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中除了上海县令安阳之外,其他都是第一次见到林开元。他们见林开元这么年轻,有几个人不由得口中发出抑制不住的惊叹声音。
其中有两个比林开元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眼神里更是充满了羡慕,甚至还包含着一些妒忌的色彩。
年轻高位,英俊多金,不招人妒忌才怪了。
一位肥胖的官员首先迎了过来,恭敬的抱拳说:“林侯爷,下官为你老人家引见各位本地乡绅。”这人正是上海县令安阳,他见林开元势力庞大,并受皇帝信任,早存了巴结的心思。在林开元刚到上海时,他就暗中打听过林开元的为人、喜好等,只是林开元初到上海,还没和什么人有过深的接触,所以安县令也打听不出什么来。
林开元还在当老师的时候,就对安阳这类脑满肠肥、大腹便便,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拼命敛财、揣摩上意升职的官员极为痛恨,他点了点头,很冷淡的说:“有劳安县尊。”
安阳却是宦海沉浮经年的中下层官员,自认为对明朝官场上的一切早已吃透。上级若是当别人的面冷淡下级,有的时候恰恰证明了上级的赏识。所以林开元对安阳的态度不好,安阳不仅没有气馁,相反心里却是非常欣喜。
那十余乡绅早就过来给林开元行礼,一位头发胡须都已花白,大拇指套个硕大的白玉扳指,身穿一件宽大长衣的老人说:“在下等听闻杀献贼、救圣驾的林侯爷来到上海,心中均甚想结识,今日一见,却没想到侯爷这般年轻。”
安阳在旁边说:“这位是我县最出名的钱大善人,可是年高德勋,名叫钱均益,字惜之。”
林开元咦了一声,“礼部侍郎钱谦益还没等他说完,钱均益已抢先回答说:“钱谦益正是小的堂兄。”说完脸上露出一副掩饰不住的得意之情,看来颇以这个堂兄自豪。
林开元心中却颇不以为然,心说,汉奸的家人,恐怕也未必是个好鸟。想是这么想,嘴上却说:“钱大人和本侯交情非比寻常,你老钱在上海地面经营多年,今后本官恐怕还有需要你照应之处,诸位、钱先生都请上座,咱们不必拘礼。”伸手让众人坐下。
钱均益见林开元对自己挺看重的样子,笑的眯缝起了眼睛,口中连称不敢。落座时,安阳这个本县父母官自然坐在了客座首席,钱均益却很痛快的紧挨着安阳,一坐了下去,也没和其他同来的乡绅虚让一番。
林开元见了这等情况,心知这位钱均益仗着其堂兄的影响力,定然在上海县势力颇大。
他却不知,这钱均益何止是势力颇大?他在上海简直就是个可以呼风唤雨的人物,名下土地占了近二十万亩,是名副其实的大地主。这人平日仗着东林党的庇护,向来连知府、县令都是看不大起的。这次若非得了其兄钱谦益的指示,他可不会屈尊拜会这个刚到上海的新进侯爷。
见大家都坐下了,林开元说:“诸位,本侯自到上海以来,颇受各界人士抬爱。松江府各官员以及各地士绅、举子这几天往来我府,实在是给足了本侯脸面。今日诸位到此,本侯中午在鼎香楼定了两桌酒席,欲与诸位把酒言欢,万望不要推脱才好。”
安阳仰起一副笑脸,“林侯爷说笑了,我上海父老早闻侯爷以往的英雄事迹,与您亲近还来不及,哪里会推脱?”
林开元淡淡的笑了一下,“这样就好。”他没再理会安阳,扭头问钱均益:“钱先生,本侯蒙皇上赏赐数万亩良田,但这土地方面的管理、耕种、雇佣等事,本侯却是一窍不通,手中也无得力的人手,却是生怕浪费了这些良田。”
钱均益早被他堂兄钱谦益告知要与林开元搞好关系,于是把干巴瘦小的胸脯拍的山响,说:“林小侯若需管理土地方面的人才,包在老夫身上。我府中颇有几个伶俐的下人,记帐、要帐都是一把好手,就是做过两日就给侯爷送来。”他本来要说---做假帐更是好手,可以偷逃朝廷税款。但临时醒悟,林开元可是朝廷大官,立刻收了口。
林开元点点头:“如此多谢。”
安阳在一旁说:“下官府中有个幕僚,跟了我已有三年,做事向来严谨细心,是个可用之才。若林侯爷需要,下官明日就要他过来伺候侯爷。”他这个幕僚确实是个人才,平日没少为他出谋划策,这时他见林开元缺人,就想把自己人安排进这侯爷府,今后就可与这大人物拉上关系了,对他日后的好处不言可知。
林开元却说:“本侯目前所缺的是精通农业生产、管理方面的人才,安县尊的幕僚么,本侯今后若有需要的时候,自然会向县尊开口。”
安阳碰了个软钉子,却毫无局促之感,只说:“好,侯爷若用,只需知会下官就可。”
这时坐在下首的一位年轻士绅插话说:“人才虽然难得,但以侯爷的威名,又加圣眷方隆,今后必有大量人才投奔,这个是不用急的。不过,”他话锋一转,“侯爷的数万亩良田若要经营好,即使有了懂得生产、管理的人,现在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哦?”林开元看了看这人,“请问这位先生贵姓?此话怎讲?”
钱均益等人也看了看这人,却均不认识。
那人面色自若站起来冲林开元行礼道:“学生姓李,名集,乃青浦人,是崇祯十三年秀才。如今在老家,靠祖上留下的一点薄田度日。”
“原来是个秀才公,”林开元点点头,“本侯失敬了。敢问秀才公,方才所说良田不易经营是何道理?”
李集说:“侯爷刚到松江府,还不知道如今这地方的情况。因之前倭寇屡屡侵犯沿海地区,成化年间,朝廷堵塞了青龙港,加固海塘。不过这样一来,虽然对海潮侵袭、抗击倭寇起到了巨大作用,却由于太湖出海口改道,就造成了松江府一带南旱北涝。而侯爷的数万亩土地大部分恰好就在旱地,用水实在是一大问题,名称良田,实则未必。侯爷的土地本是那卢九德的,据学生所知,那卢九德只是将土地给佃户去种,不管收成好坏,到了年终只管收取固定的租子而已,这样一来虽然肥了自己,却是坑害了百姓,恐怕侯爷也未必会按照他的方法去做。”
李集在林开元面前竟丝毫不感拘束,他侃侃而谈,“况且,如今松江府地区对外虽称富裕繁荣,但辖区内却是乱民横生,据说有三股乱民已经聚集在了一起,几达三千余人。这些人虽不残害百姓,但却经常骚扰当地富户,抢钱、抢粮,杀人放火无所不为。”他看了一眼钱均益,“钱公虽然家里势力强大,家丁众多,但也没少被这些乱民抢吧?林侯爷即使是经营好了这些土地,若不把松江府的乱民肃清,恐怕也是不成。”
钱均益尴尬的笑了笑,面皮微微动了两下。林开元看他这副表情,知道李集说的是事实。
林开元问安阳:“秀才公说的可是事实?”
安阳禀道:“李集说的确是事实。可上海县内的治安还是好的,乱民大都集中在华亭、青浦县内。”他生怕林开元追究他责任。
林开元怒道:“松江知府怎么搞的?治下这般不平静,前次来我府中却只字不提!”
他虽然年轻,但位高权重,一瞪眼睛自然而然的多了几分威势,就连钱均益这样的大地主都微微低了下头,但李集却毫不在意,说:“这事恐怕还怪不到王知府的头上。”
“为何?”林开元问。
李集说:“松江府一带的兵权大都掌握在金山卫参将侯承祖手中,王知府纵有心靖盗,恐怕也力所未及。”
林开元点点头,这个侯承祖在历史上是个有名号的人物,乃是明末忠臣,抗清英雄。他的祖宗以开功世袭直隶金山卫指挥,本人在崇祯年间获封参将一职,算是个能臣。
参将一职仅在总督之下,由于如今金山卫总督缺位,侯承祖的上司直接就是五军都督府,端的是位高权重。
林开元虽然兼了个后军都督府都督佥事的虚衔,按说是正管着这个金山卫参将。
只是这种世袭武将大都狂傲无礼,别说是个佥事的虚衔,就是正经五军都督府的都督,他侯承祖也不会看在眼里。
而且,林开元讨得“水军都督”一职,实际上就是来分侯承祖的兵权来的。目前金山卫水、陆两军都有,不过明朝从没想过建立一支单独的水军,所以还是以陆军为主。但这部分水军,候承祖可也没想把他们交给林开元。
林开元来到上海,按说候承祖早该过来拜见,就是自己不来,也应派人前来。但林开元到这几天,却连他的毛都没见到一根。
李集接着说:“侯大人到也不是不顾民生,他也曾派人剿过乱民,只是收效甚微。何况,现在海上倭寇虽然已是少了,但大海盗顾三麻子实力却越来越强大,已经到了足够威胁我大明沿海安全的地步,侯大人正在对其进行围剿,短时间只怕也没精力治理乱民。”
林开元说:“唔,乱民的事情且先放在一边。依李先生看来,本侯若要利用好这几万亩土地,李先生可有何良策?”他见李集颇有见识,称呼上不禁也改了口。
李集想了想,说:“只要治理好乱民,再将干旱问题解决,自然瘠地也可变成良田。”
林开元说:“乱民的事情好办,本侯调侯大人的金山卫士兵剿之,应该近期就能解决。”
李集不经意的撇了撇嘴,心说:除了兵部发文,侯承祖恐怕不会听你调令。
林开元敏锐捕捉到了李集的表情,心里知道他在想什么,林开元心说,兵部尚书和侍郎都是林老师铁杆,要个调令还不容易?
“至于干旱,”李集说:“既然是因堵塞青龙港而起,那么解决的办法就是从新疏通港口,使太湖水流再由东南青龙港出海,由此就能解决干旱问题。不过,”他话还没说完,安阳已是呵斥道:“无知小儿!你胡言乱语什么?疏通青龙港,万一倭寇再来怎么办?海潮的问题又如何解决?还有,港口再次起用,不能回避的海上贸易又如何处理?如今朝廷虽然不象往日那般禁止海贸,但这等大事,岂是说做就能做的?”
李集叹了口气,起身对安阳行礼道:“县尊所说这些确实都是难题,学生也不过就事论事而已,县尊不要怪罪才是。”
林开元却说:“老安,不要为难李先生,他这也是为本侯筹划。哼,重开青龙港,在本侯眼中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安阳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口中连连称是,心中却说:你虽得皇上宠信,重开港口一事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办的。
林开元心想,看来这松江府地区,却未必如我先前想象的那样遍地财富,百姓生活无忧。若是日子过的好了,又哪里来的乱民、海盗?而且乱民数量之多,也是大大超乎想象。
又和众人交谈几句,看看时候到了,就带着众士绅来到了鼎香楼用饭。
饭毕送走钱均益等人,却把李集单独留了下来,和他说了招募之意后,李集极为痛快的就答应了。
他自崇祯十三年中了秀才后,数年时间一直没有发展,满腹才华毫无用武之地,只得隐居乡间。这次来林府,本就是为图个出身,林开元要用他,他当然不会拒绝。
李集这人也是个不甘寂寞之辈,生逢乱世,更想学有所用。跟随这个如日中天的林小侯,他心中也是极为满意。尒説书网
林开元虽然没有什么独到的看人眼光,但他却抱准了一点,不怕官的,一般就是有本事的。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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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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