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亲自帮她解遇仙散的余毒,用那种方式。
她惊呆了,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从宿修宁的角度看,方才忧心忡忡眼带泪痕的少女目光明亮地望着他,清澈的眼眸倒映着他的身影,他看见他面目执迷,毫不退让。
他觉得那样的自己很陌生,但又觉得那没什么不好。
“你不愿意?”他轻声问了一句,但其实并不那样想。
他有些意外,不知何时开始,他也学会了说这种明知故问的话。
果然陆沉音很快就道:“怎么会,我怎么会不愿意,只是……”
她想起之前宿修宁还不愿意那么做,如今突然改变主意了,有些不解道:“只是为什么?师父之前不是觉得……不该做那些事吗?”
宿修宁缓缓站直了身子。
他侧过身,倾斜而下的青丝与雪色发带随风摇曳,视线落在洞府的方向。
“更不该做的事都做了,也不差这一件了。”
他转回头,那双皎若孤月的眸子明明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
“对么?”他如此反问她,她哪里给的出别的回复。
陆沉音心跳得很快,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直觉告诉她可能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但以她目前所了解到的情况,实在猜不出要发生什么事。
“师父。”陆沉音开口,微微皱着眉,上前扯住了他的衣袖低声道,“你不要说这样的话,这不像你会说的话。”
宿修宁静静看着她,过了一会才低声道:“或许我并不如你心里想得那么好,很多话你觉得我不该说,我可能都要说。”
陆沉音顿了顿道:“师父这样说不是不好,我只是觉得……”她拧眉道,“我很不安,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师父突然这样,肯定有原因。”
有原因吗?当然有,只是想扫平一切障碍,不留任何隐患罢了。
虽说陆沉音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毒发了,但清明在即,他不能留下任何可能会出问题的把柄。在那天子时到来之前,他要解决所有事情。
“如果你一定要一个原因。”宿修宁开口,声线低沉,清清冷冷道,“我可以给你。”
陆沉音怔怔望着他,他们渐渐离得有些近,男人清冽的气息飘荡在她鼻息间。
“我想把我的元阳给你,你想要吗?”
这话说得太过直接,说话的人不觉得有什么,依旧风轻云淡,眼神飘渺却又平和,可听话的人不可避免地悸动脸红起来。
她猛地后退,险些跑下水桥,隔着些距离和宿修宁对视,脸烫得她忍不住抬手捂住了。
“我……我……”陆沉音支支吾吾,她根本不知该如何措词。
宿修宁是什么人?如今修真界第一人,剑修们的祖师爷,他的元阳何其精纯,只要好好运用,别说几个小境界了,突破一个大境界都不在话下。
陆沉音如今金丹中期的修为,若真的拿到宿修宁的元阳,真的是分分钟结婴。
她有些羞愧,咬了咬唇,低下头赧然道:“可我……我不是为了这个才想和师父……那样的。”
她语焉不详,但宿修宁听明白了。
他一直表情冷淡,眼神平和,但听完她这句话,看着她羞涩到无地自容的模样,宿修宁微微勾起嘴角,轻轻笑了。
他笑起来好看极了,陆沉音抬眸时,正巧看见他那个笑。
她刹那恍惚,只觉月下的仙人朝她媚眼如丝,勾得她不自觉朝他靠近,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她仰起头,目光炙热地凝着他许久,放开了胆子说:“我只是想要师父,不是想要提升修为。”
宿修宁长眸弯弯,眼颦春山,像有星星在里面闪着。
他低低说道:“我知道。”
陆沉音看着他的眼睛,他现在的眼神好温柔,温柔到了没有底线的地步,她想起他们刚认识的时候,那时他的眼神与此刻,可真是天差地别。
那时的她,绝不会想到有朝一日,光风霁月没有感情的玄尘道君会露出这种眼神。
这样的他,不管提出什么要求,她都会答应的。
不知怎么人就和宿修宁一起到了正殿,这一路走起来仿佛踩在云彩上,一点脚踏实地的感觉都没有。
到正殿的时候,陆沉音稍稍回神,容楚钰等在这,不知等了多久。尒説书网
“师叔。”她规规矩矩行了礼,“师姐。”
陆沉音点了点头,没说话。
宿修宁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道:“你可以回紫霄峰了。”
容楚钰愣了愣道:“回去?”
“掌门师兄已经出关,你可以回去跟着他修习了。”
玄灵道君出关了?
陆沉音意外地望了宿修宁一眼,他接到她的视线,不知解读出了什么意思,挥手开了正殿的门,带着她走进去,身后的门自动闭合。
在门完全关上之前,陆沉音回头看了一眼,正对上容楚钰复杂的眼神。
四目相对,容楚钰点了一下头,有些不舍又有些释然地离开了。
陆沉音收回目光,看见宿修宁正在布结界,她一时脑抽道:“师父布结界做什么?”
问完了立刻明白他什么意思,刚刚降温的脸再次滚烫起来,尴尬地脚尖都在地上抓出了一套三居室。
“防止他人来打扰。”
宿修宁好似没看见她的窘迫,正正经经回答了她。
陆沉音脸红心跳,局促非常,她四处乱看,就是不敢看他。
脚步后挪,不知不觉离他好远,回过神来看身后……她居然就这么毫无意识地退到了床边。
有些慌乱地望向宿修宁,生怕他乱想,以为她迫不及待。
但两人视线相交,她立刻就明白,解释不清楚了。
“莫急。”
宿修宁只说了两个字,就让陆沉音好像烧开的水,冒起烟来。
“我没有!”
她干脆坐到床边,红着脸道:“我只是累了,想坐一会……”
宿修宁看着她,用一种特别明显的纵容语气道:“好。”
陆沉音觉得她完全输了。
不应该这样的,明明他们之间主动的人一直都是她,主导感情进程的也是她,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反而是她这么被动了?
不行,不能这样。她暗暗给自己打气,倏地站起来,在宿修宁幽静地注视下回到了他身边。
她抬起手指,按在了他胸膛上,很轻的力道,便足够让他后撤几步,靠在了门上。
陆沉音贴过去,踮起脚尖,环住他的颈项,凝着他风华绝代的脸。
很多时候,宿修宁都给她一种无悲无喜的神佛之感。
一如此刻,他垂眸凝视她,目光流转间,令她感到悲悯与怜爱。
陆沉音伸手抚上他的脸颊,呼吸交织间,极致的暧昧卷走了两人所有的理智,原本有什么准备,有什么安排,有什么计划,全都在此刻抛之脑后。
他们现在能想到的,就只有彼此。
吻来得极重极热烈,想要汲取彼此全部的呼吸,陆沉音将宿修宁按在门上,人靠在他怀里,他扣着她的腰,原本还是她主动,后面她却完全都主动不起来了。
天才大约就是在任何方面都天才的人。
宿修宁于修炼方面天下无双,于男女之事的举一反三也不遑多让。
人被横抱而起,两人唇齿分离,陆沉音急促地喘息着,头埋在他劲窝,闻着属于他身上独特的寒梅香气,喃喃地唤了一声:“师父……”
这样一个称呼,在这样一个时刻,当真是禁忌又危险,勾起人内心的矛盾,也勾起人无限的冲动。
她被他放到床上,身子软软地倒下,双眸眨都不眨地望着他。
他立在床边,如画似玉的一张禁欲脸庞,清颜玉骨的美人,正漫不经心地扯着腰封,一颗颗解开衣扣,将雪色的锦衣华服缓缓褪去。
她再次看见了他的胸膛,久违的玉人之身。
她缓缓睁大眼睛,那双清艳的桃花眼仿若波光粼粼的湖面,执迷又沉醉。
宿修宁看着这样的她,喉结缓缓上下滑动了一下。
他俯下身来,靠近她的脸,问她:“你会不会后悔。”
陆沉音凝着他低声道:“你会不会后悔?”
他再无多言,手落在她腰上,缓缓解开了她的腰带。
陆沉音紧张地抓着他从肩膀垂落的发丝,目光定在他束发的银冠上,太极两仪的形态更为他增添清然风采,她鬼使神差地抬起手将发冠摘下,视线下移对上他的眼睛,似在他眼底看见了些许笑意。
“……它有些碍事。”她细弱温柔的声音勉强解释着。
宿修宁闻言,抬手落在她的发间,将他送她的白玉珠花摘掉放到一边,打散了她的发髻,少女乌黑秀丽的长发铺满了雪白的被褥,她晕红着脸庞,雪肤花颜,美艳动人。
宿修宁明显感觉到心跳漏了半拍,之后他再不犹豫,将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了。
再醒来的时候,天还是黑沉沉的。
陆沉音愣了愣,朝身侧去看,空无一人。
她心中止不住失落,撑着手臂想起来,却高估了自己的体力,正无力地要倒下,便被人揽腰扶住。
“小心。”
熟悉的声音就在身侧,陆沉音望向床畔,发现宿修宁并没离开,他就坐在床边,正扶着她。
踏踏实实靠在他怀里,陆沉音迷迷糊糊地问:“师父,天还没亮吗?”
宿修宁轻轻为她顺着头发,揽着她细腰的手无声地为她送入灵力。
“天亮过了。”
“过”这个字用的很巧妙,天已经亮“过”了,这说明……
她睡了一整个白天。
陆沉音一怔,睁大眼睛去看他,他慢慢与她对视,昨夜的回忆冲回脑子里,想到自己都说了些什么毫无廉耻的话,陆沉音羞愧得立刻钻回了被子里。
“你没看到我!”她自欺欺人。
宿修宁坐在床边,眼神宠溺而复杂地望着蒙在被子里的女孩,过了一会,约莫她大概不那么害羞了,才慢慢说:“若不困了,起来运转一下你的灵力。”
陆沉音在被子里回过神来,缓缓掀开丝被,飞快地瞄了他一眼,见自己身上整齐穿着中衣,便直接盘膝坐好了。
她闭上眼运转体内灵力,可以清晰感觉到一股强大精纯的灵力凝再丹田,她立刻明白了那是什么,她脸更红了,使劲闭着眼不好意思睁开,用记忆里看到过的方法一点点消化了珍贵无比的“力量”。
青玄峰上雷云滚滚,正殿内的陆沉音是看不到的,其他人却看得清清楚楚。
紫霄峰上,正将散情丹解药交给容楚钰的玄灵道君叹了口气,决定眼不见为净。
另一边,白檀坐在窗边饮茶,瞧见天空上那一幕,嘴角牵起,想为陆沉音高兴,恭喜她得偿所愿,修炼不到一年便结婴,可不知怎的,到了嘴角的笑容竟苦涩无比。
流离谷弟子所住的客院。
江雪衣惊讶地看着这结婴的雷云,问赤月道君:“师父,可是陆师妹结婴了?”
赤月道君瞟了一眼,冷声说道:“知道了还问为师干吗。”
江雪衣没闹明白师父为何这么不高兴,他停了停说:“只是惊讶陆师妹不过修炼不到一年,便可达到元婴修为,有些不确定罢了。”
“你以为她为什么能这么快结婴,肯定是……”赤月道君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看江雪衣的眼神莫名有些怜悯。
江雪衣不适道:“师父为何那样看着我?”
“没,就是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使命感罢了。”赤月道君站起来,仔细看了看青玄峰上的雷云,慨叹道,“雪衣啊,你也不要气馁,你加油修炼,以后说不定还是有机会的。”
江雪衣默了默道:“我没有气馁,我会好好修炼,不会落下陆师妹,师父可以放心。”
“你又哪里知道我到底在说些什么。”赤月道君面色复杂地叹息一声,挥挥手换了话题。
“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也该收拾收拾回流离谷了。”
他这话刚说完,玄灵道君的传音符就到了。
青天白日没人联络,现在却来了消息,消息还很是重大。
“请各仙门掌门到紫霄峰与本君一见,本君有要事与各位商议。”
同一时间,所有来参加宿修宁渡劫贺典的掌门都收到了传音,他们默契地留下弟子,独自上了紫霄峰。
青玄峰上,陆沉音睁开眼,体内灵力充沛,修为直接从金丹中期到了元婴中期。
她表情复杂地望向宿修宁,还不等她说什么,宿修宁便起身道:“你好好休息,我去一趟紫霄峰。”
陆沉音愣了一下,想到玄灵道君,有些担忧道:“掌门师伯那里……”
“不必担心。”宿修宁弯下腰,让她再次躺下,帮她盖好丝被,“为师已和他说清楚,他不会再做没有意义的事。”
陆沉音咬了咬唇:“师伯能接受我们的事?”
“若说这世上有谁必须接受,也能够接受的……”宿修宁低沉道,“也只有他了。”
再后来,宿修宁便离开了。
陆沉音躺在床上,鼻息间还充满了他身上的味道。
她望了一眼剑架,太微果然不在那里。
记得刚醒来的时候,余光好像还看见了太微悬在那,现在应该是被他带走了。
陆沉音忽然有些担心,之前的不安再次回归,她躺不下去了,穿好衣服,小心翼翼地离开了青玄峰。
紫霄峰上玄灵道君洞府内,此刻正高朋满座,热闹非凡。
最晚到的是宿修宁,他来得最迟,位置却最靠中央,玄灵道君朝他点点头,上下扫了他一眼,在座的人里能看出他身上有什么不一样了的,也就他和归一大师了。
归一大师笑得慈眉善目,好像什么都没发现一样,玄灵道君皱着眉轻哼一声,开始了今夜的议事。
他先将得到的消息公布了出去,成功引起了一众掌门的震惊。
“青玄宗是如何得到这个消息的?”蒋门主最先开口道。
玄灵道君已经从容楚钰那知道了在宿修宁的渡劫贺典上,飞仙门都干了什么事。
他冷淡地扫了她一眼,并不回答,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分明是在告诉她:你不配知道。
蒋门主脸一红,袖子里的手握紧了拳,想发火,又不敢,只能硬生生憋回去。
“总之消息便是如此,千真万确。本君已和师弟决定好,要在清明夜子时将计就计,待魔宗之人进入青玄宗,便开启护山大阵令他们退无可退。他们想瓮中捉鳖,那便要让他们清楚,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鳖。”
这话说得嚣张,但他们的确有嚣张的资本。
同悲楼今日来的是星火长老,嘉容楼主又开始闭关了,无法出来,他说:“我没意见。”
丹霞山山主元陈子淡淡道:“本座也没有意见,除魔卫道本就是我等修士己任,若有机会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永绝后患,丹霞山必将倾尽全力。”
玄灵道君满意地点点头,转而望向其他人:“诸位呢?”
归一大师道:“阿弥陀佛,老衲也没有意见。”
赤月道君沉吟片刻道:“我等留下没什么,但此次前来本是道贺,所携门中弟子有些不过刚筑基,恐难担重任。”
“这个无妨。”玄灵道君淡淡道,“我们早就打算好了,金丹以下的弟子全都送走。”
“如此,那本君也没有意见。”赤月道君微微颔首。
蒋门主正想开口,玄灵道君直接道:“既然大家都没意见,就回去准备吧。”
他起身送客,蒋门主着急了:“本座还不曾说什么……”
“蒋门主有什么可说的吗?飞仙门一门留与不留,并无太大意义。若蒋门主害怕,即刻带人离去便是。”玄灵道君斜睨着她道,“毕竟蒋门主也不过才元婴修为,我青玄宗弟子,哪怕是刚入门不到一年的陆师侄,可都已经结婴了。”
蒋门主当然也看见了陆沉音结婴的雷云,先前她还自欺欺人,告诉自己和蒋素澜,是别的金丹大圆满弟子恰好在青玄峰结婴,不可能是陆沉音,如今却不能再自己骗自己。
“玄灵道君这么说话未免太过分了。”蒋门主眼睛都气红了。
玄灵道君轻嗤一声道:“当日蒋门主在我师弟渡劫贺典上的所作所为,难道就不过分了?”
蒋门主被勾起不好的回忆,脸更红了。
玄灵道君也不再搭理她,又和其他掌门说了几句,便再次送客了。
洞府结界之外,陆沉音全神贯注隐匿气息,想要弄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让所有掌门在这个时间一起议事。
可哪怕她已元婴中期,依然打不破玄灵道君的结界。
无奈之下,她只得转身想先行离开,免得被发现,得不偿失。
谁知刚一转身,就看到白檀站在不远处的树下,一身青衣长身玉立,如青松柏树,俊雅无双。
“师兄?”陆沉音疑问了一句。
白檀如今是个凡人,他看不透陆沉音的修为,但也知道她结婴了。
他太聪明了,完全想得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如此之快的结婴,还如此稳固。他开口说话时,声音有些独特的滞色与低沉。
“你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问。
陆沉音没言语,但意思很明显。
“我可以告诉你。”白檀往后退了一步,“他们要出来了,随我来。”
语毕,他转身离开,走得果断,像是并不在意她是不是真的会跟上。
陆沉音想知道事情真相,又无法自己知道,之前问宿修宁他也没说,想了想,还是跟上了白檀。
宿修宁在他们离去不久后和玄灵道君一起走出洞府,站在洞府外,两人一同望着远方,玄灵道君神识扫过周围,确定无人才语重心长地开了口。
“我知道你做了决定就不会后悔,但也不用这么快做得这么彻底吧?”他脸色难看,还带着几丝红晕道,“你和陆师侄……你们……你的元阳……”
宿修宁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做了就是做了,他坦荡自然,倒显得玄灵道君小家子气。
“大战在即,她已金丹,不能和其他弟子一同离开,便要为她做些其他打算。”他如此说道。
玄灵道君沉吟片刻道:“你的元阳给了她,恐怕她如今不止元婴初期,该是已到了中期或者后期吧?”
“中期。”宿修宁波澜不惊地回答,“这些时日我亲自为她调息,陪她修炼,清明之前,应当可以到后期。”
玄灵道君眼神复杂道:“你对她,可真是用心良苦。”
宿修宁没说话。
玄灵道君忍不住问:“你想过以后吗?大战结束之后,真的平了魔宗,手刃……魔尊,那之后呢?之后你要怎么做?”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宿修宁说完,突然偏了偏头,眉头紧蹙,也不曾道别,直接剑光一闪消失不见。
玄灵道君长舒一口气,按着心口的位置,看看天空,想起师尊的脸,怅惘又茫然。
“也不知我这样纵他由他,是对还是不对……”
紫霄峰后山。
白檀与陆沉音面对面站着,风吹落片片树叶,陆沉音发间落了一片,白檀下意识抬手想为她摘掉,陆沉音后退一步躲开了,面色冷淡,十分疏离。
白檀顿了顿,收回手笑着说:“你头发上有叶子。”
陆沉音抬手摘掉,淡淡道:“谢谢师兄。”
不远不近的地方,气息全敛的宿修宁站在那,对话中的二人谁都没发现。
他静静望着面对面的青年和女孩,手中握着太微,太微忍不住道:“你起了杀心。”
宿修宁将目光从陆沉音身上移开,全部落在白檀身上。
“等清明之战顺利结束,我确定了他的真实身份,便是他的死期。”
太微问他:“你这么做,是完全为了除魔卫道,还是因为……嫉妒?”
连太微都知道“嫉妒”这个词了,可见与宿修宁心意相通,让它最近学到了多少。
宿修宁沉默许久,轻描淡写道:“反正结果都一样,无须思虑那么多。”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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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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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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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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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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