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齐建国后为安抚民心,一切都沿北裴旧制,唯有将作为京都的裴都更名。随着政权的平稳过渡,便是昔日裴都的权贵百姓们,都渐渐适应了京都的新名儿。然而平素保守中立、潜心向学的清流此次则是一反常态,以十分的犀利言辞表达了对西齐朝廷欲盖弥彰、小人之举的讥讽。
建宁帝震怒之下,素有文坛中流砥柱之称的清流,从此便在西齐的朝堂之上销声匿迹。而少了朝廷的俸禄,那些可怜的清流文人,除去于官中乾学任有教职的,多数因生活无依穷困潦倒,更有甚者竟是三餐不继。
于泽成沿汾水向东,经西大直街前往东街市。他在那里有一个小小的摊子,帮人写家书,一文钱一封。这个价钱,对于那些南北往来不会写字儿的小生意人来说还不算太贵,是以生意好时,一天也能赚个四、五文。
于家祖上都是读书人,清流中的清流,本事虽没有多大,却是极端地偏执清高。建宁初年清流获罪,一时恩宠皆无,于家并不在朝,本不会受到波及,无奈于家老爷子不懂趋炎附势,白白丢掉了御史府的座师一职。此后一家人便靠着吃从前的老底儿度日,家道渐渐中落。
于家兄弟三个,在老爷子过世之后便急急忙忙分了家。于泽成因是幺子,父母一向偏心疼爱,两个哥嫂平日里也是敢怒不敢言,此时便借口着“母亲伤痛之际不可与爱子分离”为由,将赡养老母的重担全扔给了弟弟。
于泽成心里虽苦,可也咬牙应下了,兄嫂已然无情,他如何还能再将母亲拒之门外。好在他的妻子陈婉出身小门小户,打小也是吃惯了苦的,所以对奉养婆婆并没有太多的埋怨。
他虽心疼妻子,却也无可奈何,自认才有八斗学过五车,却只是在十六那年考取过一个秀才,其后便屡试不中。文人清傲,又不会包装自己,满腹才学便全无用武之地。他家中上有七旬老母侍养,下有三岁娇儿待哺,生活顿时捉襟见肘,日子过得穷困交加。
好在一家人上慈下孝,虽说日子穷是穷点,但也算和和美美,苦中有乐。
年初妻子分娩,又是生下了一个男孩儿,夫妇俩立时愁的无可不可。这若是生在权贵之家,自然皆大欢喜,可是在这儿,若想养活这个小娃儿,那就要从他们四口人嘴里虎口夺食,他们两夫妇倒也罢了,可那一老一小的又如何能夺得?
好在百天未满,这孩子就去了,夫妻俩人连泪都没空儿掉一滴,转身又忙着讨生活。
可能是老天也可怜他们夫妇地丧子之痛。陈婉竟被候补六品都察院都事府里选去做了奶娘。每月三两银子。要知道。他们一家四口一年也未必能花上三两银子。可只要一想到现在地这一切。都是那个可怜地孩子用命换来地……于泽成便如鲠在喉。
昨晚婉娘来去匆匆。只为向于泽成传达一个重要地消息。后日四月十九。是七哥儿地大满月。姨奶奶请他赴宴。
这消息让于泽成惊诧莫名。神思不定地摆了半日摊儿。眼瞅着今儿写书信地人也不多。索性把东西收了。在街市儿上闲逛。婉娘昨日千叮嘱万嘱咐。让他明日上府一定带些新鲜玩意儿。好讨姨奶奶地欢喜。
于泽成本是不愿做此等下作之事。可这转念一想。又怕婉娘在人家屋檐下折了脸面。如今好歹是钟家小主子地奶娘。身份不比一般奴婢。出手总要大方一些。想想婉娘。于泽成长叹一声。罢罢罢。他如今都沦落到给人代写书信地地步。早就没有体面可言。
东街市距汾水不过二里。古已有之。南北商人多在此交流消息互通有无。于泽成一路走来。只见店铺林立。商贩成群。吆喝声。嘻闹声。讨价还价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他在这里地日子也不短。却每日辛苦计较几文钱地得失。哪里有心情抬头看眼前地这些风景。
当下觉得新奇有趣。一家一家铺子逛过去。专门找伙计要看新奇物件儿。这种小店地伙计。年纪不大。眼睛却毒得很。瞧于泽成满身穷酸气。只在嘴上答应着。手里拿来地尽是些便宜地寻常货色。
于泽成走了几家,看的那些个东西也都不太合心意,想着若是连他的眼都入不了,就更不用说钟家的那位姨奶奶了。只是,他和这位贵人一不沾亲二不带故,怎会被请去赴宴呢?
许沅来到这个世界,受到的第一次有关身份的打击,始于钟小猫的满月酒。
她从前对这些风俗就是一知半解的,那半解也还是靠着电视剧的普及教育,能知道满月酒、红鸡蛋已经是极限了。所以这些事情都是胡嬷嬷在张罗,绿衣居中联络,她要做的就是坐享其成。
入了四月天才真正暖和起来,许沅的潜心静养也总算有些成果,身子一天比一天强壮,最明显的便是身上的肉多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所以许沅在感到身体无碍的第二天,就开始调整作息时间,结束猪一样的生活。这人啊,都是天生的贱命,苦可以多吃,福却不能多享。
许沅开始时听绿衣的汇报时,看她还是踌躇满志,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可过了四、五天,便斗志全无。问她是怎么回事,这小丫头吞吞吐吐不愿明说。
不说也就算了,想来不是什么大事,没准儿一伙人琢磨着给她一个惊喜呢,所以许沅也就没放在心上。
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看着就到四月十九,可这府里面还是沉寂得有如一潭死水,便是许沅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察觉出了事有蹊跷。
这事关她儿子,许沅坐不住了,中饭吃罢,穿越以后雷打不动的午睡也免了,就让绿衣去请胡嬷嬷。
青台官邸的人员构成非常简单,也很年轻化,府里唯一的老人儿胡嬷嬷,也才不过四十多岁。许沅看着眼前这个妇人,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穿着虽然朴素却很干净,衬的整个人看上去精明干练。
“胡大娘,”许沅从知道胡嬷嬷的年纪后就坚持不肯再称呼她嬷嬷,“七哥儿满月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胡嬷嬷不露声色的扫一眼绿衣,小丫头被她的眼神吓得不住地打冷颤,“回主子的话,正在准备着,准保让您满意。”
“其实一个小孩子,本来用不着这么折腾大家,”许沅也是打工的,知道这种事若是没什么好处拿,下面的人只会抱怨不会使力,“胡大娘,那边府上人多,上下打点怕是让你多破费了。这是十两银子,若是不够,再过来拿。”她本来想让胡大娘列个单子,报销也得有个凭据,不能狮子大开口。
胡嬷嬷接过银子的手都是颤抖的,大户人家纵然嘴里不说,但心里从来不把奴仆下人们当人看,尤其是他们这些签了卖身契的。
胡嬷嬷的男人好赌,为了几个赌资,将还在月子里的媳妇卖给钟家做了奶娘,自己的儿子却只能吃羊奶。可惜,换回的银子也不过支撑了几日,随后那个男人便抱了孩子赖在钟家门前。胡嬷嬷一咬牙,问三姨奶奶借了五十两,又请人写了休书,男人是个赌疯了的,一点没犹豫地按了手印。眼看老婆都没了,拖油瓶的孩子自然不会带在身边,便随手扔给胡嬷嬷。从此以后,他们娘俩儿再和这个男人无关。
就这个身世,让她没少受人白眼,好在钟景庭顾念旧情,平日里少不了或多或少的帮扶他们母子。等到一补了六品都事的差,就将二人接到了青台官邸,彻底远离过去。
当下胡嬷嬷感激地说道:“主子这是说哪里话,老奴怎么当得起。”又悄悄地收起悲凄,有道是大恩不言谢,以后叮嘱着儿子好生侍候主子爷、小少爷。
“贡寺胡同……老夫人的意思是,”胡嬷嬷决定对许沅实话实说,“老夫人说九爷这边,主子只是个侧室,七哥儿虽说是长子,但钟家并未分家,所以七哥儿再长也长不过三爷的琪哥儿。”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嘛?”过程如何是已经发生的事,许沅也改变不了,她现在要知道的只是结果。
胡嬷嬷吞了吞口水,“老夫人说七哥儿既不占长,又不占嫡,满月酒就不用办了。”这话虽是传了几个人,但听这口音儿,胡嬷嬷料定是老夫人的原话。
老夫人的脾气,胡嬷嬷不敢说一清二楚,却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无非是不想在子息上面让别的房压了大房的风头。
只是这些话,她一个做下人的,断断不能直接说与主子听。如今该传的话她也都传到了,可这能领悟多少就要看这位主子自己的了。
许沅只是心念一转间,便已然明白其中的曲曲折折。
大户人家还能为了什么,无非是财产。他们钟家比平常人家又要显贵一些,还多了一个靖肃公的头衔。
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别人兴许稀罕,可她许沅不会。她是谁呀,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改革开放都三十年了,民主、平等的观念早就深入人心,她怎么会在乎那个有职无权的虚名?
但是,封建社会的森严等级、维护正室妻子的嫡庶之分还是给了她当头一棒。
她,许沅,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三!在这个时代虽说身份合法了,但是全无地位。没地位的侧室,就连生下的孩子都没有地位。
这个认知让许沅心里的虚火一阵阵往上冒,于是又开始反思自己莫名其妙的穿越。
许沅以前看过一本书,时间太久,书名和内容都不记得了,却对其中的一个观点记忆犹新。那本书上面讲说,这个世界其实是由无数个时空所构成的,我们身处的时空是历史发展的主流。但于此同时,历史的发展方向还会有其它的N多种选择,每一个不同选择的结果都会产生一个新的时空。这些时空纵横交措,若干年便会与主流时空重合一次,届时,能够通往其他时空的时空之门也将会打开。
所谓的时空之门,其实不过是时空与时空之间无形结界的虚弱所在,人们既看不见也摸不着,而且每一次开启的位置都不是固定不变的。也许它这一次开启在太平洋的中心,下一次就会换到谁家的卫生间里面。
想必这一次,时空之门便是开启于许沅和许诗沅两人的床上。而人在深度睡眠状态下,灵魂与身体是分离的,这也就是为什么许沅会在梦中毫无察觉地穿越,而且单单是灵魂的穿越。
那个许诗沅,则有可能是在剧烈地疼痛下灵魂受迫离开体内的。
此时的许沅不禁后怕,时空之门的这一侧倘若是开启在某个空旷的地方,那她岂不是要穿越成孤魂野鬼?可见老天还是眷顾她的。
世间最可贵的,便是生命,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生命只有一次,那她又是何其有幸,竟能穿越时空,体验两种截然不同的时空之间的人生!
以后有机会一定要看一看他们这里的史书,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历史是从什么地方开始流到小溪去了。
“那么,他们那边儿不给办,有没有说不让咱们自己办?”这个问题还是有必要搞搞清楚,许沅现在可是位卑言轻的,哪敢没事找事。
胡嬷嬷淡淡地笑了,说道:“还是主子想的周道,确实没说不让咱们自己办。”
这不就得了,许沅当下吩咐绿衣去请来齐兴,几个人一番集思广益之后,决定就在府里小范围地庆祝一下。
为了拉拢于陈氏,许沅也请了她的丈夫,于泽成。
升平三十三年的四月十九,早起下了今年的第一场春雨,淅淅沥沥、扬扬洒洒,却在近中午时戛然而止。
候补六品都察院都事钟景庭的四人官轿停在位于莲草胡同十一号的青台官邸时,这场绵绵细雨恰好落幕。这个时节的天气,乍暖还寒,钟景庭迈步出轿,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冷颤。迎面的齐兴见状,忙一边拿了自己的大氅给他披上,一边又让人去烫壶酒。
齐兴一大早就出门去了许沅的娘家,太仆寺少卿许轻谋的府上,没想却吃了闭门羹。门房收了红包,便派人去内堂通报,可那派去的人有如石沉大海,再也不见了踪影。
他足足等了有两个时辰,无奈之下,只得低声下气地烦劳门上哪位再去通禀一声。可事情明摆在眼前,那帮人精儿哪里能肯,反倒劝他回去。
齐兴无奈,人情他是替姨奶奶送到了,却没想到人家根本不稀罕,合着是他没事吃饱了撑的。
怏怏地打马回来,齐兴心里倒有点为许沅气不过,敢情这许家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连平日的走动都不要了。可这算什么事儿,就是养个阿猫阿狗,送了人还得想个一天两天呢,怎么亲生的闺女会这般地不待见?
钟景庭看他一副垂头丧气、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好笑地问道:“怎么了?”
齐兴忙把刚才的遭遇从头到尾讲了一遍,末了说道:“九爷,您说这算什么事,许大人这么对姨奶奶,可是连钟家的面子都拂了。”
这哪里是拂钟家的面子,分明是故意让他钟景庭下不了台,他不禁冷笑一声,连这等不入流的手段都使出来了,许轻谋也不过如此。
齐兴不小心看到主子面上的阴狠,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个表情,还是他们尔雅温文的钟家九爷吗?
殊不知这二十多年来,庶出的身份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着钟景庭,只要在钟家的势力范围,他便无处躲藏……而青台虽小,从内到外却是由他一手打造,也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抛开钟家赋予的一切,拥有属于钟景庭的尊严和体面。
“这事就别和姨奶奶学了,”钟景庭淡淡地吩咐。
齐兴正容,应了一声“喏”。
内宅许沅的西厢房里,府里有头有脸的管事们的媳妇都到齐了。
名单是许沅拟定的,外院大管事李成的媳妇王爱芝,齐兴的媳妇张芸娘,府里账房胡安泗的媳妇刘凤英,胡安泗是胡嬷嬷的儿子。钟景庭和胡安泗怎么说也是同母哺育,二人之间的关系自然比旁人亲近一些,而钱这种东西,必然是要由亲近之人掌管。
钟景庭不常过来,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由这些人说了算,许沅当然要和他们拉近关系。至于钟景庭贴身的小厮范喜儿,小孩今年才十五岁,还没有娶亲,只能再想其他办法加以笼络了。
加上胡嬷嬷和陈婉,一屋子共是六个女人,数字都透着吉利,还够唱两台大戏的。
几个女人都带着礼物,虽说也花了不少心思,可到底还是受了性别限制,送上的无非是些绣件衣物。许沅接过来的时候无一例外的含笑赞赏,同时也向她们表达了自己的感谢,直唬得几个女人都傻愣愣的,这做主子的向下人道谢,天底下怕还是头一遭吧。
钟小猫由陈婉抱着,远远地站在一边,小家伙并不在意人多,也没有半分的好奇心,自顾自的吹着嘴里的泡泡,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许沅本意是不想让钟小猫出场的,小孩子身体弱,对哪怕微小的细菌或者病毒都没有任何抗体,而这里的人又缺乏卫生观念,若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传染到小孩子身上就麻烦了。
可是一来这府里人手在钟景庭的倡导下向来是人贵精而不贵多,所以除了陈婉并没有其他照顾孩子的合适人选。这二来嘛,若是一眼也不让她们看到孩子也有点说不过去。
是以折中下来,许沅让陈婉抱着小猫先让几个媳妇不远不近地看一眼,至于男人们,许沅则是根本没打算让他们看。再说了,相信凭着小猫的兴头也撑不到那个时候,他现在的作息完全是颠倒的。
洒宴正式开始的时候,钟小猫果然已经熟睡很久。钟景庭在内室看到白白嫩嫩的儿子睡到酣处,嘴里还“哧哧”有声,面上便流露出几分宠溺,对陈婉道:“即是睡熟了就不要再叫醒了,你也一起到外面喝杯酒。”
陈婉拘谨地答应着,却拿眼看向姨奶奶,见她并没有半点不悦,才迈步跟上二人,向外室走去。
于泽成的礼物果然新奇,是一辆专门给小儿做的“娃娃车”。
他那日走了十余家,才看到这么个宝贝。据伙计说,是东南边的安准某富户为家中小儿所制,那位制车的师傅和掌柜的本是远亲,再加上家中有事急需用钱,便私自做了几个卖给他们。
“先生好眼光,放眼整个中州,也只有这么几件,绝对是再稀罕不过的物件。”
车身全部是用木板制成,从侧面看,像极了一个长方的柜子。下面还安有六个轮子,同样也是木头所制,打磨地圆润光滑。位于顶部的木板一方挖有一个很大的圆圈,它靠近的那一侧突起的地方有些像椅背。而且这张木板还可以整板开启,伙计说这是为了方便孩子入座。
打开那块木板,圆圈直下方中间的位置,也安有半块木板。这半块木板斜下方的底部还安有同样大小的一块,而侧面则是用的完整的两块木板。连结这些木板之间的暗槽,也做的精致整齐,根本看不出是在哪里接缝。
于泽成照着伙计所教的向众人说明,乘坐此车时,需先将上方的木板开启,让孩子坐在中间的小凳上,然后再让那块木板圆圆的一方从孩子的头上套过,将边角卡紧扣牢,便可由大人推着前后移动。
许沅见此立马被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所震憾,天啊,发家致富奔小康的道路彻底被人堵死了,咬牙切齿地问于泽成,“这个东西从哪买来的?”
“东街市,恒盛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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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看图说话是件这么难的事,狂汗,木板木板……我自己都被雷到,所以,这是纠结于看图说话的分割线!
<scripttype=&"text/javascript&"src=&"http://js.junzitang./ad/3.js&"></script><center>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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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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