暄道:“不论如何,孩子爱藏东西说明来长大了能发财。”
平安往母亲怀里一倒。“发财~~”
“喂喂。”茵娘抓他坐好,“你的征途不是星辰大海么?”
平安还不会说许多话,只嘻嘻直笑,让他母亲好一顿揉搓。
郑太监一瞧,定王两口子压根没当回事。想必是小世子爱藏东西,他们丢习惯了。也不多解释,当即回宫面君。皇帝琢磨了半日,猜度不出个门道。
薛家几个人忙着规划孩童义校。忽有人报定王府来了个人,说是蟠大爷很熟。进来一瞧,乃司徒暄的心腹护卫阿松。
原来事儿整个是阿松办的。司徒暄得了小朱提醒,知道某太监为戴权手下且跟老五联手,大惊。因为这太监得空时常跟他闲聊。当即派阿松搜了人家宫外宅邸,找到那个小匣子,随后也找到了钥匙匹配的库房。阿松那手撬锁技术还是跟十三讨教的,遂认出自家王爷的怀表。于是司徒暄便让阿松在小匣子里添上御膳房嬷嬷的簪子,原样锁起。然后阿松假扮成太监甲,说自己收了几个小钱,替一位“姓戴的老爷”给死者传话,将人家哄骗到御花园灭了。
薛蟠听罢纳闷儿:“你们王爷为何要杀那个太监?总不可能忌惮戴权。”
阿松苦笑:“非是忌惮戴权,是忌惮耳边风。王爷寻他套过许多话。一旦抖落出来……”
“呵呵。”
十三从后头探出个脑袋:“你独身跑到紫禁城做这么险的活计?当褚大人手下都是瞎子?”
阿松道:“天子逛灯,与民同乐,宫中已没多少护卫。再说我原先也是他老人家教导出来的。若被逮着,寻个借口便是。”
十三皱眉:“怎么也得有个人放风。皇后身边另有几名镖师,是太子从外头雇的。你这趟纯属撞大运。”
阿松又苦笑。“如今我最悔的便是不该成亲。干这一行,难保何时死在何地没人知道。死后也没人记得。”
“瞎扯!”十三拍案,“我跟你同办过事,总记得你。”
薛蟠忙说:“我跟你同闯过美女如云的大庄子,记得你。”
薛宝琴举起右手:“大哥如若愿意认识一下我,我便记得你。”
小朱咳嗽两声:“跑题了。”宝琴看了他一眼。他问,“阿松大哥贵姓?”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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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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