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话听着像是在同他们赔罪,细听却尽是对妻子的包容,纵她言行随心,不顾世俗情面。
沈箬侧首,正对上宋衡的双眼,其中尽是探究之意,这陈擎之颇有些意思。
照大昭规矩律法而言,妻与妾截然不同,前者为主,后者为奴,故而唯有妻室可称内子。这几日沈家铺子的人递来消息,陈擎之妻子早亡,只有一子,如今已长成。陈擎之外出行商,途遇风尘女子,为其赎身为妾。m.XiaoShuo530.Com
不过为了独子名声所计,才迟迟不立为正妻,不过一应做派都与正室夫人无异。今日听他已内子称呼,果如传言一致。
宋衡拱手:“尊夫人贵体,是温某与小妹唐突。”
沈箬知他有意接近,攀附着宋衡的小臂轻摇两下,故作天真道:“方才在船上兴起,却引来夫人琵琶合奏,似昆山玉碎,婉儿心中已引为知己,却不知夫人正在病重。”她微微一顿,似乎想起什么,“我记得哥哥还有一枝上好的山参,不如赠给夫人,就当是婉儿向哥哥求的。”
宋衡微微凝眉,却听陈擎之直言相拒:“多谢惠赠,不过内子身子自有圣手照料,不劳两位费心。”
操之过急,只怕引人注目,沈箬松了口,捧着茶盏轻抿,借着衣袖遮掩,拿手肘轻轻碰碰宋衡。
“小妹冒失。”宋衡会意,替她遮掩两句,却见陈擎之无意相谈,只是把玩着手中的珠串,此一行,怕是多有险阻。
果不其然,陈擎之下了逐客令:“两位若是无事,便不留了。”
陈家在庐州地位不凡,耳目众多,宋衡他们入城那日起,便有消息传至他耳中,外地富商多番上门,今日在此处相逢,怕也是存了心思。若非看在那一曲琴曲得了她首肯,怕是连陈家的船都上不了。
此言一出,沈箬便明白了过来,生意人耳目不比宋衡少,尤其是他们这种抢生意的人。她放下茶展,垂手在桌下轻扯宋衡衣袖,叹道:“哥哥说得不错,果然瞒不过陈老板。”
“陈老板见谅,温某确有一求。”宋衡接着她的话道,“温某与小妹本柳州人士,父母亡故,族人相争,故而流落庐州,想求一安稳生意。只是人生地不熟,那批药材怕是烂在温某手上,也无人问津。听闻陈老板耳通八方,可否行个方便?”
陈擎之手一挥,打断了宋衡:“不必再说,陈某不过一介商人,当不起如此一说。大路朝天,想来温老板自能走出一片天。今日便到这里吧,送客。”
半句回旋余地都不留,想来是谨慎至极。宋衡还欲再说,外头跑进来一个婢子,说是有贵客至。陈擎之看了名帖,将手串递给随侍之人,命人换盏沏新茶,引贵客入内。
“陈某还有要事,不留二位。”
陈擎之不欲再说,宋衡也只得作罢,与沈箬起身告辞。行至门口,正好碰见从外头进来的贵客,一经碰面,沈箬倒是认了出来,正是徐昳。
徐昳满面喜色,正递给门边小厮红封,嘴里说着什么沾沾喜气的话。
“临...”徐昳抬头,瞧见宋衡与沈箬从里头出来,作势要拜,却被宋衡一把拦下。
同在长安成,徐昳自然知晓宋衡什么模样,此刻甚是吃惊。
“徐老板,别来无恙。”沈箬抢断话头,特意咬重婉儿两个字,“婉儿与哥哥途径庐州,不想在此处偶遇。徐老板在长安城混得如鱼得水,怎么也到庐州来了?”
徐昳不解其意,被宋衡拦在半空,嘴里直直称是:“缘分使然。小民...与旧友多日未见,故而...”
两旁小厮与婢子不知他为何如此谦卑,只是在一旁催促两声。
宋衡松开手,侧身让开一条路:“徐老板请,改日有缘再见,必设宴款待。”
谁人不知宋衡手段,宴无好宴,只怕要了他性命。徐昳低头诺诺,畏畏缩缩跟着入了船舱。
宋衡不再回头,这警告也够了,若是徐昳还想继续做生意,便不会把他的身份泄露半点。他带着沈箬回到自己的船上,颇是有些头疼,这陈擎之油盐不进,自己却无多少时间与他纠缠。
“我竟不知徐昳在庐州竟也有生意,看着还与陈擎之关系甚好。”沈箬趴在桌上,拿手指蘸着茶水写写画画,“若是实在不行,不如借徐昳之手,进陈家?”
杯中茶水本就不多,这么一画,只剩下几滴。宋衡抬手,贴心地替她斟满茶水,供她继续耍玩。
“不行,徐昳这个人阴险狡诈,万一把我们卖了怎么办?”沈箬蘸水,打了个大大的叉,另换一处空地继续写,“我觉着还是得从那位夫人身上着手。”
久久不等宋衡回答,她坐直身子,这段时间仗着兄妹关系,仪态早被丢到万里之外。只见宋衡握着锦帕,替她把桌上水渍拭去,再看看杯中复又满起的水,沈箬一时泄了气。
她着急忙慌替他想办法,他却在这里斟茶擦桌,倒是一点都不急的样子。
“哥哥,你倒是说句话啊。”
宋衡微微抬头,眼神诧异:“我想说的,你都说了,还要我说什么?”
沈箬趴回到桌上,衣袖正带到未干的水渍,神色恹恹道:“那明日还来游湖?还要弹琴?我回去练练,万一真见了,我半点不会,怕是更没法门了。”
思至此处,先前练琴磨得疼痛似乎又回来了,指尖微微发烫。沈箬喊船夫调头回府,总不能因为她误了大事,跟着便要坐到琴边。
“不急。”却不想宋衡拦住了她,指着她湿了大片的衣袖道,“练琴不急,先把仪态收拾了。姑娘家,别太过冒失。”
沈箬面上一红,事还未成,这脸倒是丢了大半。好在内室备了换洗衣物,宋衡行至船舱外,留她入内收拾。
*
两船背道而驰,渐生距离。
徐昳透过船窗,确认交谈声不会传远,这才收了畏惧之色,与陈擎之周旋。
“擎之,别来无恙。”
陈擎之一改先前生疏,亲近道:“自青州一别,算来已有三年,我总不得空前往一见,嫂子与眠儿可还安好?”
“不过尔尔,长安城举步维艰,勉强混日子罢了。”徐昳举盏,一饮而尽,“不说这些,你我兄弟相见,只说快意事。方才我见你有客,可是我搅扰了?”
陈擎之摆手:“不过是两个无根无底的外乡人,想在庐州地界分一杯羹罢了。我倒是嫌他们搅扰你我相聚。”
徐昳眸中精光一闪,他此来本便是有意而来,却不想碰上如此意外之喜,倒不如顺水推舟。他故作小心道:“擎之这可错了,他们可不是什么无根底的人,别说分一杯羹,便是整个庐州尽收囊中,也无人敢说句不。”
“还请徐兄明示。”
徐昳起身,坐到陈擎之身边,附耳同他道:“率土之滨,临江侯想要什么,谁敢阻拦。”
话至此处,两人皆非糊涂人,此时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陈擎之想起先前多有越矩,冷汗直流,得罪何人不好,偏偏得罪那位主。
“徐兄莫不是得罪了临江侯?”徐昳见他如此反应,知晓已吓住了他,计划便成了大半,“徐兄糊涂啊,临江侯翻覆朝堂,冒着大不敬的话,便是想再进一步,也并无不可。”
陈擎之如今只觉得脑袋已悬在刀下,只等宋衡一声令下,便要与自己的身子分离,却兀自镇定道:“所谓无知者无罪,临江侯隐匿身份而来...”
“临江侯何时是讲道理的人?”徐昳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从怀中掏出一张契书来,“况且你远在庐州不知,数日前,临江侯与圣上不合,如今已被撤了尚书令一职。你想想,临江侯又待如何?”
话里半真半假,撤职之事还算容易求证,可不合这两个字便难界定。陈擎之蹙眉,一直想到宋衡覆世一战,不觉心中颤栗。
徐昳把契书递给他:“擎之若是信得过,我倒是有个法子保你日后富贵。如今临江侯一手遮天,已招致天降不满。庐州米粮尽在你手,只怕那时众人争抢,倒不如尽数卖于我。”
自古战事一起,最缺的便是米粮,陈擎之心中早认定宋衡要反,此番前来也是为他手中米粮,留在手里确实是祸事。
他接过徐昳的契书,上头写着两个大字,“盐引”,一时不知所言。
“这封盐引过了官府印文,你若是愿意,便归你所有。”
陈擎之兀自犹疑,宋衡做得并非善事,可徐昳话里话外要做的,也并非正道。他把盐引递了回去,并不说话,这事太大,一时难做决断。
徐昳见他如此,收好盐引,拈须笑道:“大事之上,擎之谨慎也是常事。倒是不必着急,想来那临江侯不得所想,自然不会为难擎之。”
说罢便举盏,将这些话一应盖过。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阿凫的侯夫人富可敌国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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