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宁郡王本尊常居上海,压根没来自家查看进度,不知道他指的是哪儿。倒是韩学古这老头笑捋胡须道:“老夫看过贵府的烫样。靠外、圆形的屋舍,在东南角。”良王和卞常同时悄悄望了他一眼:呵呵,锦衣卫。
宝玉道:“我知道了!那是个天文台。”
王桃惊诧看着小金。“你们家居然修了个天文台?”
小金呆呆地说:“当日取设计稿过来我只胡乱瞄过,没大细看。”
王桃磨牙:“可恶的有钱人!”
遂同往天文台,才知道闪闪发亮不过是玻璃窗户。屋内陈设了各色天文图、天文道具,最厉害是个巨大星象仪。小宗和王桃都馋得只差没流口水。陪同的项目经理说,最后会在书架上搁许多书籍。宝玉说书籍岂非该让主家自行采购?项目经理说那个算装修工程的一部分,犹如装修书房必搁些有模有样的厚重书籍。宝玉哑然失笑。卞常琢磨着,这地方商议机密事极合适。
乃去下一处,是个预留的标本馆。小金一看便说太小、还需扩建。直命将隔壁两座客院拆除院墙改成标本馆,再新建两条长廊相连。
良王来西宁王府纯粹是为了拉拢人才,未曾想今儿开了许多眼界。看着小金,眼珠子直转。忽听有人轻声道:“六王爷,西宁王爷乃局外之人。”
良王忙扭头一看,说话的正是韩学古。心中暗喜,拱了拱手。“请韩大人指教。”
韩学古道:“这是西宁王府最像客院的两座客院,给头脸客人预备的。若拆了,北边还有三四处小客院,和客栈相仿。故此他们府里日后大抵不请头脸客人、唯留知己好友。以万金之躯做了个平民的学徒,府邸修得像座研究所,小王爷必是与世俗不相干的那类钻研者了。”
“敢问何谓钻研者?”
“祖冲之、李时珍、宋应星,并本朝的梅瑴成先生,皆为钻研者。”
良王恍然大悟。“小王明白了。”不禁惋惜。西宁王府极具家财,看来都得花在奇技淫巧上。
因趁势跟韩学古搭上话。这几天卞常教导了他许多礼贤下士的招数,正可挨个儿使。一整套下来,效果居然奇好。老韩听几句话微微惊讶、再听几句话又微微惊讶,待良王也敬重了许多。
从西宁王府回去,良王使劲儿跟王妃夏金桂炫耀,说韩学古眼见快要投靠本王了。夏金桂只管欣喜得连声奉承,心里啼笑皆非:韩学古那种老狐狸,岂能让几套假惺惺的台词给哄骗了?
两天后,卞常请韩学古吃酒。再过三天,韩学古来良王府赴宴。而后老韩亲自出马,陪同良王前往劝说两位向老将军。老向们虽依然没答应出山,显见有所松动。宗少将军对老韩之敬慕溢于言表。
没过多久,向老头终于答应了偶尔可替朝廷出出主意。但坚决不肯入仕。韩学古在城内寻了座清幽小宅,后院大片空地可以种麦子种菜,二老极其满意。遂搬了过去、没给钱。良王狂喜。韩学古算是正式投靠了他。前阵子良王跟前乃是卞常说了算,霎时变成老韩说了算。卞常非但没妒忌,反倒自诩鲍叔牙、以韩学古为管仲。
见良王府再没人来请宝玉,贾政王夫人心里都犯嘀咕。贾政打发清客试探他。贾宝玉拿到的剧本只有“本色表演”四个字,自己也摸不清头脑,跑妙应馆询问兰舟。尒説书网
兰舟随口道:“你不过是个搭桥的。功成身退,辛苦了。”
宝玉一愣:“替谁搭桥?文哥?”
“你瞎啊!”兰舟横了他一眼,“文哥是另一座桥。”
“要那么多桥作甚?”
“你们老韩大人明晃晃一头老狐狸,不瞄圆点儿岂能哄得过人?”
“我们老韩哄良王那种不费吹灰之力。”
“哄良王用得着下这么大力气么?”兰舟手抓桌沿,悠然摇了摇腰身。“得哄皇帝、定王、锦衣卫。”
宝玉想了半日:“于他们什么相干?”
“兵法有云,未算胜、先算败。老韩投靠良王,谁不得查?”
“也对。”
“过几天大抵薛蟠会去找你试探,你觉得自己能演好么?能就当许多清客、小厮、仆从的面,不能就算了,你们俩假装关门密议。”
宝玉又迷糊了。“啊?”
兰舟端详几眼,见是真迷糊,气得戳了他一手指头:“朽木不可雕也!算了,我给你写剧本。”一面铺开纸笔一面说,“户部尚书魏柔儿必是最先得消息之人。当初她需选个靠谱官员顶上大理寺少卿,薛蟠推荐了韩学古。可那么大的官儿岂能空降?遂托裘良帮忙,替韩学古捏造出锦衣卫名头。若老韩出了岔子,魏柔儿自然先找薛蟠。薛蟠肯定得说,贫僧不知情。幸而表弟贾宝玉是个二缺,等贫僧去套他的话。”
宝玉抽抽嘴角:“你的意思是,让我演个二缺?”
“不,薛蟠才是演个二缺。”兰舟假笑,“你本色出演。”
贾宝玉气得直磨牙。见她剧本拟得颇纠结,便凑过去瞧。几眼便知道了要演一出什么戏。“这个容易。”
“本色出演当然容易。”兰舟皱眉,“仿佛有点儿刻意。”
“倒不刻意,只太直白,有悖我避世英才的人设。”
“……你误会了,你人设当真是二缺。”
二人商议了半个下午剧本,病人悉数推给同事。
数天后,薛蟠果然去荣国府找二表弟。梨香院的小子说他近日都跟几位庶吉士大人去茶馆抬杠,抬上瘾了。薛蟠便找去老舍茶馆。
贾宝玉果然跟三五位儒士斗嘴、斗得不亦乐乎。薛蟠在外圈挤眉弄眼,把他拎到旁边又不太远处咬了半日耳朵。贾宝玉面含微笑,神秘莫测的回了两句话。薛蟠听得迷迷瞪瞪,偏宝玉再不肯多言。薛蟠抱怨几句走了。
转头到了魏柔儿府上,薛蟠咬牙切齿:“贾宝玉这个兔崽子学坏了!”因说了经过。宝玉给的是两句诗,显见为谜面。
魏柔儿皱眉:“这话何意?”
“我本猜谜菜鸟,平素遇到这种事都阿玉帮我作弊的。”薛蟠瘪瘪嘴,“不过那小子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韩学古肯定不是简简单单的投靠良王。”
魏柔儿嗤道:“良王哪里收得服韩学古。”乃命手下人去刑部请小小林大人过来。
不多时林黛玉到了,拿起案头诗只一眼便说:“密令。”
薛蟠一愣:“什么密令?”
黛玉提笔写下两个字,解释怎么个切法。薛蟠吹了声带拐弯的口哨,笑嘻嘻望向老魏。
魏柔儿道:“我正猜如此。”自然是皇帝的密令了。
“且!您老少放马后炮。”薛蟠哼哼道,“方才还两眼转蚊香呢、摸不着头脑呢。”
魏柔儿道:“你再细问问,与西宁王爷什么相干?”
“哈?方才又不说!”薛蟠翻个白眼,“本指挥使都快成你们户部的勤杂工了。”
魏柔儿拍案:“做点子小事哪来诸多抱怨。”薛蟠委委屈屈不敢吱声。林黛玉在旁瞧着忍俊不禁。
当晚,裘良也夜访问薛府。得知是皇帝所派,抱怨了半日不跟锦衣卫打招呼。薛蟠道:“我丈母娘推测,多半想折腾军队、且折腾颇狠厉。一不留神就会遭反噬。司徒暄刁滑,必不肯做那冤大头。皇帝临时抓个棒槌当替罪羊——他们家也没别的兄弟了。”裘良心中,明徽郡主乃深藏不露的神人,当即赞成。
六王爷不久便与多名武班将领同饮,很快又捞到了几只钱袋子。司徒暄得莫朱提点,没当回事。良王势力遂如河滩上的春草般野蛮生长。
皇帝更是心安。前几日西云观又有刺客夜闯。幸而得了个武艺高强的熊护卫,轻轻松松以一敌十。抓住审问,又是雇来的。皇帝随手丢给薛蟠慢慢审问去了。横竖他爱寻根究底,必不懈怠。
这日,五城兵马司来了位老先生,说找孔太傅。门子伸手指道:“诺,那边是警官学校。老孔他们早迁过去办公了。”老头拱手相谢,转身朝警官学校走去。
这学校低调得紧,没挂牌子。若不得指点,外头压根看不出来。门口笔直立着两个穿制服的年轻人,约莫十八.九岁。当中一位向老先生敬礼,询问来意。老头自称姓田,是孔太傅的老朋友,有点儿小事求见。小伙子领他到门房登记,自己返回外头依然立得笔直。
老门子虽有个五十多岁,也腰背笔直。详尽登记后,请另一位中年门子先去通知。等了不久,中年门子回来敬了个礼:“田先生,请随我来。”
来客正是孔太傅的多年老友田先生。离开门房正式踏入学校,便察觉此处与别处不同。屋舍方正简洁,道路平整宽阔。路旁树木唯松柏,毫无枝枝蔓蔓。正前方一座大楼,高高悬着“教学大楼”四个字。和京城职校一样光是字,并非匾额。门子却没领他进楼,只进了右手边一带长廊。临着长廊是一间间办公室,多数开着门。直走到最后那间,门口牌子上写着“校长室”。
门子敬礼喊:“报告!孔校长,我领客人到了。报告完毕。”
里头有人说:“请进来。”
“是。”
门子伸出胳膊,将田老先生请入办公室。
举目望去,老田简直要不认得老友了。孔太傅也是一身制服,头上戴着衙役捕头们同款的新式帽子。过年相见时老孔依然如故,如今却是精神矍铄、威严无形。孔太傅含笑招呼。老田惊异着坐下,心中隐约有种异样——老孔和门口的护卫、门子皆陌生得不像京城人物。
吃了口茶,老田说他遇上桩怪事。虽不相干,心下纳闷儿。因想着老孔的学生们多有捕快,不知可否帮他查查。
前几日老田偶然路过一座宅子后门,清风拂过、宅中传来一阵女子的笑声。那笑声极渗人。老田不由自主张望,却发觉门锁锈得厉害。心下愈觉怪异,老田绕去前门瞧了瞧——竟也是铁将军把门。贴耳再听,已悄然无声矣。田先生忙逃也似的回了家。只是这几夜梦中总能听见那渗人笑声,极不踏实。
这故事乍听像是闹鬼,可闹鬼没有大白天闹的。再说,孔太傅虽是风水大师,并不会抓鬼。乃仔细将地址记了下来。老田拱手告辞。
先帝还是端王时田先生已投靠司徒暄。只是一直隐匿身形,故没让老朋友知道。警校低调开始招生前,莫朱将此事悄悄告诉了老孔。孔太傅惊呆了,嘀嘀咕咕的骂了半刻钟。今儿老田竟来学校、而非去孔府,老孔总觉得不太对。因翻出地图找到其地,在小花枝巷,离宁荣二府不远。于是卷起地图,小门出小门进,溜去了隔壁的五城兵马司衙门。
薛蟠出外勤去了。老孔找到莫朱,一五一十告诉。莫朱一看那地图所示便笑:“这地方肯定是司徒暄的。”
“何以知之?”
“十来年前有位武将的外室女钦慕司徒暄。那厮从没打算娶人家。为了钓人家爹,故意不说破。殊不知,那武将也是以女儿为饵钓司徒暄,实则投靠的是庆王。偏庆王也只打算将他当踏脚石和替罪羊——便是跟康王三皇子同逼宫的钱将军。”
老孔拍大腿。“个个没安好心。”
莫朱努嘴道:“这宅子就是当年钱将军外室和外室女齐小姐之所居。”
“齐小姐?”
“姑娘随母姓。”莫朱冷笑道,“既曰鬼怪,田先生想让您老喊薛蟠去逛逛。铁将军锁门云云指定是瞎扯。”
老孔一激灵,低声道:“定王金屋藏娇?”
莫朱摆手:“不会。那宅子里之事他瞒了茵娘,因为茵娘必定不赞成。然而连老田都不赞成,诚心戳给咱们。”当即请了位桃林派的镖师前往查探虚实。
约莫小半个时辰的工夫,那镖师回来了,面冷如刀。孔太傅急问“如何”。镖师拱拱手:“多谢孔校长提醒,也多谢田老先生报信。我圈儿他个叉的。内头住着四五个嬷嬷,正调理二十多个小姑娘。小的七八岁,大的十来岁。模样平平、没一个出挑。教导的是宫礼。嫌紫禁城里宫女不够数!”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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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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