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烨然眼睛都不眨一下,他看到薛咏在崩溃的边缘,既为此而心疼,但与此同时,又有种弑神般的诡异快-感,他占据上风,他在掌控薛咏的悲喜。
他要把大哥拉下薛咏心中的神坛。
他在毁灭大哥,也在毁灭他自己。
在他说出那句谎话的一刻,一直以来像是积石一样压在他心上的罪恶感突然一瞬间被冲垮了,只剩下他对薛咏无限膨胀的占有欲。
他已经失去理智,发了疯。
薛咏坚决地反驳:“你就是胡说!你大哥把他的每个前男友都告诉我了!他没说过韩松林。”
邢烨然冷静到残忍:“因为那是他珍藏在心里的初恋啊。”
邢烨然反问他:“大哥从没有和你说过他的初恋吧?他给你说过的前男友是从哪一个开始的?他的大学时代吧?你就没怀疑过我大哥在高中以前怎么就没有一个情窦初开的对象吗?”
薛咏说:“韩先生都结婚生孩子了,你编谁不好你编造到他身上,他是直男。”
邢烨然卑鄙地说:“就是因为没得到,所以才格外念念不忘啊。”
薛咏像块顽固不化的石头,听不进他的哄骗,坚定地说:“你大哥不是那种人!你污蔑他!邢文彬不会瞒我的!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你无凭无据这么说你大哥?”
“你就是条疯狗,连你哥都咬。”
邢烨然气到肝疼,理智已经被妒火燃烧殆尽,他俯身下去,讥笑地说:“你为什么觉得我大哥就不会骗你?还真当他是神了吗?他不是,他只是个凡人,有七情六欲的凡人。”
薛咏说:“我没说我当你哥是神……”
“但你心里就是把他当神,你觉得他是完美的。但他要是真的完美无瑕,又怎么会对本来完全和同性恋没关系的你出手?你原本对男人完全没兴趣,你完全可以和女人结婚,过上平凡普通的生活,不必被人嘲笑是同性恋。可他还不是掰弯了你?”
“我没有打算和女人结婚!我也不介意被人说是同性恋,我是自愿的,你大哥没有强迫我!”
“他一直没出柜,对外装得衣冠楚楚,背地里换了那么多男朋友。他就是个情场老手,他跟很多男人睡过,你压根就不是他的唯一,他心底甚至还揣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白月光。”尒説书网
“有过前男友有什么不对!现代社会的人有过前任很正常,大概……大概你大哥是因为没和那个人交往过,所以才没告诉我。这不是很正常吗?只是动过心又不算什么,难道还要每一个都说出来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我是跟你大哥谈恋爱,又不是审问犯人还要究根问底!”
邢烨然往后拉开点距离,居高临下地说:“是吗?你真的不介意吗?你不介意的话为什么要这么激动?”
薛咏激动地说:“我没有激动!”
薛咏气得眼眶都红了,快被气哭了:“你没有证据,你不能乱说。”
薛咏脑袋一片混乱,他只是仗着一股没有根据的意气反驳邢烨然。邢文彬温柔体贴,对他无微不至,将他从泥潭的生活中带出来,给了他希望,而邢烨然就是只疯狗,嚣张桀骜,不可一世,又没家教,又嘴巴恶毒——这样的两兄弟,相信谁还需要疑问吗?
他肯定相信邢文彬啊。
即便如此。
邢烨然的每一句话依然像是一道道惊雷,劈在他的内心世界,疯狂地要将其碎裂成废墟。
正当薛咏不知所措的时候。
邢烨然小心翼翼地靠近过来,捧住他的脸,望着他快落泪的眼睛,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轻柔地说:“哥,对不起,我不想告诉你的……你早就想到假如你知道了一定会很伤心……”
“但我看你一直为我大哥去世的事那么内疚,我就觉得我快憋疯了。”
“大哥的死不怪你,都是韩松林的错。”
“不管你那天有没有下楼给大哥买烟,他都会为那个男人的一个电话而绕路,怎么能怪你呢?你别再为此而愧疚了。谁让他不把初恋告诉你呢?”
邢烨然的蛊惑又温柔又甜蜜又恶毒。
他突然给出了一个额外选项,让薛咏可以卸下横亘心头多年的负罪感,薛咏在此刻真的有了一丝丝的动摇。
害死挚爱的罪恶感实在是太沉重太沉重了。
让他竟然想要去相信邢烨然的谎言。
邢烨然侧过头,想要趁这时去亲吻他。
只差几毫米他就能吻到薛咏的嘴唇。
突然一股大力推在他的肩膀,薛咏把他推开了。
邢烨然重新望见薛咏抬起头以后的眼神,愣了一愣。
薛咏痛恨厌恶地望着他,像是一只受伤到了濒危边缘的野兽,反而不再呜咽哀鸣,而是临死一搏,想要杀了他一样。
薛咏咬定说:“我不相信你。”
妈的。
这都挖不出来。
事已至此,没有退路。
邢烨然回房间,把图书馆借来那本书拿过来,还要一摞他哥和韩松林从小到大的合照,拍在桌上:“你觉得我哥这一行情诗是写给谁的?”
薛咏拿起一张邢文彬和韩松林高中时的合照,两个少年勾肩搭背,很是亲密。薛咏的嫉妒心瞬间也腾升起来,他相信邢文彬,可他还是忍不住嫉妒。
不是他不相信邢文彬。
但万一是真的呢?
万一呢?
“薛咏。”邢烨然喊他。
薛咏捏着那张照片,茫然地抬起头。
邢烨然凝望着他,将所有的温柔和偏执孤注一掷:“薛咏,我和大哥不一样,我的心里完完全全只装着你一个人。”
“他对你温柔体贴,但他对谁不温柔体贴呢?我就不一样了,我只对你一个人好,我不对别人好。”
薛咏如坠冰窖,慢慢地冷静下来了,他比邢烨然更残忍地说:“恶心。”
邢烨然像被当胸刺了一刀,疼得忘了呼吸。
邢烨然自我安慰地想:没关系,薛咏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打击所以产生了应激反应而已,他忍一忍,起码他杀出了一条血路。他以前完全不可能得到薛咏,但是现在有可能了。让薛咏冷静一下,越冷静就越会怀疑。
邢烨然想,该开始卖惨了。
他走近过去,伏低做小说:“哥,对不起,你别生气了。”
“我刚才太气了,不然的话,你就当我是在说谎好了。”
薛咏根本不想让他靠近,往后退了一步,无意识地揉皱了照片,指甲刻破了纸面,痛恨地对他说:“你给我滚。”
邢烨然死皮赖脸地说:“我不滚,你会心疼我的,哥,我们只有彼此了,你怎么会舍得我走呢。”
薛咏气到笑了两声:“你不走是吧?好,我走。”
说完,薛咏直直地走向门口。
邢烨然这才慌了下,从背后抱住他,薛咏反手用手肘重击他的腹部,真论打架,邢烨然哪是经验丰富的大混混的对手。
薛咏甚至没多看他一眼,直接摔门走人。
“砰”的一声砸门巨响。
掀起的一阵风像是一巴掌抽在邢烨然脸上。
邢烨然虚脱般地跪坐在地上,狠狠地握拳砸地,直到手背破皮流血,还像是没察觉到疼痛。
小时候,他想要一个玩具,爸爸对他说:“你想要我就非得给你买吗?难道以后你想得到任何东西都要问我要?”
他说:“那我去找我哥给我买。”
爸爸说:“那假如那是你哥的东西呢?”
他说:“那我就让我哥把东西给我,他会给我的。”
爸爸说:“你哥对你再好,也有不能分给你的东西,到那时你打算怎么办?”
他当时想不到。
爸爸说:“你想要什么,你就自己去抢。人生来自私,不择手段没有错。你倒是比你哥更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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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咏离开家门,他只想逃,逃得越远越好。
和邢烨然再待下去,他会更发疯的。
于是随便找了个方向逃跑。
等到回过神,薛咏发现自己没带手机,兜里还剩点零钱,深更半夜跑这么远。
他该去哪呢?他想到自己的几个朋友,倒是可以去借宿,可假如问起来,他该怎么回答?
难道直说:因为邢烨然对我表白了?
他不想让这件事被别人知道,压得越死越好,不光是他自己觉得羞耻,更是为了邢烨然。
明明邢烨然这些年都改好了,为什么偏偏要喜欢他呢?他不但是个男人,而且还是邢烨然大哥的男朋友。
邢烨然喜欢谁不好喜欢他?
薛咏低下头,看到自己手上还捏着那张照片。
在昏黄的路灯灯光下,他看着照片上的韩松林出神,他想了想,在路边拦了一辆的士,报了韩松林家的地址。
深夜十一点多。
薛咏跑到韩松林家,用力地拍门。
韩松林穿着睡衣打开门,不悦地问:“你来干什么?”
薛咏紧握着照片,闷声说:“我有关于邢文彬的事情想和你谈一谈?”
韩松林不耐烦地说:“对不起,我都说过了,邢家的事我不清楚。”
说完,他就想关门。
薛咏直接伸手掰开门板,门板摔在墙上,门洞大开,薛咏像一只亟待饮血的野兽,杀气腾腾地沉声说:“我忍你很久了,我他妈是看在你和邢文彬是朋友的份上才对你这么客气,别给脸不要脸。”
韩松林显然没有真遇见过流氓混子,被薛咏吓到了。
他老婆抱着女儿走过来:“这么晚了?谁啊?吓到孩子了。”
韩松林回头说:“你先回房间去哄孩子睡觉,这里我会处理的。”
他老婆又抱着女儿回去了,小姑娘还在哭,隔着门传过来。
韩松林相貌清秀,斯斯文文,面孔阴柔,是和薛咏截然相反的类型,薛咏向来在这种文化人面前觉得低人一等,他忍不住打量着韩松林想:
邢文彬真的喜欢这个人吗?
韩松林皱眉说:“进来说吧。”
他不想在楼道当众和薛咏说话,被人听笑话。
薛咏就站在门口,不进去,说:“我就在这里和你说就行。”
韩松林说:“你这样子突然跑过来,突然发火,我根本不明白不想干什么?”
薛咏艰涩地开口,他的声带振动吐出这句话时就像是被刀割喉:“邢文彬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韩松林皱眉,一脸迷惑:“什么意思?我和他以前是朋友啊。你在讽刺我吗?因为我不肯帮他弟弟?可我和他是朋友,我就必须帮他弟弟了吗?没有这个义务吧?”
“对不起,我有自己的老婆孩子要顾,我没有闲钱和闲心去管别人,我肯定得先管自己的家。”
薛咏盯着他的眼睛,想知道他是在说真话还是假话。
韩松林到底是在装傻?还是真的和邢文彬并无暧昧关系?或者邢文彬从未表白,只把这段初恋埋在心底?
但说到底,薛咏没有读心术,他判断不了韩松林说的究竟是真是假,正如邢文彬死了,他也没办法从邢文彬那里获得真相。
薛咏更具体更粗鄙地问:“我是说,你跟邢文彬有没有一腿。”
韩松林如遭雷击,愣了下,说:“……你神经病啊!”
薛咏笑了下,别过头,闭上眼睛,深呼吸,然后再转过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韩松林一拳。
韩松林这种整天坐办公室的中年白领男哪是薛咏的对手?直接把他打翻在地,鼻血直流。
薛咏早就想揍他了,韩松林瑟瑟发抖地想站起来:“你就突然臆想我和邢文彬有暧昧关系所以跑过来?我又不是同性恋!你们同性恋脑子有病啊?”
薛咏给他一脚踩在肩膀把人踩在地上:“我脑子有没有病不关你的事,你倒是个十足的白眼狼。你是真不知道邢文彬喜欢过你,还是假装不知道,我也不清楚。但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邢文彬是为了送你女儿去医院的不假吧?你假惺惺地为他掉了几滴眼泪就完了?”
韩松林郁闷地辩驳:“不然呢?我的日子不用过了吗?又不是我设计让人撞死他的,我也不希望他死啊!搞得是我害死他的一样!我也冤枉啊!他这个人向来就这样,我只是问他哪家医院的儿科好,他就说他认识什么医院的医生,要亲自来送。结果他在路上被人撞死了!我做错了什么呢?难道我就得背负害死我朋友的罪名一辈子吗?你这不是道德绑架吗?”
薛咏抓着他的领口把人提起来:“所以我有时候最讨厌你们这种读书人。”
薛咏继续揍他,一边揍一边骂他:“你说得倒是很漂亮,但你是邢文彬的发小啊,能和普通朋友一样吗?啊?你去他坟上扫墓了几次?没让你全权管他的弟弟,但你那是完全不管他亲弟弟的死活啊!你是看着邢烨然长大的人啊!你怎么能做到那么铁石心肠呢?”
韩松林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鼻青脸肿的地说:“我看在邢文彬的份上我不想和你计较,你再使用暴力我就报警了,你再打我一下试试看?”
薛咏痞里痞气地冷哼一声,又抽了他一巴掌。
薛咏甚至很不屑。
从上次沈策见到他打架以后就避他如蛇蝎以后,他觉得自己对这些文化人的幻想就开始破灭了,看来并不是所有人都像邢文彬一样的。
这些人大概正是因为读过书,所以尤其懂得趋利避害,事事务必精致利己,即便有错,也很快就能找到借口安慰自己。
警察来了。
薛咏没停手,当场被警察带回局子里了。
韩松林要告他故意伤害,薛咏斜睨他一眼:“你试试看。”
韩松林捂着鼻子说:“邢文彬挺好一个人,怎么就看到你这种粗鲁暴力的人。你居然还怪到我头上,他要不是和你搞同性恋就不会死……”
话没说话,薛咏一个暴起,警察都没拉住。
薛咏知法犯法,被关在拘留室。
警察问他要不要通知亲属,薛咏没带手机,他想了想,他只记得宋逸杰的手机号。打电话给宋逸杰,宋逸杰没接电话,又打给菲菲,菲菲也没接电话。
十二点多了,估计他们都睡了。
还有一个他背下来了的手机号,邢烨然的手机号,但他不想打给邢烨然。
薛咏一身戾气地坐下来,自暴自弃地说:“没了,我爸妈男人都死了。明天再说吧,把我关起来吧。”
刚说完。
他跟见鬼似的,看到邢烨然走进门,邢烨然没穿校服,穿着便服,完全是成年人的身姿。
邢烨然正在质问警察为什么抓他:“《治安管理处罚法》我会背……虽然薛咏有案底,但是他这又不是结伙斗殴,韩松林也不是老弱病残,也没有多次殴打,他是触发哪条法律了?把条款拿出来给我看看……是吗?那让韩松林去做伤情鉴定,看能不能够上轻伤。他们这顶多算是有矛盾。你们没有权力拘留他。”
邢烨然要把薛咏带走。
薛咏走过去,伸手还打他,这次邢烨然有防备了,抓住他的手腕:“哥,你打我你回去打。”
薛咏转头对警察说:“警察同志,你看到了吗?我打人,你们还是把我关起来吧。”
邢烨然把人往自己身边拉:“你们别在意,他精神方面有点问题。”
薛咏踢了他一脚:“你他妈才精神方面有问题呢。”
邢烨然呵呵道:“医院都出证过他的诊断书的。”
说着,邢烨然还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了薛咏当初看精神病医生的病历单。
这下更没道理拘人了。
遇上精神病打人是最烦的,只能自认倒霉。
警察只得捏着鼻子教育邢烨然,让他看好自己的家人,然后记起来刚才薛咏说自己家里人都死光了,那这个小伙子是谁。
警察问:“你是他的什么人?”
邢烨然厚着脸皮说:“我是他男人。他男朋友。”
警察到底见多识广,眉梢微跳了下,没大惊小怪。
薛咏愣了愣,羞耻到浑身发抖,他猛地偏过头去,满脸通红地瞪着邢烨然:“你放屁!你不是我男朋友!”
邢烨然反问:“那我是你谁?”
薛咏噎住了,邢烨然先发制人地不要脸,他不能不要脸,难道他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邢烨然是自己的前男友的弟弟?那人家会怎么想??
邢烨然对警察说:“没事,我们吵架呢,常有的事。”
邢烨然混若无觉般,态度良好地说:“还有什么问题可以打电话联系我们,被打的人那里我会上门赔礼道歉的。以后我也会看好我爱人,不让他出去打人。”
邢烨然强行握着薛咏的手,把人了出去,离开警察局,拽着走出一段路。
路边有摆摊的卖卤煮,香味飘过来,邢烨然贴心地问:“哥,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薛咏气死了:“吃你个头。”
邢烨然被骂一脸他也不疼不痒:“不吃就不吃嘛。我们回家吧。”
薛咏扭了一下手腕,没能把手抽出来:“……你怎么找到警察局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邢烨然理所当然地说:“我想想以你的暴脾气肯定去找韩松林对质了啊,所以我就去他家,然后他老婆告诉我你打人,我就到警察局来接你了。”
“哥,你不用担心,韩松林的事我会解决的。”
薛咏很烦,他还真的信邢烨然能解决。邢烨然已经不是13岁时那个走投无路却无能为力的孱弱可怜的小男孩了。
他甚至有点害怕邢烨然。
邢烨然比他大哥更强势,既有力量,又很聪明,还不要脸。
薛咏厌烦自己对邢烨然的畏惧,说:“你放开我,我最后说一次,不然我揍你了。”
邢烨然当没听见,还抓得更紧了,仿佛要把薛咏的骨头都捏碎一样用力,生怕薛咏会逃走。
薛咏要打他,邢烨然早就准备地接招,抓住薛咏的另一只手,干脆把人按在电线杆上,按捺不住地低头亲他。
薛咏咬紧牙关别过脸。
邢烨然把他的外套扯下来,把他的双手绑在背后,他知道薛咏的敏感点,按了一下薛咏的后-臀上的腰窝附近的肉,薛咏的身体瞬间软了许多。
他趁机捏住薛咏的下颌,硬生生把他脸掰正过来,薛咏一时不察被他撬开牙关。
这次薛咏可没睡着,他很清醒,所以倍加耻辱。
他这辈子只被邢文彬吻过,邢文彬总是很温柔,技巧娴熟,使人顺从接受。
邢烨然则截然不同,他不会接吻,一切凭着莽撞炽热的本能行事,闯入,纠缠,像是要把他吞吃入腹,又像是一团熊熊烈火,要把他们彼此都燃至灰烬。
邢烨然死死地压住他,还捏着他的下巴,不让他能有咬人的机会。
深夜的马路安静极了,薛咏甚至能听见他们接吻时迷糜的啧啧水声,让他觉得耳朵都要跟着一起红了,他怎么就会被一个毛头小子给按住了?为什么邢烨然会好像很熟悉他的身体似的?
邢烨然第一次亲得这么过瘾,亲了又亲,亲不够,不知道亲了多久才停下,犹依依不舍地轻啄他嘴唇两下。
薛咏这才有机会喘气,他生气地说:“你真是了不起了,你他妈的还当众说你是我的男朋友,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邢烨然倒不凶,只是撒娇缠人地说:“就算现在还不是,以后迟早会是的。”
薛咏拳头太痒了,看他今天打不死这个臭小子,他想把被绑着的手挣开,挣扎扭动起来。
邢烨然掐抓他的腰,为了按住他,紧贴着他。薛咏突然感觉到大腿碰到一个硌人的东西,邢烨然说:“哥,你别别乱动,不然我怕我忍不住在这里搞你。”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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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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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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