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知卿瞳孔微微瞪大,他整个人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他脑子里全部都是任北环在他腰间的手,还有挨在他脸旁边的脸。
“慕老师?”任北声音沙哑。
“别、别这样……”
“什么?”任北不解,他嘴上说着,却并没有放开慕知卿的腰,“不是说要讲戏吗?”
任北有些委屈,明明是慕知卿自己说要跟他讲戏的。
“那要不然我还是去问艺馨?”任北委委屈屈的要松手。
“艺馨是女孩子,对这方面应该更清楚。”任北手从慕知卿腰上拿开。
就在他快要收回手时,慕知卿突然抓住他的手挽。他手上用力,把任北的手又抓回去,按在自己腰上。
他一张脸早已经涨成猪肝色,两只眼睛更是轻轻颤抖着,睫毛就像两只扇着翅膀的蝴蝶。
任北喉结跟着滑动,他都有几分想要吻那睫毛,慕知卿的眼睛实在漂亮。
“讲的。”慕知卿微微低着头,不敢看任北。
还没认识到自己正在被欺负的他,紧紧抓住任北的手放在自己腰间,不舍得松手,不舍得让任得去找艺馨。
“哦。”有那么瞬间,任北心中像是有个地方被戳了一下,突然就有些心疼起来。
这人,也实在太好欺负了些。
让他突然都有点下不了手。
“那……”任北有点犹豫,不想欺负得太过了。
慕知卿拽着剧本的手紧了紧又松开,然后又紧了紧。
来回两次之后,他才像是总算鼓足了勇气,转回头来看着任北。
慕知卿脸颊红彤彤的,想看任北又有些不敢,所以他只好盯着任北的耳朵。
“情侣之间,要亲昵些……”
“哦。”任北静静看着,把慕知卿脸上的微表情尽收眼底。
话说完,愣了下,任北才反应过来,“那……我在抱紧些?”
慕知卿点点头,又点点头,他整个人都僵成机器人,每动一下,任北仿佛都能听见咔嚓声。
见状,任北喉间又是一阵巨大的吞咽声,他试着用双手环住慕知卿的腰,让两人更加亲昵。
抱好,任北看着慕知卿。
慕知卿如今像是整个人都靠在了他的怀里,他的背贴在任北的胸口,任北的下巴搁在他的肩头,亲密无间。
“然后呢?”任北问。
任北觉得,他一定是疯了。
“然后……”慕知卿声音越来越轻,到后面任北根本都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耳边只剩下两人的心跳声。
“什么?”
“亲、亲一下……”
任北呼吸一滞,脑子里面嗡的一声巨响。
慕知卿这家伙!
任北微微咬着牙,看着脸颊滚烫得温度都快传给他的慕知卿。
有时候他是真的弄不明白,慕知卿到底是胆小还是胆大!
说他胆大吧,刚刚又被欺负的话都说不出来。说他胆小吧,现在却敢……
任北声音越发沙哑,沙哑得都带了几分颤抖。空气也因此而燃烧,让任北觉得身处在火炉之中,全身都发着烫。
“那……你想我亲哪里,脸颊还是唇?”
慕知卿没说话,只是微微低着头抿着嘴唇。
那意思,完全就是想要被亲亲嘴。
任北喉结又是一阵滑动,他鬼使神差地向前倾倒身体,想要吻上去。
因为慕知卿那表情实在太可爱,他那微微含着的粉唇,也太让人想要尝尝看……
任北逐渐靠近,两人鼻尖对着鼻尖。
就在任北快要吻上去时,一阵光突然打了过来。
任北和慕知卿两人都吓了一跳。
任北抬起手遮住眼睛,朝着帐篷门口的方向看去。
张助手不知何时拿这个手电筒过来,他才进帐篷就看见这一幕,所以停在了门口。
“你们……”张助手满脸惊讶。
他脚动了一下,似乎在犹豫是不是应该先出去。
“你们没打牌了?”任北很快镇定,他自然地放开搂住慕知卿腰的手。
“他们输光了,就不玩了。”张助手进了门,没有声张。
要是慕知卿在帐篷里和旗下艺人接吻的事情曝光出去,那外面可就要热闹了。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张助手提着手电筒来到桌边,从上至下打量着两人。
“讲戏。”任北指了指被慕知卿拽在手里的剧本。
也还好慕知卿手里拽着剧本,不然还真说不清。
张助手狐疑地看看大脑还明显空白着,甚至都没注意到他进来的慕知卿。
“深海之蓝里面有这一幕?”张助手揶揄。
任北起身,“深海之蓝里面没有,我这是正好有机会,所以特意向慕老师请教一下其它戏。”
话说完,任北对着慕知卿笑笑,“你说对吧,慕老师。”他特意把慕老师三个字咬的很重。
慕知卿听见那三个字,猛地回神。
发现屋里多了个张助手,他眼睛微微瞪大,有些失望。
张助手哭笑不得,合着他这是打扰到慕知卿撩汉了?
“行吧,那你们继续讨论,我去外面散个步。”张助手提着手电筒就要走。
按照营地的分配,张助手和慕知卿是住在一个大帐篷的。
艺人和助手一般都是住在一起,就算不是一起也是就近住,这样更方便。
至于任北,则住在他们帐篷旁边的小帐篷里。
张助手说着,就要往帐篷外走。
“不用了。”任北叫住他,“时间也不早了,明天早上就游戏。我就先回去休息了,讲戏的事情以后有空再说。”
说着,任北不等慕知卿和张助手开口,就出了帐篷。
来到外面,看着灿烂的星河,任北失神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那里还带着几分滚烫的稍微有些痒的触感,最后那一瞬,他的嘴唇都碰到了慕知卿的唇瓣。
虽然那只是瞬间,两人很快就因为张助手的进门来而分开,但是那种感觉却还在。
没有娱乐,营地里大家早早的就都睡下。
任北躺在床上,却半天都睡不着。
他脑子里满满都是慕知卿那低着头的模样,那时候,他就应该吻上去的。
翌日,营地天不见亮就热闹起来。
导演组的人四点多就爬起来开始准备,今天要拍戏的几个艺人,也早早的就被叫起来化妆准备。
任北也在一起。
他没有专门的化妆师,所以是慕知卿的备用化妆师在帮他化妆。
任北跟着那化妆师进帐篷的时候,慕知卿妆已经化到一半,化妆师正在和他说话。
“是不是这里的床不舒服?”化妆师问。
慕知卿在镜子中看见任北进门来,睫毛不受控制的轻轻颤了颤,让化妆师手里的侧影笔都差点打滑。
“小慕昨晚没睡好,黑眼圈都出来了。”化妆师也是跟了慕知卿有段时间的老人,对他那闷葫芦的性子有一定的了解。
任北瞬间发笑,他看向慕知卿,正在从镜子里面偷看他的后者,连忙把视线移开。
“怎么了?”任北问,“你们没带防蚊水吗?”
这种山里,蚊子超多,任北来之前特意买了五六瓶驱蚊水和止痒的药水。
慕知卿狼狈的轻轻嗯了一声,不说话。
“那行,晚点我分你一些,我有带备份的。”任北笑着在他旁边坐下。
化妆师在任北对面坐下,端详了任北一会儿后,开始化妆。
“你皮肤挺好。”化妆师感慨。
娱乐圈里,五官长得好的人不少,但皮肤能好到任北这程度的可不多。
被夸奖,任北嘿嘿笑了笑。
化完妆,任北跟着慕知卿一起出来。
今天的戏都比较简单,妆也就不难。
“导演那边让开始,先拍起床的镜头,然后马上接着拍遇见的,要赶在太阳出来之前拍完这两幕,不然就得等明天继续。”张助手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不只是张助手这边,其他艺人那边经纪人助手也正在说这事,任北看见艺馨也在其中。
这两幕戏都不难,主要的麻烦就是人多镜头多。
任北的镜头很快就拍完,他站在镜头外看着。
等到第一幕拍完,拍第二幕遇见时,任北配合着现在的场景和人加了些小动作和走位,也是一次过。
这两幕拍完,也才早上八点多。
太阳刚刚出来,阳光透过树枝落在地上,留下一地碎宝石。
剧组那边负责伙食的人叫开饭,已经饿了几个小时的人一哄而上,任北走在后面都有种大学食堂的错觉。
领到属于自己的盒饭,任北随便找了个地方窝着就吃了起来。
他们拍戏的这地方太偏,出去一趟单程最少都得四个小时,所以吃喝都安排在了一起。
剧组统一提供,直升飞机一个星期来送一趟物资。
吃完早饭,任北总算找到机会单独和张助手说话。慕知卿刚刚被导演的人叫走了。
任北走过去,在张助手身边坐下。
张助手这会儿正端着粥,他吃得晚,“有事?”
任北看看四周,确定没人注意到他们在说话,这才开口,“我之前跟慕知卿聊起你们认识的事情,他说你以前是队里的?”
张助手微惊,他看了任北一眼,似乎没想到慕知卿会把这件事告诉任北。
“我就是有点好奇。”
“是这样没错。”张助手往旁边走了走,到更偏僻的地方去,任北见状跟了上去。
两人站在树后,张助手手里捧着个稀饭,喝得哗哗的。
他一边吃,一边打量任北。
等他把碗里的粥都喝完,他舔了舔嘴唇,靠在树干上道:“我不知道你察觉到多少,那天晚上的事又还记得多少,但有件事我可以告诉你。对你,他没有恶意的。”
慕知卿是没恶意,他想的是其它东西,应该说是别有用心才对。
任北不说话,张助手误会,又解释道:“他以前确实做过一些事,但那都是为你好。”
张助手指的应该是潘浩的事情。
应该说是,潘浩那一类的事。
任北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他琢磨了一会,才问道:“慕知卿他……到底怎么回事?”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慕知卿突然犯病,每次都让他十分惊讶。
“什么?”张助手装傻。
“我那天看见他在帐篷里吃药。”任北点破张助手的伪装。
“那天他有些不舒服。”
“那么多药,满满一小把,怎么可能是因为中暑?”任北直视张助手。
其实他早就想弄清楚慕知卿那病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一直没机会。
之前慕知卿犯病时,都是身为猫的任北在他身边,按道理来说任北不应该知道才对。
这一次,是难得的机会。
张助手审视着任北,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继续隐瞒。
“我要是想说,早就说出去了。”任北道。
张助手想了想,似乎觉得是这么回事,态度有了明显的转变。
“他跟你说了多少?”张助手问。
“就跟我说了你的事,还有他以前就见过我。”
“我的事?”
“说你以前在队里,后来被开除,还把雇主打了,打牌还会出老千。”
张助手嘴角狠狠一抽,一副对慕知卿为了追汉子什么老底都往外面兜恨其不真的表情。
他扶额,想了想,带着任北又往树林子里走了一段。
到了无人的地方,他才道:“慕知卿的事情你听说过吧?”
002.
任北点头,对慕知卿,任北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慕知卿出生在舞蹈世家,从小就被父母熏陶着长大,再加上天赋秉异,早早的就在舞蹈界冒了头。
五岁时就得过奖,十二三岁已经是国际青少年奖项的霸主,再大一点后,更是满世界跑,奖杯拿到手软。
再加上他长相出众,气质又好,堪称是舞蹈界王子。
就算他没入娱乐圈之前,也是一大堆王子粉。
任北大概简述了一下自己知道的,他挺莫名其妙,不明白这些和慕知卿的病有什么联系。
张助手听着,却没点头。
等任北说完,他直接就道:“你看到的这些都是表面的光鲜假象。”
“慕知卿父母你听说过吧?”张助手问。
任北自然是听说过的,“他父母也是跳舞的,现在年纪虽然大了,不怎么参加比赛了,但是经常出入在各种比赛评委席上,挺有名气的。”
“他父母原本是各跳各的,后来一次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组成了一队,参加了一场双人舞比赛。”
“那次比赛赢得很顺利,所以两方就都有意识组成长久的双人队。既然都有意,那就是一拍即合。”
“那之后,他们也确实拿过一些奖项。”
“两人经常出双入对,又满世界到处跑,干柴烈火,所以几年之后慕知卿他母亲就怀孕了,后来两人自然而然的就奉子成婚。”
“两个人本来就没什么感情,更多的是合作搭档的身份,孩子生下来之后第一个大矛盾就出现,没人愿意留在家里带孩子,这会耽误事业。”WwW.XiaoShuo530.com
“所以慕知卿就被送到了他爷爷那边,给保姆带。”
任北皱了皱眉,这和他听说的不一样。
外面都说慕知卿的父母非常喜欢慕知卿这个宝贝儿子,所以从小就带在身边教导照顾。
慕知卿能有后面的成就,和他们两个脱不了关系。
“后来小慕五六岁的时候,他爷爷给他报了个比赛。”
“老人家本来也只是慰藉一下孩子想念父母的心情,可没想到小慕争气,居然就拿了冠军。”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圈内的杂志都在报道这件事,都说是他父母教得好。这让那两人大出风头,一时间风光无限。”
“尝到甜头,两人就发现比起他们两个去拼搏,带出个宝贝儿子似乎能让他们走不少捷径,所以那之后,他们就经常让小慕去参加一些比赛。”
“小慕那时候还小,很多事情不懂,赢了比赛就能跟着常年见不到面父母,他还挺高兴,所以练习和参加比赛都格外的卖力。”
“但小孩子终归是小孩子,总有失误的时候。”
“一次少年组的单人比赛,他比赛时突然出现严重失误,结果连决赛都没进去。”
“比赛结束后,他父母当着他的面狠狠地吵了一架,都在责怪对方为什么没有教好儿子,让他们丢脸。”
张助手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烟叼在嘴巴上,但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他再大些,他父母逼着他参加一些国际的青少年比赛时,这种情况就出现得更加频繁。”
“每次只要他一输,那两人绝对会大吵一场。久而久之,慕知卿就有了一种错觉,只要他输了比赛,父母就会吵架。”
“他觉得,这是他的错。”
“他那病,应该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只不过那时候根本没人听他说,他父母也只是一直带着他到处参赛。”
“他参加比赛最频繁那会儿,连换掉舞蹈服都是在车上换的,吃喝拉撒全部都在路上,一场赶着一场。”
“那样高强度的比赛,再加上父母给他的压力,让他在那段时间就越发的沉默,有时候一个月都说不上几句话。”
张助手手指做出夹烟的动作,他停顿了一会,才接着道:“彻底压垮他的,还有永无止境的比赛本身。”
张助手看着任北的眼睛,“娱乐圈的情况,我相信你应该多少都有了解。”
任北点头,他确实了解。
“舞蹈圈不比娱乐圈干净,有竞争的地方,都这样。”
“都说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可这句话你不觉得很好笑?要真能做到友谊第一那还比什么,大家手拉手去郊游不好吗?”
“每场比赛底下,都是勾心斗角的娱乐圈缩影,他最多的时候,一年参加了十多场比赛,几乎是时时刻刻都处在那种压力下。”
“一个人整天处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崩溃那才奇怪。”
“你知道我见到他的时候,他什么样吗?”
任北没有吭声,张助手也没等他搭话,他自己就接着说道:“我是在一艘大游轮上见到他的。”
“他被他父母叫着去参加他们圈内的一个大型聚会,那聚会去的都是国际上圈内一些有权有势的大人物。”
“说是聚会,其实他父母就是拉着他去当猴子,给人看去了。”
“我从绳索上滑下去见到他的时候,他好像把我当海盗了,两眼无神就那样看着我,好像在说让我快点对着他脑袋来一枪。”
张助手抬手,对着自己的脑袋做了个开枪的手势。
“我那时候就觉得,这孩子怕不是脑子坏了。后来我们干掉土匪,带着船上的人回去的时候,我就更加确定了,他就是脑子坏了。”
“可你说就连我这个外人都一眼看出来的事情,他父母会看不出来吗?或者说,他们怎么就能没看出来?”
两人一路走一路说,此时已经走到一处偏僻的地方。
张助手朝着四周看了看,带着任北往回走。
“海盗的事情闹得挺大,他父母那段时间各种通告采访不断。有那么段时间,我在队里都能天天看到他的新闻。”
“他父母声情并茂讲述事情经过,他却还是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就好像灵魂死在了船上,回去的就是个躯壳。”
“后来我让我一个朋友帮忙查了一下他的事,才知道了这些。”
“那时候,我朋友还跟我说了个有趣的事。他父母带着他出去参加比赛的时候,经常把他一个人扔在酒店里,他们自己却跑去见各自的情人。”
“有时候,两人还能就住酒店上下楼。”
张助手笑笑,“我听说这事的时候就在想,这两人就不怕开房退房的时候遇上?”
任北停下脚步,一时间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感受。
他一直以为慕知卿是那种天之骄子,做什么都能轻易成功,能迅速闯出一片天地。
和他这种在娱乐圈混了四年都没混出个名堂的人比起来,他们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当初,这也把任北心里对慕知卿的讨厌,更加深化了几分。
一个这样的人,干嘛老是跟他作对?
“后来我从部队退了之后,经一个朋友进了圈,出了些事,我朋友就建议我自己捧人。”
任北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被踢出来的吗?”
张助手笑笑,痞里痞气,“那会儿我没什么人脉,所以第一个就想到了他。”
“那之后,我去找过他好多次,但每次他都是木然地听着我说话,半天不吭一声,有时候我都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我偷偷带他去见过医生,医生说是什么分裂情感性精神病,他属于混合型。”
“我不是学这个的,具体也说不清楚。总之就是一旦发作就会情感低落抑郁自闭,满脑子消极观念,还会幻听和自残。”
“我遇见他那会儿,他病得已经非常严重,经常幻听自残弄得自己一身伤。”
“遇见你那次,他父母刚为他的事吵了一架,他发作跑了出去,他父母根本不管,我找了几个小时才总算在桥上找到他。”
张助手看着任北,眼神挺复杂。
“干嘛?”任北被他看的毛毛的。
“我劝了他几个月,但说啥他都不听。结果那天回去的路上,他就跟我说他不想再跳舞了,让我帮帮他。”
“那之后,他自己提出要看医生,也准时吃药,最痛苦的时候也每天坚持……”
张助手说不出是个什么感受,他努力了几个月都没做到的事情,任北只几句话一个眼神就做到了。
那还只是两个人第一次见面。
特别是在看到慕知卿无论多痛苦,都坚持下来后,张助手心里那种感觉就更加清晰。
那之后的事情张助手并没有细说,但是任北却猜得出来其中的艰辛。
慕知卿当初在舞蹈圈有多红,他的父母肯定就有多不愿意放手,他就是个金饽饽。
现在,慕知卿的父母却几乎就没出现在慕知卿家过,任北住他家这么久以来就没遇见过。
想来这件事情是已经彻底解决,只是不知道张助手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任北打量着张助手,张助手突然让他刮目相看,变得高大宏伟起来。
“看我做什么?”张助手耸肩,“可不是我干的。”
“那?”任北诧异。
“是他自己解决的。”张助手用下巴指了指营地的方向。
任北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远处,营地里,慕知卿正在人群中探头探脑到处找人。
他找了一圈没找到要找的人,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焉不拉叽的。
直到他无意间瞥见树林中的两人,才瞬间振奋起来。他立刻向着任北这边走来。
张助手看着他,嘴上继续说道:“大概是不想让你也变成他那样,所以这些年来,他背着你做了不少事情。”
慕知卿走进树林,脸隐入阴影。
他面无表情,步伐却无比轻快,一点都不像是生病的人。
“如果你哪天知道了那些事,我希望你能不要生气,至少可以先听听他的解释。他不是想伤害你,他只是太害怕。”
003.
任北喉间发苦,太苦,苦得他舌头都没了知觉。
以前,任北多少有些不理解慕知卿为什么要选择把事情压下去的方式,他觉得慕知卿完全可以间接或者直接告诉他。
现在,他却说不出不赞同的话来。
就算慕知卿把那些事情告诉他,例如潘浩的事,只要事情捅了出去,就肯定会对他造成影响。
娱乐圈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地方,并不是他识破了潘浩的阴谋,他就可以安然无事的。
以他才出道新人没有任何底子的身份,和身为娱乐圈老戏骨的潘浩对持,再加上导演的沉默,他能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就算他能把事情澄清,也对潘浩造不成任何影响。
到头来,可能潘浩道个歉就没了。
而他,反倒可能因为得罪娱乐圈老戏骨,而再也接不到戏。
毕竟大家都不是傻子,他们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没成绩也没后台的新人,而去得罪一个老戏骨。
任北对自己的脾气还是挺了解的。
如果当初慕知卿间接或者直接的捧他,依照他的性格,他也肯定不会接受的。
他甚至可能会觉得慕知卿别有用心,从而更加反抗,甚至更加讨厌慕知卿。
“去哪了?”慕知卿来到任北面前。
“刚去附近转了一圈,顺便聊了两句。”张助手解释,“他那不是有很多猫,一直留着也不是办法。”
“你吃完饭了?”任北问。
“嗯。”任北突然的关心,让慕知卿很开心。
开心完,慕知卿看向了张助手,也开始思考那些猫的事。
猫越来越多,任北负担就会越来越大,他现在还要出去拍戏,这样下去肯定不是办法。
最好的办法,就是能尽快全部送养出去。但一直追任北视频的慕知卿也知道,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有办法?”慕知卿问张助手。
张助手气笑,他就随口提那么一句,慕知卿还就真的来劲了。
“没有,先自个儿养着。”张助手嫌弃地看着慕知卿。实在不行,你多接点戏多赚点钱去替他养。
吐槽完,张助手从慕知卿身边走过,去了营地。
他最近是越来越受不了慕知卿,看着就腻歪。
这也忒没出息了!
张助手离开,林子里面就只剩下任北和慕知卿两人。
刚刚还高高兴兴的慕知卿察觉到这点,变得有些不自在起来,他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任北。
昨晚的事还历历在目,他昨夜更是因此失眠大半夜。
好在这样的时间并不长,没多久,导演那边就开始喊人过去说拍戏的事情。
中午和下午,他们主要拍了团队的人组队行动,有说有笑间在山里发现峡谷的事情。
白天戏比较日常,就是一些聊天和挤兑。
下午,摄影团队的人一见到那峡谷,全部都来了精神,恨不得立刻收了东西冲进去拍照。
大学生一组也兴致高昂,跟着起哄,因为他们进山之前就没听说过这边有峡谷。
众人甚至幻想着要是他们发现了什么新的地境,搞不好还能以他们的名字命名。
任北饰演的尹东叶,因为从小是在山里长大的,对这样突然出现的陌生环境感到有些不安。
特别是这种峡谷深处,什么蛇鼠毒物都喜欢这种环境。
这里离外面又远,万一真的被毒蛇咬了一口,他们都没办法立刻把人送出去。
尹东叶一直劝阻,但处在兴奋中的众人没人愿意听。
劝说不了众人,尹东叶就去找学木,想让学木也帮忙劝一下。
学木知道这群人不会听他这个就没说过几句话的人的,所以只是让尹东叶跟上他,别离太远。
尹东叶没能劝阻众人,一直有些气鼓鼓的。他屁颠屁颠跟在学木后面,总琢磨着要把所有人叫回去。
进了峡谷之后,尹东叶故意装脚疼,可马上就被队里一个学医的大学生识破。
这让队伍的气氛变得有些奇怪,还处于兴奋中的众人都觉得尹东叶事多,胆子还小。
摄影团队的人说得很过分,大学团队的人则觉得有些丢脸,毕竟他们之前都在吹尹东叶学过武。
结果尹东叶却胆小如鼠,让他们丢脸。
尹东叶被讨厌,闷不吭声的背着包跟在队伍最后。
学木虽然长得帅,但性格古怪不喜与人亲近,在队里也属于没什么人缘的那一类人,所以也走在后面。
尹东叶跟在最后面,走在前面的学木走一段就停下来看看他,在等他。
被关心,尹东叶立刻不计前嫌,拉着学木叽里呱啦地说了起来。
他话可多了,叽叽喳喳的,说得学木都脑仁儿疼。
聊着聊着,尹东叶突然发现旁边的墙壁上有东西,那东西藏在青苔下面,像是什么文字。
他出声,告诉其他人。
摄影团队的人立刻就跑了过来,他们摆起摄像机,又拿了军用刀,要把文字挖出来拍照。
他们猜测,这里可能有什么古老文明。
挖开表面的青苔后,一群人发现墙壁上不止一处有那东西,而是很多地方都有。
学木和其他的人都在墙壁上寻找查看,尹东叶一边跟着看一边注意四周,他还是比较警惕的。
看着看着,尹东叶突然就在峡谷前方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凸台,台子上好像还有个蓝色的东西。
他招呼其他人去看,其他人看了半天却没看到。他只好踩着一旁的岩石突起,指给那些人看。
结果他这一指,就指出事了。
天突然就黑了。
他们今天要拍的戏,到这里就戛然而止。
后面是小说和电影的重点内容,在天突然变黑后,这整个峡谷竟然出现了深海中才有的一切。
危机与之共同浮现,原本还轻松惬意的野营之游,也变成了斗智斗勇的求生之路。
傍晚夕阳下,任北从凸起的岩石上跳了下来,他手在崖壁上抓了一把的泥和青苔。
“大家休息一下。”导演助理出声。
导演那边正在看拍出来的内容,看有没有需要补拍的,好趁着大家都还没卸妆,一起拍,免得后面再补。
任北拍拍手上的泥巴,把背着的背包放了下来。
为了真实性,背包里面装着的可是货真价实的装备,沉甸甸的。
放下背包,任北刚准备找擦手的东西,面前就突然多出来两只手。
慕知卿拿着一张湿巾递了过来,另一只手则是洗曾的,他也递了纸过来。
慕知卿也就算了,洗曾?
任北朝着洗曾看去,慕知卿显然也很惊讶,也跟着看了过去。
洗曾眨巴眨巴眼,笑笑,“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就过来打打下手。”
任北连忙把纸巾接了过来,“谢谢。”
洗曾温和地笑笑,“感觉怎么样?”
“嗯……”任北想想,“我还是觉得尹东叶这人挺好的。”
尹东叶那一指之后天确实黑了,众人也随之陷入了危险之中,但事实上天变黑却不是因为他,而是时间到了。
峡谷中的变化是有时间限制的,晚上是深海,白天却是普通峡谷。
交替的时间点,就在每天太阳出来阳光洒到峡谷的那一瞬,和傍晚太阳落山那一瞬。
洗曾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起来,“我不是问这个呀。”
说完,他笑着摇着头走开。
任北正疑惑,就发现张助手走了过来。
“怎么了?”张助手问慕知卿。
戏一拍完,张助手就去找慕知卿,要帮着拿包,结果慕知卿却转头就跑向任北,又是递湿巾又是递水的,可殷勤了。
张助手忒嫌弃慕知卿这样,也就没理,去看导演那边的情况了。
结果他看完情况回来,就发现慕知卿失魂落魄地举着湿巾看着任北。
慕知卿摇摇头,又把手里的湿巾往任北那边递了递,要给任北用。
任北拒绝,他举了举手里洗曾给他的纸巾,“我有了,随便擦一下,回去再洗就好。”
慕知卿刚自己也抠了墙壁,手也脏着。
慕知卿举着的手顿了一下。
张助手赶紧对任北道:“先别急着擦,导演让你再补拍一幕。”
“嗯?”任北茫然,他刚刚没拍好吗?
“不是,应该是想从你的角度再拍一遍,后期可能会剪成你的视角。”
任北把背包背上,赶紧向着导演那边而去,电影电视剧确实有挺多这种镜头。
现在刚刚好太阳快落山,时间点刚好,再拖下去就得明天再来补拍了。
摄影组就位,任北回忆着刚刚地走位和细节,按照记忆中的模样再来了一遍。
这一次,镜头从他脸边擦过,随后望向了远处那个平台,最后慢慢升高。
任北卡在墙壁和摄影机中间,蹭了一身的青苔。
摄影组那边收了东西,任北出来后,他反射性左右张望了一圈,竟然没看见慕知卿。
“咯,他让我给你的。”张助手扔过来一包湿巾。
“他人呢?”任北望了一圈都没看到慕知卿。
张助手笑笑,没说话,神神秘秘地走了。
任北莫名其妙,他拿着湿巾又往四周看了一圈,确定没看见慕知卿,心里顿时越发不自在起来。
慕知卿平时总是屁颠屁颠的围着他转,他都习惯屁股后面有个小尾巴了,现在慕知卿不在,他还真有点不习惯。
任北擦了擦手,跟着剧组的人往回走。
还没走出多远,他就看见前面有个熟悉的人,慕知卿磨磨蹭蹭的在前面走着,明显是在等他。
任北加快步伐走了过来,“怎么不等我?”
慕知卿脖子僵住,磨蹭了一会儿才回头看来,他还故意装作惊讶和疑惑,好像在问他为什么要等任北。
任北双手抱头,感慨道:“唉,刚刚洗曾又来找我了,你知道洗曾吧,就是小说作者,我挺喜欢他……”
慕知卿停下脚步,呆呆地看着任北。
“他说让我晚上没事,去他那一趟……”
“有事。”慕知卿赶紧打断,“你有事。”
“什么事?”任北挑眉,他怎么不知道他自己等下有事?
“……要开会。”慕知卿憋了半天,才总算憋出一句话来。
“开什么会?”
“绿海的会。”
“公司的会?这里就咱们俩,怎么开?”说起来,任北都快忘了慕知卿还是他上司是他老板来着。
“你这是压榨员工。”任北虎着脸。
慕知卿急了,他瞪着眼紧张兮兮地看着任北,似乎大有要把任北扛回去藏起来的冲动。
他才走掉一下,任北就被别人惦记上了!
任北自己还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没电脑还日万的第四天,好难受tt
笔芯芯: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白夜祭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墨染紫夕、银杏儿、早晨鸟叫声1瓶;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宫槐知玉的成了影帝的猫后我红了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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