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多低头把行李袋拉链拉好,两瓣箱箧在她手里合拢:
“我不应该来你带走,我应该让你留下。”
“那可不行。要是一直看不见你……和阿二,我会想念你们的。”
她像小时候那样撒娇抱住她的腰,侧脸贴着她的鬓发。
何壬羡比她大两岁,小时候她父亲失踪,她被母亲扔在孤儿院,冬天床铺又冷又硬,何壬羡也是这样钻进她的被子从背后抱着她。
“两个月不见,我想你了,你有点想我吗?”
何壬羡语气有点难过,像受伤的小狗,嘟囔着说:
“不知为什么,这次看见你,我总有不好预感。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我登上了一列火车,站台上没有你,我找遍了每节车厢,车厢里也没有你……我总觉得今天以后,我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你要走了。”
“这么心虚,难道你对我做过什么罪大恶极的错事?”
李维多握住她放在身前的手,玩笑口吻道:
“罪大恶极到,梦里我都要离开你?”
“没有吧。”
好一会儿,何壬羡说:
“除了勾走王元……勾走王元算对不起你吗?他本来想追的人是你,但是我觉得他配不上你,想先帮你验……验验货来着。”
“……那验货的结果呢?”
“配不上你。”
何壬羡指天发誓:
“他又短又小,真的配不上你。”
“……”
这个一开口就是黄色废料的人,真的是她十几年来唯二的朋友?
李维多叹了一口气:
“不算。”
“那就没有了。”
何壬羡抱紧她的腰:
“我怎么会做伤害你的事,我对你多好啊,天天给你煮饭做便当,还要给你的猪窝打扫卫生,简直是四千年不遇的闺蜜了。”
“既然这样,那你在怕什么?”
李维多垂下眼,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她蜷曲的长发。
“你和阿二是我唯一的朋友,哪怕偶尔背叛一下,都没关系,只要不要让我粉身碎骨、遍体鳞伤,我就不会离开你。”
“永远不会离开我?”
“……”
这话就很重了。
李维多转过身,靠在身后杂物上。
这样昏暗蒙尘的灯光,只有头顶一盏钨丝灯在照。
她明明不算多漂亮惊艳,可当她这样抬头望着她,眸光依然熟稔如旧调。这样暗牖空梁的杂物间,可当她站在她面前,依然言笑晏晏似台上。
“嗯。”
半晌,李维多弯起眼:
“永远不会离开你。”
何壬羡眼底立刻盈上一层笑意,可她想到什么,忽而闭上眼,又睁开,眼底笑意就不见了,变成了一种壮士断腕的神情:
“你都是知道的吧?”
“知道什么?”
“知道我为什么要勾.引王元。”
她在她面前蹲下,脸埋在她手心里,好像这些话,光是说出口就已经让她喘不过气:
“知道我为什么要和那个体育课代表上床,知道我为什么会和那个……那个叫什么的篮球队队长在一起……其实,你都是知道的吧?”
“……”
“也不一定是爱情,我生命中的感情太少了,我没有亲情,没有友情,没有爱,我只有你。我分不清楚这些感情的区别,我只是……离不开你,维多。我们认识了那么久那么久,小时候吃不饱饭,冬天下雪啦,屋檐下都结了冰,我们一起去轴承厂偷收发处包裹里的旧衣服穿,中学你在学校里被人欺负,被人关在柴火间,都是我帮你打回去,你还记得吗?大学时我没有钱读书了,张秋也不给你学费,你把你兼职的钱分了一半给我,我们一起养过小狗,我们一起去教导处偷试卷……我们才是一体的,连阿二……阿二都是后面才来的。”
她蹲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地攥着她的衣袖,手指微微发抖,从长发里抬头看她:
“你可以去成家立业,可以去结婚生子,随便,我不干涉你……可你不能离开我,维多,因为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
“……”
李维多弯腰去扶她,俯身时瞥见门口灯光交错,一道斜长影子双手插袋,静静伏在地面上,也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停了多久、听了多久。
她动作微顿,随即伸手把何壬羡的长发拨开,像小时候冬日寒床上互相取暖时那样,低头慢慢吻了一下她脸:
“我都知道。”
何壬羡怔怔望她,忽然落下泪来。
李维多一动不动地靠在那里。何壬羡捧住她的脸,把唇贴在她唇角。昏黄钨丝灯泡下,她的长发与她纠缠在一起,她的眼泪顺着她的面庞流下来,滚落进地面的灰尘中。
好像刚刚开始,又好像已经离散。
李维多再抬头,门外那道影子已经不见了。
她把何壬羡最后一件衣服打包好,行李袋放在地上。何壬羡来时两手空空,连内衣都没带,她和阿二的生活用品还是她之后一点点给他们寄的,这只行李袋也是她今天从陈利亚家里带来的。
她走到杂物间门口,何壬羡站在原地,忽然说:
“对不起,维多。”
李维多扶着门梁,脚步停下。
一点天光从窗口漏进来,她刚好站在光线的晦暗处,看不见表情,何壬羡只听到她短暂地笑了一声。
“朋友间没有什么对不起。”
她没有再看她,背对着她说:
“等会儿见,壬羡。”
……
李维多走了好儿一会,何壬羡猛地把地上的行李袋踢到一边,手捂住脸,坐在地上。
“喂,我说,你们收拾个行李是收拾到火星上”
半掩的门被人推开,郑阿二看见何壬羡的模样,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
他绕到她面前,拿开她的手:
“天上下红雨了,铁人何壬羡居然哭了?”
何壬羡“啪”一下把他的手打开:
“和你有关系?别在这假惺惺。”
“哎呀。”
郑阿二笑了,在她面前蹲下,把她捂住眼睛的手掰开,用袖子帮她擦眼泪,轻声哄她:
“不哭不哭了啊……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我怎么就是假惺惺了呢?”
“不过是张秋养的一条狗,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何壬羡抬起头,半明半昧中露出半张脸,眼眶居然有些凶狠发红:
“她这么漂亮,想必在床上也很漂亮吧?什么喜欢成熟的,你是喜欢她妈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学医就是为了给张秋治腿,只可惜学艺不精。你之前拿到的那些许尽忱的内幕交易消息,也都是张秋给你的……郑阿二,你猜,如果维多知道,她一直和她妈妈的间谍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
郑阿二盯了她几秒,脸上的笑容淡下来。
“那你呢?”
他伸出手,抬起何壬羡的下巴,食指慢慢抚摸过她的咽喉:
“这道勒痕,是王元留下的吧?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又是个什么好东西?他想杀了你,所以你先下手为强杀了他?”尒説书网
“我倒想杀了他。”
何壬羡“呵”了一声:
“可惜他命大,他真不是我杀的。”
“那可说不准,有些女人毒如蛇蝎,我可不敢相信你的话。”
黑暗里,郑阿二松开手,微微笑了:
“毕竟这么多年来,你可是一口咬定李鹤年死的那天,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做过呢。”
宛如头顶有冬雷炸响,何壬羡脸一下变得惨白。
郑阿二揪住何壬羡的领口,脸一点点逼近她:
“你说,如果维多有一天知道,她一直和她的杀父仇人活在一个屋檐下,又会是什么表情呢?”
“……我们说好保密的。”
何壬羡死死握住郑阿二的手,想把他扯开,指甲深深陷进他的皮肉:
“我们说好,谁都不再提起这件事的。”
“那你也要记清楚,自己是个什么玩意。”
他掐着她的衣领,把她从地上提起来一点:
“那一天,只有我们几个在附近,煤气不知为什么泄露了,但李鹤年本来是有机会逃出来的,是你从外面把门反锁了何壬羡,你不仅害死了李鹤年,你还差点害死了李维多。”
“我没有想害她!”
平时她和郑阿二打打闹闹,能把郑阿二打到地上去。但她自己也明白,那是郑阿二让着她和李维多,女人的力气再怎么样也比不过男人,此刻她用尽全力去掰他的手腕,也掰不动分毫。
“我不知道李维多在里面,我只是想让李鹤年消失难道你不想让他消失吗?李鹤年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张秋,张秋得抑郁症自残那段时间,你很不平吧?所以你明明看见我锁门,却什么事都没有做,如果我是凶手,那你也是……”
她咬住牙齿,眼角猩红,居然在他手里笑起来:
“你也是凶手啊,郑阿二。”
“不,我和你不一样,那时候不走,我也会被炸死,我顶多是有心无力。”
郑阿二松开她的衣领,慢慢帮她抚平,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
“不要扯替死鬼,杀人的人,只有你。”
“那难道他不该死吗?”
何壬羡想起那些她曾不小心看到的画面、和不小心听见的事情,眼底盈上一层泪光,神色终于露出一点狰狞:
“你知道他当年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你知道张秋为什么要把李维多扔进孤儿院?你什么都不知道李鹤年从来没有碰过张秋,李维多根本不是李鹤年的女儿,她那时候才几岁?那样一个禽兽不如的父亲,难道他……不该死吗?”
此剧情已脱缰
我差点写何壬羡和维多的拉灯戏,都打了五十多字了,忽然醒悟过来这文有男主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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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春非的维多与利亚的秘密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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