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终于要大婚了,这等喜讯莫说是传遍了京城,便是各州县也都贴了布告宣扬了下去。
齐家大房自然也听闻了。
齐语柳在先前的宴会中,知晓了那与齐春锦走在一处的乃是小皇帝。
哦,那时还有摄政王。
不过齐语柳心下觉得,摄政王何等人物?无论如何也不会与齐春锦扯上关系。后头果然也没见说几句话。只有那小皇帝……事后齐语柳知晓他身份的时候,心下要多哽得慌,就有多哽得慌。
若齐春锦真得了那般好机遇,入了宫,嫁给了皇上……那岂不是比嫁给那周家公子还要厉害得多得多?
那齐家大房可真就永世无翻身之日了。
不,齐语柳觉得自己光是气都能气死。
直到今儿听了丫鬟传来的消息,她忍不住低低笑了。这可是这些日子以来,她最为畅快的时候了。
齐语柳又问:“那你晓得齐春锦他们家,最近有什么消息传出来吗?可有见什么媒人上门提亲去?”齐语柳轻嗤道:“我那个婶婶带她回京,可就是要为她选人家的。谁会喜欢她?那般不知羞耻的女子……”
丫鬟却是面露苦色道:“奴婢哪儿知道二房的门朝哪儿开啊?”
齐语柳一下顿住了。
丫鬟还真没说错,自打分了家之后,也许是有意躲着他们,他们连那齐家如今究竟安在哪里了都不大清楚……只晓得好像说是住了个大宅子,可那大宅子如何来的也不知道。
“罢了,待我改日能出去了,去外头问问别的人就是了。”她话音落下,那头齐语芙进来了,两姐妹见了面竟是又吵了一架。WwW.XiaoShuo530.com
这厢齐春锦哪里知晓大房还惦记着她呢,她与云安特去挑选了一番要赠给小皇帝的新婚贺礼。
哦,也不止小皇帝。
还有给那位新娘子的。
齐春锦掏了自己的小金库,买了一双翅钗,下面缀着宝石雕琢的彩雀。又买了一副文房四宝。呃,她着实不知该如何送男子礼物……就照爹爹想要的东西去想了。
云安见她掏钱,忍不住咋舌道:“锦儿,你好有钱啊……”
齐春锦忙又掏出来一些碎银子,问:“云安不够么?我可以借给你。”
云安忙抿唇轻轻笑了,摆了摆手。
心下却是道,锦儿待我真好啊。
二人挑选礼物后就回去了。
此时岳王府中,岳郗正在与岳王、岳王妃说话。
“儿想去考武状元。”岳郗道。
岳王妃震惊得眼珠子都快脱眶了,想问郗儿莫不是受了风寒脑子吹坏了?可她哪里好说这样的话,自然是只有咽回去的份儿。
岳王倒是想答应,但想来想去还是叹息了一声,道:“我儿天赋不在此,又何必虚耗光阴?”
岳王妃也忙道:“是啊,是啊。锦儿也不是一定要有一个武状元的哥哥。”
岳郗没有吭声。
哪怕他已经从封闭的屋中走了出来,心下也还未真正敞开怀过。
也始终觉得自己仍旧是那个不能踏出门去的,也不值得踏出门去的岳王世子……
岳王妃自个儿在嘴上翻来覆去念了两遍,渐渐嘴里有了点别的味儿:“哎!对啊!你不做武状元哥哥,我郗儿可以做文状元哥哥啊!”
岳郗想了下。
文状元……
有放风筝的力气么?
岳王妃道:“你做文状元,发挥了你的长处。你一面又跟你父亲学学武术,只管强身健体就是,此处不也兼顾了么?何苦一定要做武状元呢……”
岳郗怔了怔。
又是半晌过去,他低声道:“母亲说的有理。”
这边正说着话呢,却是有个嬷嬷进门来了,道:“齐府上送来了些东西……”
岳王纳闷道:“他们给咱们送什么东西?齐府上并不宽裕吧。”
岳王妃拍了他一下:“到底是心意,说的什么胡话?”说罢,岳王妃伸手接过来了匣子:“就这个,没别的了?”
嬷嬷道:“就这个了。”
岳王妃其实也忍不住纳闷。
这里头放的什么呢?
难不成特地买些首饰来送他们?
岳王妃想着打开那匣子,却见里头放着一封书信,底下盖了个玉石雕刻的小盒。
她展开书信,才知是王氏写来的。
半晌,岳王妃长叹息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信,她转头与岳王道:“原来这齐夫人竟也是个饱读诗书的,一手字写得极好……”
岳王忙催道:“你倒是说里头写了什么?”
“她说是听锦儿归家后,说了郗儿的模样,送了一盒药膏来,给郗儿搽脸用的,用上一些时日,原先那些天花留的痕迹就可彻底消失不见了。”
岳王惊诧道:“真有这样的玩意?”
岳王妃迟疑道:“也不知,御医的药如今不大起效了,这个……”
岳郗道:“我试一试。”
反正儿子不抗拒,岳王妃也就请了府上的大夫先来大体判定,这里头可有什么毒物,随后便放心地交给嬷嬷,叫她每日里拿给岳郗用了。
之后几日里,京中没多少人知晓,那岳王世子已经跨出了府门,还又挨个重新拜访了昔日的老师,送上了礼物,又作了几篇文章给老师看过。
等几日过后。
皇帝大婚日便到了。
太后宫中此时气氛有几分凝滞。
太后身边的嬷嬷思虑再三,还是忍不住道:“这日子还是不大好……”
太后冷下脸来,厉声道:“都已是大婚时了,还说这些话作什么?”
嬷嬷只好闭了嘴。
原来那日礼部呈上来的吉日有三个,第三个最佳,第二个次之,第一个尚可。
皇帝大婚,自该用最佳的那一个。
可太后心中惦记着最近边关又起战事,原本已经弱下去一些的齐王的威望,眼瞧着又要重归鼎盛时了。她能如何?只能让皇帝快快成婚,早日执掌大权。若齐王还不肯交权,这就说不过去了。
太后抚了抚胸口。
她儿是真龙天子,不是最佳的吉日也无妨,难不成还有那妖邪厄运能侵得了天子不成?
“为哀家梳妆吧。”
“是。”
……
按理说,齐春锦当是没资格去皇帝的婚宴的,但她却同时得了三封帖子。
齐诚在一旁翻看着帖子,都忍不住震撼咋舌。
“这是太皇太后派人送来的。”
“这是齐王殿下派人送来的……”
“这个可了不得!竟是皇上派人送来的!”齐诚面上布满了震惊之色,但开口却又忍不住有一分得意:“我女儿果真厉害得很,交朋友都交得这么远了。”
王氏在一旁哭笑不得,但心下也不免定了定。
若只是一位贵人单独待齐春锦好,便会招来嫉妒与戕害。
可若是这天底下极尊贵的几位贵人,都待齐春锦好了,那余下的人便也只有羡慕嫉妒恨的份儿了,要想动手也得再三掂量。
她女儿在这京中,终于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了。
这边说着话,那边齐春锦打扮好了出来了。
王氏见她模样,不由笑了笑,道:“好,极好。今日也不夺了那位娘娘的风头……”
齐春锦乖乖点了头。
王氏道:“你去吧,马车都等在外面了。”
齐春锦应声,一提裙摆,带着莲儿出去了。
王家送嫁女儿,再有皇家迎亲的场面……今日已经绕着皇城展露过了,齐春锦坐上马车,驶出巷子后,还能听见街道两旁的议论声。
不过齐春锦对这等场面向来没什么向往之情,也就听一听就罢了。
等他们的马车行至皇宫外,此时已经停了无数马车了。
宫门口的护卫依次核对每人手中的帖子,方才能进得门。
齐春锦的马车看上去其貌不扬,自然被其他人有意无意地挤在了最后。齐春锦倒也不急,就坐在里头,一边慢吞吞吃着糕点,一边等着……
不多时,却有一辆马车停靠在了他们的身旁。
“可是齐三姑娘?”那马车里的人问。
齐春锦应声掀起了车帘,朝外看去。
咦?
“冯……姑娘?”她勉强从记忆中搜寻出了这个人。
冯玉卿笑道:“是我。”
冯玉卿问:“我瞧齐姑娘来了半天了,怎么还在此地?”
莲儿想一吐不快,但又不敢说。唉,谁叫他们齐家在这京城里什么都算不得呢,都不敢胡乱说话,怕被人听了去拿做把柄。
冯玉卿不等她们回答,便又道:“齐姑娘若是不嫌弃的话,与我一处说说话可好?咱们也就一块儿进去了。”
齐春锦眨了眨眼:“令堂……”
冯玉卿道:“我母亲的车驾在后面。”
齐春锦也不客气了,立马点了点头,提起裙摆下了马车,换到了冯玉卿那里去。
她对冯玉卿的印象是极好的。
今日冯玉卿的马车里只有她和丫鬟,连她的好友都没有坐在一处。
她问了齐春锦几句话,问的都是有关那顾先礼先生的画。正正问到了齐春锦的喜好上,齐春锦便不知不觉与她说了许多话,一转眼的功夫,她们的马车便到了最前头。
齐春锦递出了太皇太后那张帖子。
这是母亲叫她拿的,说是进宫门时只管拣这一张出来就是了。
那宫门口的禁军瞧了一眼,当下微微变了脸色。
各家手持的帖子都是不一样的,谁得贵人的宠,谁不过是因朝臣身份才有幸赴宴……都从这帖子上看得一清二楚。
今日数张核对下来,却唯独这一张竟是从太皇太后的手中递出!
他们可不敢小瞧了太皇太后去。虽说如今后宫名义上是由太后掌权,可太皇太后是谁?先帝与当今摄政王的生母,是当今皇帝的祖母……
那禁军盯着齐春锦多看了两眼,但在发现这位不知何人家的小姐,竟生得极漂亮……那定是得贵人宠的了。他哪里还敢多看?只匆匆记下这张脸就是。
“这么快就进来了……”齐春锦感叹道:“冯姑娘真厉害。”
冯玉卿笑道:“哪里是我厉害?你那张帖子我瞧应当是更厉害的。若你早些露出来,那些人也不敢挤你了。”
她们的马车不得入宫门,如今只能全靠步行。
这也正是她们为何来得早的缘故,否则这偌大皇宫,如何走得到大殿中去?
冯玉卿没走几步,便觉得累了。
上回齐春锦见着她,隐约记得好像是她去求了什么药回来……想必这位冯姑娘的身体是不大好的。齐春锦想了想,便伸出手去扶住了她:“你挨着我走,省些力气。”
齐春锦虽然娇气,但在定州的时候也走过很长的路的。
冯玉卿摆摆手道:“哪里好呢?齐姑娘身形比我还娇小,岂不要叫我压垮了去?”
后头几个贵女隐约听见这段对话。
有人压低了声音道:“也真是辛苦了冯玉卿了,往日宫里有什么宴会,她都不会来。今日帝后大婚,却是不得不来。”
“咦?她怎么和齐春锦走一处去了?”
“上回没见着吗?那齐三姑娘都与皇上、摄政王走在一处,有人因此对她另眼相看倒也不奇怪。”这人说话的口吻多少有些酸。
袁若霞从后头走上前来,面色微冷,道:“怪了,冯玉卿贴着她作什么?”
肖晴本就不大喜欢冯玉卿,只是她与丁萧萧与凤阳郡主关系甚笃,为了拉拢凤阳郡主,她们便只好将这两位也一并拉入了圈子里。
她不由道:“若是真将齐春锦压垮了,摔一跤,那才好笑呢。”
她们话音方才落下,那厢却是有一行人走近来了。
且看那行人的打扮,是太监和宫女的打扮,走在最前头的是个三十来岁,模样干练的嬷嬷。嬷嬷板着脸,到了近前,指挥几个太监将那软轿放下。
众人一下摸不着头脑了,忍不住窃窃私语:“这是哪位贵人派来的么?”
“来接谁的?”
“周家姑娘?周家近来风头正劲哪。”
“袁家也说不准……”
“于家的吧?于家可是太后娘家。”
她们声音压得极低,但还是多少叫嬷嬷听去了一耳朵。
那嬷嬷冷冰冰地扫视一眼众人,心道这些娇滴滴的贵女真是日渐没了规矩。随即,嬷嬷才看向齐春锦,朝她躬了躬身,露出手令道:“奴婢奉命来接姑娘先去园子里坐坐。离开宴尚早。”
说罢,嬷嬷又指向那软轿道:“此物可免姑娘辛苦。”
众人都微微变了脸色。
连后头走来的各家夫人,有了品级的命妇,也都不由惊诧至极。
这还是头一回见着这样的!
而且来接的不是什么周家、袁家、王家,更不是出了一个皇后女儿的王家!
却偏偏是那个闹过笑话的齐家!
若是没记错的话,那齐家大房还因为被摄政王斥责,不久就忧虑身亡了吧?
齐春锦也有些惊愕呢。
她倒没觉得那嬷嬷面容板着吓人,反正也没有人会比梦里的摄政王更吓人了……齐春锦悄然在心底道。
于是齐春锦上前一步,软声问那嬷嬷:“嬷嬷,能捎带冯姑娘一程么?她身子弱,不大走得动了。”
冯玉卿一愣,是真没想到齐春锦会说这句话。她忙道:“不必了。”
嬷嬷打量她两眼,道:“奴婢来时,就得了吩咐,说是一切听姑娘的。姑娘说了,那就……冯姑娘也一并请吧。”
冯玉卿怔了下,轻轻松了口气,道:“就多谢齐姑娘了,也多谢嬷嬷。……有劳。”最后二字,她是对几个小太监说的。
那几个太监都是惯抬轿子的,生得比较起普通的太监都要健壮些,抬两个小姑娘自然不在话下。
齐春锦这才提了提裙摆,在众目睽睽之下坐上了那软轿,冯玉卿紧随其后。
小太监们起了轿,立即转身远去了。
莲儿和冯玉卿的丫鬟自然跟在了后头。
莲儿心下忍不住道,她怎么觉得姑娘的性子好像变得大胆些了……入了皇宫,见了人,竟然也有模有样,丝毫不畏缩了!
袁若霞等人也发觉到了这点。
“这齐三不会是故意在男人跟前才装得柔弱可怜吧?瞧她方才那样子,哪里胆小了?”肖晴道。
周萍虽不喜齐春锦,但也还是说了句公道话:“她自幼就胆子小,不是作假。叫人吓得落水了都不敢喊。”
袁若霞嗤笑道:“若真是如此那就好了。就盼她今日这番姿态,才是强装出来的吧。否则……”袁若霞咬着牙道:“否则似她这般生得极美,又极会装柔弱,运气又极好,总能遇见贵人的女子,真真是个大.麻烦。”
袁夫人走上前来,冷斥了两句。
此后才再无人不加掩饰地大肆评价了。
只是不知过了多久,有人突然想起了什么,出声道:“方才那嬷嬷不是太后跟前的人……”
“难不成还是皇上跟前的么?”
“不是,是太皇太后跟前伺候的!”
“……”
一时这条路上寂静极了。
有软轿抬着,那些小太监步履又迈得快,倒没走上多久,她们便入了西六宫。
嬷嬷指挥着小太监将她们抬入了花园歇息,一旁还有宫女端了茶水瓜果。
冯玉卿不动声色地瞧着这一切,心下震撼,面上却不露。
太皇太后坐在阁楼里,居高临下地望去。
“上回在太后那里,倒也未仔细瞧过她,只记得小姑娘模样生得极好,难怪齐王心动。如今瞧来,实在脾气好,可爱得紧。绵绵软软的,正适合齐王。她家中也不是什么糊涂人……”
“这个冯玉卿倒也不错。先前太后怎么没选她给皇帝?”
嬷嬷在一旁只伺候着,并不答话。
这话是不敢轻易答的。
太皇太后本也没有要人回答,不过自己说给自己听罢了。
她坐在上头又看了会儿。
一旁的大宫女道:“这个齐三姑娘真是怪了,真自己坐那里歇息起来了,还没忘记吃点心。”
“不是怪,是有意思。”太皇太后笑道:“性子绵软,可该怕的时候又不怕。这样才好,将来要做齐王妃的人,哪里真能畏畏缩缩呢?”
一旁的嬷嬷又将来时路上的情况说给了太皇太后听。
“明明年纪尚小,却戒得骄躁。见你前去,也不得意……没有丝毫炫耀的意思。还晓得带携同伴。难怪云安与她玩得到一处去……都是性情纯善的。而她比云安还要聪明可爱一些。”太皇太后说着,按不住了:“走罢,下去与她说说话。”
“我还真想知道,这小姑娘得见着了什么东西才会觉得受宠若惊呢?”
嬷嬷听她一副觉得齐三姑娘极是好玩的口吻,当下哭笑不得地扶住了太皇太后。
……
戌时,终于开宴了。
齐春锦与冯玉卿也被太皇太后的人,送到席间去了。
彼时朝中风气并不如何古板,女子可与男子同坐屋檐下,只是分作两列罢了。席上还可见有些女孩子身披轻纱,透出几分莹润的肌肤。
只是这宴席长长。
齐春锦正要往那后头去,却被宫人安置在了云安郡主的身边,右手则是冯玉卿。
冯玉卿叹道:“我本不该落座前列,应当是沾了姑娘的光。”
哎,是么?
齐春锦一愣。
这也是太皇太后安置的么?
奏乐起。
帝后步入。
齐春锦倒也没工夫去想别的了。
一时皇家宴上多了几分热闹气。
而王家人更是面露激动之色,那王夫人更是几乎落下泪来。
王家的老太爷今日也难得撑起身子骨,坐入了席间。
他看的却不是那高阶上的皇帝与皇后,而是放眼扫过整个大殿……这一切的王权富贵……他王家终于摸到了。
王娴此时垂眸往座下望去,扫过齐春锦,再是无数的贵女,无数王公贵族……浑身的血液也渐渐沸腾了起来。
今后,便再无女子能越得过她的尊贵。
王大人转头去看自己的父亲,想与父亲说话,却发觉满堂欢喜,唯独父亲面色大变,仿佛看见了什么极为骇人的事。
“父亲,怎么了?”
老太爷胸口极速起伏,他喘了几下,竟是生生晕了过去。
王大人这下也神色大变了。
别说他了,就是整个王家全都吓坏了。
帝后婚宴上,皇后的祖父竟然晕死过去了……这……这岂不是要成全天下的笑话!
而那厢的齐春锦只隐约发觉到宴上似乎乱了起来。
冯玉卿道:“好似是出事了……”
齐春锦茫然扫了一圈儿,扫见了那坐在百官之首的齐王。
宋珩也正在看她。
二人目光相接,随即齐春锦就匆匆别开,看岳王府去了……她冲岳郗挤了挤眼,又回头来冲云安说了两句话。
“一会儿能一起玩。”齐春锦道,“可惜皇上不能一起了。”
宋珩霎地就如堕醋缸,面色冷了下来。
这时又听得宫人慌忙喊了一声:“王老太爷昏了……”
宋珩心下更是不耐烦。
这王家连这点气量都没有?受如此大喜就生生昏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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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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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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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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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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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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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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