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衡下意识伸手去牵她,却只够到一片衣角,眼睁睁看着她从指缝里流走。
大理寺的人打起灯笼,还算恭敬地请沈箬往大理寺去,徒留宋衡呆愣愣站在后头出神。
这事不对。
且不说沈箬单是为了个砸铺子的事,就要害人小产,只说如此拙劣的手段,明晃晃拿着蜜饯下药。沈箬一个自小跟着见识的人,是真的看不出胡家根基和徐眠步步高升。
“偷偷跟上去看看,再让玉扇想办法去查一查。”
以宋衡多年经验瞧来,此刻已是生了疑心。
徐眠自从娶妻后,对胡弄云可谓百依百顺,比之那位兵部尚书有过之而无不及。寻常交际应酬一概向家中报备,跟着伺候的皆是小厮,为着这事还被同僚笑话畏妻。这样的一个人,若说后院相争,下药嫁祸沈箬,其实是说不通的。
然若非此等原因,那其中细节便值得深究了。不为嫁祸,那就是奔着沈箬而来。
烛火渐渐远去,宋衡甚至来不及思考,直接把玉剑派了过去,暗里跟着保护沈箬周全,庐州那样的事,不能再有第二回。自己则挂着这事,回到书房处理事务,只是心中不安,有些坐立难安。
这夜平静无风,连鸟雀啁啾都甚少。宋衡看着手中公文,心思却随着沈箬愈发飘远。早知如此,当时便该强硬将她留下,左右无人敢上门抢人,大不了就是参奏一本罢了。
烛火爆了两次,门外脚步声匆匆,玉剑满目急色。
“公子,沈姑娘不见了。”
啪嗒一声,书册被扣在一旁,宋衡倏地站了起来:“不是让你跟着同去?”
“属下看着姑娘入大理寺,便在门口候着,结果许久不见人出来,想着进去打上一声招呼。可大理寺的人,都说不曾见过沈姑娘。”WwW.XiaoShuo530.com
先前的猜测应证大半,他随手取了佩剑,匆匆往外赶。偌大王城,敢在大理寺动手脚的人,十有□□不是冲着沈箬而来,而是图谋沈箬背后的他。
已是宵禁时分,宋衡不顾许多,集结身边所能用者,分出十人去办旁的事,自己则领着人,满城寻人。
*
沈箬清醒过来的时候,被人用麻绳缚住手脚,口中塞着布团,如同端午的粽子一般,被丢在一张软榻上。
绑她的人全无怜香惜玉之意,粗暴的手法使得手腕磨得通红,甚至蹭破了些皮。沈箬只是翻个身的动作,就花尽了浑身力气,侧躺着如搁浅的鱼一般,鼓着肚皮喘气。
这一翻身,倒是让她与思远目光相接。偌大房中,除却她身下软榻,只摆了一方圆桌和几把圆凳,看着无人长住,只是个暂做歇脚的地方。
她还记得大理寺的人把她领到大理寺,迈入门中便有一阵奇异香味飘来,随后便飘飘然不知其形。
而从思远的眼神中,她也接受到了同样的迷茫。究竟是什么人花费这么大的手笔,就只是为了把她略来?
不过半刻钟功夫,沈箬正把自己挪到榻边,门却开了。
外头突然亮起庭灯,打眼望去,满院亮堂如白昼。如花般的婢子推门入内,迎着后头一位尚算美貌的女子入内坐下,复又捧来一盏茶。
茶香四溢,沈箬闻出来那是上好的君山银针。
女子静坐着饮茶,偶尔抬头打量一周沈箬,复又嗤笑一声。
“你便是沈箬?”
无人替她摘去布团,沈箬只能鼓着酸胀的嘴,点点头。
“不过如此,柳眉杏眼,倒确实是江南女子的长相。”
沈箬只觉得这人奇怪,这话更奇怪。若非眼下如此怪异的见面场景,只怕不知情的人听了,还当是哪家正妻教训狐媚妾室。
话中拈酸语气暂且不论,竟还有许多鄙夷之情。沈箬仔细回想了许久,这名女子她并不认得,且从心底认定,这并非哪家夫人。
在女子打量她的时候,她自然也定下神来琢磨对方的身份。衣着华贵,单是鞋尖上的花样便是拿金线银丝绣成。而眼角微微有两道皱纹,即便是保养得宜,也还是透露出女子并非如她刻意打扮出来的样子一般,已不是如花的年纪。
沈箬盯着她梳做未嫁女的发髻,心中微微好奇,究竟是何方神圣,需要动这样大的手脚。
而就在她出神思考之际,突然有人替她取了口中的布团,让她得以活动活动口腔。
“沈箬,杭州沈氏次女,上有兄长沈诚,长居扬州,拜于大儒薛炤门下。”女子翻着手中册子,将她平生细细道来,“去岁冬时携内侄入长安,如今居于永宁坊,与临江侯过往甚密。”
许是沈箬错觉,在说到过往甚密的时候,女子突然加重了口气,随后又重重将书册合上,毫不客气质问:“说说吧,所图为何?”
沈箬乍听之下愣了愣,不知为何,总觉得这女子下一句话,便是要劝她速速离去。不过很快她便回神,反问道:“不知如何称呼?”
“大胆!”女子身边贴身伺候的婢子厉声斥责,“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
“我不明所以,便将身家据实相告。即便是三五岁的稚子,也明白陌生人说什么答什么,是再愚蠢不过的事吧。”
女子莫名其妙笑了两声,起身走到沈箬面前,捏起她的下巴:“这张嘴还真是能说,怪不得如此讨临江侯与方子荆的欢心。不过如今...我在上,而你为阶下囚,可没有谈判的资本。”
沈箬耳尖地捕捉到,女子在自称之时,明显断了断,此后才极不适应地接上一个“我”字。
脸颊被指甲掐得生疼,沈箬皱了皱眉头,对着女子灿然一笑:“贵人说得有理,人在檐下,不得不低头。贵人问道所求为何?”她顿了顿,装出一派羞涩之意,“临江侯人中龙凤,自然是图一个人了。”
果不其然,女子勃然大怒,修长的指甲掐得愈发深了。她对沈箬这副模样十分不满意:“贱婢安敢肖想鸿鹄!去,把酒端上来。”
时至眼下,这盏酒必不会是什么佳酿,只会是断送她姓名的鸩酒。
沈箬看着婢子出去端酒,长叹了一声:“太后娘娘。”
原本倒也不至于有这等胆大包天的猜测,只是女子走近之时,袖中露出一截里衣,上头绣着寻常人家不敢用的凤凰图案。她思及傅成鸢的样貌,与这名女子有些形似之处,便大着胆子试探。
果不其然,女子的手忽的松开,望向沈箬的眼神越发骇人。
“民女不知何处有罪,竟劳动太后亲赐鸩酒。”
傅仙仙见她看破身份,倒也不再掩饰,一晃神便是宫中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后。她拿帕子拭着捏过沈箬的手,慢条斯理道:“不思其身卑贱,反妄图攀附权势,为家国计,尔等这般心思深重之人,难道留着任尔作乱?”
一顶高帽子压得沈箬透不过来气,什么叫其身卑贱,攀附权势。她沈家就算是最末等的商人,也活得坦荡挺拔。
沈箬不想去论证什么士农工商,人分三六九等,眼下保住性命才是最要紧的事。
“沈箬不敢。”她知晓太后位高,此番怕是也真动了刺死她的念头。不过听傅仙仙的意思,似乎对宋衡很是看重,只是不满意她的接近罢了。
故而她此刻有些后悔,早知如此,便该抛干净与宋衡的关系,还故作挑衅地说什么为了人而来。
沈箬想着法子找补:“沈箬不敢欺瞒太后,此番前往长安,皆为退亲一事。薛大儒曾于说笑间,为沈箬与临江侯定下婚约,约定今年八月里成婚。”
鸩酒已经被捧来,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傅仙仙的脸色,很快便编造出一段瞎话来:“沈箬自知高攀不起临江侯,因而此番特意前来处理退婚一事。临江侯仁厚,恐沈箬初来乍到受人哄骗,这才多有照顾,更是将沈箬当做小妹看待。故而在旁人看来,只当两家亲近。”
这话其实说得甚是周全,既撇清两人的关系,又点名宋衡出于人道主义对她多有照顾,若是今日自己出事,只怕宋衡不肯轻易罢休。
傅仙仙将信将疑,凝眉静思片刻,还是觉着不放心,伸手招来婢子。她取过酒壶,满斟一杯,对着沈箬道:“他如此厚待你,你自然也不好污了他的名节。不管真相如何,这杯酒下去,便什么都干净了。”
毒酒被送到沈箬嘴边,金杯佳酿只让她遍体生寒,挣扎着后退:“娘娘三思,薛大儒托临江侯关照沈箬,若是沈箬有一刻不安,只怕临江侯背负不仁之名。”
后背触到锦被的时候,已是退无可退。三两滴酒顺着被喂进嘴里,沈箬僵着身子继续寻求活路:“求太后开恩,沈箬必当长居扬州...”
然已无人在意她的话,几个力大的婢子把思远托开一旁,又死死压住沈箬的身子,只让她眼睁睁看着满杯毒酒入口,冰凉的触感顺着喉管一直沉到底。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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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阿凫的侯夫人富可敌国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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