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门关上,司徒暄正经向三位作了个揖,直言道:“诸位亲友团,我想弄弄军队。”
小朱挑眉。“你倒是直捣黄龙。”
薛蟠托着下巴抱怨:“真会给人惹麻烦。”
司徒暄道:“皇兄病不了多久。”
“故此你也没多少时间。”薛蟠道,“想在军中刷存在感,除非你立下大军功。压根不可能。”他偏头打量司徒暄几眼,“衣裳穿着倒精神。”
司徒暄笑道:“谁设计的这制服?我自己瞧着也精神。”
薛蟠嘀咕:“这可是经典款式。”根据后世警服修改的。“哎,要不然给军队也换类似的军服?编排个借口哄你大哥,你没问题的。”
小朱思忖道:“这主意看似不着调,没准儿有几分用处。”
“其实就是留下个广泛的第一印象,而第一印象很难改变。绝大部分兵卒对皇帝的印象也只是‘皇帝’这个身份,男女老少高矮胖瘦统统没概念,说不定他们心里的皇帝还是太上皇。定王给我们换了身精神的衣裳,定王一定是好人——你可以花国库的钱露自己的脸。”
小朱道:“你还可以穿着寻常兵士的新军服去营中溜达两圈儿。”
“嗯,接地气。说不定有些年轻将领会看你很顺眼。”
林黛玉也托起下巴:“三表哥,你敢不敢冒个险?”
朱薛二人都扭头看她。
“徽姨是个本事不俗的。她若碰巧生作男儿身,未必输给先帝。”
司徒暄点头:“我心中有数。”
黛玉接着说:“你可知道,忠顺王府有私兵。”
司徒暄挑眉:“猜过。若没私兵,如何能护得住输家的子嗣?”
“奉旨养兵,但人数极其有限。故此个个都是精兵中的精兵。”林黛玉坐直身子。“忠顺王爷跟萧四虎好了之后,练兵的活计就交给虎伢子。”
司徒暄吹了声口哨。“任人唯亲。”
“虽说任人唯亲,幸而萧四虎天赋异禀,反倒革新了原先颇为陈旧老套的训练方式。”
小朱哼道:“这叫误打误撞。”
司徒暄想了想:“阿玉该不会是想让我打萧大侠的主意。律王叔能把我隔着围墙丢出去。”
“后来萧四虎要陪王爷上西洋旅行。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差事该怎么办?”
“差事谁顶了?”
“萧四虎挑了个人,年纪虽说已经很老了,胜在可靠。还撞了个大运,这位亦有天赋——虽说早先一直没被发现。”
薛蟠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咳嗽两下低声道:“年纪算不得很老。但身份很不方便。尤其对定王殿下,很~~不方便。”
司徒暄朝小朱望去。见他也满脸不赞成。司徒暄愈发想知道了。“给个提示?”
小朱叹气。“当年你和茵娘成亲时,就没发现她伯父赵牛整个气质都变了么?”
司徒暄大惊:“是他!他不是不明和尚的徒弟?”
薛蟠耸肩:“其实当年他要出家的原因我都忘了,反正是被迫的。”
林黛玉正色道:“赵老伯既不擅长领兵,也不擅长布阵。但练兵的本事大概只逊色于萧四虎。就是比萧四虎还损~~”
薛蟠补充道:“最后一名的,萧四虎只让人家穿女装、洗袜子;赵牛让人家剃光头。洗袜子忍一忍就过去了,光头想长出头发来可得不短的时日。每天都提醒人家,你倒数第一哎~~那些小子恨他恨得牙根痒痒,背地里骂的、诅咒祖宗十八辈的,你都想象不出来。可最终练成之后,口里说可算逃脱了这个光头阎王,懂事的心里都挺感激他,不懂事的也不稀罕他们的感激。”
司徒暄点点头:“自古严师出高徒。”
林黛玉接道:“我的意思是,三表哥要是不怕被大表哥察觉,寻个借口、择出好坯子让他教导一段时间。他的学生肯定比旁人强些、容易被提拔。”
薛蟠再接:“就像是职校的培训班,毕业一批再来一批。军中固然有许多拼爹的军官子弟,但也必须有当真能打的,否则军官子弟靠偷谁的军功往上爬呢?横竖赵牛这种名字满大街跑。脸儿长得像张飞,跟赵文生半点看不出是兄弟。”
想起赵文生小名叫猴儿,几个人同时笑了。
司徒暄又惊又喜。也知道这事儿得忠顺王府首肯。“明徽姑妈肯答应么?”
“怎么可能。”黛玉挤挤眼,“宗人府很忙,她不得闲工夫知道些琐事。萧四虎都已经回来了。”
司徒暄“噗嗤”一声。律王叔本是极其惫懒的人物儿。且这事儿茵娘去处置更方便些。
定王殿下忙不迭跑了。薛蟠小朱看着林黛玉。黛玉悠悠的道:“换军服是件琐碎事,他不见得肯费那个神。可若有另一桩大利陪着,他便能两件一块儿做。”
薛蟠笑眯眯道:“由此可推,定王殿下其实也是个普通人。”
小朱合十道:“林师爷坏起来就没晚生什么事了。”
三人齐笑。
统一制服带来的集体认同感,是司徒暄无法想象的。他们昨儿晚上才刚商议着,江南和岭南工业地区的衙役捕头可以开始换制服了。小朱觉得趁着新官上任三把火,让顾之明在杭州先换;他正好是才刚从天津调过去的,时常来京城。然后贾琏等人只说觉得好看、也学了去,可谓顺理成章。
司徒暄却是穿着那身衙役的制服进宫忽悠他大哥去了。
另一头,因太子变成大皇子且离京求医,他麾下的幕僚清客也风吹云散去。最伤心的便是前科会元卞常。太子刚走,皇帝又病。定王那个不安分的贼王,居然不顾满朝文武反对一意孤行要修什么铁路!可谓狼子野心。遂四处拜访老儒重臣,欲联络人手拦阻定王。
这日来到他姐夫的同科、通政使司副使谢大人附上。老谢淡定如故。卞常乃沉声道,当日谢大人升迁,正是小弟举荐给太子的。今天定王野心勃勃、肆意妄为,怕是跟他五弟没什么两样。
谢大人轻轻摇头,吃了口茶。“我只提醒卞大人一件事。陛下亲自下旨调往杭州的顾之明大人,本是贾琏的师爷。刚到任两口子便开始做事,做的正是他们多年前在松江府那些事。”
卞常一愣。“谢大人的意思是?”
老谢阖目道:“今儿上午,定王从五城兵马司混了套衙役的衣裳,自觉丰神俊朗,笑呵呵进宫给皇帝看去了。人家哥俩好着呢。朝野皆知,先帝的意思只是让那些事止于金陵、松江、扬州、苏州四处,不再多添。殊不知有个地方早偷偷学了去,便是广州。广州知府唐小山是先端王世孙的人。”他抬头意味深长看了眼卞常。
卞常大惊失色。如此要紧的同伙、太子半个字没跟自己透露。“依谢大人的意思,江南那些,今上和太子皆赞成?”
“不止赞成,还背着先帝在岭南藏了一锤子。”老谢慢慢吃茶,“定王多半是奉旨行事。你瞧杜禹老大人分明身在京城,没说半句话。寻常客人虽访不着他,刘统勋却时常上他们家下棋去。修铁路之事刘统勋是第一个赞成的。尽人皆知,梁廷瑞乃刘大人知己好友。这位第二个赞成。其余戴青松、林海、王子腾等,哪一个不竭力夸赞?”
“哎呀!”卞常直拍大腿,“明明白白的摆着,我竟没看出来!”二品往上日常在天子跟前的大员,何尝有人默不作声。皇帝不方便明着有违先帝意思,遂装病、让三弟出来主持。
卞常从来是个有抱负的,想着总有一日能做文官魁首。自己已经明白了,尚有许多忠良之辈糊涂着呢!登时重新拜访已经见过的几位,翻回头来劝说他们支持修铁路:此乃圣意。原本以为修铁路必遇上几分拦阻,谁知大半儿让此公给劝了回去——出来当官,谁愿意跟皇帝过不去?
人家卞大人干得挺公开,熊猫会想不知道都难。薛蟠拍了半日自己的脑袋。平素接触多了不安分的王爷大臣,险些忘记皇帝这职位的威信。乃龇牙一笑:这就好办了。许多事只需让顾之明先做,再撺掇旁人跟上,皆虚晃出皇帝的名头。
小朱沉思良久道:“皇帝生病显见是徽姨做的。正好皇太后也在颐和园。待他略好几分,托史贵妃把皇帝也劝去颐和园,然后……再小病些时日。颐和园修得好是真的。”今上并非志向广博之主。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多舒服些日子,他只会愈发懈怠。不论司徒暄还是薛蟠等人在外头蹦跶,他便懒得管了。
薛蟠道:“托史贵妃这事儿不能总是让湘云去做。从今往后,凡对司徒暄有好处之事,皆让他自己做去。”
“我知道你的意思。”小朱皱眉,“通常权王跟有子的贵妃联手,中间人都是权王王妃。茵娘哪里肯做许多没皮没脸的事。且后宫手段史贵妃还稍差点儿。”
“对啊,她比二皇子都小,还在将理论逐渐实际的阶段。”
“故此我有个主意,只不便告诉你们。你们必不答应。”
“哦,那我猜猜。”
小朱笑了。“你们猜不出来。因为不是咱们安排好的,纯属意外。我也没料到。”他哼了两声,“回头你们又说我什么都想利用一把。你们能有多光明正大?口里嚷嚷兽人永不为奴,还不是夹着尾巴装狗。”
薛蟠哑然失笑:“罢了,你是有底线的。我不管了。”
“对了,张子非何时回嵩山?”
薛蟠转回身来。“喂喂,你小子想做什么如此忌惮她?”
“不是说了不管么?”
薛蟠望天。张子非此人道德标准偏高,近几年脾气见长。“算了,你别太过分就行。”他耸肩道,“中秋节。”
小朱微笑。
林黛玉一叹:“你们俩就这么自顾自的说了半日,我很没存在感么?”
“非也。等这个和尚出去,晚生有事跟林大小姐商议。”小朱慢悠悠举起右手捏了个手诀。“今上处置和王府的案子,你们俩都毁三观了吧。跟你们那样诸事琢磨着底线,但凡出半丝纰漏,就伸脖子等死吧。”
薛蟠本来已经走到门口了,闻言又转回来。“你可别拉我们绛珠仙子下水。”
小朱瞥了他一眼。“从她老子开第二春、娶了忠顺王府的郡主开始,她已经在水下了。你们没发现我已经专心致志对付徽姨很多年了?”
二人微惊。薛蟠猛然明白过来:他们的最终目的是拆掉司徒家的江山。因忠顺王爷本尊性情惫懒,老王爷原本就交了许多要紧事给女儿。匡扶社稷正是徽姨父亲交给她的任务。薛蟠原本是打算用对付他母亲薛太太的招数来对付徽姨,高高搁置、让她有心无力。竟忘了徽姨的手段和行动力与他母亲乃云泥之别。为了整治宗族,人家将皇帝和宗人令送上病榻。
薛蟠深吸了口气,正色道:“我的经历,决定了我永远不可能像徽姨和皇帝那么狠。我做不到。”
小朱再瞥他:“十年前就知道了。你当你瞒得过谁?”
薛蟠兜回去跟黛玉击了个掌,又到小朱身边硬生生跟人家来了个熊抱。小朱嫌弃得了不得:“快滚快滚!”薛蟠麻溜的滚了。
小朱乃向黛玉低声道:“定王府的那位护卫阿陆,徽姨派过去的。”尒説书网
黛玉也低声道:“司徒暄的小叔叔。”
“前阵子徽姨跟忠顺王爷交割机密,顺带给了个消息。阿陆仿佛倾慕上了一个话剧演员,名叫阿柔。”
“歌剧魅影里演女主角的?”
“正是。”小朱挑眉,满脸八卦。“听了一场音乐话剧之后,他就找他母亲去了。”
“应该是心底隐约起了追求幸福的心思。”
“这位阿柔也是个有来历的。”小朱竖起手指头,“先帝身边的柔太妃。因不愿意殉葬,跟淑太嫔的孪生妹妹秦杏花联手,毒死了先帝。”
林黛玉满脸黑线:“……难怪要背着子非姐姐。依我看这两位的主意你打不着。”
小朱微微一笑:“谁说打她们的主意?她们跟司徒暄有一个铜钱的瓜葛么?”
黛玉偏头:“欺负司徒暄请便。”
“不是欺负,我是帮他。”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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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金子曰的红楼之逆贼薛蟠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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