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野轻微地吞咽了下,但还是有丝丝缕缕的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林郡气急,拧着眉骂道。
骂完又忍不住心疼,抬手要叫医生时,却被路西野伸手按住了:“没事,只是不小心咬了一口。”
他说着话,又抿了抿唇,把唇边的红意生生抿了下去。
路西野的身份不一般,上次在不渡伤过一次,已经传出了一些流言。
林郡闻言只得停了下来,低头看他苍白的脸。
“我要去n市。”路西野的嗓音哑的厉害,说着话便站起身来:“我得去找他。”
“已经通知助理去订票了,”林郡说:“你把心放宽了,这些小事都交给我。”
路西野看他,了然又感动。
“我什么都知道。”林郡说,又握了握他的肩:“你什么都不用说。”
他说着话,又偏头看了看窗外,眉心忧虑地蹙了起来。
风雨越来越大,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一般,磅礴而没有节制。
这样的天气,肯定是不能飞了。
“走吧,”他说,揽了路西野的肩膀:“我们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等雨停了正好出发。”
路西野手里握着电话,指尖用力到发白。
林郡不由分说地将他带了出去。
在外人看来,这一次和过去无数次一样,两人哥俩好地勾肩搭背往外走,并没有什么特别。
司机早已等在车库里。
路西野上车后,林郡先为他检查了嘴里的伤口。
口腔内壁已被咬得伤痕斑驳,大大小小的伤口密密麻麻,几乎没了一块好肉。
而有些伤口还在丝丝缕缕地往外渗着血。
林郡的脸色阴得能滴出水来,沉着声音道:“小野……”
“我没事。”路西野说。
他把身体陷进座椅里,微微仰着头闭上了眼睛,只余喉结偶尔会上下滑动一下,看起来克制的很厉害。
林郡看了他片刻,紧紧抿住了嘴唇。
他的手机在这时响了下,是助理发来信息。
由于天气原因,今晚往n市的航班已全部取消,只能订到明天傍晚的机票。
林郡摁熄了手机屏幕,久久没有说话。
其实今天,他自己也受到了很大的冲击,这会儿对路西野是既生气又心疼。
可是他了解路西野的为人,所以心疼很快就占了上风。
路西野这人,看着八面玲珑,无坚不摧的,但实际上却极纯情。
就因为那一眼,他把江随风在心里放了将近十年,寻了将近十年,再不对别人动一丝一毫的心。
他是路家的掌权人,是多少名门世家盯着的乘龙快婿不提,只身边别人有意无意送来的,为了各种目的往他身边凑得那群人,哪一个拎出来不是风华无双的人物?
毕竟路西野有钱有颜有地位,差一点的别人也不好意思往他跟前塞。
如果说美有很多种不同分类,那么大概每一种都在路西野身边出现过,可他却连多看一眼都没有过。
他身边出现过的,所有能让他分一点心思出来的那些人,几乎每一个都生着一双和江随风一样的眼睛。
很多人觉得路西野是个很风流的人,但其实只有很亲密的人才知道,他从来没有碰过那些人。
他看着他们的眼睛,为他们花钱,借此抚平对江随风近乎偏执的渴望,思念与他过的并不好的那种虚妄恐惧。
但实际上,他大约连初吻都还为江随风保留着。
林郡忍不住侧眸看了路西野一眼。
昏暗的车厢里,路西野的脸色白的像纸,看起来很单薄。
他依然闭着眼睛,唇角抿的很紧,不知道在想什么。
路边被狂风吹过的树影乱舞着,飞快地掠过他的脸颊,犹如恶魔的触手。
那触手样的阴影在他脆弱的面容上闪过的时候,让林郡产生了一种,他随时都可能会被吞噬的错觉。
他本能地伸出手去,为他挡了挡。
路西野察觉到他的动作,疲倦地掀开眼皮,几乎是用气声问道:“干什么?”
林郡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路西野这样的人,在某些方面已经认真到近乎偏执,所以受到的伤害,也注定会比一般人更深一些。
曾经林郡问过他,这种偏执的心态是不是一种病?
路西野只是很冷静地看着他,然后反问:“你对傅久九不是病?”
林郡想了半天,最后无话可说,只得捻着烟转了话题。
路西野的反应比平时慢了一点,他把目光又在林郡脸上停留了片刻。
然后才从自己身上摸出烟来,垂眸敲了一支。
点火的瞬间,他忽然记起了秦默彦低头点烟的样子。
火光下,他的眼尾特别长,总是特别撩人,但眼角眉梢又老是透着股不符合他这个年龄的寂寥。
他的手一颤,火光在手心里熄灭,细长的香烟末端被火舌卷起了一角,却并没有被真正点燃。
林郡看他一眼,沉默着把火机捞过来,重新为他点了火。
外面雨急风骤,连车子都像行驶在浪涛中的小船,被风吹得微微晃动。
路西野把车窗降下来一线,雨水被风吹着疯狂地灌进来,打湿了他的眼睫。
他如梦初醒般坐直了身体,片刻后沉声吩咐道:“先去秦家。”
林郡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
傅久九坐在卧室阳台的沙发上,蜷着腿睡着了。
他身上搭着薄毯,一双白生生的脚从毯子里露出来,睡着了仍保持着脸颊朝向窗口的姿势。
这个位置的视角最好,车子进来远远就可以看到。
林郡的西裤被雨水打湿了一角,面容上也带了点倦色。
他握着门柄,安静地在原地站了片刻,无声地看傅久九斜斜背着他的身影,以及垂落在额角的发丝。
几乎是一瞬间,身体和心灵上的疲倦就不翼而飞了。
他的心像气球一样被暖流充满,鼓鼓的胀胀的,只余下很浓烈的甜蜜与爱意,还有那种被称之为“家”的东西,所给予的温柔抚慰。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弯下腰认真看傅久九。
傅久九睡着的样子很纯真,可以将他所有的爱都榨出来。
他低头亲吻他的额头,然后将手掌垫在他脑后,弯腰把人抱进了怀里。
傅久九的头很自然地动了动,在他胸口找到了最舒服的位置,倚靠着继续沉睡。
把人往床上放的时候,傅久九的睫毛颤了颤,林郡紧张的肌肉都绷紧了,一动都不敢动。
可片刻后,傅久九还是张开了眼睛。
“回来啦,”他带着鼻音,语意轻而糯:“我不小心睡着了。”
林郡低下头亲吻他的嘴角:“不是说不用等。”
“嗯,”傅久九换了个姿势,面对着他,伸手揽住他的脖颈:“没等,就坐了坐。”
林郡垂眸看他,低头亲吻他的嘴唇,那是一个绵长而温柔的吻,但带着些情绪。
傅久九的喘息慢慢快了起来,用手捧住了他的脸:“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房间的隔音很好,狂风暴雨只透进来一点,衬得一片安静。
林郡依恋地将脸埋进傅久九颈间,亲吻他的耳垂,又咬他的锁骨:“我忽然觉得,自己特别幸运,比路西野幸运太多了。”
傅久九的手指插进他乌黑的发中,按揉着他的发根:“因为秦默彦走了吗?”
林郡顿了片刻,才闷着声说:“秦默彦就是江随风。”
“什么?”傅久九的声音略高了一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过了一会儿才又问:“确定吗?”
“嗯,”林郡依然闷闷地,抱着他的腰:“去找秦默阳确认过了。”
他和路西野到秦家的时候时间已经不算早了。
秦家住在郊区的老宅子里,秦默阳和他母亲住的不是同一栋楼。
他们没有去拜访秦夫人,而是在佣人的带领下直接去了秦默阳住的西楼。
在客厅等了大约十几分钟之后,秦默阳才从主楼那边过来。
雨水打湿了秦默阳的发梢与衣襟。尒説书网
他的眉目凝着,没有了今天在订婚仪式上的喜悦。
即便是刻意压着神色,在看到林郡与路西野的时候,他依然露出些诧异来。
“这么大的雨,你们怎么过来了?”他说着又咳了几声,望着外面的雨眉目间又添了一缕忧色,像是对他们说又像是自言自语道:“本来明天一早飞n市,这场雨来的真是不巧。”
“要去参加秦默彦在n市的订婚宴吗?”林郡问。
“嗯,”秦默阳说:“我和我妈,还有几家近亲都要过去,不然就小彦一个人怎么办?”
他说着又笑了笑,在主位上落了座:“不好意思,只顾着忧心小彦了。”
“他已经到了吗?”路西野忽然问,嗓音低哑。
“嗯?”秦默阳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问谁。
“秦默彦,”路西野慢慢地说:“已经到n市了吗?”
“下机了,”秦默阳笑笑:“刚才陪我母亲吃饭的时候打电话报了平安,晚点到了住处应该还会来电。”
“吃饭的时候?”路西野喃喃道:“那到了好大会儿了,怎么还没到住处吗?”
“才刚到不久,”秦默阳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从回来我妈就一直哭,才刚哄她吃了饭。”
话题越扯越远,空气中安静了一瞬。
“秦默阳,”路西野忽然连名带姓叫了秦默阳一句:“当时我问你,他有没有别的名字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什么?”秦默阳疑惑地看他,没听明白。
“他原名叫江随风是不是?”路西野的嗓音颤了起来,眼眶隐隐泛起了红意,一字一句地问。
秦家大厅的灯光很亮,他的表情一点都瞒不住人。
秦默阳惊愣地怔在原地:“你听谁说的?”
又说:“就算叫江随风又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样……”
“跟我什么关系?”路西野笑起来,眼泪几乎要忍不住:“我找了江随风十年,十年,你知道吗?”
他的声音压的很低,仿佛怕放开了就会失控一般。
可即便那么低,也尤如当头滚过的雷,雷声过后会有倾盆大雨。
秦默阳彻底愣住了:“你找他?为什么?”
“h市,你记得吧?我去借读过一阵子,”路西野说:“你不是问过我,为什么不出国了吗,我留下来就是为了要找他,h市,他总去过吧?”
秦默阳的神色慢慢变得肃穆了起来。
他沉思了片刻:“他换的地方很多,h市的确呆过,不过连一个学期都没到。”
然后他的声音也沉了一些:“他得罪你了?”
“他得罪我了!”路西野忽然提高了声音,用手指狠狠地戳着自己的心口:“他把我这里拿去了,拿去了十年了。”
他几乎控制不住,猛地偏开头去,剧烈地喘息着。
秦默阳从没见过路西野这个样子。
路西野比他小两岁,但成就却比他高的多,为人处世更是进退有度,游刃有余。
几年前,路西野刚接手路氏,面对着巨大危机的时候,也没人见他变过脸色。
当时a市二代圈子里的那些纨绔们,曾为此开过一场豪赌。
站路西野能赢的人很少,但最后却赢得盆满钵满。
路西野的稳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一样,看起来风度翩翩,但出手的时候却既狠又准,威势逼人。
但今天,路西野的“稳”碎了。
秦默阳既震惊又不怎么确定地看向林郡。
林郡无声地对他点了点头。
这件事对秦默阳来说太突然了,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说:“因为当时我已经开始怀疑小彦的身世,如果我的怀疑是真的的话,那么江随风这个名字对他而言只能算是一种侮辱,所以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他那个名字。”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林郡说:“他应该和你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才对吧?”
路西野的喉结滚了滚,那种窒息感再次爬上了他的心头。
秦默阳没有否认,片刻后他说:“你看出来了。”
林郡点了点头:“今天他和秦夫人坐在一起的时候,太像了。”
秦默阳的脸上慢慢现出了痛苦的神色来,眉心聚拢在一起:“他小时候被人换了,其实秦默寻才是那个女人的孩子。”
秦默阳和秦默寻都长得肖像父亲,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兄弟俩,所以他们从来没有怀疑过什么。
可秦默彦却偏偏像了母亲。
这也是最初引起秦默阳怀疑的地方。
“你还记得你当时问我,”秦默阳看向路西野:“那个女人从秦家拿去那么多钱,为什么没有钱治病吗?”
他说完又自嘲地笑了笑:“其实她一直在治病,只是瞒着小彦,他全心全意相信她,不知道她欺骗他,在无意中知道了她的病情后,就偷偷寻来了,想要求我们救救他母亲。”
秦默阳的神色变得更加痛苦起来:“他小时候过的很苦,那个女人待他不好,每次我和父亲找过去,她都带着他躲开,所以我一直都没有见过他。后来他来找我的时候,我觉得他很面熟,但也没想到我母亲身上,直到他和我母亲坐在一起……”
他抬起头来,眼睛里有了泪光,没再说下去。
然后他看向路西野,神色变得平静了些:“他漂泊了许多年,过的很不容易,别再打扰他了。”
路西野偏开了头,他记起秦默彦“母亲”去世那次,傅久九说过,秦夫人长了一双和秦默彦一样的眼睛。
那句话如云烟般,消散的那么快。
而今天,秦夫人和秦默彦坐在一起的时候,他的眼睛里只看到了秦默彦,根本没有注意到两个人那么像。
他闭上眼睛,秦夫人的样貌在他脑海里浮现出来。
虽然已到中年,但依然是一个绝美的妇人,的确和秦默彦很像。
“不行,”他慢慢地说,嗓音哑得不像话:“我得去找他。”
然后又说:“他喜欢的是我,和别人在一起怎么能快乐,他还那么小。”
“他喜欢你?”秦默阳看向他,既像是好笑又像是嘲讽地问:“我怎么不知道?”
“他喜欢你?”他又问:“为什么不想留在有你的地方,而是想远走高飞?”
作者有话要说:来晚啦,鞠躬
大家假期快乐吖,这章评论会有过节小红包哟,明天晚上统一发放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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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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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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