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广把马儿拴好,若有所思地望着海城的方向。
景岚笑道:“聂将军想妹妹了?”
聂广点头,“是啊,我还从来没跟妹妹分开过。”略微一顿,聂广试探地问道,“我其实就是个传旨的,如今圣旨也送到了……”
“聂将军大好儿郎,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就不想在东临城大展拳脚么?”景岚没让他把话说完,“放心,聂姑娘在海城很安全。”
聂广被堵了话,只得笑笑,“说的也是,都督,以后可要多多提携在下。”
“这个自然。”景岚随口寒暄一句,便引着聂广一起进了驿站。
酒足饭饱之后,各回各的房间休息。
景岚终于可以把四哥送的木盒子打开瞧瞧了。
木盒子很是寻常,景岚猜想里面应该是什么机关匣一类的小玩意,打开之后,竟是一本蓝封小札。
景岚拿起扫了一眼小札的名字,落名之处,空无一字。
她好奇地翻开了第一页,上面也只写了一行小字小窗幽窥春色新。
这样文绉绉的小札,四哥向来是不喜欢看的。
景岚更是好奇,翻开第二页后,“啪”地一下把小札给合上了,捏着小札扔也不是,捏着更不是。
脸颊微烫,景岚咬牙道:“四哥!你怎的送我这种书?”
这哪是拿来解闷的?
将小札放回木盒子,她本想将木盒子也收起来,可才抱起木盒子,也觉得木盒子开始烫手了。
正当此时,有人叩响了房门。
“谁?”景岚问询,一时慌神,木盒子便掉落脚下。
“少主,你怎么了?”听见声响的景九叔急声大呼。
景九叔深夜来此,必有要事。
景岚不想惊动聂广与朝廷的那些人,便顾不得收拾盒子跟小札,先行把房门打开,迎入了景九叔。
景九叔看景岚神色匆匆,便下意识地在房间中扫了一眼,“少主,发生什么事了?”尒説书网
景岚把房门关上,附耳听了片刻外面的响动,确认无人后,才沉声道:“没事。”
“真的……没事?”景九叔瞥见了地上的木盒子与小札,恰好小札翻开了数页,刚好是一幅很是不雅的图。
景岚皱眉,急忙解释道:“九叔,不是你想的那样!”
景九叔不急不慢地捡起了地上的小札,笑道:“这些事,少主早点懂也好,以后洞房花烛夜才不会闹笑话。”
“九叔,真不是……”
“谁都少年过,我懂。”
景九叔说完,又翻了几页看看,笑道:“这本画得不好,妙处都没有画出来,等回到海城,九叔悄悄的送你两本。”
“……”原本微烧的脸颊此时更是火辣,景岚苦笑,“还是说正事吧。”
景九叔含笑放下了小札,点头道:“是该说正事。”说着,他警惕地检查了一遍紧闭的门窗,“虽说我用了迷烟,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醒来,可还是得注意些,这可是大少夫人特别吩咐过的。”
景岚会心轻笑,能想那么细的,也只有柳溪了。
景九叔检查完毕后,拉着景岚在桌边坐下。
“大少夫人说,到了东临,就借故熟悉政务,在东临城拖个十日。”景九叔一边回想柳溪的嘱咐,一边认真地说给景岚听,“出兵一定要等三公子到了东临再出。”
“三哥到底去办什么事了?”景岚许久不见景渊,说不想念都是假话。
景九叔神秘笑笑,“大少夫人说,若是少主问起这个,一个字都不能说。”
“……”景岚只好作罢。
景九叔继续道:“大少夫人说,若是西沉州的人杀出三山关了,我们就把前线兵马撤回东临,就由着他们杀过来。”
景岚正色看他,“东临城城防并不牢靠,如此一来……”
“东临城就是最大的饵。”景九叔回想柳溪那夜在海船上说这句话时的神态,胸有成竹,几乎已经是胜者之姿。
景岚眉心一蹙。
“少主?”景九叔看她神色不对。
景岚摆手道:“我知道了,九叔,天色也不早了,明日还要继续赶路,你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
“是。”景九叔恭敬地一拜,离开了房间。
景岚重新将房门锁好,低叹道:“你连这些都给我算好了,我怎么可能输?”
看来,她要学的还有很多。
总有一日,她定会让柳溪安安心心地在海城睡一觉。
不必劳心筹谋前程,不必忧心修罗卫的刺杀,不必算计人心。
忽然心头一暖,景岚哑笑摇头,准备把小札收好,早点休息。
景九叔方才翻看的那几页,就这样摊开放在眼前,恰恰是一妻一妾欢好的小图。
景岚的脸蓦地烧了个通红,慌乱地将小札合拢。
心跳越来越响,几欲跳出胸口。
虽说只是一张小图,可那交颈厮磨的画面,实在是似曾相识。
当初双修……
“不可瞎想!”
景岚告诫自己一句,连忙走到床边,踢了靴子,倒在了床上。
她刚欲拉被子盖住羞红的脸,却发现那本小札还牢牢捏在手上。
烫!
脸烫,掌心烫,心更烫。
“不就是一幅图么!”景岚喃声说完,忽然将小札重新翻开到那一页,“看了就不稀奇了!不稀奇也就不会觉得臊人了!”
景岚的呼吸微沉,说是正视,却只敢正视图边的小字,哪知小字描绘得竟比小图还要不堪。
四哥害人……
看完这则小故事,景岚这一夜辗转,几不能眠。
闭上眼是双修,睁开眼想双修。
她悄悄地摸了一下自己的丹田,里面的气丹滚动如珠,燥腾了大半夜都没有平息下来。
景岚不知,她与柳溪破了同心境的心魔之后,一方气丹异动,双修的另一方即便是远在千里之外,也有感应。
大半夜的气丹滚动如珠,像极了双修。
柳溪捂着发烫的丹田,疑声道:“这是怎么了?”
她起初还怕是走火入魔,便将海龙陵得来的鱼龙舞诀拿了出来,逐字阅读。
同心破魔,心意贯通,气丹异动,千里有应。
柳溪看见这十六个字后,只觉脸颊一烧,低声嗔道:“阿岚,你大半夜的在做什么?”
鱼龙舞诀双修之人一旦锁定,这一辈子就只能认定对方双修。
所以绝不可能是景岚另外找了个人双修。
今晚气丹异动,只有一个可能,便是景岚有很强的念头想要双修。
景岚平日最是正直,柳溪逗她几句都会脸红,若不是逼不得已,她绝对不会主动提及或是想要双修。
今晚也不知她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生出这般强烈的心念。
难道她遇险了?
柳溪担心景岚遭遇了修罗卫的埋伏,哪里顾得脚伤,当即披起大氅,一瘸一瘸地走到门后,打开房门,对着丫鬟问道:“海鹰回来了么?”
丫鬟摇摇头,提着裙角跑入庭中,仔细在夜幕中找了片刻,并没有看见海鹰的踪影。
她跑了回来,如实道:“回大少夫人,没有。”
柳溪轻舒了一口气,她专门吩咐过景九叔,若是路上遇险,便放出海鹰回海城报信。如今不见海鹰,便说明景岚那边没有遇到埋伏。
奇怪。
柳溪蹙眉琢磨,只觉气丹滚动更厉害了。
丫鬟瞧见柳溪脸颊的红晕,担心地道:“大少夫人可是不舒服?”
“应该没有。”柳溪确定自己没事,她倒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往庭中走了几步,瞧见白日搁在庭中的茶桌还在,放在上面的桃花笺与银针也还在。
她下意识地往早已熄了的灯的厢房望去。
这两物放了大半日,聂苏一动不动,算是个聪明人。
对付蠢人跟对付聪明人,法子都不一样。
柳溪回头对着丫鬟道:“去房中拿块帕子来。”
丫鬟很快便拿来了帕子。
柳溪用帕子垫手,把桃花笺与银针重新收好,声音略微放大了些,“你们两个也下去歇着吧。”
丫鬟们高兴地点点头,对着柳溪福身一拜,便往院子左边的小屋去了。
柳溪一瘸一瘸地把桃花笺与银针拿进了房间,并不急着关门,以门扇为遮蔽,余光悄悄地打量着厢房那边的动静。
厢房是她特别选定的,檐下多放了两盏灯笼,从这里望过去,门窗皆可看得清楚。
只见厢房的小窗微微轻颤,又没了动静。
柳溪轻笑了然,将房门关好后,小心把桃花笺与银针全部收起。
一个人越是谨慎,就越想谋定而后动。
可是柳溪是不会给她任何机会后动的,先下手为强,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重新躺回床上,柳溪本想凝神思忖明日怎么好好收拾聂苏,可丹田滚烫,无端口干舌燥,她根本就静不下心来。
“阿岚……”
柳溪满心疑惑,她到底是怎么了?
这般强烈地想要双修……
她的阿岚怎么突然心歪了那么多?
脑海中浮现起初次双修时,景岚那又羞又怒的模样,柳溪忍不住哑然失笑,本来还不想双修的,不知怎的她忽然也动了心念。
甚至,她想起了在往生寺中,她偷偷亲吻阿岚的那一幕。
阿岚的唇很是温软,那夜只是浅浅地尝了一口。
她好像……
没有尝够……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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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流鸢长凝的隔山海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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