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与以往不同,这些车队在进城之始,就有县衙的人出面讲明。
不允许这些货物杂散在各处民居,以免发生扰民、火情之事,而是要统一存放,官府这边可提供仓房。
听了这话,很多人都是一头雾水。
这是在干什么?
吃人不吐骨头的薛知县收银子收多了,良心不安,打算吐出一些造福老百姓?
不过经历了之前的种种事,如今可没有人这么想,被连坑了好几次的各大商行十分小家子气且认真地询问了关于官府提供仓房的种种事宜。
问过之后才知道,居然还是要收银子,就知道这吃人不吐骨头的薛知县,不会放过这么好捞钱的机会!
“你们这是强买强卖!若是我们不用你们提供的仓房该如何?”一个身穿深蓝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和守在城门前的衙役们理论道。
他身后跟了一个车队,大约有十多辆车的样子,在这些车之后,还排了不少车队等待入城。
如今定海县可是大变样,城门虽变动不大,但进行了清理。本来灰黑长满了腐烂的苔癣的城墙被铲得干干净净,城门前的广场也被平整过了,看起来格外比以往光鲜。
不光如此,如今守门门吏的衙役服都是新换的,一水的青衣皂帽红布甲,腰间别着红缨大刀,看起来格外威风凛凛。
“这可不是我们强买强卖,我们老爷命下面人查过以前的旧卷宗,光前年一年,发生过四次不等火情,烧毁民居十多座,烧伤二十余人不等。这些为何生得火情,想必你们也都清楚,所以我们老爷才会专门命人建了仓房。仓房附近并无民居,且专门配备了防火墙防火沟和水龙队,确保各位的货物安全。当然,你们若是不想用也可,那就在外面候着吧,别进城了。”一个门吏如是说道。
“你”
“你们若不想进城就赶紧让开,后面还有很多人等着。这位管事的,别说我们给你们唱衰,咱们定海县历来多雨,如今又是雨季,您可别因小失大。”
蓝衣中年人绷紧了脸,也不说话,明显被气得不轻。
见此,便有衙役引着他们往一旁让,若是换做之前的城门,这会儿定然是堵上了,可如今城门前的广场被拓宽,往旁边挪一挪,还能空出让后面人提前入内的余地。
后面等着入城的,已经有许多人看到这一幕了。
有人基于心中的疑虑,不愿用官府的仓房,但有人长途跋涉,本就累得不轻,只想先找个地方好好歇一歇。问过价钱后,觉得和平时赁民居的价钱相差无几,便点头答应下来。
这时便有衙役拿出一纸契书,契书上的文字简明扼要,大概就是列明了赁多少间仓房,用时多久,作价为何。有租赁人,有承租人,当然也有租赁者应尽的义务,例如会保证对方的货物不出差错,如发生被盗被烧事件会作价赔偿等等。
这租赁者自然是以官府的名义。
见到这纸契书,有人乐呵了:“你们这讲究还是挺多。”
“那是!”衙役得意笑道:“这是我家大人定的规矩。我家大人说了,收人钱财,与人消灾,乃是分内之事。口说无凭,立字为据,让你们出银子出的安心”
那人失笑不已,拿过契书,大笔一挥签上大名,又付了租银,就专门有人领着他们进城门了。
这般与开启特殊通道无疑,本来城门前分了两处,一边过的是普通百姓,车队则在另一边。
这边付了租银,那边就有衙役领着普通百姓往后靠,专门空出一条路供车队通行。只是不一会儿,车队就入了城,让那些还在后面等着排着的人俱是眼红不已。
出了城门洞,眼前的场景又是不一样,只见一条可供六辆马车并行而不拥挤的大路,正对着众人。路宽了,地方看着就敞亮,格外有一种耳目一新之感。
车队的领头人和负责领路的衙役搭腔:“瞧这架势,你们县太爷恐怕费了不少功夫?”
“那您说的,为了这次整修县城,我们老爷可是动了大干戈,光劳役便招了几千人。就说这条路吧,可是两千人不吃不睡花了五六天才修好。”
“那可真是费了大功夫。”
衙役瞅了对方一眼,见此人打扮模样像是个管事的,便跟他唠了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做买卖的背地里怎么寒碜我们老爷,说他吃人不吐骨头变着法捞钱。但我要说句公道话,银子我们老爷是捞了,可也不是他一人得,下面这么多人,谁家不是上下三代养家糊口。还有这修路修仓房,以及那些劳役们的工钱,可都是我们老爷自己掏的荷包。”
一提到这种话题,对方自然不想跟这衙役再说了,可也不想得罪对方,只能打着哈哈,面上却带着不以为然之色。
衙役一见此人脸色,就知道对方想什么,也懒得再多解释。
很快就到了城西,远远就看见视线尽头是一道高耸的石墙。
这石墙大约有两丈高,正中有一扇大门,门也是放大版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到了哪座城池。
到了大门前,那衙役跳下车,对着石墙上的瞭望台吆喝了一声,便有一物扔了下来,静看才发现是个系着绳子的竹篮。
衙役从身上拿出一块木牌丢进篮子里,又对那领头之人说:“以后你们再来,付过租银后,会有人发这样一块木牌给你们,上面写着你赁下的仓房号,只有把这块儿木牌给了里面的人,才会有人给你们开门,也只有拿着这块木牌,你们才能把货物运出去。”尒説书网
随着说话声,那竹篮已经被被拉上石墙了,不多时那扇巨大的木门从里面打了开。
过了这道门,才算是真正入了仓房。
就见一排排高大耸立的仓房矗立在那里,每个仓房都比人想象中更大。仓房上没有窗,只有一扇门,全部都是青砖构架,一看就十分结实牢靠。
“这仓房不错。”
衙役得意一笑,道:“可惜时间紧急,就只先建了这二十多栋。不是我说,你们早进来早安心,那些舍不得银子的人,迟早要吃亏。”
一提到这茬,对方自是懒得理他,到了仓房前,要安排人将车中的货物歇下来搬进去安置。送货出海的船只没到,一般都是统一安排时间,这也是为何货运到定海县后还得找地方存放的原因。
这时候就需要用苦力了,那衙役不慌不忙道:“别急,人马上就到。”
话音落下不久,就有一群穿着粗布短褐的汉子们来了。
一般做苦力的,都是这般打扮。不过今天却比以往多了一些花哨,就见这些人穿的短褐上还套着一个马甲,马甲上写着定海两个大字。
也没用这领头之人说话,衙役使了个眼色,这些汉子们便默不作声上前去卸货。
车队领头人砸着嘴:“这该不会又是你们那个老爷弄出来的吧?倒是生财有道。”此人脸上似笑非笑,一听话音就带着些许讥讽之意。
这衙役仿佛没听见也似,笑眯眯地答:“还真是我们老爷安排的,我们老爷说了,作为父母官,自然要守牧一方民。可别以为这是不用花银子的,该给的工钱可一分不能少,不过县衙分文不取,都是这些劳力们得,跟你们以前一样。”
这领头人就觉得稀奇,还有那薛知县雁过不拔毛的?
似乎看出此人的心思,衙役又道:“基于每次你们前来,县里总有人因为抢工发生殴人之事,甚至有两村之间械斗流血无数。所以我们老爷命人组建了定海工会,专门管这些人做工之事。别怪我多话,如今在这定海县里,不经过定海工会,你们大抵是找不到苦力为你们做工。”
闻言,领头人当即愣住了,不是因为前面的那些话,而是那句找不到苦力为你们做工。
而与此同时,城门那处。
有些人进城了,有些人却没有进城。
这不进城的原因自是因为出于谨慎,再加上也是不能当家做主,想等着给上面递话。
这些押送货物之人,寻常也是走南闯北惯了,自然不怕露宿野外。既然打定主意不进城,自是命人在城门附近就地扎营,打算先熬过这一日再说。
随着时间的过去,渐渐到了下午。
在城门附近扎营的人越来越多,都是各自为界,互相并不搭话。
城门那处已经空了下来,一个门吏走过来喊道:“你们要进城的就赶紧进吧,我们老爷今儿一大早就说了,下午恐有狂风暴雨,人也就罢了,若是货淋了雨,恐怕就毁了。”
没有人搭理他,却都是眼含讥讽地看着这人。
如今正值六月暑天,天上只差没下火,再看天上万里无云,还狂风暴雨,又是这句我们老爷说,你们老爷就只会死要钱!
这时,一个背着背篓的黑瘦老汉走过道:“听这位官爷的,老汉在定海待了几十年,熟悉这里的气候,最近天气反常,瞅着这天,下午莫怕有大风。”
可惜依旧没人理他,只当这是那吃人不吐骨头的薛知县故意找人演了这么一出。
见这些人油盐不进的模样,门吏当即气走了,就是那老汉还锲而不舍地与这些车队一一诉说天气的反常。
说了一会儿,见这些人无动于衷,老汉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走了。
车队中有人看着他的背影,面色沉重。
过了一会儿,一个车队突然动了,竟是拆掉已经扎好的帐篷,打算入城。
“没想到金华周家如此胆小,竟是被个老汉就吓怂了。”
这金华周家指的是金华府周家的人,其在金华当地也是首屈一指的大户。本来按照惯例,即使大家心照不宣,但都是不提名道姓,而这出言之人显然是坏了规矩。
可若是了解此人所在的刘家和周家之间的恩怨,大抵就能明白为何会针尖对麦芒了。
“我不过是个送货的管事,担不起损货的责任,若是你刘家不怕,尽管继续待着就是,何必与我等逞口舌之快。”
说完,这一行车队便渐渐驶向城门,倒是那刘家的管事目露讥诮之色,转身回了帐篷。
见周家动了,又有几个车队也犹犹豫豫跟在后面入了城,只剩了七八个车队的模样。而剩下这些人因为之前车队的离开,难免有些惴惴不安,私底下议论着。
“管事,若不咱们也进去算了,等上面人发话,一来一去至少得两天。而这几日还有从别处送来的货到,咱们总不能把所有货都堆在这里。定海临海,海上的天气变化莫测,又是夏季多雨之时,咱们就算挺过了这一日,后面几日谁敢说下雨不下雨。”
这也是方才为何有车队改变主意的主要原因。
一般为了掩人耳目,他们都不会将货一次性运过来,而是分几批走。今日只是头一批,接下来的还会有几批货物从各地运来,总不能都堆在这儿。
左不过每次都要租赁民居做仓房,租谁的不是租,还不如租官府。虽是心中有数,如此一来又让那姓薛的县官得逞了,可到底各家都有各家的顾虑。
如今这定海县薛知县的大名,可是为许多人所知晓,浙江一带但凡沾了这走私的行当,谁不知道此人的事迹。
提起他都是恨得牙痒痒,可关键此人乃是当地父母官,越过谁也越不过他去。说到这个自然有人怀念之前的刘知县,那个知县可就听话多了,哪会弄出这么多幺蛾子。
接下来,又有两家车队入了城,只剩下五家。
而剩下的人越少,这些人越是惴惴不安,唯独那刘家的管事依旧端着冷笑,斩钉绝铁对手下道,绝对不会下雨。
可是很快,他就被打脸了。
申时刚过半,本来艳阳高照的天突然阴了下来。
是一下子就阴了,阴沉沉的,空气里回荡着一股狂躁的因子,昭告着即将而来的暴风雨。
当即就有人跳了起来,招呼着手下赶紧起营进城,有些聪明的,直接让人赶着车就往城门去,竟是连那些帐篷都不打算要了。
只有那刘家的管事依旧还在嘴硬道:“慌什么慌,不会下雨的。”
作者有话要说:狗子哥穿一身宽衣大袖,仙风道骨:我说,雨来,雨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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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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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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