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中的茶杯放下,钰濯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平铺在桌上。
“有些进展,芳草街那头今日客满,大多都是觉的殿试无望要返乡的考生,今日住一夜,明日一早启程。”
姜沅芷闻言,细看那纸上的名字,数了数共二十三人,并没有姓黄的两兄弟,倒是瞧见了马伯安的名字。
“这些人,你可有有打算?”
“万事不得强求,还是要看他们自己的意愿。”
这话说出,姜沅芷放下心来,钰濯这是已经有注意了。
“踏踏踏”下楼的脚步声响起。
二人抬头,只见方瑾打楼上下来。
“大小姐。”
方瑾换了行头,那日的鲜红换为了纯白,妖艳退却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明媚。
这衣裳一看就是钰濯的,爱穿雅色的也只有他了。
“身子可大好?”
方瑾走下来坐在椅子上,略有些腼腆的抿唇颔首。
“你在这里不用拘束,这儿日后就是你的家了。”
“多谢大小姐。”方瑾应了声,可却没什么表情。
姜沅芷没注意。
钰濯瞧着方瑾没言语,虽然姜沅芷这么说,可他们确实还不大熟识,且他整日里忙来忙去,也顾不得方瑾。
“对了,近日外头可有关于方瑾的消息?”姜沅芷得关心着大皇子的动向。
“有是有,只是…”钰濯一下,瞧了一眼方瑾,那意思再明显不过,说了怕方瑾受不住。
“钰濯公子请说罢,我无碍的。”既然选择了复仇,他就要承受所有。
钰濯又看向姜沅芷,姜沅芷点了点头,他才道:
“近日大皇子又派了一波人四处打听“沉壁”的动向与万寿节那日蓥华街发生的事情,倒是也没打听出个究竟。但听说原来与方瑾一同在青楼共事的那些人,近日又平白暴毙了一些。”
姜沅芷明白,尊檎找不到方瑾,便拿那些人的性命来发泄。一方面泄恨,另一方面,他最了解方瑾,认为方瑾知晓后定会不忍心有人在为他丧命而送上门去。
一次不行那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攻心计罢了。
她担忧的看了一眼方瑾,面色苍白的咬唇不语,屋内一时无话。
方瑾心里恨,那青楼算得上是他的家,他与那里头的每一个人都有感情,尊檎知道的。
都说戏子无情婊子无义,那也不过是对他们这些有偏见的世人罢了,他们的感情,与那些阳奉阴违内外不一的感情相比不知真实了多少。
青楼倒了,妈妈死了,那些姐妹们居无定所,走到哪里都遭人诟病,可毕竟活着啊,最穷不过要饭,不死终会出头。如今却因为他,命都没了。
方瑾心如刀绞,说不出一句话。
钰濯被那悲伤的气息触动,读书人最瞧不上的就是卖艺人,更不用说卖身的,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他没曾想过会与京城内名声大躁的“沉壁”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也没曾想过他觉得最无情的“戏子”,却因为他人的死而散发出如此悲伤的气息。
“大小姐,我成日里待着,也不是什么事,我…我知道我不能露面,可是我…”方瑾想忙起来,安静的环境容易叫他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
颤抖的话语让姜沅芷无法拒绝。
心中默念,易容。脑海中有了答案。
“这样吧,我教给你一个方法,可以让你改头换面。可有一点你得保证,不论何时钰濯必须知道你的行踪,不管你学什么也好,做什么也好,钰濯允诺了,你才可以去做。”
方瑾闻言激动的点头道:
“好。”能出去总比出不去好。
打定了主意,姜沅芷起身道:“钰濯,事不宜迟,今日你就去会会那些考生吧,钱伯这边我来解决。”
正在这时三喜与桂福才拎着茶壶走进来。
“哎呀,小姐这是要走?可是这茶…”三喜沮丧的拎着茶壶。
“放这儿吧,还不走呢。”
三喜乐呵呵的将茶放下,钰濯轻笑一声,招呼着桂福道:
“走吧,咱们去芳草街。”
“公子要走啦?这外头雪又开始下了,您可小心着地滑。”
三喜边安顿着,边送二人出去。
看几人出门去,姜沅芷转身朝方瑾道:
“走吧,咱们去上头,书房里有纸笔,我将方法讲给你,你记着。”
“哎,好嘞。”方瑾语气中带着急切与喜悦,起身时还撞到了桌角,可他并未在意,匆匆将姜沅芷请了上去。
二楼有四个房间与一间钰濯隔出来的书房,展堂明亮,虽说钰濯已经不能在科举,可这些年来,读书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
姜沅芷将脑海里呈现的“易容之术”一一讲给方瑾,她也想通了,尽管她是什么都不会,此时还在依赖脑海中不可解释的现象。
但这恰恰是她可以利用的地方,学医得拜师,师傅还可能秉承着“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观念,只教浅显易懂的,而她靠着这天赋自学不仅全而且精,何乐而不为。
其实那易容术也简单,说白了不过是用专门制作的药粉,让脸型发生变化,再略上薄妆,改变往日的行为方式,即便是亲娘恐怕一眼都未必认得出来。
方瑾看着那张纸,似乎是看着希望。
“多谢大小姐。”方瑾起身就要给姜沅芷行跪拜礼。
姜沅芷紧着拦住。
“男儿膝下有黄…”说到这,她说不出话了,扶了方瑾一下手指隔着宽大衣袍捏到了那瘦骨嶙峋的手臂,手指一滑而过留下了冰凉的触感。
眼神变了,她分明记得方瑾来时没这么瘦。还有这冬日虽冷,可在屋子里,手也不至于那样冰凉。
方瑾一抬眼瑟缩了一下,眼神躲避的抽出了手臂。
二人都沉默了。
姜沅芷在想,带方瑾回来到底是对是错?这个院子是否也应该管理一番了,欺她年纪小不懂事可不行。
而方瑾在想,姜沅芷是生气了么?
外头雪越下越大“扑簌簌”的声音极好听。
钱管家是冒雪赶回来的,回来时院儿里一个人都没有,他念念叨叨朝前厅去。
“这院儿里雪厚的这样儿,不知道扫一扫,不是说大小姐要来?是走了还是没来?这人都哪去了?”尒説书网
说着话穿过游廊来到了正厅,这才瞧见正厅站了一地的人,隔着人群看着了垂着眉眼喝茶的姜沅芷。
他心道不好,忙进去请安。
“哎呦,大小姐来了,这这,我不知道您…”说着话儿撇了一眼一旁的钱姨。
钱姨的表情不是个味道,皱着眉头抿着嘴,不瞧他一眼。
“钱伯回来?到哪去了?”
“额…我…这个,哦,我才买去了。”支支吾吾的稳下心神,钱伯随口一说。
钱姨歇了口气。
“哦?那采买的东西呢?您都采买了什么?您是管家,一应采买事宜我都交给了三喜,您怎么还亲力亲为了。”眉眼一抬,眸中寒光乍现令人胆寒。
钱伯说不出个一二,站在那里不是个滋味儿。
就在这时钱姨实在忍不住被个小丫头指着脑门骂了,走出来一步道:
“大小姐何必咄咄逼人?难不成我们连自己的时间都不能有?”
“自然可以有,可你向钰濯公子报过了?”
“从前跟着于老爷就不需要报,再者说了。公子成日里都不在府上,我们去哪报?”越说钱姨越觉得自己有理。
钱伯一看事态不对,紧着拉钱姨,却被一把甩掉。
“你拉我作甚?原本就是,钰濯公子算哪门子主子?我们的卖身契在大小姐手里,照理说大小姐才是主子,难不成出去一趟我们还去姜府报?那高门大户咱们可进不去。”
三喜吃惊的张着嘴,钱姨平日里最是慈祥平和的,怎么今日…
姜沅芷却丝毫不意外,从前跟着于本就是种种药材,且于本与他们年纪相仿,他们相处的也久,自然平和慈祥。
而如今跟着她,生活习惯变了,要做的多了,起初还有新鲜感,可年龄大了,到底是不习惯这样大的变动,加上被她这样一个还未及笄的小姐管控着,又觉得自己会种药草有一技之长,有逆反心理再正常不过。
淡笑一声,姜沅芷瞧着钱姨轻声道:
“先不提这些,我单问你一件事,方瑾是我送到府上来的,送来时我说过,他是我的人,钰濯平日里不在,你与钱伯算是都在管家,我想问问,为何他的屋里什么都没有?你瞧瞧外头,下着雪呢,入冬了,他的床上就一床夏日里盖的薄被。还有,除了钰濯给的这一件衣裳,他来了这样久,尽然连一件儿像样的衣裳都没有?”
姜沅芷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平静的语气终究还是颤抖了。
她想起了方才走进方瑾的屋子一瞧,冬日啊,别说暖炉了,那被褥大概都是翻出来的陈年被褥,还是薄被。
钱姨噎住了,半晌才不屑的瞧了一眼垂首不语的方瑾,翻了翻白眼低声嘟囔道:
“一个戏子罢了,至于么?”
姜沅芷送来只说是她的人,除了钰濯,未告诉任何人方瑾的身份,一方面担心他们不经意泄露出去,另一方面害怕他们知晓方瑾的身份,对他有偏见。
可钱姨听得多看得多,从方瑾的行为做派上看出了他是个戏子并不难。
姜沅芷眯了眯眼缓缓站起身来道:
“你说什么?”
钱姨不敢言语,又觉得不说话当真以为她怕了一个小丫头儿,不顾钱伯阻拦,强撑着不足的底气道:
“我说他一个戏…”
“啪!”
一耳光落下,众人惊了。
钱姨也愣住了,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姜沅芷,她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能动手。
姜沅芷双眸直盯着钱姨的两眼道:
“没错儿,他是个戏子。可他被我带回来,他就算是个花子,那也是我姜沅芷的人,也是这院儿的主子之一。你是谁?你是这院儿里的下人,你跟着你从前的主子好,可人家现在是太医了,你没资格跟了。而你如今的主子,是我姜沅芷,你的月例银子由我发,你住的宅子,是我的。”
说罢,她背起手来踱着步子道:
“你是觉得,你对我有多大的帮助,我不能发卖你?还是觉得,我年纪小,不敢将你怎么样?”
钱姨害怕了,强打着底气道:
“于老爷临走时…”
姜沅芷一伸手将她的话打断。
“你多大的年纪不会不知道吧?是,于太医临走时是说将卖身契还给你们,叫你们自行寻个出路,是我将你们留了下来,你觉得是我毁了你的好前程?这样,桑枝,将卖身契拿出来。”
这是她今日不知方瑾的处境时,做的最坏的打算,将卖身契还给他们,现在看来,这算不上最坏了。
接过卖身契,摆在桌上道:
“喏,你们三人的,都在这儿,我的小院儿是容不下大佛了。可有一句话我得提前说清楚,天尊律法有明文规定,卖身契者为奴,上官府奴籍,除非主家带领到官府除去奴籍,不若自带或不带卖身契离开主家的奴,概做有罪处理。所以,留下你们,无非是我大发慈悲,如今看来,多此一举了。”
姜沅芷坐下身来,瞧着众人,连个喘粗气儿的都没有,钱姨更不敢再多说一句。
“噗通”三喜跪倒在地,苦着一张脸道:
“大小姐,小的不曾有一句怨言,做事笨手笨脚您直说,小的一定改,三喜不想走。”
看了看外头的天,姜沅芷站起身来掸了掸衣裙道:
“桑枝,将三喜的卖身契收起来。”
三喜喜极而泣道:
“多谢大小姐开恩。”
姜沅芷瞧着三喜道:
“三喜,今晚算算账,将钱伯与钱姨的月例银子请算一下,每人再多给十两,也算我这半路主子尽一份心意了。还有,今儿就将方瑾的事办妥。”
说罢,接过桑枝手中的披风,领着桑枝与墨清踏雪而去。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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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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