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赵如意都不敢多说一句话,只是低头望着鞋尖。
“那吟舟这便告辞了。”韩吟舟牵着赵如意往外走了两步,复又似想起什么,回身对沈箬道,“祯卿,你回去时避着些,兵部的人正围在永昌坊外头,免得伤及你。”
似是真心提醒她,韩吟舟说罢便走了,只留沈箬立在原地想着。
她不曾记错,宋衡的府邸正在永昌坊,而因着他的名声,愿意与他同住一处的,皆是宋氏一党。
往日虽各部多有针对宋衡,却也不敢做出贸然上门包围的事来,尤其兵部还有方子荆斡旋。
沈箬心中疑惑,跟着傅成鸢回到后院亭中,才让思远出去探听消息。
不过闲话一刻钟,思远便匆匆赶回来了,附在她耳边细说。
青州矿场失事,死伤不少,尚能开口说清前后者,不过两人。然圣上调令未下,宋衡的人却把其中两名轻伤矿工私自劫走,拒不交人。
此事一出,举朝哗然。更有人揣测矿难之事与宋衡有关,故而才欲杀人灭口。圣上按下不发,兵部尚书却调来禁军,直指宋府。
方子荆见状,带人与兵部尚书门前对峙,不让更进半步,这才成了韩吟舟口里的兵困永昌坊。
宋衡怕是有难。
沈箬哪里还坐得住,勉强笑着同傅成鸢道别:“家中还有事,这便告辞了。”
傅成鸢看她脸色骤变,也不好强留她,只是派人送她们出府,选了别的路,绕过永昌坊。待到马车走开两步,安乐侯府大门阖上,沈箬冷声吩咐车夫调头,登时便要赶去永昌坊。
还未挨近宋府,便见禁军身着甲胄,各为其主,横刀相向。
沈箬把薛幼陵塞在马车里,怕刀光吓着她,自己则悄悄掀起一角车帘,静候事态发展。
只是马车不敢靠近,她也只能远远看到一人坐在马上,身形高大,应当就是那位兵部尚书。
“你们谁晓得兵部尚书?”沈箬并不怎么知晓这些朝堂之事,故而回首问着车中众人。
好在车里的除了她,都出自临江侯府,再是不关心政事,也多少知道一二,七嘴八舌也就凑出一个完整的人来。
“兵部尚书出自柳中书门下,脾气火爆耿直,常不顾及颜面指责公子。”
“不过公子常说他有才,故而也不同他计较。”
沈箬又问:“这位尚书可有什么畏惧之人?亦或是畏惧之事?”
思远和明德摇摇头,憋了半天只给出一个答案:“杜尚书尊师重道,对柳中书的话言听计从。”
沈箬扶额,她只想解眼前之难,这事说不定就是柳中书搞出来的,怎么还能从他身上入手呢。
还是薛幼陵思索片刻,道:“我曾偶然听几位夫人说起,杜泽川惧内,故而不敢纳妾。”尒説书网
沈箬乍听,只觉得杜泽川这个名字耳熟,又问道:“你可认得那位杜夫人?”
“不认得。”薛幼陵摇头,她交好的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只知道出身琅琊大族,相貌平平,是柳中书保的媒。”
问题转了个圈,还是回到柳中书身上。
沈箬气闷,复又去张望宋府门口,一片甲胄里,静谧无声,只有方子荆与杜泽川说话声不时传来。
杜泽川扬声呵斥:“方侍郎,你安敢拦我?岂不知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方子荆一改往日嬉皮笑脸,正色回敬:“请教杜尚书,以三品官职兵困一品尚书令,又当以何罪论处?且宋大人为先帝亲封临江侯,拜为上相,区区尚书,安敢作乱!”
这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沈箬也不禁想为他叫好。宋衡虽暂离尚书省,可辞官文书未下,他还是正一品尚书令,连柳中书都要被他压上一头。
方子荆轻蔑一笑,复又道:“况此事并无定论,圣上还未决断,杜尚书私调禁军,不怕秋后算账么。”
杜泽川一滞,这方子荆与他一向不合,仗着父亲和宋衡,更是在兵部与他分庭抗礼。此时既已行至这一步,便要硬撑到底:“方子荆,良禽择木而栖,你莫迷了眼,错将朽木做建树。临江侯劫人在前,此刻若大方交了人,倒还可免枷锁之辱。”
身后有人将枷锁一震,意在恐吓方子荆。可也仅仅是恐吓,杜泽川到底没有这个胆子强闯拿人。
沈箬坐回到车里,忽而有了主意。
方才便觉得杜泽川这名字熟悉,方才听他们你来我往之间,她猛地忆起,西市柜坊里做成过一笔交易。
来客典当一册兵书古籍,取走一千两白银,约定三月后归还,契书上留的名,正是杜泽川。只是不过十日,便有一貌美女子持杜泽川私印上门,替他还清账款,赎走古籍,行动小心,似乎生怕被人瞧见。
言叔怕姑娘家被人劫了,命人暗中跟着,却见人进了城南一处宅院,是为白府。
沈箬吩咐思远,要她去西市走一趟:“去和铺子里的掌柜说,杜尚书赎走的古籍,还落下一张签子,特意原物奉还。记住,此物宝贝,定要交到主人家手里,若是有人问起,便把典当前后的事,详详细细说来。”
思远领命去了,沈箬又叫车夫把马车停远,免得到时候夫妻打架,伤及无辜。
吩咐完这些,她便托腮坐在车里,细想宋衡为何要劫走那两名矿工。方才急着赶过来不曾细想,现在倒是给了她时间来想。
只是她到底脑力有限,想到其中或许有猫腻,便再也想不下去了。
索性轻轻晃了晃头,等人都散了,再问宋衡也不迟。
如此等了许久,薛幼陵靠在明德肩膀上睡了过去,沈箬也支着头解乏。忽而远远一声怒喝传来,惊醒了一车人。
“杜泽川!”
车帘被人从外掀开,思远坐回车里,示意沈箬往外看去。
只见一名女子做妇人打扮,在婢子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往这里奔来,面上泪痕未干。禁军见有人闯入,拔刀拦人,却听那婢子叉腰斥人:“什么不长眼的东西,尚书夫人都敢拦。”
禁军一愣,回首去看杜泽川,只见他飞速下马,提起衣袍往这里来,甚是惊慌:“夫人,兵甲无眼,你怎么来了?别伤着腹中胎儿。”
杜夫人避开他的手,不管不顾哭闹起来:“你还晓得我腹中胎儿,怎么能出去养了外室。你若是真心爱慕那些花花草草,大大方方娶回来就是,妾给她们腾地方就是。”
杜泽川脸色一时难看下来,他原本威风八面地围着临江侯府,此刻却颜面尽失,被妻室指着鼻子骂。可偏偏他一时脑热,确实养了外室,不过尝个鲜罢了,怎么就被家中人知晓。
何况还要顾及那未出世的孩子,只能温声细气哄着:“夫人,有什么话我们回去说,别让人看了笑话。”
方子荆冷眼看着闹剧,在一旁煽风点火:“下官竟不知,杜大人是如此人物。”
“你!”
杜夫人哭得愈发伤心,扯着杜泽川的衣襟:“等你回去,不知又有什么谎话哄我。我偏要你去大人面前分辩,若是看我厌了,当场签了和离书就是。”
杜泽川哪里肯走,就此僵在原地。一时间只余下杜夫人的哭闹声。
沈箬见此计不奏效,正想着要不要做些什么加上一把火,却见侯府的门开了。
宋衡自内步出,负手立在临江侯府的牌匾下,抬眼扫向杜泽川。身后的玉剑把两个粗壮汉子带了出来,送到杜泽川面前,道:“杜尚书要的人,就在这里,还请自便。不过门前石狮乃先帝亲赐,杜尚书伤一爪,恐有僭越。”
众人回首,那只石狮不知何时断了一只脚,此刻只单足把玩着石球,想来应是方才方杜两伙人交兵,无意伤到了。
杜泽川骇然,临江侯府整个都是先帝拨下来的,硬要说那两只石狮子是先帝赐的,依着圣上那个包庇的性子,定要拿住这个不敬先帝的罪名,好好整治他一番。
可谁家会把天家赐的东西摆在门口,任凭风吹雨打。
宋衡见他迟迟不说话,抬腿往这里走了两步:“本侯以为,杜尚书的手,堪堪配得上那一爪。”
说罢,刀光一闪,宋衡从身边禁军手中夺下刀,反手拿刀背架在杜泽川手腕上。
杜泽川浑身一颤,那刀落下得极快,若非刀背触手,只怕他的手早便保不住了。额角有冷汗滴下,不自觉软了口气:“如何敢与先帝亲赐相提并论,还请侯爷三思,下官必当竭尽全力。”
宋衡手中一震,引得杜泽川手腕一麻,不得不松开握着杜夫人的手。继而收回手,把刀随意丢给身后的人,不容置喙道:“既如此,本侯倒也没有别的,只是觉得那两人还算听话,想留在府里,杜尚书以为如何?”
到嘴的肉又飞了,还让杜泽川别无话说,可若是不松口,便是要拿他一双手,杜泽川只得点头:“一切依侯爷吩咐。”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阿凫的侯夫人富可敌国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