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侯爷清心寡欲,今日怎么倒也为美人千金一掷。”
虽是冬日,齐王世子手里却捏着一柄折扇,装得好一副风流样。
两人并肩立在殿前等候宣召,见宋衡不理会他,复又自顾自开口:“几年前离开长安之时,侯爷还是一派生人勿近的模样。不想阔别数年,侯爷倒是多了些人情味,也不知道那沈家的姑娘有什么样的本事,我倒是想见一见。”
未等宋衡回话,便有宫人前来宣召,他连眼都不抬,兀自往里走。
入得殿中,赵翮早换了一身常服,正襟危坐在上首,准备接见他这位数年不见的堂兄。
大昭皇室子嗣单薄,传至高祖一代,只得两子一女。长子即位为帝,壮年崩殂,只得了赵翮这一枝独苗。幼子齐王弱冠便得一子,赶在兄长前头。
只是齐王此后再是如何努力,也只是多添了一个女儿。故而齐王世子便承载齐王一脉的盼头,取名为赵祈,从小便不辜负长辈期望,后院莺莺燕燕众多,小小年纪便努力开枝散叶。
不过此番倒也是努力过了头,只怕再这么下去,还没得一儿半女,便要折在温柔乡里。齐王想来也是管教不了,一拍脑门想起长安城的这个侄儿,厚着脸皮把人送了过来,美其名曰听学。
赵翮对着这位堂兄,也很是头疼。昔年先帝在时,齐王不曾显露夺位之心,他们兄弟俩也还是在一起读过书的。赵祈从小性子就野,身边的宫女大多都遭了他的黑手。
看着堂兄收拾得人模狗样,赵翮叹了口气:“世子一路劳顿,日后便同入官学听课吧。”
谁知赵祈突然按住额头,装出一副体弱的模样来:“圣上明鉴,臣久居幽州,一时无法适应长安城的气候。”说着还咳嗽两声,“初入城中便染风疾,入学之事,还需再缓一缓,缓一缓。”
宋衡在一旁冷眼看着,方才途径赌场,非要入内一玩,摇色子摇得花样百出,可看不出半点病症。
赵祈的戏还在继续,偷摸从指缝里看向赵翮,见后者不为所动,复又咳嗽几声:“圣上体恤,怎奈臣属实是块朽木,不求于社稷有助,只求身体康健。”
赵翮到底年纪还小,被他这无赖行径气得有些坐不住,却又抓不住他的把柄,只好求助地看向宋衡。
“世子体弱,入学之事,倒确实不急在一时半刻。”宋衡开口说来,照着赵翮的思路给他下套,“不妨于府中静养,由夫子每日过府授课,倒也一举两得。”
“不...”
赵翮哪里会给他机会打断,连忙顺着宋衡的话允了:“宋卿所言甚是。世子这几日便不必操心俗务,朕自会遣人从旁协助,至于夫子人选,便交由宋卿来定。”
“江大人长子江、青竹才识过人,尚能一用。”
他们两人一言一语便定了这些事,不容赵祈反驳,赵翮又借口政事繁忙,命人把他请了出去。
殿中只剩下赵翮同宋衡两个人来。
赵翮一下子便松散下来,改了称呼:“老师可是也觉得赵祈不可信?”
宋衡颔首,他们倒是想到了一处。
先帝殡天之时,齐王有心夺位,铁骑虎踞城外,只等丧钟一起,以勤王之名杀入大明宫。宋衡胜他一招,以先帝之名招齐王入宫,又将守城将士上下调换,来了一招瓮中捉鳖。
齐王被逼无奈,这才俯首称臣,并在赵翮即位三日后,败走幽州。临走时还阴了一把,让宋衡背负驱赶恩师的罪名。
宋衡可不信他问鼎的心思就此便歇了,只不过碍于远在千里之外罢了。这眼巴巴的送个人过来,好听些是听学,底下怕是藏着些心思。
“不可不防。”
赵翮回身取来一张布防图,幽州的位置被人用朱砂圈出。此处远离长安,却地近契丹,是大昭同契丹接壤的第一道防线。
他把布防图递给宋衡,很是头疼:“老师,鞭长莫及啊。如今契丹常有异动,屡次犯我边境城民,若是齐王叔...”
契丹人凶狠,趁着大昭皇权交迭,无暇顾及他们,常劫掠边城,数年积累,已有壮大之势。赵翮的担心也不无道理,若是齐王与契丹达成协议,大开方便之门,只怕难以抵挡。
“目前看来倒不至于。”宋衡以为不然,“齐王膝下唯有一子,如今送来长安,不管为何而来,到底是把人送到了圣上手里。守着齐王世子,便是捏住了齐王七寸。”
赵翮仍皱着眉头,虽是这么个道理,可谁知齐王为了这个位置能付出多少,不过眼下也只能盯紧赵祈。
“老师说得是。”
“幽州暗探每月便会传回消息,臣再遣十名密探前往幽州边境,令其十日一秉。”宋衡拧眉,“不过朝中可用之将,眼下也不过镇国公一人,早已卸甲多年。”
照着契丹如今的发展局面看来,不管齐王是否起兵,一战总归难免。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安稳数年,也不晓得何人还能担此重任。
赵翮握拳,轻轻敲向额头,内忧外患扰得他夜里难眠,如今宋衡暂解职位,更是让他喘不过气。他轻轻说道:“老师,你回尚书省吧。”
宋衡见他如此,很是有些心疼他稚子之龄,便要承担许多,却还是摇摇头:“我在朝中,难免有人投鼠忌器,倒是正好趁着此次机会,将那些心术不正之人彻底拔除。”复又觉得对赵翮或许太残忍了些,又道,“圣上不必担忧,臣秉先帝之意,必随侍左右,不过是在暗中窥伺一二。何况江、方两氏老臣尚在,自当匡扶社稷。”
赵翮一向都信他,故而虽觉前路晦暗,独行有些困难,可还是点点头:“是,老师。”
说完了正事,赵翮又关心起宋衡来。长安城设赌局的事自然也传到他耳朵里,此时甚是八卦地问道:“老师可听闻长安城新鲜事?不过老师这几日不在,许是没听说过的...”
宋衡正坐在一旁,替他翻看批阅的奏折,闻言抬头接过话茬:“何事?”
“听闻长安城人编排老师,拿一位姓沈的商户女来开玩笑,赌她能不能入侯府。”赵翮深居宫中,消息难免有些滞后,理所当然地替宋衡分析,“这可不是个稳赚的买卖,老师这样的人,想入侯府的世家千金多如牛毛,哪里轮得到她一个商户女了...”
轮不到么?
宋衡握着一册折子,暗暗出神,沈箬和他有婚约,此便胜过万千女子。再者这几日见了几面,他倒是觉得她活泼灵动,还算有些意思。
倒是他宋衡不配了。
“是,臣已下注。”宋衡想起沈箬同他摇帕子,又把目光投回到奏折上,“一千两,压她入得宋府。”
赵翮瞪圆了眼,这算是个什么说法,自己分析半天,原来分析了个屁。
“老...老师,你莫不是压错了?”想了想又觉得宋衡不至老眼昏花至此,“老师,你这可是红鸾星动了!我这便拟旨,为你二人赐婚...那姑娘叫什么?”
宋衡看他着急忙慌,提着笔就要下旨,这才出言制止他:“长安城人尽买她入不得,恐误了姑娘家名声,随手罢了。”
“老师从前行事,可从不顾及什么姑娘家名声。”赵翮不留情面地指出来,“何况老师买她能入侯府,便不误人家名节了么?”
宋衡一滞,似乎是这么个理。他方才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之处,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现下被赵翮一点,倒是想明白了。
这不是让天下人都以为,不是沈家姑娘费心贴上来,而是他宋衡有意迎娶沈家姑娘,故而才出面替她撑腰么。若说先前还只是众人揣测,他这一回倒是明明白白地把这事坐实了。
“老师,如今都到了这个样子,朕还是替你们下一道旨,你把人风风光光娶进门,那才叫不误名节。”
宋衡手里的册子应声落地,一时慌神。他原本只是因着老师的缘故,多加照顾沈箬一二,也想着不把两人的关系说出去,日后好再给她寻摸个如意郎君。可如今看来,此计怕是行不通了。
不过不论如何,这道旨下不得。他掩了掩脸上的慌乱之色,出声道:“圣上,赐婚之事再议不迟,不过长安城赌坊鱼龙混杂,常有斗殴致伤之事发生,是该整顿一二了。”
赵翮闻言,放下手里的笔,应允他的提议:“也好,这事便交给方子荆去做。不过老师,你若是有需要,朕这一道赐婚的旨,随时为你留着。”
宋衡却连看折子的心思都没有了,匆匆行礼便告退了,几乎算得上是落荒而逃。尒説书网
身后的赵翮见他这副模样,难得地一解阴郁,爽朗笑出声来,还在后头冲宋衡喊:“老师,慢些,别绊着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阿凫的侯夫人富可敌国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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