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费吹灰之力便给学妹们上了一课的舒如月,拿出胜利者的姿态,牵着鹤丸的手,一同去食堂解决午饭。
“你怎么又在尝试登陆游戏?”鹤丸端着舒如月点的牛肉拉面走来,坐在她身边,用随身携带的纸巾替她将筷子仔细擦拭了一遍,递到她手上,“这两年你都尝试了上千上万次,一直都进去不,为什么还不放弃?”
她换了一个全新游戏账号登录,屏幕上依旧显示着又红又大的一排字——账号无效。
这四个字她再熟悉不过,怎么说也是看过无数次,内心无比淡定。
将平板电脑熄灭,吹吹汤面,喝了一口,说:“我可以放弃不玩游戏,但我无法放弃他们。”
听见这话,鹤丸沉默了。
她如此,他又何曾不是呢?
自己一人在舒如月的喜爱与并不知晓彩蛋会给她带来什么的情况下,她选择了自己,这是他的荣幸。
可他在这里与审神者生活的两年时间里,他也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在战场上一同厮杀的同伴们。
因这个问题,两人之间的氛围忽然变得有些奇怪,可这奇奇怪怪的氛围很快便被一人打破。
“请问,我可以坐你们旁边吗?”凌文清端着冒着热气的餐盘,怯懦得站在他们身边。
舒如月抬头扫视四周,空位挺多,但还是同意下来。
坐下后,凌文清并未拿起筷子吃东西,而是用试探得眼神在他们两人身上游走。
直到坐在他身旁的鹤丸实在是没忍住,放下筷子,转身看向凌文清,皮笑肉不笑道:“你坐过来到底是为了吃饭,还是看我女朋友的?”尒説书网
凌文清火速摇头,支支吾吾的样子与两年前那嚣张的富二代模样完全两个样子。
“我、我知道你们想进游戏但进不去。”
“?”舒如月立刻抬头看着他。
“而且我也知道你们换了多个ip和账号尝试,也进不去的事,我、我可以帮你们。”
“哦?”凌文清说的内容完全引起了舒如月的兴趣,她朝旁挪动了一个座位,身体略微朝前倾斜,“既然你知道这么多事,说说吧,记忆什么时候恢复的?”
“不是恢复了,是一直都在,你们又被狐之助骗了。”
回味过来的两人,不顾形象骂道:“淦!!”
“我就说当时狐之助绝对有很多事没有说,这不就是事实吗?”
“现在说这么多还有什么用?我们现在根本联系不上它啊!”
“该死的,当时我就不应该做什么二选一,直接领着你们直接杀到总部去,让他们没可能继续搞事情才对。”
舒如月气得将手中筷子毫不客气折成两截,细碎锋利的木屑在她怒而未发的力气下,穿透肌肤,艳丽的鲜血在多重作用力下快速从伤口流出,直至桌面。
鹤丸赶紧伸手将她拽紧的手掌掰开,取出被腰斩的筷子,用自备手帕擦净血迹:“你这是做什么?当时你不也没想到他会这样,况且当时情况危急,能把这小子伤口治好,把他送回这里,再删改那么多人的记忆……等等,你的记忆一直都在,那其他人的不会也……还在吧?”
“其他人的记忆确实是被成功删改了,但在你重新回到学校的时候,原本对你没有任何记忆的人全都恢复了部分内容,就像是有人刻意调出了他们脑海中与你有关的记忆档案似的,真神奇。”
说到这里,凌文清逐渐褪去怯懦的神情,展露出难得的兴奋感。
感受到旁边两人朝自己投来的审视眼神时,他立刻摆手解释:“你们放心,我绝对没给任何说过这件事,只要你们开口我什么事都可以帮,真的!”
“哦,是吗?”舒如月毫不遮掩自己从本丸弹出时带回的能力,在凌文清目瞪口呆面前,将折断的筷子恢复如新,继续使用。
在参与过进他们的不少事情后,凌文清对舒如月做出的些许行为已不会感到惊讶。
面露淡定,可终还是端起盛满食物的餐盘,落荒而逃。
看着他他跑的身影,舒如月吃了口面,调侃着:“还是这么胆小呢。”
“他胆小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快吃吧,下午工作室不还有事要处理吗?”鹤丸从自己碗中夹起一个牛肉丸,就朝她的樱桃小嘴送。
“对哦,还是笔大订单呢!”说到工作的事情舒如月便两眼放光,一口将丸子咬下,咀嚼起来。
最近从母亲公司来了一个大订单,从游戏UI、原画、周边等等建立长期且深入的合作,价格什么的全权由工作室这边提出。
“这甲方到底什么来头?让助理带话给我,说是价格我们随便开,天价他也出的起。”
“万恶资本家呗。”鹤丸笑不露齿,但已在心中埋汰:大资本与伪小资本之间的博弈,到底图个什么?
可能这就是有钱人的乐趣吧。
舒如月领着刚刚签收的咖啡外卖,推开了工作室的大门。
“老板来啦!~”最先发现她来的,是刚才卫生间出来的一位粉丝数量几十万的画手太太。
“嗯,来了。”两人手挽手,朝工作区域走去,舒如月看着曾经只有四五个人的工作间,如今已有二十几人,心情别提有多好,“大家暂时停下手里的工作,我买了些咖啡和点心。”
有吃有喝,众太太们自然进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很快,食物被人团团围住,一人一份,很是自觉。
身为工作室老板,学生如她还是为自己聘请了一位助理,助理名叫白舒雅,身兼助手与文手两职,能力自然不错。
白舒雅将老板的咖啡与点心送到舒如月面前,关切道:“老板,游戏,还是进不去吗?”
她是工作室里少有几个知道她曾进入游戏与刀剑男士同生共死过的人,也是真正见过穿着西装,正儿八经在给学生上课的唯一一人。
舒如月摇头,脸上已不再有那种无奈的情愫。
白舒雅附在舒如月耳边轻声说:“待会儿要来的甲方,我托关系打听了一下,是日本人。而且他们公司由两位上司掌权,各持股百分之五十,在日本横滨起家,黑白两道生意通吃,最近打算进军游戏产业,但他们本国没人敢接他们的单子,所以他们这才不得不来我们这边找合作伙伴。”
“怎么听你这么说,感觉越来越玄幻了呢?”舒如月忍不住拧眉,回味了一下她的话,“跨国合作是他们计划,可既然跨国了,那怎么也要找个有名、有漂亮履历的中大型公司合作吧?怎么找到我们这个小作坊了?”
“小作坊”这个称呼一直都是她对自己工作室的称呼,工作室目前虽小,可野心完全不小呢。
“我看中的合作伙伴,可没有一个会说出自己是小作坊,这种打压自己人气势的话。”
忽然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舒如月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转身,抬眸,整个人仿佛被人用钉子,钉在原地。手中的咖啡杯被她捏出褶皱,仿佛下一秒,便会将整杯捏爆似的。
站在自动开合的玻璃门前的两位男士,一矮一高,身着一黑一白两件不同款式的披风。
一位常年走哪儿都戴着黑色帽子,另一位更是离谱,身上缠绕着绷带。
白舒雅看清来着是谁后,双唇翕动,发出断断续续惊讶的声音:“这这这……这不是……”
“两年了,你还是如那时般可爱。”
“可爱啥啊,我怎么感觉她越来越傻了?”
“唔?她怎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还以为这么久没见面,她会朝我们奔过来嘞。”
“……她这表情怎么看起来有些不对劲?咱们要不要先撤?”中原中也不仅说了,迈进来的腿已做出了原路返回的态势。
见他想溜,舒如月可不着急,甚至还优哉游哉吃着小点心,转身对身后的老二次元太太们,高呼:“太太们,中原中也和太宰治来了,不赶紧拍照留念吗?”
“什么?!”这两字瞬间从她身后爆发,那气势虽很有威慑力,但在他俩面前并无任何效果,毕竟身后就是门,战术性撤退对他们来说可是相当熟练。
只不过,当他们看着“太太们”面露羞涩,拿着手机朝他们走来时,想退已没了退路。
自动开合的玻璃门紧闭,怎么都不打开。
不远处的舒如月转动着手中按钮,笑眯眯道:“就签名合照,他们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
最不擅长应付普通女性的中原中极为慌张无措,本想向太宰治求助,可看见的是对方已乐在其中,给女士们一个个签名、合照,顺便还会说几句夸赞的话语,逗得女孩面露娇羞。
白舒雅看着眼前这冰火两重天的人,担忧道:“老板,他俩能行吗?”
“放心吧,他们可是你口中只用两年时间就起家的大老板呢,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她拎着另外三套下午茶,进了办公室。
“Surprise!~”
在她开门瞬间,一束玫瑰出现在她面前,随之出现的,还有无数只白鸽。
此时抱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红色玫瑰,站在她面前的男子,正指挥着一群鸽子从办公室房门飞出,在公共区域飞行一圈后,再回到他随身携带的白色帽中。
此人正是三个月前,空降在学校的黑羽快斗。
他当时出现的时候正巧是上午九点半,是第一节课下课的时间,也是颇多学生刚睡醒,离开寝室去食堂觅食的时候。
好巧不巧,他出现的地方正好是去食堂的必经之路,也是部分学生回宿舍都会走过的地方。
再加上漫画中的人物忽然升纬,也着实让他的很多粉丝惊叫连连。
根据其他同学的描述,黑羽快斗只是以笑待人,就直接朝舒如月上课的教学楼寻去。
事后问他为什么在场面一度失控的时候,也不忘来找她?
“当时脑海里只有你带我去上课的记忆,其他什么都没有。”
这回答在当时并没有进什么问题,甚至还会觉得这是人的下意识,在正常不过。只是随着之后将他安顿好住处,安排工作,在多人监督下,舒如月逐渐发现了些问题。
舒如月将手中提着的下午茶塞进他手里,用“老板”冷漠的眼神睇了他一眼,说:“一地鸽毛,打扫一下,等下有老熟人来见。”
“好,这花?”黑羽快斗看看花,看看眼前的女孩,调侃道,“鹤丸不至于连一束花的醋都会吃吧?”
“这到不至于。”
于是在黑羽快斗因打扫卫生进进出出时,员工看见了老板桌上娇艳盛放的火热红玫,趁着休息时间,开启了最最最传统的娱乐项目,八卦。
“你说老板这是怎么回事?桃花运这么泛滥?几个月前捡了一个长得像黑羽快斗的人回来,今天又来两个神似中原中也和太宰治的合作伙伴,你们就不会觉得奇怪吗?”说这话的是工作室成立半年后,被舒如月重金挖来的画手太太,粉丝多,画风好,就是八卦起来可能就会没完没了。
“你确定这是桃花吗?我怎么看着像是在带小孩呢?”试图帮舒如月辩驳的这位是工作室成立时就在的3D建模集美,和白舒雅一样,对老板的事还是有些了解的,口风紧,完全不会说漏嘴,舒如月自然就告诉她了。
就在他们一群人八卦正嗨时,3D建模小姐姐叫住经过的白舒雅,眨眨眼,让她快配合一下:“舒雅,这三个男的都什么来头啊?快给我们介绍介绍呗。”
“什么来头啊?~”她可以将尾音拖长,变软,听得让人酥软。
坐等听八卦的姐妹看着她,止不住咽了咽唾液,仿佛做好了吃惊天大瓜的准备。
“都是你们的甲方爸爸,这个接受满意吗?”白舒雅抄起一旁的废纸卷成直筒,打地鼠似的在她们头上敲了一下,“这次合作如果谈下来了,各位的工资至少要翻两倍,都赶紧工作去。”
将工作区域的八卦小团体一举爆破后,白舒雅这才舒了口气,敲响办公室门,缓慢推开进入。
此时此刻,办公室里的气氛极其诡异,眼看着并没什么毛病,该吃吃、该喝喝。可她总觉得在这几人之间,几股暗流已你争我抖,绞斗在了一起。
“外面,搞定。”
“嗯,那你去忙吧。”
“另外,如果不是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情,都别来找我。”说这话时,舒如月用着平时几乎不会使用的狠厉眼神看着眼前三位男士。
气氛过于可怕,白舒雅应下后,麻溜离开了这下一秒就会打起来的是非之地。
听见办公室门锁落下,舒如月凶狠双眸浮现出一丝笑意:“你俩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
中原中也双手握着咖啡杯,陷入沉思。其实在来的路上,他一直在心里排练,回来后见她第一面应该说些什么。可现在,心如乱麻。
一旁的太宰治倒是没心没肺,一口一口吃着甜美的蛋糕,全然不在意舒如月此时有多生气,略有卖萌降怒火的趋势:“我们是莫名其妙,从天而降,直接落海,最后居然被人打捞上来了,没能死掉,真是可惜呢!~”
舒如月扶额:还真是个自、杀、狂、魔……
“所以说你们今天来我进这里是真的为了寻求合作,还是为了别的什么事情?”
“有的哟!~”太宰治将手中已然见底的咖啡放下,从风衣内侧的口袋里翻出一个单薄的钱包,抽出一张照片,背面朝上递给舒如月,说,“别太激动哦!~”
站在她身边的黑羽快斗探头看向递到女孩手中的照片,除了瞳孔有轻微收缩,脸上几乎无任何变化。
“这照片,不会是你们为了安慰我,做得合成照片吧?”舒如月用着调侃得语气说着,盈盈笑颜中并未出现任何异样情绪。
“照片不是合成的。”站在一旁的黑羽快斗并不打算隐瞒,毕竟自己吃她的、住她的,交情还这么深,他自然明白照片上这么多西装革履的刀剑男士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可即便照片不是合成,他们真的全都在你们公司上班,为什么你们公司职员名单没有他们的姓名?”在上个星期从白舒雅口中得知会有一家跨国公司与他们合作的消息时,黑羽快斗很是自觉地查阅了相关的所有资料,职员名单上的人更是一个都没放过,人名与照片一一对应,没有找出一个存疑的职员,“所以,劳烦解释一下?”
中原中也打了个呵气,眼角溢出一地生理性泪水,慵懒的声线从咽喉出进缓缓淌出:“我们也没说他们是公司员工吧?”
“哦,不是?”黑羽快斗从舒如月手中抽走照片,指着他们身着的黑色西服胸口前,挂着白色工牌的位置,“你们公司的工牌。”
“只是个没有人名的工牌,能说明问题吗?”
经中原中也这一点,他和舒如月算是都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就在他们三个男人讨论的时候,舒如月想也没想,径直离开办公室,进入卫生间,拨通了鹤丸电话。
“喂,怎么了?”电话那头传来鹤丸温柔关切的声音,以及学生因他接电话而传来的阵阵躁动声。
没有得到回应,鹤丸的心瞬间悬挂于高空,对着讲台上的麦克风说了句“休息十分钟”,便头也不回,奔出教室。
“老师这是怎么了?”
“应该是舒如月学姐的电话吧。”
“诶?女朋友电话啊,果然是有什么好事将至吗?”
“说不准,学姐也快毕业了吧,不过你说他俩会不会已经领证了?反正都是试婚年龄。”
“哈哈哈开什么玩笑,老师和在读学生结婚,这如果是真的,还传出去,学校不要面子啊?”
急急忙忙从教室冲出来的鹤丸,挑了一个基本上不会有什么人经过的地方,喘着气,听着电话那头传来得轻微啜泣声,关切道:“怎么了?是谁惹我们家审神者流眼泪了?”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带着哭腔,哼哼唧唧吐出这两个名字的声音,直冲鹤丸心灵深处,一时间他竟搞错重点,逐渐萌化。女朋友仅仅是声音就这么可爱,简直要命。
“他们给了我张照片,大家穿着西装,都在里面。”
“什么?!”这一次,换鹤丸震惊了。
“照片是真的……”说出口时,舒如月再次被这个本应是振奋人心的消息震慑,眼泪更是止不住得挤满眼眶,仿佛下一秒就会奔涌而出。
同样被这个消息惊住的鹤丸,在电话里用自己那抹了蜜的嘴,安抚了她几句,便回到教室,火速布置了一堆作业,便提前下课。
众学生喜忧参半:恋爱中的老师布置作业都这么狠吗?这作业量,一个星期能写完吗?
在卫生间调整好进心态,顺便重新补了一个妆的舒如月,再次回到办公室时,那场面她简直要欺诈。
原本放在桌上的各个项目的合作资料与有关文件,在这三人的进打斗中,不仅漫天飞舞,还变成碎片,洒落一地。
中原中也和黑羽快斗打得火热,太宰治在一旁继续品尝着下午茶,舒如月都不知是该夸他心态好,还是该批评他不负责。
“都给我坐下!!”
啪!
这两人直接狠狠趴在地上进,那场面,过于狼狈。
“这什么情况?我只是让你们坐下,你们进反倒给我行大礼了呢?”惊喜接踵而至,大大降低了进她的消化能力。
从地上站起来的两人整理着身上皱巴巴得衣服,同时吐槽:“这又不是我自愿的这算哪门子大礼?”
“……”既然如此,不会是和犬夜叉的人物设定窜了吧?
“舒雅,赶紧重新准备四份拟定合同。”舒如月从办公室探出小脑袋,下达任务命令。
“好的。”身体诚实行动,脑中充满疑惑。
在舒如月打了一个响指后,洒落在办公室的所有小纸屑全都自觉飞向垃圾桶,垃圾袋最后还十分自觉地打上结。
“老板,文件重新准备好了。”就在白舒雅推门给文件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躁动,各位太太们惊叫连连,甚至还传来“如果髭切在,就可以嗑安达组”的话,来人是谁,不用说都知道。
开车直杀工作室的鹤丸是第一次在上班时间来工作室,他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晚上来,再加上舒如月不允许出现加班的情况出现,所以这里六点之后,除了他们两人,都不会有其他人出现。换而言之,一直被舒如月保护起来的老板男友,自己送上门来让员工嗑cp什么的,完全出乎舒如月预料。
老板和他们的男神之一谈恋爱这种话题,舒如月是进真的很不想在公司中听见。
鹤丸不要脸,她还是要脸面的。
“哟~好久不见了,鹤丸兄长!~”依靠在办公室门框上看戏的太宰治,带着不知何意得笑容,欣赏着他被围攻的场景。
在学校积攒了丰富进经验的鹤丸,并未做出看戏人想看的画面,三下五除二,将太太们全数应付,高效快速,而且人人心满意足。
“好快。”黑羽快斗看完都忍不住佩服。
办公室内五个人,在舒如月的强烈要求下,优先进行公事,白舒雅自然被叫进去做记录,记下合作需要修改的内容。
公事半小时谈完,白舒雅拿着东西离开,去安排人火速修改、调整与细化合同内容,争取今天就能完成签约合作的所有流程。
“既然公事谈完,那就来谈谈私事。”距离门最近的鹤丸不仅将门反锁,还顺便将百叶窗关上,阻隔掉从公共工作区域投来的好奇眼神,“大家在哪儿?怎么过来的?”
太宰治笑:“我们只知道我们怎么来到的这个世界,至于他们怎么来的,问过,没有答案。”
“没有答案?”舒如月托腮沉思片刻,“是他们不肯说,还是他们也不知道?”
“他们不说。”
办公室陷入一阵短暂的死寂,很快鹤丸牵住进她的手,说:“下个星期,我们有一个星期假期,我们直接去看看他们,怎么样?”
“好。”
“我们下个星期恰好也要回去,那就一起吧。”中原中也拿出手机,便打电话,“回去的机票,再多订三张。对,就是他们。”
“真是越来越有大老板的风范了。”
忽然挨夸奖,中原中也都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一声,遮掩一下内心激动:“瞎说。”
一个星期后,他们一行人直接飞去日本,去凌文清那里的约定自然也顺势延后。
在舒如月心里,没有什么进事,能比亲眼去看看他们重要。
不过在去见刀剑男人们之前,在机场停车场,她看见了一个她想都没想到会见着的人。那人同样进身着黑色风衣,有着一副俊朗的面容,极具标志性的黑白相间的头发,舒如月一眼认出:“芥川龙之介?!?!”
“正是在下。”看着他毕恭毕敬的样子,舒如月愣了,按照原作性格,这句话会是他对陌生女子进会说的话吗?
太宰治拍拍舒如月肩膀,说:“他知道你是我们什么人,不然就冲你刚刚那么失利的行为,通常来说会直接异能伺候。”
“那我还要谢谢你们咯?”
“可不是嘛!~”
“……”
车上,舒如月窝在鹤丸怀里,呼呼大睡,全然不顾个人形象。
“她怎么了,这么缺睡眠,不会是?”
鹤丸搂着在自己怀里缩成一团的女孩,小心翼翼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盖在她身上,严严实实裹住,压低嗓音,说:“安排工作,加班赶论文,不然你以为?”
中原中也看着在鹤丸怀里呼吸平稳的女孩,沉默一小会儿后,身体前倾,对芥川龙之介说了什么。
舒如月再醒来的时,天色已暗,睁眼便看见在黑暗中白得发亮的鹤丸躺在身侧,而自己被他搂在怀里,不敢做出太大的动作。
枕着何鹤丸坚实手臂,舒如月开始整理思绪。
熬夜赶完方案,九点飞机来日本,机上睡得晕乎乎,上车后搂着鹤丸继续睡,从万里无云的白天直接睡到晚上?
真不愧是自己。
忽然,不知谁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作响,舒如月伸手刚好够着,屏幕上只有一个字“月”。
就舒如紧得吞咽着口水:月?是三日月吗?
可接通后,对面并不是她记忆里那位爷爷的声音,反而是位年轻男子在说话:“请问是舒女士吗?我们这边已准备好了晚宴,想问一下两位准备什么时候过来呢?”
“晚宴?什么晚宴?”
“是见刀剑男士们的晚宴哦,大家都在等着二位呢。”
“?!?!”
两人匆忙收拾一番,便下楼准备想办法去参加那个电话里说的宴会。
原本还有担心他们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中原中也他们会不会连个专属司机都不给安排。直到他们出现在大厅门口时才发现,对方不仅给自己安排了专属司机,还是位极有可能会和身边男人打一架的男人。
“嗨,好久不见呀,审神者。”
“是髭切啊,真是太久不见了!~”
一身深蓝色西装的髭切身板笔直得站在大厅内,脖子上的衣领并未完全扣上,暴露在暖湿空气中的喉结,在看见两年未见的舒如月后,难耐得上下滑动着。
完全被忽略的鹤丸极其不满,伸手拽住舒如月的手,十指紧扣的同时,将下意识朝髭切靠近的她扯回自己的领空范围,宣誓主权。
“真是好久不见呢,髭、切、兄!~”
听见这略微阴阳怪气的进语句后,髭切这才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鹤丸身上,笑眯眯道:“这么长时间没见,除了样貌完全没变,独占欲什么的怎么还越来越强了?”
鹤丸皮笑肉不笑,嘴角疯狂抽搐,磨着牙,咬牙切齿:“挺好的,至少她不会被我以外的人勾走魂魄。”
“切!”其实两年时间,髭切已然接受了这一现实。
审神者在只能二选一这种进退两难的情况下选择了鹤丸那个老头子,这不已经说明问题了吗?
心里即便再不甘心,又能有什么办法?
“时间不早了,大家都还等着的,我们走吧。”
“好。”
这车配备了专门的司机,副驾驶空空如也。
此时眼里只有审神者的髭切,在鹤丸与舒如月坐下后,强行挤入他俩中间,眯着眼睛,整个身体都正对着舒如月,许久未见的、自己心水的女人模样谈不上大变,但也与两年前的她有些差别了。
一旁的鹤丸对此也并未有太大反应,怎么说也算是久别重逢,自己也完全没有必要为了心底逐渐泛起的醋意,坏了各位的好心情。
只不过……
“我说髭切兄,麻烦你控制一下自己不安分得手,好吗?”
“什么?”髭切用自身行为诠释了什么是左耳进右耳出,悄无声息抚摸上舒如月手背的大掌,更是嚣张得顺着她的手背,十指紧扣。
“你还真我不介意啊?”醋坛瞬间翻掉的鹤丸一把将他毫不客气得手掌扯开,让自己与舒如月的手,掌心相贴,十指交缠。甚至洋洋得意举起,在髭切眼前晃悠,嘚瑟道:“这才是正确示范。”
“切。”
车很快缓缓停下,鹤丸身侧的门被人打开,冲他们微笑的不是别人,正是久未见面的堀川国广:“鹤丸殿下!真的是太久没见了!”
“真是鹤丸诶?!那审神者呢?!”胸膛紧贴在堀川国广背部的和泉守兼定,一手撩起从鬓间滑落的发丝,另只手直接拽住鹤丸就将他朝外拽去,嘴上更是没有丝毫停顿,“鹤丸你赶紧一边儿去,我要看审神者的花容月貌,不是来看你的老连一张。”
哭笑不得,但又强忍着没发火的鹤丸,在他的“帮助”下,麻溜从车上下来。
紧随其后的髭切却并未受到这等待遇,和泉守兼定反而笑着竖起大拇指:“果然情敌的情敌就是战友。”
对车门外发生的事情全然不知的舒如月,在髭切地搀扶下,堀川国广帮忙托起厚重裙摆的绅士行为下,姿态优雅得缓慢下车。
由鹤丸亲手打造的淡雅妆容,舒如月标注五官与强大气场下,绽放出别样娇艳动人的美感。
“审神者……”心心念念女人终于出现在面前,焕发出清醒脱俗,但又勾魂摄魄的魅力,和泉守兼定整个人被迷的七晕八素,找不出任何能吹捧她外貌的言语。
舒如月抬手,半遮唇,轻咳一声,说:“那个,叫我名字就行,你这样称呼,别人会觉得很奇怪。”
“啊,好。”和泉守兼定红着脸,薄唇开合数次,最终在颤抖下吐露出那个他一直都想,却从未喊出口的三个字,“舒……”
只可惜,就在他害羞到爆棚时,在楼上宴会厅等不下去的五虎退小可爱,和他的兄弟们吭哧吭哧,迈着小短腿朝她本来,高呼着:“月月!~”
好机会被人捷足先登,和泉守兼定气愤跺脚,宣泄情绪,还低声骂道:“该死!”
稚嫩青葱的面庞,天使般的笑容再次出现在她面前,与她记忆深处,两年前离别时的画面重合,一时间她有些恍惚,双腿有些发软。
贴身而行的鹤丸见她面色有些异常,双腿做出旁人不易察觉得向后退步的动作,他立刻上前一步,轻抚住她的腰身,问:“怎么了?”
“没事。”嘴上不承认,但身体上细微颤抖还是传递给了鹤丸。
鹤丸眉宇隆起,垂首在她耳边:“不舒服就说,别想骗我。”
“嗯,我知道。”
骗谁都骗不了这位同床共枕之人。
为什么身体会有这种反应,舒如月心里清楚,但也不清楚。
看来还是得找狐之助问个清楚才对。
可是,怎么才能联系上它呢?
在短刀小可爱们左右簇拥的状态下,舒如月等一行人终于出现在了宴会厅中。
出席宴会的人不仅有她心心念念的刀剑男士们,还有一些她只是在报纸上见过的行业大佬。
“髭切,这是怎么回事啊?”
舒如月怎么都没想到,本以为是久别重逢的私人宴会,竟然是一场商业应酬。不开心的神色,顿时跃然于面部。
参与筹办这场宴会的髭切笑嘻嘻,试图转移话题:“审神者,你看,那边那几位行业大佬可喜欢你们工作室的设计了,等会儿帮你们牵牵线、搭搭桥怎么样?”
“不怎么样。”
一直在舒如月身边的五虎退,拽了拽她的裙摆,嗲声嗲气道:“审神者,哥哥他们只是希望今晚能让你开心,快乐,审神者你可千万别责备哥哥们。”
面对小可爱的撒娇,舒如月一向没有抵抗力,俯身抱起五虎退就是一阵回血。
忽然一个银质托盘出现在她面前,上面摆放着五六个香气四溢的蛋糕,带着黑色手套,端着托盘的正是他们这群刀剑男士最擅长厨艺的烛台切光忠:“审神者,多久不见,尝尝我为您单独制作的点心吧!~”
专属美食,加上让人看着就会觉得血脉喷张的男色,舒如月在拿起蛋糕时,只觉得有什么微热液体从比鼻腔流出。
还被她抱在怀里的五虎退惊呼:“审神者,你留鼻血了!”引起一阵骚动。
“您没事吧?明明都已经进有了鹤丸,怎么还是会对男人有这种反应?”药研动作细腻得替她将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沉甸甸的化妆盒,开始给她补妆,“您这化妆技术,怎么看都不像是出自女人之手,身为女性,身为工作室老板的您,还是学学化妆吧。”
“不好意思啊,我的化妆技术配不上她的颜值。”
药研:“我说这妆怎么这么直男,原来另有其人挤。”
“你?!”
“药研,你们怎么来到这边的?”
“和那时出现在审神者房间时的情况一样,莫名其妙出现在海里,被人打捞上岸,然后被中原中也和太宰治接走。”回忆起那天的场景,药研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那狐之助呢?它有没有和你们联系?”这才是舒如月最想知道的事情。
药研的眼镜片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散发出凌冽寒冷的光,让舒如月心尖一颤,不寒而栗。
“狐之助就是个骗子吧,什么游戏、什么出征,什么天选本丸,不过都是它们骗人的幌子罢了。”
“你这,什么意思?”
在休息室外焦急等待的刀剑男士们,有的来回走动,有些你一言我一嘴念叨着。
“现在什么情况?”匆忙跑来的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带着同事缓缓道来,“我们没在宴会厅里的人发现狐之助的踪迹。”
“不应该啊。”和泉守兼定表示不解。
“难道是我们之前收集的信息有误?”
“有什么误?打着狐之助的名义开公司,出游戏,还试图研发和我们本丸相似,或者说是升级版的真人实感游戏,还被短刀们拍到就老板和狐之助聊天的照片和内容,今天这场宴会正中他们的需求,不来才是有问题吧?”
和泉守兼定他们两人与栗口田的弟弟们,对一家去年才成立的公司进行了近半年缜密的进调查跟踪,信息之多,可能是好几本字典的高度。
“所以你们今天这个宴会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钓狐之助咯?”
“这不显而易见的答案吗?”
正因没能找到狐之助相关人员而心烦意乱得和泉守兼定,全然没过脑子的说完这句话后,才回过神来,刚才那是谁的声音。整个人似机器人一般咔咔咔转头,看向一脸淡定,唯独双目燃火的舒如月,结巴道:“审神者,我、我刚刚说的都是气话,这场宴会你才是主角,狐之助什么的都是次要人物!”
平日里雄赳赳气昂昂的和泉守兼定,最终有且只有在舒如月面前,才会展露出如此狗腿的举动,看得众刀剑男士们忍不住放声大笑,有些则抬手掩笑。
只是在这一看似欢乐的氛围下,舒如月和鹤丸并不开心,尤其是前者,可以说在里面听完药研陈述的事情后,整个人都快炸掉了。
若不是他们两人将她揽住,此时站在和泉守兼定面前的她都已经开始暴走了。
“宴会你们继续,你,你,还有你,拿上狐之助有关文件来到休息室来。”
“这……”被点的中原中也颇有些无奈,但又无法拒绝,“好,我们安排一下事情,就来找你。”
一小时候,舒如月拧着眉头,吃着烛台切光忠做的简餐,翻看着和泉守兼的他们收集的相关文件。宽敞华丽的休息室内,只听得见纸张翻阅时发出的摩擦声,咀嚼食物的声音,以及再坐几位心脏不同频率的跳动声。
忽然,她将手中文件重重合上,发出响亮清脆的声音,疲惫的面部表情,却携着神采奕奕的眼神。
“所以你们搜集的这些资料似乎并不能正是狐之助真身在这个地方出现过,是吗?”
“是。”
房间再次回归沉默,中原中也、太宰治、和泉守兼定三人面面相觑,唯有鹤丸国永神色还算轻松得坐在舒如月身旁,翻看着这些资料。
同样都从周边变成可以活动的“人”,再从“人”便成有血有肉的人,他们想不明白舒如月为什么对他们的态度就这么的,不一样呢?
“资料我看完了,可以说说我的看法吗?”鹤丸眯着眼,笑不露齿,不知为何看得对面三人心里有些发慌。
“嗯,你说。”
“根据大家收集到的信息来分析,这家公司成立时间是在和泉守兼定他们来到现世后一个星期,时间上来看并未有什么联系。但他们观察时,拍摄下来的,办公室出现狐之助身影这个事,似乎也并不能证明那就是狐之助,对吧?隔着一层玻璃不说,镜头与事发地还有几百米,就能否百分百确定那就是你们再找的那个狐之助?”
“你这么说确实也不错,但他们公司出品的游戏产品与我们当时最后一战相似,你怎么解释?”这才是和泉守兼定认定这公司与狐之助有关得根本原因。
“是有如何?”鹤丸反问,“现在的我们已然成为有血有肉的人类,而非存在与电脑代码中的数据,就算那个游戏模式与那个时候的一样,对现在的我们来说没有一点关系,不是吗?”说罢,鹤丸伸手揽过吃着东西的舒如月,笑问,“审神者,您觉得我分析得对吗?”
舒如月瞪了他一眼,并不想说话。
最后还是在他们好奇且炙热的眼神下,端坐身姿,有条有据得说出自己的想法。
“在不知道你们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前,我确实急着找狐之助,就连刚才药研给我说你们一直都有收集狐之助有关信息时,我也想把狐之助找来,问个究竟。但看了这些资料之后嘛,我觉得完全没这个必要了。”
跟了这个公司这么长时间的和泉守兼定自然不服气,也不甘心自己的努力付诸东流:“为什么?!我需要一个合理解释。”
“我的理由很简单,你们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情况,和我当时回来,鹤丸国永出现在我房间时的情况一模一样。”
“哈?”中原中也也听得有些蒙了,“怎么个一样法?”
“相关机构能查询到你们的身份信息,脑子里有丰富的与这个世界有关的知识储备,最重要的一点是,你们穿着作战衣服出去,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我说的对不对?”
以上几点,全都是舒如月经历过,甚至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彻底接受的信息。
“审神者你这么一说,似乎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就连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在听完舒如月说的这些,恍然大悟,他们没察觉的细节,竟一一对上了。
“而且鹤丸在这里陪了我两年,无事发生。你们到这边一年,也无事发生。既然如此,还找狐之助做什么?好好享受当下不就好了吗?”
自己想通,顺带将大家伙点通的舒如月,拉着鹤丸国永起身就朝外走,却被和泉守兼定叫下:“审神者,你这是去哪儿?”
舒如月咧着嘴,笑得格外开心:“当然是去和两年未见的宝贝们好好聊聊啦!~”
鹤.吃醋.丸:“你叫谁宝贝?”
“我亲爱的刀剑男士们呀!~”
“你亲爱的不是只有我一个吗?”
“身为长辈,你能不这么小气吗?”
红色井号在鹤丸额头疯狂跳动,舒如月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一气之下,鹤丸俯身,捏住她的鼻尖,吐吐舌头:“我就是小气,怎么滴哼!”
“幼稚。”
身后三人:“能不撒升级版狗粮了吗?不想吃,也吃不下了!”
凌家书房内,房间四周是放满各类书籍的书架,隔绝阳台与房间的遮光窗帘=严丝合缝得关在一起。书桌上亮着的屏幕上,忽然出现一只黄白相间,还有些许红色的小狐狸,乖巧坐在屏幕里。
“所以你没能让舒如月来你家,尝试登陆游戏账号?”
“没成功。”凌文清看着这位叫“狐之助”的数据小动物,不解道i,“你为什么非要让她来我这里登陆才行,用她自己的电脑什么的不行吗?”
“不行,有人封死了所有她试图登陆游戏的ip。”
“也就是说,人为干预,阻止联系。”
“是。”
“那你又为什么这么肯定,她来我这里就能联系上她呢?”这是凌文清非常好奇的一个点之一,从狐之助能在电脑屏幕里与自己进行语音实时对时,他觉得这件事,绝不简单。
狐之助显然很清楚他想知道什么,事到如今,它决定将所有事情全都告诉他。
“舒如月和她的刀剑男士身上有我们需要的游戏历史数据,我们需要这份数据。”
“那除了因为我这里是你唯一能联系这个世界的窗口,你还有什么理由认为我一定会帮你呢?”
狐之助邪魅一笑,即使是身处黑暗中的凌文清也还是被吓了一跳。
“你喜欢舒如月对吧。”
“对,那又怎样?”
“只要你协助我将她带到这来,让我顺利取回数据,那些莫名其妙从游戏出去,变成真实人类的,你的情敌都会消失,到时候你就有机会重新进追求她了。”狐之助一边说,一边摇晃着自己的尾巴,胜券在握得样子看的凌文清倍感不爽。
镜片后的眸子没了平日里进傻乎乎的怯弱神色,反倒是借着镜片冷冽光泽,散发出阴冷寒气。
“这样的合作对你而言还算不错吧?”被凌文清这忽然转变的气场威慑,原本淡定沉稳的心被瞬间提起,放在粗粝的打磨纸上,被疯狂摩擦,“这可是只赚不赔的买卖,身为商人的儿子,想必也能估算出自己能获得多少‘利润’吧。”
凌文清坐在电脑面前,展现在屏幕上的画面纹丝不动,就连身后本还随着微风有些轻微起伏的窗帘,也没了动静。
这画面,着实基有些诡异。
狐之助在原地左顾右盼一阵子,见他没没有丝毫举动,心急如焚得它所幸顾不了那么多,直接从屏幕伸出爪子,就要出来,与自己的合作伙伴来一个亲密接触。
只可惜,当它从屏幕中探出半个身子时,忽然一只巨大的爪子横空出现,擦着它的鼻尖,矗立在它面前。
面对突入起来的惊吓,狐之助立刻收回爪子,缩回屏幕。脸上标志性的客服礼仪式笑容依旧,可开口说话已颤抖不已。
“这、这怎么回事?”
狐之助很清楚那忽然出现的爪子是云母的,当时从数据库消失的云母她找了好久都没找到,还以为……
“你以为只有你们掌握了能将纸片人真人化吗?真是天真。”
坐在屏幕面前的“凌文清”在闪烁几次后,彻底消失。一只意料之外得手,拍了拍狐之助的头,冷脸看着它:“这样面对面聊天,不知会不会让你受惊过度,然后死机呢?”
“什么?!”
凌文清家里涉足的商业领域还算丰富,房地产、医药、汽车、网络科技等等,恰好凌文清自己最感兴趣的就是互联网这块。儿子喜欢,做父母的自然是在合理范围内,给予最大帮助。
“所以呢,其实从你第一次带我去‘本丸’开始到现在,你都是我研究项目里的小白鼠哦~谢谢你提供给我们的各种数据。”凌文清做这件事的初衷,一部分始于兴趣,另一部分依旧和舒如月脱不开关系。
其实从本丸回来后,凌文清便开始进行了相关研究,还悄悄咪咪与舒如月身边的某位达成合作关系。对方每次都必须佩戴凌文清最新开发的追踪芯片,收集数据,而凌文清则承诺会为对方提供能以“人”的方式在这里生活的办法。
而那个人就是……
“……黑羽快斗!”
“没错。”凌文清将偏移位置的眼镜框扶正,托腮回想,“说实话,我都没想到他会主动提出帮我,真是意外。”
“而且说来你可能也不会信,云母可是在你将鹤丸国永作为彩蛋送给舒如月之前,我就将它从周边转变成有血有肉的动物了,是不是很厉害?”凌文清的双眼此时此刻已彻底眯成一条线,最后拿出一条铁链,在手中把玩,“你接下来的漫长岁月就在我给你设置的专属数码牢笼里好好等待着吧。”
手铐落下的那一刻,狐之助恍然大悟,胜券在握的姿态早已灰飞烟灭,独留下心灰意冷与最后渺小的倔强:“所以她什么地方都无法登入游戏,也是你们计划好的?你和他们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合作的?”
凌文清笑而不语,在它面前化作数不尽的1和0,从它的世界彻底消失,回到属于他自己的真实世界。
“这些事你知不知道又会有什么不同吗?”凌文清抚摸着体积米变小后,窝在自己怀中撒娇的云母,戏谑道,“安心享受吧。”
陪在舒如月身边的鹤丸与黑羽快斗皆收到了一条短信,内容一致——事情已处理完,安心生活。
他们俩,隔着人群,给了彼此一个眼神。
忽然宴会厅上响起音乐,本与其他刀剑男士聊这两年生活状况的舒如月,快速出现在他面前,咧嘴伸手:“这位先生,请问您是否愿意与我共舞一曲呢?”
做了坏事,被人发现的鹤丸,总会以假笑示人,喉结带停顿感的上下滑动,他只觉得自己脑袋上有一个硕大,且有千斤的“危”字压在头顶。
“好啊。”
远处的黑羽快斗不禁感叹:“勇士。”
“那这位‘勇士’,咱们来好好聊聊,我,你,他们,到底是怎么从数据世界,来带这个世界的吧!~”太宰治晃动着就屏幕泛着白光的手机,笑里藏刀的架势和舒如月不相上下。
助手芥川龙之介面无表情,按住意图溜走的黑羽快斗,用自己的力气,让他朝着不远处的角落走去:“这边请。”
“疼疼疼,温柔点行不行。”
“不行。”
黑羽快斗:淦……
这场宴会是他们所有人开始新生活的一个开端,无论是以前的刀剑男士亦或是审神者,还是现在的甲乙丙方与打工人,所有的一切都朝着美好和谐的方向发展。
鹤丸与黑羽快斗私下与凌文清联系、合作的事情,最后由他们两人给所有人做了最详细的解释。
尽管当时大家伙对他们的做法表示理解,可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他们俩可没少穿不合脚的鞋。
某天晚上,携带着细密水雾从淋浴间出来的舒如月,擦拭着还在不间断滴水的头发,坐在软乎乎得沙发上,问:“采访一下,和情敌合作有什么感想,或者感悟吗?”
“老年人”鹤丸摘下鼻梁上的眼镜,从单人沙发上起身走向她,接过她手中的毛巾,用着似修复文物般的手法,抚摸擦拭着她的秀发:“我可从来没把他当做情敌。”
舒如月摇头,为一直将鹤丸视作情敌的凌文清默哀一秒。
“他有技术和研究能力与资源,我们有实战经验与机会,目的不同,但途径一样,各取所需,挺好。”
舒如月双臂抱腿,将自己缩成一团,窝进长沙发角落,仰头露出质朴天真的笑容:“你这回答好官方哦!~”
“那你觉得怎么回答才不官方呢?”
舒如月眨眨亮晶晶的眼眸,模仿着鹤丸的声音,说:“你应该说,‘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这样一类的。”
鹤丸被她可爱的样子逗笑了,伸手揉揉她湿润的头:“别以为,试图卖萌就能抵消你偷偷喝酒的罪行。看我等会儿怎么收拾你!”
“诶~不要嘛~~”
洗澡前错将果酒当果汁一饮而尽的舒如月,现在可谓是酒劲打头中。听闻鹤丸要收拾自己,立刻没脸没皮从沙发上站起,将自己送到他怀里,撒着让他没辙得娇:“姥爷你对我最好了~别罚人家嘛~好不好~”
坚硬炙热的胸口瞬间被软香填满,鹤丸呼吸一滞,直接将她抱起,在她耳边调戏:“这么喜欢玩新花样吗?明天可别埋怨我不让你休息。”
“臊~死~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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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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