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丽君见她找荣兰,当下真是求之不得,立马站起来说道:“方才叫荣兰出去做一点事情,没有叫她来迎接郡主。现下该回来了,我这就吩咐她来见您。”走到厅门口高声叫唤了一句,果然听到了荣兰的接应声。不过片刻,荣兰就赶上来,孟丽君朝她使了个眼色。荣兰岂有不明白的,几句话将安平郡主哄得眉开眼笑,跟她下去了。
见她下去了,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王长虹立即说道:“我知道先生必定有话教我。方才的情形我也见到了,我家又承受了先生一个恩惠。”
孟丽君道:“令弟来到我家,事情也是凑巧,也不算什么恩惠。我安排你们姐弟见一面吧。只是王将军,您难道不知道,您此行是冒了极大危险?”话里已经略略带了一丝斥责之意。
其实孟丽君也不很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方才在安平面前,她没有立即答应下来。但是她自己也很清楚,自己是绝对会答应铁穆所请。别的且不说,就是铁穆的那一份信任,她就无法拒绝。纵然是飞蛾投火,自己也顾不得了。
但是,为什么要为这个问题斥责王长虹呢?
也许,是因为铁穆竟然将书信交给王长虹却没有给自己来几个亲笔字迹?孟丽君不明白自己。但是很自然的,她就将话说出口了。出口立即后悔,但是出口的话却无法收回,只好默默等待王长虹回答。
王长虹望着孟丽君,突然“扑通”跪下了:“望先生千万要答应殿下所请!”
孟丽君不由又是大吃一惊!这姐弟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竟然都有动不动就跪下求人的习惯!
虽然做了好一阵人上人,但是对于王长虹的大礼,孟丽君还是不习惯的;当下急忙道:“将军快起来!”伸手要去拉她,突然想起自己的男子身份,又将手缩了回来。尒説书网
这一伸一缩,自然落在王长虹的眼睛里。心中不免又有了些误会,心中酸涩,悠悠说道:“先生如不答应,末将就不起来。”
腔调与皇甫少华一模一样。果然不愧是姐弟!孟丽君长长叹息了一声,说道:“你难道不知道此事有多少风险?”
王长虹说道:“长虹虽然年少,但也知道,今上最痛恨的,就是结党争权。且不说那个对手会如何对待我等,就是今上,即使属意殿下即位,恐怕也容许我们这些羽翼不得。”
想不到王长虹见事如此明白,孟丽君忍不住颔首,又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为殿下传信到此?只要你一传信,就是介入了党争。”
王长虹看着郦君玉,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个苦笑:“先生智者,难道不知道五十步不可笑百步的道理?长虹当日被招安,就是殿下一力做主。长虹即使不帮助传信,只怕今上也已经将长虹看做殿下的私人了。”
听得此话,孟丽君也不由默默不语。她知道王长虹还有一些话没有说出来,其实也没有必要说出来。
铁穆其实已经笃定自己与王长虹不会拒绝。自己与王长虹曾经在铁穆麾下做事,这一生已经摆脱不去“燕王下属”的烙印。如果拒绝,那么铁穆落败之后,对手绝对不会放过自己;而如果铁穆成功,那自己在他眼中就成了叛徒,也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除非自己决定远离官场。但是自己这么一赴举,铁穆也已经确定自己不会离开官场了。
王长虹早就看明白了这一点,而自己,在这一点上,反而不及王长虹明白通透。为什么?
却听王长虹继续说话:“殿下也曾有话,说是先生如若不愿,就不要勉强。但是,长虹却想请先生勉为其难。我家深冤,先生也知晓。如今昭雪的希望,就寄托在殿下身上。殿下如若落败,我家只怕再也没有昭雪希望。”
孟丽君看着王长虹,叹息道:“是的,殿下是曾说过‘皇甫老将军不见得真叛国投敌’这句话。在安南问题上,殿下见事也算明白。但是你也知道,殿下的王妃是谁家的女儿了。你如今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殿下身上,却未免……”
王长虹听郦君玉话音里,似乎有些不以为然,不由着急起来。知道如果不能将事情全盘托出,只怕在先生心中留下一个“少不知事”的印象,今后要取得他的帮助就难了。将儿女羞涩收起,心一横,从怀中取出铁穆书信,呈递给郦君玉:“先生请看!”
孟丽君看着王长虹,略一迟疑,还是接过了书信,抽出信笺,却发现是很厚的一沓。见到那熟悉的笔迹,到底忍耐不住,伸手展开,一目十行看了下去。
如果孟丽君是一个男子,他也许不能从这书信中看出异样。但是孟丽君是女子,是一个心细如发的女子!
书信中的话语,与王长虹的陈述基本没有区别。但是孟丽君发现,殿下的书信,对于那一场火灾的描述,实在太过详细!
早在王长虹陈述之时,孟丽君已经感觉到,对于火灾的描述,实在太详细了些。但是却没有料想到,殿下的书信里,比王长虹的描述还要详细!
这根本没有必要。这不像是上司向下属交代事务,却像是一个男子向情人夸耀自己的胆略与功勋。孟丽君只觉得满嘴苦涩,合上信笺,递还给王长虹,说道:“学生倒要先恭喜将军了。请起来罢,与你一般,我难道还有脱身的余地么?”
见郦君玉那怅惘的神态,王长虹心突了一下,紧接着爆发出一阵巨大的惊喜!惊喜过后,想起处境,却也不由生出一丝淡淡的惘然,也来不及多想什么,站起来就说话了:“先生明鉴。这大半年里,殿下是来了好几封信,但是长虹绝对不是那种不知自重的女子……对于殿下,长虹绝对没有任何逾越……”
见她如此说话,孟丽君忍不住啼笑皆非:“王将军错了,学生不是那意思。”
王长虹见郦君玉神态,误会却又更深了一层。咬了咬嘴唇,终于将那羞人的话说出口:“只要先生一句话,长虹立即可以给殿下回信……殿下却不曾明言,我先捅破,总有些羞人……但是羞人也顾不得了……”
孟丽君忍不住叫苦。
孟丽君想了片刻,终于说道:“姑娘误会了。学生不过是想起去年得到的信息,说殿下对王妃……用情很深,但是就现在的情形看来,王妃的宠爱也到头了。”
说道这里,脑子突然一阵清明!
纷杂的思路终于理清了。孟丽君终于弄明白自己这么莫名其妙的原因。
原来,自己对那位皇孙殿下,竟然暗生情丝了。当局者迷,所以,自己才会头脑发昏,见事反而不如王长虹明白!
原来,自己始终在矛盾之中。那位皇孙殿下的风度,那位皇孙殿下的信任,始终吸引着自己;致使自己竟然在头脑清楚的情况下,还为他去冒险,甚至愿意为他去送命。
那么,什么时候起,自己渐渐不如此十分迷恋?
是下令杀刘明霞的那一天?还是下令杀全清云侍卫的那一天?
是的,正是那一场风波,自己见识了殿下冷血的一面。自己终于挣扎出来,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认识自己,从来都是困难的事情。虽然潜意识里已经明白,殿下也许可以做一个好君主,但是却不可能做一个好丈夫,但是自己还是免不了心中暗生企盼。
所以,今日见到王长虹,知道殿下竟然让她转达书信却不直接送信给自己时,自己竟然失态了。才会心里明白的情况下还迟迟不答应王长虹的请求,还要为难王长虹!
我,竟然是一个打翻了醋坛子的小女人!
明白了这一点,孟丽君出了一身冷汗!
感谢王长虹,一封信让自己明白,殿下,绝对不是那种“从一而终”的男人,不是那种自己所真正向往的男人。作为帝子皇孙,见异思迁是他的本性。刘捷的长女已算是厉害,却也只吸引了殿下几年的工夫;刘明霞自以为高明,却连殿下一时半刻的真心也未曾得到。
不由幽幽地想,殿下大婚之前,那花街柳巷里,又有多少青楼女子,为这个风流倜傥的贵族公子奉献出一片真心?
是的,我应该摆正自己的位置。我不是这个时代的女子,我有自己的见识,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希望。我绝对不应该在殿下身上迷失自己。
我,可以做殿下的谋士,尽谋士的所有职责,甚至为他担当风险;但是,我绝对不能将殿下当作自己精神寄托的对象。
我,应该好好做一个谋士,好好做一个臣子。
我来到这个世界上,不是只为了迷恋一个男人。
想明白了这一点,孟丽君抬起头来,长长松了一口气。
尽管,心里还有一丝淡淡的疼痛。
“先生,您的意思,是告诉我,殿下……”王长虹话没有说下去。这事情,到底难以启齿。
孟丽君见她明白其中关窍,也不由暗自惊叹这少年女子的清醒,默默点头,说道:“我安排你姐弟见面。荣兰也不知道能够纠缠郡主多久,等她回来就不方便了。”出了厅堂,找了个借口,叫来皇甫少华,让他们姐弟叙话。姐弟会面,自有一番激动。
孟丽君站在厅堂外望风,脑子里却急速运转开了。
既然决定要给铁穆参谋,那么就必须尽力——那一场大火,明显是一个阴谋。
但是,必须要知道,这阴谋的主使,是谁?
按照殿下信中所说,他应该知道主谋是谁。但是他没有证据。而且大理寺的结论也合乎情理,他没有反驳的余地。他不能证明自己无辜,就只能背这个黑锅。殿下想必也去寻找对手的证据了吧?但是明显没有任何收获。
还有朝廷。根据之前的事情来看,很明显,皇帝是想要让孙子做皇储的。但是这当口却出了这样的事情,皇帝头脑如此清楚的人,自然明白其中关键。但是皇帝还是将孙子关了禁闭,让赵云如做了替罪羊。为什么皇帝会这样做?
有两个可能。一个可能是皇帝抱了个看戏的心态,看铁穆有没有能耐从这个阴谋中挣脱出一条生路来。另外一个可能是皇帝也找不出铁穆被陷害的证据,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想办法将对孙子的伤害降到最低。所以才会葫芦僧判断葫芦案一般,先将赵云如做了替罪羊。而赵云如居然也心甘情愿而且非常主动的要求做替罪羊。
就目前的情形来看,应该是后一种情况的可能性比较大。孟丽君相信,一个皇帝既然已经决定了继承人选,就不会轻易变更,而之前的考较也算到位了,皇帝应该不会吃饱了撑着再任凭事情往恶性方向发展。另外一个原因,是赵云如。
孟丽君不认识赵云如,也不知道他的秉性。但是能做到吏部尚书高位的老头,必然不会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再正直的官员,在官场里打滚久了,也必然学会看皇帝眼色。赵云如在这一案子中的主动,出乎人们的预料。假如这赵云如没有爱受虐的倾向,那么这样做必然有原因。最大的可能,是他看准了皇帝的心思,看准了皇帝已经知道这是一场阴谋,皇帝迟早要将这一场阴谋揭露出来,所以趁早先来包揽责任,为皇帝宽容铁穆找一个借口,卖铁穆一个人情,顺带也在皇帝心中留一个忠心耿耿的好印象。等铁穆即位,那他就赚翻了——想到这里,孟丽君也忍不住莞尔。自己做了一阵商人,连想法都有商人气息了。
孟丽君心定下来。既然基本可以确定皇帝心思,那么自己行为只要不怎么过分,都不会给皇帝留下难以容忍的印象。
但是问题是:哪里有证据证明失火案是阴谋?
六部衙门,重兵把守,谁能进去?除非是守卫自己做的……而守卫士兵,是最早进去救火的。如果有什么证据,他们也会趁机毁掉了。
大理寺曾经勘察,得出了一个大家都不反对的结论。是檀香引发了书簿阴燃……
想到这里,孟丽君站了起来!
她想到一个关键!抓住这个关键,大理寺的结论就能推翻!那样,这个案子就会重新审理,而铁穆就成了受害者,所谓的过失罪也不再成立!
关键词是:时间!
火灾发生的时间,是六月初!
当皇甫少华与王长虹姐弟走出来的时候,孟丽君已经理清了思路。见皇甫少华脸上竟然隐有泪痕,而王长虹脸上却是一脸坚毅,不由微微一怔,对皇甫少华说道:“芝田却需收拾一番,莫叫他人看出破绽。”
王长虹看看郦君玉,又看看自己弟弟,却问出一句话来:“先生,当日曾与长虹提及之事,却为何不曾与芝田说起?”
孟丽君忍不住头脑中嗡了一声,头大了!当初生死之际,有欠考虑,随口一句话,却留下了今日后患!虽然一心想将这个便宜未婚夫转送给苏映雪,但是却没有想到,自己当时未死,而今日却又无法措辞!虽然当初将王长虹糊弄过去了,但是难保今日皇甫少华不能从自己的话中探出破绽!如今之际,只有按照原来的谎话继续下去:“学生认出令弟身份,也在近日,人多眼杂,也无多少说话机会,竟然来不及提起。如今王将军既然提起,学生也希望在芝田口中,得一个准信。”
皇甫少华看着孟丽君,目光中有几分疑惑:“先生所言之事,家姊方才亦曾说起。然而王华亦不知其详。愿先生详加告诉。”
孟丽君略一迟疑,说道:“苏姑娘原是云南儒家之女,但是父亲年寿不永。母亲养育女儿,生活艰难,遂到孟家,求为乳母。这苏姑娘与孟小姐,原是一起长大,相处极厚的。孟小姐曾与苏姑娘相约,同归你家。苏姑娘之心,遂系念与芝田身上。”半真半假将话说出来,想起苏映雪命运坎坷,却也忍不住默默叹气。
皇甫少华听得此言入情入理,却有一个天大疑问,忍不住要问出来:“但不知先生何以如此熟知苏姑娘家事?”
知道他要问这个问题,孟丽君也只好继续说谎话——心里直叹气,说谎话,自己还不是太在行——“在下曾游学云南,闻说才子孟嘉龄名声,也曾登门求见,却凑巧未曾见着。在孟家门口附近徘徊了几日,没有想到,水土不服,却生起病来。当时情形甚是狼狈,却遇见了苏姑娘。苏姑娘仗义相救,学生自是感激在心。由是与苏姑娘熟悉,知晓其家事。”一边说谎,一边安慰自己:好在苏映雪仗义代嫁,也算是对自己有救命之恩。救命之恩总是真的,细节上撒谎,也不算大谎。
王长虹见他神色有些狼狈,蓦然心中一动,来不及多想,话就悠然出口:“不过几日救护,先生就对其家其事熟悉至此,先生也算是细心之人了。”说出口之后才发觉,自己话音里,全都是醋味。
孟丽君大叫了一声不妙!这的确是个大破绽!苏映雪既然是儒家之女,必然知晓礼仪。哪里会对一个认识不过数日的陌生男子述说家事?如果说只是述说家事也就罢了,但是问题是:自己居然还说,自己知道她的女儿心思,知道她将心都挂在皇甫少华身上!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置答。王长虹见他神色阴晴不定,却又不免将自己猜测坐实了几分。
这个问题只有两个答案:一,苏映雪是个轻浮的女子,所以才会对一个认识才几日的陌生男子说起家事心事!二,自己是个轻浮的书生,居然会去探听一个陌生女孩的家事心事!无论哪一个选择,都是对孟丽君无有益处的!
绝对不能够破坏苏映雪的形象——尽管孟丽君认为,敢爱敢恨并不是什么品行不谨的表现,但是她必须考虑世俗眼光对人的伤害——那么,就破坏自己的形象吧!片刻之间,便已经做出了选择:“学生不谨,曾有求凰之意,遂多方殷勤探听……倒叫王将军见笑了。后离开云南之际,也曾在心底做过许诺,一定要帮助苏姑娘达成心愿……”
王长虹心缓缓坠落……果然如此。
他拒不接受自己,甚至不假以辞色,真正的原因,是他心已有所属。
但是,既然心已有所属,为什么却要将自己所爱慕的人推给别人?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爱慕……爱慕一个人,必定要为对方考虑,要帮助对方达成心愿……
也许,他将自己所爱慕的人交给弟弟,我还有机会?
一刹那之间,王长虹患得患失,竟然说不出话来。
皇甫少华显然不知道姐姐一刹那之间的心理活动,他心里也震惊先生的坦然与真诚——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君子——震惊的同时带了十分的敬佩——声音也不由庄重起来:“先生所说之事,少华安敢有推拒之言?只要皇甫少华有出头之日,定不忘记先生之托。不过少华已有妻室,而先生也知孟小姐与苏姑娘同归之约,孟小姐若能于归,定会办理。又何必将此事庄重告诉?”
可是孟小姐对你没有什么兴趣呀,淡淡的想着,语气里却有几分萧索:“芝田原来不知。”
王长虹望着弟弟:“芝田,你需克制。孟小姐……如今已不知其生死存亡……”说道这里,想到自己探听来的消息,想起那个素为谋面却为自己家殉节的弟妇,声音也哽咽起来。说是“不知生死存亡”,其实也是自我安慰之辞,其实心里也早知道那个弟妇是死了。那天那么大的水势,人,岂有存活之机?
皇甫少华不知到底出了何事,只睁大的眼睛问道:“难道孟家的婚事有了变更?”
孟丽君淡淡叹息道:“到底出了何事,现下我也说不清楚。当日在云南之际,就曾见到了刘家迎娶孟小姐的场面,那场面浩大,一时无两。可次日却又听说,孟小姐不愿意嫁与仇人为妇,新婚之夜跳湖自尽。”
皇甫少华已经是目眦欲裂。
看着他的表情,孟丽君心中突然起了一丝淡淡的罪恶感——皇甫少华为“孟丽君”的义烈之举而激动,可事实上,她却好好活着,而且,一门心思要悔婚。
我,还是那个李思思么?那个满脑子只想济世救人的医学院学生么?自己好像专门以骗人为乐事啊。
在罪恶感的驱使下,看着皇甫少华,孟丽君不敢将话继续下去,看着王长虹:“我与你商议一下临安之事。芝田,你暂且下去吧。”
王长虹道:“先生打算怎样去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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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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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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