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绰虽还不能下地,可情绪到底稳定许多,每日除了看书外,做得最多的,就是同日日来探望的薛幼陵拌嘴。
“这橘子看着皱皱巴巴,倒是甜得很。”
薛幼陵今日提了一篮橘子来,听说是从南方运来的,圣上拨了两篮到侯府里,供他们尝尝鲜。她倒是好,巴巴提着就来了,还便宜了沈箬他们。
午后日头正好,玉剑帮着把沈绰挪到廊下见见光,又替他在腿上盖好绒毯。沈绰捧着中庸,正读到“诚则明矣,明则诚矣”这一句,难得地抬头。
“给我一个。”
薛幼陵剥好一个橘子,又细心把橘络一条一条撕干净,才递到他的手中。
橘瓣甫一入口,便是一股酸涩,沈绰拧着一张脸,龇牙咧嘴逗她:“又丑又酸,你莫不是想酸倒我的牙,日后好让我无力与你抢吃的。”
“乱说什么。”薛幼陵不信他,从他手里抢过一瓣,话都不曾说完,脸上和沈绰的表情如出一辙,捂着牙嘿嘿笑起来。
沈箬在一旁挑花样子,准备还给宋衡的荷包还未动手,如今趁着生意渐入正轨,便静心来挑一挑。
此时看两个小的在一旁为了个橘子打闹,便索性搁下手里的花样,伸手拣了一个脐处微微往里凹进去的橘子,剥好一人一半。
从前在扬州,橘子一筐接着一筐,吃的多了,也就晓得怎样的好吃不涩口。
“你看,我姑姑挑的就很甜。”沈绰嘴里咬着橘子,得意洋洋地朝着薛幼陵一扬眉。
眼看两人又要闹起来,沈箬拍拍薛幼陵的手,问道:“你九哥可有说何时回城?”
自那日芙蓉小筑一别后,便有消息传来,说是齐王世子自幽州而来,不日便要入长安学文,朝中自然要派人去迎。
因着宋衡暂解尚书令一职,日日赋闲家中逗鸟。某日进宫打了个哈欠,圣上许是怕他闲出病来,便把这一事务交给了他,只让他出去散散心,顺道再把齐王世子接回来。
当然这些都是薛幼陵说的,多少是真,多少是臆造,也就不得而知了。
薛幼陵朝着沈绰吐吐舌头,这才回答她:“前几日传信回来,应当就是今明两日了。沈姐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这是担心九哥了?”
担心倒也算不上,宋衡身边能人辈出,他的功夫又是极好,加之此番走得又是官道,是断断不会有事。
“无事,只是想侯爷若还不回来,想留你多住几日罢了。”沈箬站了起来,抚平裙摆,“我还要去趟柜坊,铜钱留下陪你们,你和绰儿说说话,可别闹过头了。”
也不知为何,沈绰自醒来后,总有些昏昏沉沉,每日醒着的时候总比睡着的时候少。胃口也不大好,偶尔还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有人陪他说说话倒还好,可每每独处时,总有些郁郁。问过大夫,也只说许是那时寒食散服食过量,故而有此迹象。
这几日薛幼陵常来,和他拌嘴打闹,还算让沈绰开怀。沈箬藏了三分私心,才想把薛幼陵留下来住几日,陪沈绰说说话。
薛幼陵点点头:“九哥回来了,我也可以住在永宁坊啊。沈姐姐若是得空,可否帮我从府里取些贴身衣物来。”
“住进来个小辣椒,这日子怕是难过哟———”
*
东市柜坊早已开起来,那些相熟的商客自己把钱存来不说,还在外头大肆宣扬沈家柜坊,说些什么安全妥帖的话,平白替沈箬招来许多生意。WwW.XiaoShuo530.com
她到柜坊看了一眼,里外排满了人,伙计忙得脚不沾地,无暇顾及这位东家。
沈箬也不准备打扰他们,兀自绕去后头看过账目,又在帐上支取了些银钱,吩咐管事道:“自明日起,再有借款者,皆收四分息。”
沈家柜坊若单做替人保管钱财的业务,倒也还不至于盈利许多。做生意的难免会有钱财周转困难,为这此计,柜坊也做些借贷之事。
不同于当铺需抵押物件,柜坊把钱借出去,双方约定还款时间,连本带利归还。不过沈家向来不同于那些高利贷,最多也只收四分息,也即一百两银子,届时需归还柜坊一百零四两即可。
先前因着柜坊新开张,她做主降了一分息,如今也该涨回到从前的模样了。
管事点头应下,又问她还有何吩咐,沈箬想了想,暂时倒是没有别的事,便带着元宝和玉笔往外走,想着绕去侯府取些换洗衣物来。
还未等她坐回马车,便听到一个男子声音喊她:“沈姑娘。”
沈箬回身看去,正是徐眠,手里还握着质票,站在不远处喊她。
“沈姑娘,今日甚巧。”徐眠小跑过来,把质票塞回袖中,才低头作揖,“今日替家父来办事,倒是遇到了沈姑娘。沈姑娘若是无事,长息可否请姑娘小坐。”
为着沈绰的事,沈箬已同徐家做了这笔交易,如今两方各得其所,她不觉得还有什么纠缠的必要。故而沈箬微微退开一步,回道:“徐公子事忙,沈箬便不搅扰了。”
徐眠怅然,却还是继续说道:“哦...哦,那我送姑娘回去吧。”
永宁坊距此不过短短两条街,哪里还要他一个文弱书生来送。天子脚下,难道还会有什么不法之徒。
沈箬有些烦他这般纠缠不放,可又想着如今沈绰的脸还未好全,倒也不好贸然和徐家撕破脸,故而维持着脸上的礼貌,多费了些口舌:“倒也不必,沈箬还要为家中小友去取衣物,实在不便同徐公子同行。”
徐眠微低下头,似乎是想着她府上的小友是何人,又念着近日长安城里头传起的风言风语,抱着几分好心提醒道:“此事长息原不该在姑娘面前提起,可女子名声最是珍贵,姑娘便是情真意切,也该顾念几分,莫要做出些失仪的事来,免得日后误了婚嫁。”
这话说得不明不白,听在沈箬的耳朵里甚是扎耳,她失不失仪,何时轮到徐眠一个外人来管教了。这平白无故的一顿说教,惹得她微微眯起眼,冷笑着问道:“这话我倒是不明白了,若是公子当真觉得女儿家名声珍贵,此番纠缠不放又是在做甚?若天下男儿皆规行矩步,不去做些出阁之事,又怎会折辱女子名声。公子与其在这里管教不相干的人,倒不如去劝一劝那些□□之辈。”
说罢便转身要走,忽听身后徐眠声音低了几分,似乎甚是歉疚:“姑娘误会了,长息并非此意,只是...只是...”
他只是了许久,也说不出个丁卯来,涨红着脸一跺脚,把原委说来:“临江侯非良配,姑娘何必为此殚精竭虑。沈姑娘有心向明月,却不知已是长安城人的笑柄!”
沈箬微微转身,满面疑惑:“你在说些什么浑话?”
什么叫为了临江侯殚精竭虑,她虽垂涎宋衡美貌,可两人本就有婚约,时候一到便是夫妻,哪里需要做什么事。至于长安城人的笑柄更是从何说起,她自问可没做过什么惊世骇俗的事。
“长息言尽于此,望姑娘好生珍重。”
话只说了一半,后头藏着的似乎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徐眠随意打了招呼,便扭头跑了,留着沈箬懵然无知。
她回头去问元宝:“近日可是出了什么我不晓得的大事?”
这几日常居府中陪着沈绰,对外头的消息难免有些不知。元宝一直陪着她,也不晓得出了何事,眨巴眨巴眼,摇摇头。
还是玉笔机灵,把人送上马车,跑开几步去打听。
只是不过片刻,他便铁青着脸回来了,手上还沾着些血迹。
“玉笔,你怎么还伤着了?”
玉笔嫌恶地把手在衣裳上蹭了蹭:“这不是我的血,谁让那个人胡说八道,我就对着他鼻子给了一拳。”
沈箬与元宝对视一眼,看来是真出事了。
她连忙追问:“你仔细说来,到底出什么事了。”
玉笔起先并不肯直说,沈箬却越发觉得不对劲,逼着他开口:“你若是不说,日后事情严重了,你如何承担得起。你慢慢说,凡事都有我在。”
玉笔仔细想了想,慢悠悠开了口,一边说着还一边看着沈箬的脸色:“姑娘,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前几日在东市口摆摊子,不知道被谁晓得是姑娘设的,如今把姑娘说成攀附权贵,不顾礼义廉耻,眼巴巴倒贴上去。”
原来只是这么一桩事,沈箬倒是放下心来,可还不等她开口,玉笔又讷讷说着:“更有好事者设了赌局...赌姑娘能不能入侯府。”
“那你也不必这般急吼吼打他们,等日后打了他们的脸,不比如今来得顺心?”
玉笔暗暗握住了拳头,吐出一句话来,顿时便让沈箬动了气:“可市面上都买姑娘入不了侯府。”
前头的倒也算了,这最后一句话倒是真气着沈箬,虽说宋衡龙章凤姿,可她沈箬又差到哪里去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阿凫的侯夫人富可敌国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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