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铜钱行至花厅,不过一盏茶功夫,便见沈箬散发急奔而来,见着宋衡便追问:“可是绰儿有消息了?”
女子散发是不合礼节的,只是她如今也顾不上这些。
宋衡抬眼看向跟着的铜钱,后者低头小声道:“姑娘一见着我便跟着来了,拦也拦不住。”
不过转念想想,自小跟着的侄儿丢了,自然是心急的。宋衡瞧她面色泛白,略大些的风都能吹走,只怕随便一句话都能惊着她。
“去煮碗安神茶过来。”宋衡吩咐起铜钱来倒是顺手。等人提着裙摆跑了出去,又示意元宝扶着人坐下,出声宽慰,“尚无头目,不过已着人挨家挨户去查,想来不过这几日便有消息。”
说着又看向薛幼陵,说道:“我此来尚有些事要问阿陵。”
下人都被派出去找人,半晌也没人上一壶热茶。元宝想着他们有正事要商谈,躬身退了出去,守在院中煮茶。
宋衡倒也不避着沈箬,问起薛幼陵:“那日大火,你说不知为何爆了火星?”
薛幼陵略作回忆,点点头答道:“是,那日正行至那盏花灯前,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就有细微的哔啵声响起。不等我们反应过来,就听见一声巨响,火光四溢。”
这倒是对上了。宋衡去过现场,一片焦黑,那盏花灯的骨架由铁丝弯成,尚立在原处。有经验的人来看过,此处焚烧痕迹最重,火势必由此处起。
原本也不过以为是场意外,可偏生在场之人都听得巨响,必然不止是大火。他命人细细查探,终于在花灯之下的烛油里,寻到了些硫磺、硝石之类极易爆炸的粉末。
留在现场的硫磺和硝石大约是被雪水沾湿,一时间无法引爆,反倒被烛油包裹其中。如此一来,事态便愈发严重了。
硫磺和硝石制成□□威力巨大,多用在开山取石,因而皆由官府登记造册,每有进出必得经由工部上呈,由他批复。民间或有私制□□者,可能造成如此大响动的,其剂量并不会小。
可近日工部进出硝石,不过尔尔。若是这些□□来自民间,能在禁卫军眼皮子底下运入城中,怕是手段通天。
昨日宋衡与沈箬站得远,不曾看得详细,因而才想着来问问薛幼陵。
“可有见到什么行踪诡异之人?”
“没有...”薛幼陵费心回想,大火前她忙着看灯,而后又被玉剑带着逃命,哪里注意得到这些。她想了想,又道:“不过那日大火之前倒是见到了大理寺的江大人,似乎在和什么人争执。”
沈箬坐在一旁听他们说话,忽然想起那日确实见到了江镂。元宵佳节出门赏花灯,偶尔与人有口角也是常事,她不明白薛幼陵为何提起此事,也随口说了句:“若是江大人那日也在,倒不如问问他,总归要比幼陵看得清楚。”
“江璆然伤重昏迷。”此事棘手,宋衡也是无处可查,才想着来问问薛幼陵,“吸了几口浓烟,如今还躺着。”
不等沈箬反应,宋衡又问道:“与江璆然争执的人,你可看清楚了?”
按常理来说,江镂虽有些清瘦,可到底年轻,不至于跑不出去,可他偏偏倒在火场里头。
“看是看清了,不过不认得。”薛幼陵比划两下,“矮矮胖胖,看着像个读书人,走起路来一跛一跛。那人拉着江大人不让他走,不过说些什么我倒是没听清。”
问到这里,他大约也晓得问不出其他什么。如今昏睡的,不知去向的,条条线索都凑到一处,偏偏又都断了。
冷壶煮茶向来就慢,还不等水开,宋衡便要走。腿迈向庭院的时候,忽的打了转,回到薛幼陵面前:“这几日玉扇守着你们,无事不要出门。”
说着又看向沈箬,她散落在肩头的青丝,现下已被随手用簪子挽起,眉间深锁。略思忖片刻,也只是说了两个字:“放心。”
沈箬心焦,可也知道如今除了信他,别无他法,到底还是应了一声:“好。”
*
宋衡离开沈府,觉得还有些不明之处,想着往延康坊走一遭。
西行不过百步,便觉得身后有人跟随,借着矮墙杂物隐蔽身形。宋衡脚下一顿,直直转了方向,改往大理寺去。
身后之人也随之顿了顿,眼看人就要消失,很快跟了上去。
宋衡不急不慢,专挑窄巷子走。只是苦了后面那人,生怕跟丢了人,一时心急,脚下加快了步子,竟渐渐拉近了两人距离。
瞧着时候也差不多了,宋衡一闪身,进了一条有头无尾的巷子,此处僻静无人,只等着那人自己撞进来。
来人是个刀疤脸,眼神狠厉,却在瞧见宋衡的那一瞬略有失神。
“谁派你来的?”
刀疤脸从腰间抽出短匕,很快做好防守姿势:“临江侯多智,何劳问我等卑贱小民。”
寒光一动,短匕直冲宋衡而来。他向来不爱佩剑,身边的人又拨去了沈箬那边,赤手空拳对上,倒是有些吃亏。
刀疤脸功夫着实不错,下手半点余地不留,招招致人死地。宋衡接下两招,心想好在把玉扇派了过去,不至于让这样的人找上薛幼陵。
许是察觉到宋衡分心,刀疤脸下手愈发狠辣,短匕直冲宋衡而去。
只是不能再拖下去了,沈绰还在他们手上。宋衡劈手夺下短匕,反手刀疤脸右手腕钉在地上,这一招他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未等人反应过来,转而又是一脚当胸踹下。
“说,沈绰在哪。”
刀疤脸啐了一口血沫:“宋侯爷想知道?”如此说着,他趁宋衡不备,左手猛地掏出些石灰粉,往空中一洒。
一时间白雾遮眼,宋衡抬手,以免石灰粉入眼。等尘埃散尽,眼前除了些微血沫,哪里还有人的踪迹。
宋衡有些不虞,却突然想起那柄短匕刃上,似乎刻着什么。只是不过匆匆一眼,看得并不怎么仔细,仿佛是片祥云的模样。
他匆匆回到大理寺,拿纸笔细细描绘。刃上刻花是件耗财之事,寻常江湖客并不大隽花,更不必提在匕首上镌刻祥云。
左右添改几笔,总算和原来有七分相像。
正在此时,赵秉刚好有事来奏。
宋衡把画丢给他,要他分发到下头,照着画上的图案找。
“是。”赵秉把画卷好收入袖中,又将来意说明,“侯爷,火场中的尸体已有十六具被人领走,只是还有一具,面部灼伤实在严重,至今无人认领。”
许是无甚亲朋,寡居之人,因而迟迟无人领走。向来横死的尸体,只在义庄停尸七日,无人领走便由官府做主送往乱葬岗。
如今也不过一日,将那尸体特征描绘出去,或许还会有人来寻。宋衡说道:“将那人体型特征写下,悬榜告知。”
赵秉垂手称是,又问起其他事:“如今坊间流传...”他特意抬眸看了眼宋衡,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发落了自己。
着实难怪,今日上午还传大火天降,来遣今上无德。到了午后便成了,今上重用佞臣小人,这是在提醒世人。尒説书网
这位佞臣,除了眼前的临江侯,别无他人。
他想了想,避开那些不好听的话,继续道:“可要遣人发落了那些胡说之人?”
“不必。”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即便拿权势压人,又如何保证他们心底不骂。宋衡无暇顾及这些事,“只需查清流言自何处起便是。”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阿凫的侯夫人富可敌国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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