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云层下的错落村庄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山峰,和大小不一、分布不均的独立院落。
万丈高的陡峭山峰横在进入红山的关口处,其下有着窄吊桥尚未落下,吊桥的一边是天堑,另一边则是安营扎寨拥挤的百姓,等待着通往红山之路的开启。
青争她们的花飞船,从这些的上空一掠而过,比那些等待红山开门的百姓们,先一步进了红山。
红山确实要暖和一些,人也要比外面的多上许多。如果不是看到接下来的一幕,或许青争又要以为这里是适宜的安居之处。
下了飞船,惜言带参加红山考的几人去事先安排好的住所,路过了一处闹市。这里本来买声与卖声交杂融洽,忽然街角冲出一队执戟的卫兵,当众压上一位锦衣女子的头颅,惊得人群四散。
惜言告诉她们不用惊慌,在红山考结束之前,她们都算是红山之主请来的客人,因此她们这一行倒不显得多么慌乱。尒説书网
青争毕竟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可她没想到,惜言继续带她们往前走,路过闹市口的时候,她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
此时闹市口的人比闹市里面还要多,刚刚被卫兵捉到的锦衣女子也被押到了那里,排在最后。有刽子手举刀,有围观之人叫好,更有人在排着队死去。一批又一批,一个又一个的人身首异处,血色在地面上弥漫开,她们垂着头,光着脚,在寒天中仅着一件带有血污的单衣。这些将死或已经死去的人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最小的那个,青争怀疑,还不到十岁。
“好!杀得好!杀得妙!”有一人自围观中拍手,却没有引起更多人的共鸣。整个行刑场反而安静得有些过分。
但她们只是漠视,却并不悲戚。
“冬至日快到了,以后这种情形每天都会有。”惜言给众人解释了一句,也同样不觉得有什么。只是,青争发现,惜言路过候斩的一名老者时,脚步有些僵硬。
戴着兜帽的惜文烨也看到了那名老者,不过他却不似惜言那般有什么明显的身形变化。他见青争仍旧有些疑惑,便凑上前,悄声与她道:“红山律,冬至日后禁斩刑。”
原来如此,所以红山之主要赶在冬至日之前,把要处决的人尽快处决。
知道了这一层原因,青争也没有释然,地面上血色涔涔,她仍觉得触目惊心。
给她们的住所,很快便走到了。
那是一处能容纳百人的驿馆,红山驿几个字用红山玉镶嵌在匾额上,挂在最外面的一道门拱上。
到了驿馆,惜言的工作就算结束,他与驿馆的人交接了一下文牒,便走了。看他神色,似乎有些匆忙而焦急。
青争没有多想,相比惜言的秘密,她对此间驿馆的兴趣反倒更浓一些。
不愧是建在红山的驿馆,红山玉石为匾,雕梁画柱为门,便是连窗上的暗纹,在阳光下一晃,都似有着七彩的光晕。四间客房为一个小院,院中有假山,有流水,还有一个又一个的暖阵。暖阵里面种着白花,有些暖阵年头太久,灵石也无以为继,里面的小白花便枯了,只剩了孤零零的一枝杆,风一吹,颤巍巍地。
驿馆中温度适宜,即便穿着锦绒厚衣,也不觉得有多么热。
两人安顿好之后,惜文烨便带着青争来到了驿馆的后院。西北角有个单独圈出来的小院,透过圆形的拱门,能看到里面都是人,很多都是穿着花花绿绿服饰的孩童,还有个别上了年纪的小厮们,衣肩上绣着个不再那么光鲜的“姜”字。
那里是仆役们生活起居和劳作的场所,惜文烨说,在红山,每栋建筑的构造都差不多。以前的惜家居所,也是在西北角处有个专门的仆役房。
“到这里来做什么?”两人在距离那道拱门十数步远外站定,青争有些奇怪惜文烨的举动。
惜文烨则拽了拽头上的兜帽,将他的脸露了更多出来,似是有些气闷。
“辛苦青主陪我来此,驿馆内男子不能随意行走,只得劳烦青主。”他声音诚恳,“我来这,是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故人。”
“故人?”这还是青争第一次听惜文烨主动提起他在红山的往事。
“也不能算是故人,只能称得上是认识。”惜文烨又看了看那个小院,看起来没有找到想见的人,“那人姓姜,叫姜丛越,是姜家的从元子。方才我们在闹市口看到的‘犯人’,都是姜家人,姜老太君也在。姜家被抄家了,我没看到姜丛越,所以才想来这里碰碰运气。
“姜家如果被罚没,定会有大批的人成为仆役。送驿馆来的,应是大头,毕竟这里最需要人手。”
小院的院门处隐约可见一层结界,能隔音,想来也能隔人。
“那个人原来是姜老太君——”青争想起候斩的那名老者和惜言的异样,姜家出现这等变故,想来是惜言不愿见到的。忽而,她又想到,“这院子不大,如何能容纳这么多人?既休息,也能劳作?”青争实在是想不通。
惜文烨却苦笑起来:“休息可以挤,而劳作——仆役们的劳作与普通百姓的劳役有很多不同。我记得以前的惜家,就有仆役来专门修补耗损的灵石,以她们自身的灵力或是生命,将用过的灵石重新转变为可用的灵石或玉石。”
青争想起了那些“上古邪术”,原来,将生命力化为灵力的术法,起初的用途,只是为了填补灵石里的灵气?她忽然觉得,这身周可供呼吸的空气里也微微带上了尖刺。
维持暖室的温度需要很多灵石,而她们现在,之所以能在这里舒服地站着,完全是因为有仆役献出了她们宝贵的生命。这处红山驿这般大,想必每一天都会有很多的仆役死去。
所以,小院的大小不在于它能同时容纳多少人,而在于这些仆役耗尽生命的速度。
“这是谁定的规矩?”青争看了看那仅有一层的结界,“就没有仆役能逃出来吗?”
“自是红山律中的规定。若是买回来的仆役还有逃出的可能,可若是像姜家这种,每一个被发配的仆役,不论男女,都要毁掉后腰处的气海雪山。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又如何能逃得掉。”惜文烨虽然这样说,但语气中并不见得对这些仆役有太多同情。
青争摇头叹气:“姜家与你,又有何关联?”
“姜家,是红山最早的几大世家之一,现在却是大不如前。”惜文烨想了想说,“早在三十多年前,姜家就没有可继承家业的予一人了,年轻人中就只有些从元子或从子。姜家常与一些新起的世家联姻,惜言他阿大,就是姜家的从元子。姜家如此境况,他大慨会很忧虑,与我,倒是关联不多。”
说到最后的时候,他的语气不自觉的轻快起来。
“姜家覆灭,你似乎很高兴?”青争看着惜文烨兜帽下的阴影,“如果想笑,那便笑吧。”
惜文烨弯起嘴角,仍旧没有笑出声。他感激地看了青争一眼,随即躬身行礼:“谢青主——”
“谢我做什么?”青争有些时候,真的很难理解红山中这些男子的想法。
“没什么,就是想说声谢谢。”惜文烨扭头又看了一眼仆役院,还是没看到熟识的面孔,便收敛了心思,向青争解释,“我跟我阿大失去惜家庇护的时候,姜丛越曾经找过我们不少麻烦,最恶毒的一次,是差点将我卖给某个风流成性的贵女做仆役,是阿大连夜带我离开红山,我才免遭被□□的命运。
“如今我回来了,他却成了阶下囚,我还学会了法术口诀,我想着,若是能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一番,也算是报了当年的仇。”
青争眸中闪过一抹暗色:“只是耀武扬威,哪能称得上是报仇?文烨,姜丛越这个名字我记下了,以后我会留意的。”
惜文烨又被感动了,正要再拜,忽听她们来时的小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有红山驿的小厮前来报信,一边抹着额头上的汗,一边说:“请问阁下可是青州府预考第一的那位青姑娘?”见青争应了是,小厮立刻笑开了花,“小的可是找您找得好苦,您怎么到了这脏地方来?若是再找不见您,小的回去可就要挨板子喽!快跟我回去,司家家主要见您,正在驿馆的会客厅等着呢。”
红山驿的小厮也穿金戴银,她们褐色衣衫的外面绑着条镶了金线的腰带,一看之下,便知这红山驿的富裕。
青争不为红山驿显露出的富贵所动,惜文烨看见这小厮,却是有些自惭形秽,顿时退到一边,不再说什么。
“司家,家主?”青争想起司常白和司家的那所拍卖行,实在不明白她有什么值得司家家主亲自来相见的,又或者是,司常白与司家家主说了什么。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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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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