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本国的媒体是一副什么德行,苏舟这个中国人远比雷蒙更有发言权。
搅拌奶茶的动作稍稍一顿,苏舟只能叹气了:“……有些时候,可能是吧。”尤其是………国内的乒坛改革发生在上个月,虽然真正进去的人,只有这一代的乒协会长和几个相关人员,但是若要深究一番的话
糟粕的形成,绝非是一朝一夕的。
不止是乒坛内部的事情,包括舆论方面的下压与操纵,甚至球员的引荐与推荐……
如果真的要严苛处理,一一计较,需要被逮起来的人,绝对不止是乒协会长这几个人;需要被媒体曝光的,也绝对不止有简阳这几个人。
已经卸任的乒协高层、与其有交集的“中介商”,以及媒体内部的断言者……
那只看不见的大手笼罩住了中国乒坛,遮住了蔚蓝的天空与倾泻的日光。
水至清则无鱼,真要计较的话,波及的范围以及引起的轰动,绝对会比现在还要厉害许多。
“先生,不用顾忌我了……”苏舟正了正脸色,认真道,“…请说吧,只要您不介意,我很乐意倾听一下二十年前的乒坛往事。”
家丑就是家丑,在雷蒙这样的人的面前,没有什么好遮掩的,只要这个“丑”可以渐渐的在众人的努力下变成“美”………这才是最重要的。
苏舟的坦然,让雷蒙的最后一丝顾忌彻底消失。
他本是想,虽然中国乒坛的破事闹的轰轰烈烈,世界皆知,但是苏舟毕竟是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孩子,一个初入乒坛的新人小将,如果他的话会对“孩子”造成什么打击,那还不如将这一小段过去彻底遮去。
短暂的思索之后,雷蒙继续道。
“你知道的,苏舟,相对于亚洲地区来说,欧洲是真正意义上的乒乓球强洲,以德国为最,其他数国的乒乓球水平也极为高强。”
“你的舅舅很了不起,客观的说,陈应该是第一个在欧洲打出名气的亚洲球员是整个亚洲,而并非只局限于中国。”
“那时的媒体………欧洲媒体,与你现在所经历的基本相同,但是远比你现在经历的还要苛刻许多。”
“如果说现在的媒体们喜欢打擂台战,支持喜爱你的媒体、与固守所谓的欧洲球员的骄傲的媒体,各占百分之五十,那么在我们的那个年代………那个网络媒体还非常落后的年代,表扬陈的欧洲媒体、与讥讽他的欧洲媒体,其比例大概是三比七,甚至是二比八。”
“我很早就听说过陈清凡这个名字,我的教练对他推崇有加………对了。”雷蒙忽然道,“我可能从未提过我的家境?”
家境?的确没有。苏舟点头。
雷蒙先是解释了一下:“我的家庭条件…………即使在二十年前,也算得上是非常不错的了,我并不是在某些体育学校接受的乒乓球训练,而是我的家长为我请来了已经退役的球员………属于私人教练的性质。”
“很正常的心理吧,如果一个孩子的长辈、一位他非常亲近的教练,对于某个同时代的球员大加赞扬,这个孩子多半也会对这个球员充满好奇、心生好感。”
“在我还没能正式的登上国际舞台的时候,我就看过了陈的多场比赛。”
“当然,最为让我印象深刻的……”古董先生顿了一下,无奈笑道,“最为让我印象深刻的,其实不是他在赛场上的模样,而是他在场下的模样。”
“我说过了,在我们的那个年代,对待突然冒出的、极有实力的中国新人,持有恶意的人,要远远的超过持有善意的人。”尒説书网
说到这里,雷蒙又停顿了两秒,忽然就轻摇头笑了出来。
“他和阿茨特在性格上的不同,从对待媒体的应对能力中就能看得出来。”
“苏舟,要不要猜猜你舅舅是怎么回应的?”
怎么回应的……
苏舟先是回忆了一下,在他的世界中身为世界大满贯球员的舅舅,又二度回忆了一下,在亚洲业余大赛的时候,舅舅曾对他说过的一段过往,虽然其主体不是欧洲记者而是日本记者吧……
……那个日媒精通中日双语,说话很难听,我把他的录音笔抢过来给掰了,然后狠狠的扔到他的脸上,用英文臭骂了他一顿,二十多年前,日本那边的英语普及率还不高,我骂他骂的特别痛快,事后,他的录音笔坏了,听也听不懂,想说我辱骂记者,也根本拿不出证据。
“……很强势吧?”苏舟若有所思的猜测道,“记者们的问题再尖锐,舅舅的回复应该也很强势、半步不让吧?可能还会顺便表个决心,比如这一场只是第几名、下一场一定会再前进到第几名之类的…?”
闻言,雷蒙的表情有些惊讶,短暂的诧异之后,又给予了肯定。
“是的,你说的没错,不过我以为你的猜测会更………委婉一些。”想了想,雷蒙用了这样的形容词,“毕竟陈在私下里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很会体谅别人,你又是他的外甥,我以为他在你心中的形象,可能不会那么的强势。”
强不强势是要分场合的嘛!苏舟示意雷蒙继续。
雷蒙稍稍沉吟了一会,又道。
“欧洲的记者们对他不太友好,陈的成绩越出色,大部分的记者们就越是想把他打压下去,你可能无法想象,对于二十年前的欧洲来说,他们………我们固执的认为,乒乓球是属于我们自己的运动、甚至是属于白种人的运动,陈的出现,打破了某些人固执己见的骄傲与傲慢,他们恨不得每一场的巡回赛,陈都是可怜巴巴的一轮游,游玩了?然后立马滚蛋这是一些小报的原话,我至今还记得非常清楚。”
古董先生慢条斯理的缓缓陈述着,完全不像是口吐“滚蛋“这样字眼的人。
顿了顿,雷蒙又道:“不止是媒体或者说正是因为大部分媒体对于这个亚洲人的恶意,才让部分本来就心思浮动的球员们得到了助力,他们也成为了这些媒体的一员,经常在公开场合发表对陈的各种看法当然,大部分都不太友善。”
搅拌咖啡的动作一顿,雷蒙抬头,注视了苏舟小会,又再度下敛视线,由衷的轻叹道:“你很幸运,苏舟,和我们的那个时代相比,今天的你已经足够幸运。”
“在这些举步维艰的恶意之下实际上,我不知道陈在私下里是否有所难过、愤怒、无法理解至少,在面对媒体的时候,他从来都是那么的坚不可摧,这一点让我非常、非常的敬佩,尤其………是在他自己的国家也不曾支持他的时候。”
“这是你们之间的不同苏舟,别误会,我没有想贬低你的意思,你是一个非常、非常出色的球员,也是一个足够优秀的大男孩但是差异性是确实存在的,至少,在之前的乒坛改革中,你的国家有很多人都在支持你、关心你、不求回报的爱着你。”
“但是在我们的那个年代,却并不是这样,这是我感到最奇怪的一点………其实,早在十多年前,我就猜测中国乒坛的内部有着不小的问题,只是我没想到这颗毒瘤竟然是这么的………难以形容。”
“我设身处地的想了一下,如果法国是一个乒乓球落后的国家,你们亚洲才是这个世界的乒乓球强洲,而我作为一个新生代的小将,在职业巡回赛中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我的国家会怎么做?媒体会怎么做?人民会怎么做?”
“媒体从来都是喜欢打擂台战的,哪怕极为稀少,势必也会有反对的声音。”
“然而,更多的,他们会欢呼、会狂喜,哪怕根本不曾关注乒乓球这项运动,他们多半也会对我说一声加油、恭喜,或者再接再厉。”
“但是在二十年前,你们中国却不是这样………应该说是恰好相反,那是一种很奇怪的局面,本身应该值得道贺的喜事,却并没有那么多的媒体对此关注、加以宣传,而那些报道了陈的消息的媒体,其口吻却并不是非常的欣喜………占据的版面不多,报道的内容并非是自己所写,而是翻译了我们欧洲的报道,并且,进行翻译的那些内容,往往是来自中性偏向打压的欧洲媒体。”
“很奇怪………很奇怪,很奇怪。”雷蒙连说了三遍,闭眼沉声道,“这太奇怪了,那个时候的我总是在想,如果我是那个中国人,面对欧洲的恶意、本国的忽视、队友的不合拍………毫不夸张的说,这几乎是一种孤军奋战的状况了,我会怎么办?”
“要知道,陈初入乒坛的年纪和你一样,只有十六岁。”
“其实,我并不需要去想这些………可能是因为我的教练对这个中国人赞赏有加的缘故,我总是不自觉的去思考这些。”
“我的教练时常对我说雷蒙,看,就是这个中国人,他只比你年长四岁,你不需要学习他的技术,我们拥有更深的底蕴与更出色的球员,但是你还是需要向他学习,如果你能达到他的境界,原谅我对一个孩子用上这个词语,雷蒙,你一定会变成一个极为出色的人,无论是在哪一方面,无论你是否会选择踏上职业乒乓的这条道路。”
“然后……”雷蒙摩擦着杯壁,缓声道,“在我十五岁,陈十九岁的时候,我选择踏上了职业乒乓的这条道路,在这之前,虽然我已经接受了将近十年的专业级乒乓球的训练,但是还有着回转的余地,我可以选择继续打球、或者是打职业联赛。”
“我不是天才。”雷蒙坦然的笑出声,眼角滋生出细细的纹路,仿佛看到了过去的那个不成熟的自己,“说实话,在我们的那个时代,我的实力并不算出色,完全排不上号,如果你对我稍有了解,苏舟,很多次的,你可能看到过类似的评价雷蒙博耶尔,这是一位大器晚成的球员换句话说,在早成的那个阶段,我并不是非常的突出与出色。”
“职业的氛围,与幼时的我所想像的截然不同。”
“在各种分年龄段的竞争之中,我可以排到上游,但是职业联赛是什么样子的?乒联巡回赛是什么样子的?分组抽签的人们,可不会区在乎你是否是一个新人、是否只有十五岁,当你的一只脚,踏上了属于职业的道路时,苏舟,你,我,所有人,哪怕在自己的心里,自己还是一个孩子,实际上,他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
雷蒙推开了手前的咖啡,五指插入了他额前的发。
他抹了些许的发胶将头发定型,现在却动作随性的将后梳的发揉乱了。
他的动作并不粗鲁,非常的随意以及缓慢,随着他的动作,几缕散开的发丝落在了额前,让他顿时显得年轻了几岁。
“事实上,的确还是个孩子的我哭了。”雷蒙放下手,扫着额前垂下的发,“苏舟,前天的时候,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你哭了,在输给了安吉洛之后,那是巴黎站的半决赛;但是初入乒坛的我可没有你这么厉害,踌躇满志的十五岁小将,以三战三输的战绩,在小组赛的时候,就被无情的淘汰了。”
“输了一场,就无法从小组赛中脱颖而出了,一开始,我安慰自己,这是第一次参加巡回赛,我只是来体验赛场氛围的。”
“但是这样的自我安慰可不管用,在最后的一场比赛、第三场比赛也输了之后,我当场就红了眼眶,觉得特别难受。”
“十五岁的大男孩,可是很爱面子的。”
说到这里,古董先生不禁调侃道:“苏舟,其实我也是很佩服你的,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落泪哭泣,毫不在意外界的眼光,实事求是的说,十五岁的我完全比不上十六岁的你,无论是在哪一方面。”
苏舟轻咳一声,没反驳。
于是雷蒙继续道。
“我忍住了落泪的冲动,告别了教练,跑到了卫生间中,锁起门来,扣下了马桶盖,我坐了上去,盯着大理石面的地板开始发呆。”
“很幼稚吧。”雷蒙这么评价自己,“意气用事、感情为主,总是无法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经常因为一点小事就会开始发脾气人们都是这么成长过来的,别看我现在这样,我曾经也是年轻过的。”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哭的,本来只是在发呆而已。”
“我也有些说不清原因………不,并不是因为年代太久远了,即使过去了二十多年,那一刻的场景、情绪,我仍然记得一清二楚。”
“我很明白自己是一个新人,我也很明白这只不过是我的第一场比赛,我很明白输球才是正常的、甚至对于现阶段的我而言是正确的,但是我还是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就如同我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哭的,我同样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从单纯的死瞪着眼流泪,变成了哭出声的呜咽个不停。”
“或许外面还有人吧、或许正好有人推门而入吧、这样未免也太丢人了、在公共场合这样做你可是在给别人添麻烦啊”
“理智是无比明晰的,但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然后”
这一个停顿有点久,苏舟预感到了什么,迫不及待的接口道:“我舅舅来了吗?他是听到有人在隔间里哭于是敲门了吗?担心可能是有人遇到困难了?”
“不不不。”雷蒙否认了,像是想到了什么极为开心的事情,雷蒙笑了好一会,才继续道,“男孩,作为有幸比你年长二十岁的人我不知道在中国这是否失礼,身为一个法国人,我得告诉你,遇到这种情况,贸然去敲门其实才是最不礼貌的,很幸运的是,陈的做法并不是敲响了那扇哇哇大哭的门,而是从门的底部、那一条大概有三十厘米的门缝里,递进来了一点小东西。”
“小东西…?”苏舟想了想,猜测不到。
好在雷蒙并不是一个喜欢卖关子的人。
“准确的说,是三件小东西。”
“由下自上的说吧。”
“最最下面的,是从隔间中撕下的一大片卫生纸,对折叠了好几下,厚厚的一层,垫在最下面的地面上,大概是觉得地面有点脏。”
“中间的,是一包湿巾是的,你没听错,就是一包湿巾,实际上,那包湿巾已经开封过了,还剩下大概三分之二。”
“最上面的,是贴在湿巾上的一张便签,虽然这张便签,同样是用撕下的卫生纸做成的。”
“便签上面的文字是英文,说实在的,陈的字有点丑当然,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这一位好心人是你的舅舅。”
“上面写着一句话。”
“厕所的纸太粗糙了,等会请用湿巾来擦拭、敷一下眼睛吧,请不要用洗手池的凉水冲,那样会让你的眼睛更加难受。”
“我…!”苏舟张开口,吐出了一个“我”字,或者说是“卧”字后,就完全说不出下文了。
应该说,是震惊到暂时失语了。
这和粥粥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雷蒙替“卧”了半天没下文的苏舟继续说了。
“很体贴吧?应该说是太体贴了,虽然站在隔间外的人,完全不认识隔间内的人究竟是谁,他也完全没有义务,去对一个在公共场合的爱哭鬼做些什么。”
“当然,我再重复一遍,那个时候,我完全不知道隔间外的人究竟是谁,我甚至还觉得这个人有些多管闲事,而且觉得非常、非常的丢脸为什么要做这些多余的事情呢?把我当做是一个透明人不好吗?这个隔间中不存在任何人、直接离开卫生间不行吗?听起来和现在的我一点也不像吧,那个时候,正是我的情绪波动最激烈的时候。”
“然后呢?”苏舟主动问。
“然后……”毕竟是自己的黑历史,雷蒙沉默了小会,叹气道,“我抓起那包湿巾,狠狠的扔了出去当然,由于我正坐在隔间里,湿巾还是反弹回了地上。”
“这之后,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与门扉关闭的声音。”
“我继续发泄着这股道不明的糟糕情绪,大概又过了将近三十分钟吧,呜咽声才渐渐止住了,然后我感到我的眼眶疼的厉害。”
“我很难受,理智回归,意识到了那个人的善意、和自己的失礼。”
“我用手碰了一下眼角,很疼,我抽出手边的纸,擦了下眼,也很疼。”
“然后我看到了那个在地上躺了许久的湿巾,我沉默了好一会,动作缓慢的把它捡了起来,依照便签上所说的,抽出冰凉的湿巾敷着眼睛,就这样,又过了好一会,我终于推门走了出去。”
“然后在门外看到了我舅舅吗?”苏舟猜测道。
雷蒙的眼神无奈极了:“苏舟,这是现实生活,不是充满戏剧性的影视作品,陈怎么可能在门外等着我………不过,我得承认,其实我有点希望那个好心人还在门外、也有点不希望他还在门外,因为我觉得我应该对他道歉以及道谢,可是又不想让他知道,那个反锁在隔间里呜咽出声的人究竟是谁………那实在是有些不太光彩。”
“好吧,我只是………”…好像也没法只是什么,苏舟干脆跳过,又催促道,“先生,您继续吧,后来又是怎么确认舅舅的身份的?”
“从那包湿巾。”雷蒙道,“湿巾上的文字是规规整整的方块字,虽然我一个字也不认识,但是我知道那是中文。”
“在那个年代,欧洲人很少用中国的商品,虽然并不是百分之百的可能性,但是那个人很有可能是个中国人,这就先一步的缩小了范围。”
“我同样是那一站巡回赛的参赛者,赛程表早已公开,去查一下中国球员的名单,这并不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那是位于卡塔尔的乒乓球公开赛,中国球员仅有两人参赛,一人同时报了双打与单打,另一人则是只报了双打,以及教练员一人,助理人员………为零,也没有队医以及其他的随行人员。”
“所以事情顿时就变的简单了起来,要知道,那是位于球员通道某处的卫生间,只有相关人员才可以进入,因此最最庞大的球迷群体也被排除在外了。”
“两名球员,一名教练,范围被缩小到只有三人。”
开了个短篇生日贺!有兴趣的小天使要不要去看一下w
作者有话要说:app小天使有兴趣的戳一下作者专栏这样子0v0…?
然后悄、不悄咪咪光明正大的求个留言小天使们伸个翅膀不好不好啦…?装作很乖巧的模样.jpg
粥粥:哇原来你是这样的舅舅!粥粥都做不出这种事好吗!
作者:其实舅舅的故事真要写也能开一本啊:з」………当然就类似外传二十万字左右,不会像粥粥这么长就是了
今天是女巫的雪球的连载文第一章,西幻背景
“奥古斯特!”手中的圣枪嗡鸣着,安吉洛在使出最后的力气把它掷了出去后,身后的六对翅膀猛的一僵,笔直的朝地下坠落。
而将他狠狠的从天空中拽下来的,就是他这个自创世纪以来就一直很混蛋从来没变过的大哥,奥古斯特。
“哟,”现任地狱之王奥古斯特手上拿着上帝赐予他的七美德之链,哦,现在应该改称七宗罪了,链条的一端拴着被他从天空拽下来的二弟。“我亲爱的弟弟,安吉洛,几万年不见,你还是如此的无趣。”
安吉洛猛的一下子被拽到大地上被摔得有些发蒙,他知道,在跟坠落的光耀晨星,不灭的地狱之主的战争中,他从来不是能占到便宜的那个。而父神自从几十万年前的第一场圣战开始就封闭了水晶天,至今下落不明。
不合时宜的,安吉洛甚至冒出了些委屈的心思,“父神,你明明知道自诞生起我就打不过奥古斯特这个炽天使中的头生子,为什么还看着我被他压着揍了这么多场圣战。”
他看着腿上的七宗罪的链条,更气了,奥古那家伙竟然又拿七宗罪绑我,就不能换个好看些的链子吗!七美德转化成七宗罪以后简直丑了几百倍不止。
这都第几次了!安吉洛气鼓鼓的坐在万魔殿的床上,每次圣战都是这样,奥古斯特对三弟,六弟,七弟都很宽容,就光盯着他揍,每次打不过奥古斯特他就要被拎着翅膀根用七宗罪拴在万魔殿的床上,不知道天使的翅膀根不能碰,碰了要负责吗,不知道地狱这黑色配棕色的搭配是有多么丑瞎人眼吗。
“安吉洛,”这时穿着一身黑色常服的奥古斯特走了过来,伸手想要给他的二弟一个拥抱。
安吉洛一把把头别了过去,任性的炽天使大人现在并不想看自己穿了一身爆丑衣服的大哥。
奥古斯特拗不过自己的弟弟,只能小心的用手碰了碰他银色的长发,带着些讨好和委屈的声音响起:“我找到父神的下落了。”
安吉洛猛的回头,也顾不上脚上那个丑爆的链子了,他现在只想展开羽翼第一时间飞回父神的身边,“父神他在哪,不在水晶天吗!”
“呃,安吉你也知道,如果父神在水晶天的话早在第一次圣战我就要被父神钉上十字架以儆效尤了。”
“是吗,看来大哥你还是对这十几万年干下的混账事有点数的嘛,”安吉洛把被奥古斯特坐在身下的白色腰饰抽了出来:“父神他到底在哪!”
“父神在混沌中,那是世界的边际,也是世界和另一个世界的交界处。”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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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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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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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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