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朝上不得佩剑,江镂被两位大人一前一后护着,纵使被带着连身形都不稳,反倒拔高了声音,怒斥徐眠。
殿中登时乱做一团,胡御史一家吵着要徐眠一个交代,柳中书倚在盘龙柱边哭天抢地,更不必提余下众臣,各自四散做壁上观。
禁军虽有令,却也不敢当真下死手,推搡间也堵不住文人一张嘴。徐眠着实头疼,几步上前,随手抽来一把刀,铮铮两声后,旋即便落在江镂颈侧,骇得一时静默下来。
“江大人,性命要紧啊。”
江镂口中的声音咽了咽,触及颈侧冰凉,忽的抬头望向徐眠,复又朗声道:“凡有忤逆者,论罪当诛。徐眠有负皇恩,罪大恶极...”
“你!”徐眠瞪红了眼,高举弯刀,即算血溅朝堂也不在意。
正在这时,自殿外飞来一支羽箭,擦过江镂发顶,正中徐眠右眼。兵刃落地,徐眠吃痛退开两步,声嘶力竭地呼人动手。
禁军不明所以,持刀回身,只见本该流放的宋衡持弓而来,身后不过了了十余人。
徐眠拿仅剩的一只眼瞧清楚,放肆笑了起来:“不过区区十人,何必平白送命。”
宋衡没有说话,只是缓步行至江镂身边,轻笑一声:“多谢你了。”
而后,便从身后取出第二支羽箭,满拉弓把,对准徐眠右肩位置,忽的松手,将原本挣扎着起身的人牢牢钉在原地。
徐眠满面血污,拿一只独眼瞪着宋衡。虽不知他如何在禁军眼皮底下潜入,不过实力悬殊,成败还未可知。
事实却并非如他预想一般,几个胆大的禁军挥刀上前,被几招卸了力,各自捂着心肺躺倒地上,猝不及防地一撇,才见殿外人头攒动,武器盔甲,皆为军中所用。
“不可能!昨夜三军开拔,怎么可能会在此处!”胜算已无,徐眠兀自不信,一味拔高声音,似是在掩盖心中畏惧,“你没有兵符,妄动三军,此为叛国!”
宋衡总觉得他甚是愚笨,也不知先前那些掣肘他的法子是如何来的,叹了口气,要他死也死得明白:“三军若是不开拔,你哪来的胆子做这些事。再者,你亦无兵符,如何调动三军远戍。”
今日之事,也属实万幸。镇国公死后,兵符不见踪影,宋衡本以为是场恶战。谁料救下方子荆,三军阵中皆以其马首是瞻。细问之下才知,镇国公曾密令军中,若有一日他身故,方子荆可免兵符而号令三军。
只是这些事倒也不必说得太过详尽。
徐眠心有不甘,癫狂不似常人,被人拖下去的时候咯咯笑着,只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众人莫敢言语,只是觉得风向变得如此之快,恐怕宋衡又要得势。几个胆子小的,想着从前拒沈箬于门外,为讨徐眠欢心,更是不惜出言羞辱,此刻生怕宋衡携私报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宋衡应声扫了一眼,嗤笑一声,倒是也正好趁此机会好生清扫一番,大好机会摆在面前。只是眼下他念着沈箬他们,留了人在此处善后,一掀衣袍朝着殿外去。
不过行了两步,忽见蓬莱殿的方向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宋衡心头不安,提气朝那头奔去。
*
殿外有浓烟往里头滚来,沈箬被绑在椅上,被呛得涕泗横流。韩吟舟端坐在面前,摆了棋局,左右手各执黑白子,独自一人玩得正欢。
直到殿前帷幔燃起,她才悠悠开口:“阿箬,你瞧这白日焰火,可还好看?”
沈箬没有开口,只觉得眼前之人所思所为皆非常人,面目也愈发可憎起来,像极了传言中的地府恶鬼。
黑子堵住白子气口,顺势局势大转,韩吟舟似乎很是开怀,复又道:“沈绰此刻,应当是已经到赵翮身边了。你说说,你何必把那好东西给他,如今自己怕是要没命。”
手边还摆着几瓣残破的玉料,看着成色与那日的玉扳指很是相像。沈箬庆幸,好在早了一步将扳指送到沈绰怀里,如今应当到了圣上身边。
方才沈绰怀抱稚子跌跌撞撞奔来,满身是血,若是她当时多问一句,恐怕眼下也要同她一道,任人鱼肉了。
“阿箬,你怎么不说话啊。”韩吟舟思忖良久,又落下一枚白子,盘活整局棋,“宋衡还要些功夫才能过来呢。”
大火愈发盛了,比之花灯那场更为盛大,火舌朝里卷来,热气蒸腾得脑子有些发胀,双目也被案上一把匕首刺得生疼。尒説书网
凶多吉少。
她脑中闪过这一个念头,最初的惊惧已然消退,如今也唯有许多眷恋。既巴望着再见宋衡一面,又恐他直面死别,倒不如化作一摊枯骨,倒也好些。
沈箬抬眼,既已准备慷慨赴死,倒不如把许多不解之事问个明白:“这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连同宋衡入狱,是不是?”
“他当真是被我算计入狱的么?那些事也是他曾做过的,若非宋衡刻意放出些东西来,我如何来的本事算计他?不过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罢了。”一局终了,到底还是白子占了上风,韩吟舟手里攥着一枚黑子,眉梢尽是风情,“我是算计了些事,不过到底人心隔肚皮,出了这些纰漏,才至今日这步。”
她步步挨近沈箬,挑起下巴,挑眉道:“尤其是赵惊鸿这个没脑子的东西,一颗心只扑在男人身上,临死还要替沈绰挡剑,还以为自己是个什么情深义重之人。若非她,宋衡何来流放,早便该人头落地了。”
难怪沈绰来时,满身是血,却不见伤口,原来沾染了赵惊鸿的血。沈箬默念了一声多谢,哑着声音问:“是你做的?为何?”
“为何?你侄儿属实有本事,哄得赵惊鸿将来龙去脉如实告知,我不杀他,如何成事?”韩吟舟笑了一声,“不过如今也成不了什么事了。”
沈箬正欲追问是何等来龙去脉逼得她下此毒手,又听韩吟舟继续道来。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就是那小野种的身世。赵祈天性风流,到处拈花惹草,偏偏又不晓得把尾巴擦干净。从幽州一路而来,还真有个女人抱着孩子一路相随。我想着奇货可居,养在外面的,如今倒是还真有用。”
“小野种总归比赵祈要好操控许多,所以顺水推舟,就当是送个人情给宋衡。”
沈箬突然明白过来,难怪此前韩吟舟暗地里传信给他们,为的就是借宋衡之手除去赵祈,她也好就此解脱出来。
并非偏帮,而是利益当先。
大火吞没了殿门口的柱子,张扬着朝里来,偏偏殿中两个人不甚在意,谈得尽兴。沈箬很好奇,何种原由驱使得她如此作为,故而有一问:“齐王世子认你为义妹,想来待你应当还算不错,如何劳你这般?”
“何为不错?他不过是看中我的脸,以色拉拢,恰如南诏大巫,满身恶疮,这便是待我不薄。”韩吟舟语气稀松平常,似乎所说的不过是旁人经历,与她无关,“齐王世子义妹,说出去威风,实则又如何?他们兄妹二人何曾拿我当人过,我如此待他们再正常不过。”
说话间,大火已直奔殿中而来,沈箬几乎被呛得睁不开眼,吸了两口浓烟,趴在一边大口咳嗽。
韩吟舟反手握起案上的匕首,划断缚着沈箬的布条,带着她更往深处走:“赵如意那时也是如此,吸了两口烟,便要死要活,给了她一条帷幔,还以为我当真肯救她,乖乖照着我布下的局去了。”
果不其然,赵如意亦是死在她手里。沈箬手臂上还搭着那双沾满鲜血的手,此刻突然觉得恶心起来,剧烈抖动两下,招来韩吟舟的不屑:“怎么,怕了?宋衡手里的人命可比我多,怎么他握着你,你倒是一点都不觉得反感。”
“不一样,你们不一样!”沈箬挣扎着想脱身,韩吟舟如她所愿,放开了手,只是外头火光封路,哪里还有地方可去。她被热浪挡了回来,只依稀听得外头似乎有人来救火,几盆水泼了上来,只发出滋滋的声音,便没了后续。
沈箬退后两步,后背突然被什么东西抵住,只听得韩吟舟的声音自后传来:“有什么不一样?阿箬,此番是我输了,未曾算计准人心,左右宋衡也不会留我,不如,你陪我同往地狱。”
想来抵着她后背的,应当就是韩吟舟手中那一把短匕。沈箬瞪大了眼,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心底念着“疯子”两个字,暗自悔恨,未曾听从薛大儒的话,小心提防韩吟舟。
“阿箬,想什么呢?让我猜一猜,你是不是在骂我啊。疯子,傻子,亦或是魔鬼?何必只是埋在心底呢,说出来啊。”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阿凫的侯夫人富可敌国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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