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族兄,原本比柳兆衡更早就入了东部甲系,是师父最得意的弟子,按照族中规矩,师父柳暮深身为甲系之首,他膝下无子,便可将姓氏传给最能干的徒弟,将来甲系之首的重任也可交给这个徒弟承担起来,那时候大家都认为柳这个姓氏师父一定会传给这位族兄的,哪知道,某一天师父带着族兄去西部庚系之首息长桓门内做客,三天后师父一人回来了,是硬生生就把养育了十余年的族兄留在庚系做了接班人,大家都没懂师父这是闹哪出,又没过多久,某天,师父带着她到了长老院,说是要把姓氏传给她,从这天起,兆衡不再是无亲无故之人,而成了东部甲系之首的嫡系传人——柳兆衡。
因为这些情由,再加上族兄从小对自己的照顾,自从她成了柳兆衡,每次见到族兄都会不禁愧疚满腹,族兄貌似看得开:“我都想通了,你就别愁了嘛,这些年我虽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可你却是他最得心的弟子,就算我再怎样努力也比不过你在他心中的分量,还不入现在这样,他给我找了个好去处,我也不用再和你比下去了。”
然后,族兄说了他的新名字,叫息律濯。
息律濯,可一直她都觉得,他更应该叫柳律濯的!
息律濯自从进入西部,就和她的联系变少了。一方面是因为他是新入庚系的弟子,须得将从前甲系重内功修为的学习方式改掉,改成庚系的重招式变幻;另一方面,甲系是负责族里面治病救人的,而庚系负责的是外联,在庚系学有所成不久,息律濯就被派到族外拓展业务了,近几年是把五国都跑遍了,长了许多见识。m.XiaoShuo530.Com
所以长了见识的族兄一定在外面遇到了不少的风浪,行事作风也比她这样一个出了族外就没怎么历练过的人更谨慎,每次见面都会反复提醒她:“万事小心为好。”
看她撇嘴,息律濯又说:“你从前在赵初晴的身边,虽然没什么作为,但至少我向族里汇报你工作进展的时候可以说,你潜伏在赵初晴是为了利用她,假以时日你可以通过她拿到那块玉佩,可现在你突然不再她身边待了,那玉佩的事怎么办?”
“能怎么办?还不是已经办好了!”柳兆衡把挂在脖子上的玉佩摘下来,递给息律濯。
当年姜国的巨商秦天泉为给自家宝贝女儿招婿,在姜国新城连摆了半个月的比武招亲,商繁胥为夺佳人青睐,力战高手无数,可就在秦雪瑶对他有所倾心之际,他在最终一场比武上,半招输给赵初寒,真是成全了朋友之义,枉费了佳人芳心。秦雪瑶自从嫁入赵府,就深居简出不爱与赵府内外交流,不久听闻到商繁胥得了莫名怪病日渐虚弱的消息,秦雪瑶这才认定当时商繁胥对自己是不舍拖累,实在不是无情之人,便想了千方百计给商府送医送药去。这几年听闻商繁胥的病情没有起色,秦雪瑶终日长吁短叹,可又拉不下脸前去探望,这次碰上赵初晴要到商府待选,秦雪瑶特意登门过来拉着赵初晴的手谈了许久,具体谈的内容柳兆衡是没什么兴趣听,但借着这个秦雪瑶登门的机会,柳兆衡把事情办妥了。
看着手中黑夜里隐隐有光辉绽现的莹照玉佩,息律濯很是惊诧:“你怎么做到的?”
为了夺回莹照玉佩,族里曾不止一次安插人手混入秦府,但都徒劳而归,怎么这丫头好似没努什么力就把玉佩取回来了!
柳兆衡据实相告:“死皮赖脸的要呗。”
“她就给你了?”莹照玉佩价值连城,她随口要一声人家就给了?
“人家又不知道这是能开我们族里地下河入口的钥匙,当然就开开心心地给我了,什么也没多说。”
人家其实也不是白给,只是听说她们要去看一看商繁胥,秦雪瑶显得很是激动,柳兆衡就接机说要一件信物带过去,让商繁胥一看就知道是谁送来的,秦雪瑶当时在原地走来走去,片刻之后就下了决心,把这块玉佩双手奉上了。
曾听闻,许多年前的一个雪夜,秦天泉上山会友,路遇某位高僧,高僧赠送一块玉佩给他,说是恭贺他家有喜事降临,待到秦天泉回家,家中女儿已然诞生,便取名雪瑶,从此秦家一路顺风顺水,生意越做越大遍及五国,秦雪瑶自是秦天泉的掌上明珠,而玉佩因在夜中熠熠生辉,所以取名莹照,是秦府的镇宅之宝。秦雪瑶出嫁那天,秦天泉把莹照玉佩送给女儿当了陪嫁,嘱咐说一定要让玉佩代代相传下去,可没想到,秦雪瑶为了一探商繁胥的真心,居然就贸贸然把这玉佩给了他人,可见,情之一字,确实害人啊!
这玉佩到手,作为继任甲系之首必须立功两次的条件,柳兆衡总算完成了一次,这件事完成得全凭运气,可能到了下一次时,需要拼点实力了。
当然,对她来说,还是要主打拼运气,毕竟立功的形式多样,可以是找回各路钥匙,可以是处决叛族恶徒,可以是自创心法令术,甚至可以是撰写流病医书!
柳兆衡还有一年在外体验生活的时间,可不想一下两下就把功劳都立了,早早就回族里接大任。
不管怎么说,反正莹照玉佩总算到手,息律濯心中大喜:“这次记你一功,以后回到族里,我一定让长老们好好犒赏你。”
柳兆衡立马提了要求:“我要吃徐奶奶做的桂花糕!”
“瞧你这点出息!”
和息律濯分别后,柳兆衡又重新回到之前被人跟丢的地方,那人没再原地等候,想来是已经回商府通风报信了,如果她今晚不回去,不知道明天商府中人会不会敲锣打鼓到处找她呢?
算了,不给人家添麻烦,她自己回去吧,毕竟下一次立功,动用商府的资源会比自己单方面努力方便很多,她重在办事,不问手段,先去住一段时间也没什么大不了。
在她又翻身跃回商府,跳回长见院墙时,已见到在院中摆开棋局等候自己的商繁胥。
这人虽没有集结全体护院在这里等她,却是让人把这院子照了个灯火通明,他随身的商济背着手就站在他身后。在场除了这主仆二人没有旁人,柳兆衡从商济的步伐和气息做判断,自己和他交手,可能须得十招上下,十招过后,就算商济倒地,商府的护院已经统统围攻过来,她又要耗费体力和这些人周旋……
反正怎么想,都是能不动手绝不动手的好。
此刻,商繁胥并没抬头去看她,商济也同样视她为无物,她自己倒是先打招呼:“公子爷!”
商繁胥应声抬头望向她,只见在月色映衬下她翩然而来,身姿轻盈,绝妙非凡,想多年前自己与她初见的那一面,若此时此刻自己所见的是她那时的面容,一定会让人有美不胜收之感。
眨眼间,她已经落地站在他面前,商繁胥低头重新看向棋局:“兆衡可有兴趣陪我对弈一局?”
与他对弈,想当年她就上当受骗过,这人棋风太阴损,时而快棋,时而慢棋,纯属折腾人,他要是兴致好一盘棋可以和人下一个通宵,她才不想陪他这么玩下去。
伸了伸腰,柳兆衡说:“公子爷,你看这是什么时辰,大病初愈的,劝您早些歇息。”
商繁胥手中一子落下,等她这么久,他都是在与自己对弈,她到底会不会回来,他觉得自己不急,但又觉得自己怎么能不急……要是给她跑了,这几年自己不就算空等了?
“幸亏你回来,否则今晚我是睡不着了。”
她笑了笑:“我就出去溜达一下,你这么惆怅做什么?”
商繁胥几乎是一伸手就想抓她的手,她很轻巧避开,商繁胥只得把那拉手的动作改为了甩手:“明天我要带你进宫。”
“带我进宫?带我进宫!带我进宫……”她第一声是惊讶,第二声就感叹,第三声就是真的好开心!
听族里在宫中待过的人说,宫里的饭食都做得好精致,这次她进宫不知道能吃到什么好东西,反正进宫吃到什么都是好东西!
看她面露愉悦,商繁胥问:“你看上去很高兴,是因为猜到我们进宫是去拜见太后吗?太后会给我们赐婚的,所以这么高兴?”
“噎,不是今天才说结拜兄妹,怎么明天就扯到赐婚了?这动作是不是太快了?”整件事像是在玩似的,难道商家这种门第,家里进个新人有这么轻易?
商繁胥貌似也体谅她初来乍到:“反正这是迟早的事,我可以求太后把我们的婚期暂缓,但你可不能心存侥幸,因为最多拖到年底,我们就得成婚了。”
“啊?”
瞧她这一惊一乍的,商繁胥说:“我和你说的事,都是经过认真考虑的,你起先有怀疑,后面就会理解我的。”
柳兆衡说:“既然如此,那就一切事都等着‘理解’的那天来了再说吧。”
“我也希望那天早日到来。”说着,商繁胥从位置上起身,或许是久坐,更像是故意,他起身时晃了一晃,不偏不倚就往柳兆衡身边倒,柳兆衡赶忙跳开,这时商济一个箭步过来要扶住他,被他用手推开了。
看吧,果然是骗人的!
自己站稳后,商繁胥定睛看着跳离自己十步有余的柳兆衡:“看来我们要相互理解,是得费些时日了。”
柳兆衡朝他摆了摆手,转身就往房间里走,眼看她关上房门,整院的灯火也瞬间熄灭,隐藏在院外的护院被商济调离,商繁胥紧紧注视着那扇被她关闭的房门,不得不在心底再做估量,彼此间的博弈,自己如何更有胜算!
第二天一早,不等珠玉来叫醒,柳兆衡已经开门出来活动筋骨了,昨晚碍于商繁胥在场,自己新从息律濯那里学到手的几招来不及练习,这时趁着无人来打扰,她又凭着记忆,细细把那几招打了一遍,她这一边练一边心底好笑,族兄啊族兄,你真是空有一身真本事,却不肯动动歪脑筋啊,这几招虽然精妙,但被你这么中规中矩的使出来,是杀伤力大减,换做是她,什么章法,什么规矩,打赢才是正道理!
不过,如果息律濯听到她这番言论,一定说她不肯刻苦练功只会偷奸耍滑了……
柳兆衡察觉身后有人靠近,一转身对上珠玉恭顺的眼。因今日要进宫拜见太后,商繁胥让人准备好了一身浅粉色的宫装,珠玉帮衬着给她穿上,这一身华服想必十分金贵,光是金珠做的衣扣,每一颗都有拇指大,更遑论裙摆上她不识货认不出的诸多珠翠点缀了。
她穿戴好了,商繁胥正好过来接她,看她穿得整齐老实,虽不算光彩照人,也可称为明媚可爱,当下大为满意:“兆衡这是初次进宫,也不用太过害怕,只管跟在我身后就好,太后素来慈爱,她老人家问什么你据实回答就是,有我在你身边,没事的。”
“那就一切听从公子爷安排了。”她点着头,满心都在进宫后要吃的饭食上。
这次进宫,除了随行仆从,就商繁胥和柳兆衡两人,商立拙并没同行,想来是昨日进宫向太后禀报情况,已经把情形说明了。
商立拙拉着商繁胥的手一路相送到商府大门口,那模样,不似生离死别,胜似生离死别。眼看商繁胥无须搀扶就能上得马车,商立拙更是激动得险些掉泪:“我的繁胥啊,总算是熬过来了。”
商繁胥对爷爷笑了笑,又伸手向柳兆衡要接她上马车,这跨上马车本就有上马凳,更何况,就上马车这点高度,对柳兆衡来说,完全没难度。
柳兆衡在马背上轻轻一抚,身形一飘,便跳上了马车。显然,她是没有要在商老太师面前藏拙的意识,原本对她的身份、来历,商老太师就很是介意了,无奈于商繁胥的认定,老人家忍让了,可她这露一手,瞬间就让老人家一颗心脏又扑腾乱跳了……
这怎么得了,原来她身手这么好,万一她心怀不轨怎么办……
一时间商立拙思虑万千,当务之急是赶快阻止他们进宫去!
商立拙正要开口,却对上了商繁胥泰然自若的眼:“爷爷,我心意已定,这辈子是不会和她分开了。”
立时,商立拙眼中泪花涌动,曾几何时,自己的儿子显忠也曾说过这句话。那年显忠带着一名受伤极重的女子回府,他问这女子是何来历,显忠回答:“是我的义妹。”
这话的意思,等同于未过门的妻子。待到这女子伤好,商立拙左右觉得她来路不明,身上秘密太多,就劝儿子不要对她用情太深,那时,显忠对他说:“父亲明鉴,孩儿此生是不愿和她再有分别了,若是父亲不愿接受她,孩儿愿意带她离开商府,从此天涯漂泊,她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一直以来,商府娶亲娶的都是群芳谱上人,唯独商显忠所娶之人来历不明,身份不详,却始终被他视若珍宝直至终了。
前尘过往,每每想到都叫人怅惋心碎,商立拙曾经想过,若是当年自己极力阻止,那是不是悲剧就不会发生,但依照自己儿子的性格,只怕自己阻止过后,他即刻会带着她从家中离开,真的去天涯漂泊,下场,说不定更为惨烈……
眼看着显忠留下唯一的儿子,这繁胥的性格较之他的父亲更为决绝,而且这几年顽疾缠身,是受尽磨难了,自己说什么也不能把孙子往外撵啊……思及此,商立拙哀哀说:“罢了,罢了,爷爷不多说什么了,你们快快进宫去吧。”
柳兆衡跳上马车后,为了防止商繁胥又对自己伸手,赶快就溜进马车里坐好了,所以没注意到商繁胥和商立拙之间深层次的眼神交流,只听得这两人,一个在表明立场坚定,一个在述说无可奈何,当她充满好奇心想一探究竟时,商繁胥已经进马车来了。
这一路,她不找话说,商繁胥也始终保持沉默,只是那双充满了哀怨与控诉的眼睛,实在盯得她极不自在,以至后来,她总算忍不住问:“公子爷,我惹你生气了吗?”
这简直是明知故问,商繁胥说:“爷爷年岁大了,我们都是不能吓他了,我知道你来历不凡,等过段时间爷爷更了解你了,你再渐渐让爷爷知道你有多本事,这样好不好?不然,你一来就表现得太过能干,爷爷会担心的,你也知道,爷爷是经过了大风大浪的人,他老人家一担心起来,会做出什么事,真的就不好说了。”
他的话,说得客客气气,也算在理,想到自己会在他家住一阵,不惹多的麻烦为妙,商老太师那里,自己应该注意一些:“你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周全。”
好声好气的讲道理她肯听,商繁胥很欣慰:“好了,说过你早晚会理解我的,没想到,这个早晚,来得这么快。”
柳兆衡说:“或许是我领悟能力高,也或许是你说服能力强吧,反正在这件事,我尽量理解你。”
言罢,彼此都是一笑。不久,王宫到了,下得马车,商繁胥虽想伸手去扶她,但在她目光示意下,手又缩了回去,她一步一步由宫女扶下,当她站在他身旁,听到他轻声说:“以后,我会更努力让你理解我的。”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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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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