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书网>都市言情>全天下都知道夫君爱她>第 24 章 第 24 章
  岁寒庵的名气不算很大,又是尼姑庵,虽然也受些香火,但平时极少有京城的来客在此居住修行,所以在银钱方面也是有些捉襟见肘的。

  为了这个缘故,在东淑来到后,一干尼僧甚是欢欣鼓舞。

  虽然这位镇远侯是才回京的……不过到底算是京城的贵人,总比毫无进项要强。

  因为人来不多,故而这会儿在院子里住着的,只有东淑明值、另外就是甘棠跟侯府的几个伺候的丫头婆子。

  其他的小厮等人都在外头的门房上跟看门老道人同处,毕竟他们是男子,不能随意往庵堂里头去乱逛。

  李持酒赶到后,跟随东淑的那些侯府下人如得了主心骨。

  而外头那些尼姑们见镇远侯不由分说闯进来,又是这样衣衫不整的不羁样子,都吓得不知如何是好,纷纷回避。

  李持酒一边往内而行,一边叫人把她们都撵到一处房子里看好,一个都不许跑了,又问来的有多少人。尒説书网

  原来太子杨盤并不是打正门进来的,而是从后门处悄悄摸了进内,随身带了几个亲信跟侍卫,其他的四五个还留在庵堂后门处。

  本来李持酒的侍卫还想随着他进内,但是镇远侯哪里把京城里的这些纨绔子弟放在眼里,哪怕对方是当朝太子。

  只是吩咐了他们在外头看好了,不许任何人逃逸。

  侍卫们见这般架势,知道要出大事,所以在李持酒入内后,当即将门关了!

  他们深知自家主子的厉害,倒是一点也不担心李持酒会对付不了里头太子的侍卫,只是……有些担心由此产生的后果。

  可担心归担心,在这种情况下,却也没有人敢去劝镇远侯,因都知道劝也是白搭,非但没有用,反而容易引火上身。

  而太子杨盤这边,本以为自己无往不利,毕竟是国之太子,谁见了不战战兢兢唯唯诺诺。

  哪里想到,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今日终于遇上了这样不讲道理、毫无礼数规矩可言的人物。

  那把长刀迎面飞来,血溅了半边脸,早把杨盤先前的威风杀的七零八落,扶着亲信的手颤声道:“反、反了,快护驾!”

  侍卫们倒不是滥竽充数的,毕竟是宫廷司尉选拔出的精锐,见镇远侯这般威势虽然心中畏惧,但毕竟要保护的是太子,当下便挥刀向前冲了过来。

  太子杨盤身边这些跟随他的人,其中大多数人都只在京城地方玩闹,并没有往更远的地方去,加上镇远侯之前在京内的时候也是个纨绔的名头在外,虽然打伤了英国公小公爷,对别人而言不过是这些纨绔子弟互相斗殴而已。

  镇远侯又出去了这两年,他们更加不知道深浅了。

  至于李持酒跟他那些过命的死党合力剿灭了滇南地方匪患的时候,这些人虽然听说,却十有八九都认为是夸大其词。

  这些人多数出身勋贵世家,官场上的规矩,若是有什么功劳,自然抢着都加在自己头上,因此这些人就“将心比心”,推己由人的,便自以为是的觉着虽然那剿灭匪患是真,但是所谓的镇远侯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传说,不过是吹捧罢了……多半是那小子往他自个儿脸上贴金呢。

  更有甚者,怀疑镇远侯根本没有亲自去过匪巢,所以这些功劳应该不过是小侯爷想回京、所以揽在身上,想作为调任回京的资本罢了。

  倘若这些人能够见识当初李持酒淤血匪寨,犹如修罗魔王般的凶悍可怖姿态,只怕他们早就争相扔下手中刀,抱头鼠窜跑的无影无踪了。

  雪亮的刀锋闪烁,凛冽的刀光映入了镇远侯的双眸之时,小侯爷不仅没有丝毫畏惧,反而笑了。

  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令人兴奋的东西,红袍迎风,烈烈如同旗帜。

  李持酒冲了上去!

  屋外响起了令人无法形容的声响。

  是惨叫!但又太快了,就好像那叫声还没有完全冲出喉咙,只冒出了一寸,就给人猛然扼住了咽喉,果断的掐死了剩下的。

  除此之外,还有慌张的呼喝之声,杂乱的脚步声,以及太子杨盤跟其他人语无伦次的指挥催促:“快、快拦着他!”

  “叫人来!赶紧去叫人来!有人要对太子殿下图谋不轨!”

  又有人厉声叫道:“镇远侯造反了!救命!”

  事情虽然是发生在小院内,但声音却越过了并不高的院墙,散播了出去。

  门外镇远侯的侍卫们听着声响,面面相觑。

  一个个虽面有忧色,却仍是按住了刀柄,不敢动弹。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手心的冷汗已经把刀柄都弄的黏湿了。

  而这声音也传入了在屋内的东淑的耳中。

  东淑先前面对太子杨盤,云淡风轻,临危不乱,先是一步步引开了太子杨盤的注意力,成功给自己赢得了时间,且又“神机妙算”料到了李持酒会及时赶到,简直是女中诸葛。

  可只有东淑自个儿才知道,其实……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当从甜梦中醒来,突然看见的是太子杨盤那张脸的时候,东淑心中的恐惧如同河潮泛滥,几乎惊声尖叫。

  但她偏又明白,所谓张皇失措,无济于事。

  就算再怎么尖叫,挣扎,耗尽的无非是自己的力气,反便宜了恶人,让他行凶更加方便。

  所以才拼命压抑心中的惊惧,只强装做无事的引杨盤上钩。

  至于李持酒是不是会来,东淑对此也没有完全把握。

  毕竟自打上回李持酒追着李衾突如其来后,这些日子他除了叫人送过银子,再也不曾露面过。

  要么是公务繁忙,要么是应酬太多,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家里的美人太销魂,让镇远侯乐不思蜀,暂时忘了他还有个在庙内静修的夫人了。

  只是今日从集市回来跟太子狭路相逢,跟着东淑身边的那些自是侯府的人,当时给太子的威势逼住,差点让主母吃了亏……他们如何能够平静。

  有道是强将手中无弱兵,李持酒是那个恨不得跳起来捅破天似的脾气,镇远侯府又哪里会有喜欢忍气吞声的,这简直就像是孙猴子统领的花果山。

  但就算他们送信回京,那镇远侯是否得了消息,是否回来,甚至于何时会来,却无人能够预料。

  东淑跟杨盤所说的“听见动静”,也的的确确是“调虎离山”。

  因为她实在不能确信李持酒会不会及时赶到,她甚至怀疑自己没那个运气,所以得自救。

  当杨盤给她那句话搅扰了心智,果然转身往外看的时候,东淑其实是想找点衬手的工具,用以自卫,最好是把太子打晕,然后再做别的打算。

  哪里想到竟是歪打正着,李持酒竟真的如一个召唤神兽般,突然间就出现眼前!

  直到杨盤忍不住迈步出门,屋内的东淑身形一晃。

  她忙扶住桌子,定了定神,忙先抓住了桌上的一个茶壶在手中。

  然后才想转到窗户边上看看情形。

  可是经过先前那场周旋,浑身的力气都好像用尽了,她只能暂时靠在桌边,无法动弹。

  直到听见外头的惨呼声响起,然后是镇远侯的声音。

  东淑本来不喜欢见到李持酒,可是此刻听见他说话的声音,却是这样可喜,简直是世上最可爱的声音。

  可听见他说杀了人,东淑的心也跟着悬起。

  直到太子口出调戏之余,外头又是一阵惊呼,东淑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听见李持酒说什么“人多更有趣,到里头一起亲近”之类的话,惊得她睁大双眼。

  因为满心震惊,那惊恐的情绪反而散去了不少,身上的力气也逐渐恢复。

  东淑当然知道李持酒这话应该是在调侃,绝不是当真的,可是这个人偏在“色”字之上百无禁忌的,若他认真的,那、那……

  咬了咬牙,东淑抱着那茶壶,迈步往门口走去。

  耳边怪异的声音此起彼伏,东淑知道是外头动了手,她毕竟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世家小姐,就算是“江雪”,也是个不折不扣的闺中弱质,哪里见过这样的情形,好不容易积攒的力气在这短短的几步内都给用光了。

  等她终于“蹭”到了门口,探头往外打量的时候,恰巧有个人迎面飞扑了过来。

  却没有冲到门口,只是“飞”到台阶处,便重重跌落下来。

  猝不及防,东淑被迫看见了这一幕。

  那人狠狠摔在台阶上,口中鲜血狂喷,眼珠木讷的一转,身子微微抽搐,便迅速的静止下来。

  东淑不期然的跟那那张变形的脸打了个照面,灵魂出窍,想要惊叫,那叫声却像是给什么无形的东西卡在喉咙里。

  她缓缓抬眸,目光所及,却看到面前本来干干净净的院子里,横七竖八,全是“人”!

  确切的说,是死了的那些人。

  而其中一道红色的身影,正踏过那些到底的尸首,走向前方。

  太子杨盤本是想逃的,奈何院门已经给关了,几个亲信围绕在他身边,再也没有了狐假虎威的气势,一个个面如土色。

  东淑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看见了什么,她下意识地想要捂住嘴,却忘了自己怀中还抱着那想要用来砸太子头的茶壶。

  茶壶落在地上,发出“砰”的声响。

  这一声响,让背对着屋门口的李持酒听见了。

  他转过头看了过来。

  幸而李持酒穿的是一件红衣,所以那些血渍之类的迸溅落上也看不大出来,可他的脸上,颈间,甚至敞开袒露的胸口,都有斑驳或者模糊的血迹。

  当看见东淑的一瞬间,镇远侯抬手,手背在唇边轻轻的一抹。

  还没有凝结的血随着他的手势给抹开了,在唇边到腮上拖出了长长的一道,显得越发的惊心动魄。

  此刻太子也看见了东淑,不知是因为死到临头,还是别的什么……杨盤忽然道:“镇远侯,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真的、真的要谋害孤吗?”

  李持酒向着他咧嘴一笑,那抹红色的血渍也跟着向上牵了牵,触目惊心的。

  “谁说我要谋害你?”镇远侯道。

  太子道:“那你、你……为何杀了这些人?”

  太子大概是傻了,旁边的亲信却并不傻,忙拉了拉他:“殿下,好汉不吃眼前亏!”

  他们本是一伙人陪着太子的,直到现在,已经死了一大半儿,只有四个人硕果仅存,但如果不赶紧想办法,只怕这仅存的“硕果”也保不住了。

  杨盤盯了众人一眼,终于生生地咽了口唾沫,道:“你、你……你才回京,不知规矩,倒也是、情有可原的,镇远侯,假若你、你收手……孤可以……既往不咎!”

  太子这般说着,但不管是他还是身边亲信都清楚,假如今日逃出生天,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诛杀镇远侯李持酒!

  李持酒扬眉:“真的吗?”

  杨盤见他仿佛上钩,忙道:“当然……孤、孤也是一言九鼎!”

  李持酒笑了,轻轻道:“一言九鼎,你也配?”

  杨盤的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你、你说什么?你居然这么……镇远侯,孤好歹是本朝太子!你不顾自己性命就罢了,难道也不顾你、你李家合族的人?”

  “可对我而言,”李持酒道:“我的眼里从来只有两种人。太子殿下你想知道是哪两种人吗?”

  杨盤喉头动了动:“是哪两种?”

  李持酒道:“一种嘛,是能活着喘气儿的,至于另一种……”

  他环顾周围,笑道:“您自然知道。”

  杨盤顺着他的眼光看去,那是一片倒在地上的尸体,杨盤浑身发冷:“镇、镇远侯!你……什么意思?”

  李持酒眼睛微微眯起,缓缓道:“我的意思嘛,就是说我眼里没有什么本朝太子,我管你是天王老子还是什么太子,都没有用!”

  “放肆!”

  “还没说完呢,”李持酒笑道,眼角余光往后瞥了瞥:“别说是我的女人,就算是我的一只狗,你要踢它一脚还得看我答不答应!”

  东淑拼命抓着门扇,却也忍不住顺着门口坐在地上。

  她一直安静地听着,直到听李持酒说了这句,唇角才忍不住一动。

  真不愧是镇远侯,这个脾气只怕到死不能改,前一句还中听,可后一句……

  她竟沦落到跟一只狗做比。

  可是李持酒到底想怎么样?总不会、不会真的想要谋害太子吧,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就仿佛要回答她的疑问,那边儿杨盤的亲信见太子没有用,又见自己的“同类”也死了不少,便大着胆子陪笑道:“侯爷,侯爷……今儿不过是个误会,我们也只是陪着太子殿下来进香的,因为听说侯府夫人在此,所以才、偶尔见上一面,并没有别的意思,侯爷不必为此大动干戈。”

  另一人也忙跟着道:“是啊侯爷,侯爷才得李尚书大人作保回了京中,正是前途无量的时候,何必、何必为了这莫须有的区区小事,自毁了大好前程呢?”

  这些人能够伺候太子身边,却也不是些酒囊饭袋,都是肚子里有学问的,只是人品堪忧罢了,所以说起来也是一套一套,很能鼓惑人心。

  李持酒闻言,似乎觉着有理,竟点了点头,道:“嗯,你们两个的舌头很好,本侯喜欢。”

  那两人不顾杨盤的怒视,忙向着李持酒行礼,谄媚道:“多谢侯爷夸赞。”这会儿也不敢再想荣华富贵了,只顾先保住性命。

  李持酒道:“那不知你们的手脚怎么样?”

  两人呆了呆:“侯爷的意思是?”

  李持酒道:“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我今日进门的时候,就打定注意的,这院子里除了我想要的人,其他的……本侯一个活口都不会留。”

  众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这若是别人口中说出来,自然不足为虑,但是才见了镇远侯杀人如同切瓜砍菜似的轻松自在,这些人的骨头都像是给抽掉了,哪里还敢有半个屁。

  听了李持酒这句,那四人站不住脚了,其中一人先跪了:“侯爷饶命!”

  剩下三个犹豫片刻,也跟着跪在地上,只顾磕头求饶。

  杨盤此刻众叛亲离,他好歹是太子,从小养尊处优,又见这些本来对着自己溜须拍马的家伙都对镇远侯服软,气得他一脚踹开一个:“混账东西!你们干什么!”

  生死攸关,这些人谁也不敢得罪,只顾唯唯诺诺地低着头。

  李持酒笑道:“有趣。”他看着地上四个人,好整以暇道:“你们想活,还是想死?”

  大家异口同声:“当然是想活!”

  “我只有一个条件,”李持酒道:“你们把这个人杀了……今儿本侯就放了你们。”

  他说着,长指一抬,向着杨盤指了指。

  那四人骇然失色:“侯爷!这、这怎么可能?”

  谋害太子乃是死罪,就算今日活命,朝廷追究下来,也是逃不了的,这些人哪里敢。

  杨盤更是暴跳如雷:“李持酒,你真的是狼子野心,你真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这种挑拨离间的把戏……”

  李持酒眯起双眼,脚尖一挑,地上一把刀飞起!

  杨盤以为是冲自己来的,吓得急忙倒退,踉跄跌在地上。

  谁知那刀不是向他的,却是擦着其中一个人的颈间而过,刀刃没入了身后的院门。

  那人颈间一热,血液狂涌,抬手捂住脖子,却说不出话来,趔趄走出一步,便栽倒地上。

  剩下这些人见状,一个个血都凉了。

  李持酒的眼睛又眯起来,目光在剩下那三人身上转来转去:“本侯的耐心有限,杀一个是杀,杀一万个也是杀!”

  正在这几人绝望之时,屋内有人颤声唤道:“侯、侯爷!”

  李持酒回头,见东淑手握门扇站着,身子藏在门后,只露出半边脸,两只明眸显得格外的大,满盛的是担忧还有惊惧,正惶然地盯着他。

  镇远侯见她脸色如雪,显然受了惊吓,便淡淡道:“你妇道人家,看不得这些,回去,等我完了事儿再说。”

  东淑鼓足勇气,低低说:“侯爷……太子,不能……”

  东淑的心慌作一团,她想不到李持酒居然真的想杀太子,这怎么可以?堂堂的一国储君,他这是不要命了?!而且不仅是他,事发之后,李氏宗族的所有人都逃不了!

  这个人、这个人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煞神在世,不顾一切不计后果吗?

  东淑是想说“太子不能杀”的,但是她无法忽视这院子里地狱血池似的惨状,镇远侯那身红袍像是火一样的颜色,刺得她头晕目眩,简直要晕厥。

  她话还没说完,只听杨盤忍气吞声道:“镇远侯,今日……是孤一时意气,孤已经、已经知道不对了,你又何必这样步步紧逼的……何况你若是一意孤行铸成大错,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了你家里人……”

  就在这时,一墙之隔的外头忽然起了一阵骚动。

  镇远侯的眼神微变,只听有个人在门口沉声仓促道:“侯爷,有人来了!”

  李持酒淡淡道:“给我拦着。”

  “可是……”外间的人似乎有些为难。

  两人对话之间,忽然有个声音遥遥地传来:“镇远侯,你可在吗?”

  声音并不高,但足以传入了李持酒耳中。

  李持酒听到这个声音,微垂的眸子这才缓缓抬起!

  而那门口的几个太子侍从,也跟着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有人道:“是、是李尚书大人!”

  “有救了,李大人来了!”

  连太子杨盤在瞬间脸上也重又透出狂喜!

  杨盤自诩绝处逢生,便又回头看向李持酒,眼中重新流露怨毒的神色。

  但是这些人并未注意的是,镇远侯神情不变,只有眼神反而比先前更加阴冷了三分。

  屋门口的东淑也听见了李衾的声音。

  她猛然抬头看向门外,心却跟着惊跳起来,完了!李衾来了,事情给撞破……将怎么结局?抄家诛九族?斩首?凌迟?她不能镇定想下去。

  与此同时,却听见李持酒道:“回去。”

  东淑心乱如麻,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李持酒又喝了声:“快回去!”

  他回头看东淑不动,忽然间一挥手。

  袖子扬起,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袖底飞出,直奔东淑。

  东淑正惊愕于镇远侯的那种眼神,只觉着有东西在自己的胸口轻轻一撞,用力不大,却让她天晕地旋,身不由己地顺着门扇委顿在地。

  昏厥之前,东淑依稀看到那道红色的影子闪烁,像是朱红色的火焰在面前晃动。

  耳畔又响起令人不安的惨叫声。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虽然更的晚,但仍是会有二更的,继续去加油

  感谢在2020030301:01:242020030422:21: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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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八月薇妮的全天下都知道夫君爱她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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