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琴此事从外边进来,手中托着一玉盘,上面放着一封书信,道:“娘娘,先歇会吧,宫外有信过来了。”元春闻言搁笔,拆了信封仔细读了起来。许久方才说道:“抱琴,你还记得小时候来咱们家的那对尤氏姐妹吗?”
抱琴仔细回想了下,笑道:“当然记得,她们两姐妹性格不同,姐姐内向,妹妹外向泼辣。我记得您当初和那尤三姐还有一番交往哩,送了她不少书呢,那些可是娘娘您平日最喜欢读的了。”
元春点了点头,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既然要进宫,那些书就不能用了,还不如送给有缘之人。三姐如今也嫁人了,还要坐咱们府里的船出海去外国呢,她说在书上看了那么多年,不能出门亲眼见识。如今嫁人了,反而没那么多计较,她丈夫也是居无定所,愿意跟着她一起出海。”
抱琴道:“娘娘,虽然她能出门远游,但一介庶民,不知有多少苦难在前头等着呢。您如今是皇妃,锦衣玉食,想要什么珍贵的东西不能得到,哪里要去羡慕她呢!”
元春摇了摇头,打开一旁的窗户,向外望去,“你看,接下来咱们一辈子能见着的就是这些宫殿,我如今就看厌了,以后还不知如何呢。她在衣食住行上远不如我精致,单单就强我一点——自由,仅这一点,我愿意倾尽所有去换。”
抱琴听了这话,有些不安,她同元春一起长大,对于她的志向、抱负虽不理解,但却知道得一清二楚,如今囿于一宫之内,的确非她所愿。可这能怪谁呢,元春身为贾府后人,享受着前人带来的锦衣玉食,身上自然承担着延续贵族世家荣耀的任务,她是女子,无法封侯拜相,只能进宫待选,如今这个结果,已经是极好的了。
抱琴又听元春说道:“这么说也是不自量力,若真让我出去吃起苦来,那时我反而觉得在宫内好了。罢了,眼下她既然能出去,就只有靠她,来完成我那海阔天空的心愿了。”
抱琴惟恐元春再伤心下去,忙岔开话题,说:“娘娘,舅老爷前些日子又升官了,如今已是九省都检点了,一品大员呢!”
元春点点头,道:“这么多年他同家人聚少离多,为边境安稳四处奔波,是个办实事的,圣上自然能知道他的好处。想当年,咱们府里封的最高为国公,其余三家皆比不上咱们。如今王家出了大舅舅这等人物,实力已然盖过咱们了。”
抱琴笑道:“娘娘,您这就是在自谦了,他王家再好,也不及咱们家出了一位皇妃啊。”
元春微微摇头,道:“西汉王家、东汉何家皆因女子富贵,可下场如何?我只能为咱们家锦上添花,如果要让整个家族立于不败之地,只有族中子弟出人头地,方能做到。如今我们这一辈,能有机会重振家业的,只宝玉一人了。”
抱琴扶着元春慢慢躺下,说:“宝二爷聪明伶俐,日后定是有出息的。”
且说宝玉自那日在众人面前被贾政呵斥一番,这些天一放学就回了怡红院,晚间给贾母、王夫人请安过后便匆忙回了园子。贾母得知其中原委后,叹道:“宝玉见了他父亲,就和老鼠见了猫儿似的,怪可怜见的。”
往日王夫人听了这话会为宝玉开拓,今儿个却说:“媳妇有句话,不知是否当讲。宝玉如今年纪渐渐大了,性子却还和小孩子一样,调皮不知轻重,是该被他父亲好好管教了。珠儿像他这么大时,已经搬出去一人独居,刻苦读书了。”
贾母见王夫人把贾珠也搬了出来,只得说道:“罢了,随他去吧。只是这孩子身子娇弱,切记不可吓着了他。”
王夫人忙道:“这是自然,老祖宗您就放心吧。”
自打宝玉看闲书被抓、金钏儿被撵后,王夫人便多了一道心病。她已年逾五十,仅宝玉一人能承欢膝下,若他被人误导,坏了性情,日后可怎生是好。故而便狠下心来,和贾政商议一番,日后要对宝玉严加管教。
这时宝玉还不知此事,回房后边躺在床上不肯动弹,袭人怕他积食,便道:“今儿我见二奶奶派人搬了不少东西去三姑娘那边,日后咱们园子里管事的就是三姑娘和大奶奶了,好多人都去同三姑娘道喜,可热闹了。”
宝玉闻言,忙穿了衣裳,急匆匆地往秋爽斋赶去,一进门便道:“三妹妹,我来给你道喜了。”
探春正翻着账本,宝钗、李纨在一旁陪坐,探春忙起身,笑道:“哪阵风把你吹来了,我正看账本呢。”
宝玉给李纨、宝钗行礼后,坐在宝钗下手,笑说:“如今三妹妹越发出息了,也能看帐了,日后咱们家要多个凤姐姐了。”探春把看完的账本放置一旁,道:“你这凤姐姐,留了好一笔烂账给咱们呢。待人接物不按规矩来,账册也做的十分粗糙,对不上号,不能平账,可知平日不知有多少人揩了咱们家的油水去。素日都说凤姐姐是个心狠手辣的,我今日一看,倒像个慈善人。”
宝钗笑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凤姐姐要管一家子人,需要不少帮手,只能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李纨也说:“你别看凤丫头平日里吆五喝六的,真正做起事来时时有人掣肘,顾不得那么多,有时只能睁只眼闭只眼。总之一句话,谁都不愿去做得罪人的事儿。”尒説书网
探春道:“你们怕得罪人,我却不怕。凤姐姐有孕在身,老太太、太太信任咱们,才把这管家的事交予咱们,我定要做出个成效来。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凡事依例而走,对每个人才算公道。若因你同主子好,从中得了好处,他不同主子亲近,少了好处,长此以往,留在身边的都是些艰吝小人。明日她们来回话时,咱们要把规矩先立好,免得日后有人钻空子。”
宝玉忙道:“明日我也来看看,三妹妹你真威风啊。”
探春说道:“你一个爷们,管这些事干什么,要以读书明理为重。我才听说父亲训了你……”
宝玉听她说起这事,抬脚便走,“天色已晚,我先回了。”
几日后,平儿来凤姐处回话,凤姐问她:“三姑娘的事情,你听说了么”
平儿道:“哪能没有听说,今儿我进来的时候,就听见吴新登家的在抱怨,说咱们这位三姑娘手段厉害着呢,又是个眼里揉不下沙子的主儿。”风姐笑道:“真真是乌鸦窝里出凤凰,这般人品,怎么偏托生在赵姨娘肚子里,你是没瞧见,当初怀三丫头时她那轻狂样,的亏太太性子好,不与她一般见识。说起太太,三丫头这爽利劲儿到和她年轻时很像,这二人更像母女了。”
平儿听了,便说:“可见这二人是有缘的,我瞧着二太太平日待三姑娘,就和亲女儿一般。就说这次管家,几位姑娘里头只要三姑娘去,单单这就与别个不同。”凤姐道:“二丫头性子温和,平日不管这些庶务,大太太也不管她,日后出阁在婆家怎么管事呢,为这事咱们爷和我说过好几回了;四丫头主意强,性子却孤僻,不爱与人打交道,不过自由老祖宗和她亲哥哥去操心。宝玉是个不中用的,宝姑娘又是外人,大嫂子是个慈善人,想来想去,整个家里就三丫头能当大用了。”
平儿劝道:“奶奶,如今您有了身子,这些事先放在一边,好好调养着才是正道。前些年好容易怀了个哥儿,操劳过度到底没保住,这次可不能这样呢。就说东府的小蓉大奶奶,打从有孕起就没管过家,还生得那么艰难,不过幸好得了一个哥儿,身子弱些,慢慢调养便是了。”凤姐轻轻拍了拍平儿的手,说:“你这话我都明白,要不然这次我怎么会去向老太太求了恩典,分担一些事务给大嫂子、三丫头她们去做。”
主仆二人又说了些体己话,平儿方回了赵家。
且说这日,探春打算将院内各项事务进行革新,正带着侍书、翠墨二人在园内视察,远远的瞧见有二人在一假山旁拉扯。侍书定睛一看,道:“那好像是二姑娘身边的司棋,另一个像是小厮模样,不曾见过。”
探春说:“咱们且在这儿站一会儿,等他们走了再过去。”司棋同那小厮拉拉扯扯,不知在说些什么,好一会儿,两人见四下无人,方才散了。
探春等他俩离开后方才去了假山处,发现落下了一个香囊,翠墨拾起来一看,顿时羞红了脸,把香囊摔在地上,啐道:“这是从外面带进来的下流东西,姑娘千万别看,免得污了眼睛。”
探春心思缜密,见翠墨这般反应,心里便猜到了七八分,于是说道:“扔在这里,若是被旁人拣去怎生的好,园子内的小姐丫鬟的名声怕都要坏了。翠墨,你拿帕子包了,赶紧回房烧了,绝不可让外人看见,做完之后,再来儿姑娘屋里找我。”翠墨心知兹事体大,忙应下了,探春则带着侍书先去了迎春处。
此时迎春正坐在茜纱窗下绣茉莉花呢,见探春急匆匆地来了,便叫绣橘端茶给探春吃。探春吃了几口,问道:“怎么不见司棋那丫头?”迎春放下手中的活计,想了一回,笑道:“我也正觉得奇怪呢,这些日子每到这个时候她都不在,想必是出去贪玩去了,待我问她一番。”
迎春便让小丫头莲花儿去喊司棋过来,这莲花儿平日与司棋关系最好,来到司棋房前,也不敲门,径直走了进去,把正在收拾东西的司棋吓得够呛,骂道:“小蹄子,走路也没个声,差点把姑奶奶我魂儿都吓没了。”莲花儿问司棋手中那个包袱里头装的是什么,司棋说是穿过的旧衣裳,过几天要她娘拿回去给家中的姊妹穿。
“对了,我还没问你呢,来找我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刚刚三姑娘来了,不知怎的问起你来,咱们姑娘便让我叫你过去呢。”
司棋听了,心里惴惴的,来到迎春房里,给迎春、探春行礼请安。只听迎春问道:“这几日时常不见你,是去做什么了?”
司棋忙道:“姑娘,原是我贪玩,出去和别的丫头们玩去了,忘了时辰,日后再也不敢了。”
探春放下茶杯,笑盈盈地问道:“司棋姐姐,今儿个我们看到你在花园的假山旁同人说话,那人面生的很,是谁呀?”她见司棋听了这话后脸色惨白,身子微微颤抖,便猜到了□□分,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
司棋倏地跪趴在地,迎春不解地看向探春,探春屏退左右,见四下无人,方才说道:“你同你家小姐说吧。”司棋知道探春不比自家姑娘,是个厉害的主儿,轻易糊弄不过,只得咬牙一五一十地说明了详情。
迎春听了,脸涨得通红,竟不知自己屋里出了此等胆大包天的丫头,还被姐妹发现,不禁又羞又气,说:“如今这里头是你管事,既出了这等丑事,就全交由你处置吧,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司棋听迎春这般说话,忙给探春磕头,说自己被猪油蒙了心,日后再不敢了,求三姑娘饶了这回。
探春摇摇头,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可知道,这事若被太太她们知道了,早就没了活路了。这样吧,念在你服侍二姑娘一场,我便成全你们,让你母亲来接你回去吧,日后不用再回来做事了。若你那表哥是个好的,愿意娶你,也算是个好去处;若他变了心,你还是得担着,毕竟这是你自己做的选择,与旁人无干。”
司棋听了探春这话,瘫软在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迎春心里也很是难受,别过头去忍住不再看她。下午,司棋的母亲闻讯便来接司棋,探春见她有话要说,便道:“嫂子不必问二姐姐了,原是我今日来各处巡视,发现司棋一人跑出去贪玩,事也不做,细问下竟有好些天都是这般德性,这还了得?二姐姐性子好,我却不是,她这般懒怠,年纪也大了,就让她回家里去吧。不过,司棋好歹服侍了二姐姐一场,你们在家可不能欺侮她。”
司棋母亲听了这话,还敢说什么,只得帮着女儿收拾好东西,灰溜溜地出了园子,晚上又去找了自己母亲王善保家的,看看事情是否还有回旋余地。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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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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