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夜行者外,万物皆眠的时间。
走廊里静悄悄的,声控灯熄灭着,萧安开了手机上的电筒,轻手轻脚地走着。
转过一个折角,便是家门口。
他看见了一张脸。
白惨惨的灯光,照在那张白生生的脸上,一双亮的吓人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萧安大脑几乎脱线,“我靠!你怎么在这儿?!”
门口的一小块门垫上,坐着小小的言景,抱着膝盖,背着书包,抬起头默默地瞧着炸了毛的萧安。
萧安将他提了起来,“别坐地上,当心着凉生病。林阿姨送你来的?还是我妈?他们人呢?大半夜的,就这么把你撂这儿了?也不怕出事?怎么想的?!”
言景被他老鹰捉小鸡似的提进了家,落地后幽幽一句,“我自己来的,她们不知道”。
“你自己?!”,萧安眼睛都直了,“现在是半夜三。。。都快四点了,公交地铁全部停运,没人开车送你,十几公里你怎么。。。”
“我不会叫出租车么?”,言景撇撇嘴,一脸嫌弃,“有没有脑子,笨蛋”。
萧安一口气梗在心口,勉强忍住没有发作,泄愤一般地在手机上打着字,“我先告诉他们你在我家,不然第二天非得让你吓出毛病来不可。等会儿再修理你!”
言景跳上沙发,晃起了腿。
“萧安,你去哪里了?是去看哥哥了么?”
“过来!”,萧安丢掉手机,似是真的急了,额头冒出汗来,“为什么自己跑出来?!”
言景温顺地站着,“她们一会儿哭,一会儿叹气,听着烦”。
“你。。。”,萧安气不打一处来,用力搡着他的脑袋,“想干什么呀!”
言景一反常态地没有反抗,“我想要哥哥”。
萧安一瞬失神,满肚子的怒气一下子散了个干净,说不清道不明的一团情绪,捉也捉不住。
“我看见你和那个女的一起走了,你们是不是去找哥哥了?”
“女的?白昱么?我们。。。”
言景截口,“我也要去!你带我去!”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要我带你去找言律么?”,萧安不由叹气,“但现在没人能见得到他”。
“那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自己去”,言景的目光一下子失去了情绪,转身就走。
“你给我回来!你去有什么用?!”,萧安一把将他拽了回来,“他现在是杀人嫌犯,警察不会让你见他的!”
言景犟着身体,冷冷道,“被杀是他们活该,凭什么要带走哥哥?!”
“你说什么?!”,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萧安的手上下了死力气,“什么叫被杀了活该?!谁教你的?!”
言景疼得直皱眉,却硬是不说一个字,只是目光愈来愈冷。
萧安瞧着他,心里头突地凉了下去,哑了半晌,艰难道,“我问你一件事,你老实回答”。
言景紧紧闭着嘴。
萧安手上愈加没了轻重,语声却是有气无力,“在李秋阳家,那个凶手,你。。。你认不认得?”
言景仍是不开口,目中却浮起了隐隐笑意。
萧安的手颤抖起来,“说话!”
言景吸了吸鼻子,“萧安,疼”。
萧安似被击中了一般,目光与声音都拉了很远,“你从来不叫我哥哥,只叫我萧安”。
言景道,“我只有一个哥哥”。
“有一次,你却叫了我哥哥”
言景满是迷惑,努力回想。
“就是那天”,萧安的指骨泛出了淡青色,言景觉着自己的两条胳膊像是被人用铁钳拧着,先是疼后是麻,像是过了电一般,“我们被那个凶手追,他捅了我一刀,你叫我萧安,又叫了一声哥哥,你。。。是在叫我,还是叫他。。。”
言景一脸恍然,似是想起了什么,却道,“我不记得了,当时我太害怕了”。
“你怎么可能不记得?!一本历史书你都能一字不落地背下来,会记不住自己说过的一句话么?!”,萧安嘶声道,“你告诉我,他到底是谁?!是不是言律?!”
言景又长又密的眼睫毛沾了水珠,“我不认得他”。
“那你为什么要叫他哥哥?!”
言景瘪着嘴,“我叫的是哥哥,又不是他”。
“你。。。”
“我害怕,想哥哥不可以么?”,言景似是终于忍不住,眼泪啪嗒啪嗒地一下子落个不停,“胳膊好疼”。
萧安无措地放了手,“我该相信你么。。。”
言景挣脱了禁锢,立即朝大门跑,萧安只一两步便拦住了他,“你去了也是白去,不会让你见他的”。
言景置若罔闻,“我要带他回来”。
“那里不是你家,你想带回来就带回来!”,萧安生怕再弄疼他,只虚拦着,“你就别再让我担心了成么?”
言景仰着头,“他要怎样才能回来?只要证明凶手不是他,他就能回来了对么?”
萧安还未说什么,言景又道,“那么如果又有人死了,凶手就不是他了”。
萧安简直无法相信言景会说出这些话来,“你怎么会想到这些?。。。”
言景犹在兀自想着什么,清亮的瞳仁暗下去,又亮起,他笑了,很开心地笑。
萧安心里竟发了毛,“你笑什么?”
言景鼓起脸颊,“我困了,要睡觉!”
萧安瞧着他自书包里拿出自己的牙刷和毛巾,跑去卫生间开始洗漱,一直等他回来,萧安还是站在那里。
“你不要像笨蛋一样傻站在那里好吗”
萧安终于开口,“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只有八岁。。。言律怎么把你教成了这个样子”。
言景哼了一声,以示不满。
星辰渐渐隐去,月轮也没去了踪影,尚未褪尽颜色的第一缕天光自窗帘缝隙漏了进来,在床尾扯出一条亮线。
四点五十分。
床头亮着一盏光线调得很暗的灯。
言景已睡得很熟,头发软软地贴在额头,光晕下小小的一张脸,脸颊嫩得让人忍不住要伸出手去。
与生俱来的力量,让人心疼。
晦暗不明中,分不清天使和恶魔。
萧安努力分辨着,却始终瞧不清他的脸。
太暗了。
太阳尚未升起。
“醒醒!”
鞋跟狠狠击在了桌腿上,趴在桌角的言律跟着桌子一齐歪了歪。尒説书网
刺痛的太阳穴,强制苏醒的神经,最先睁开眼的,是愤怒。
不过言律并不愤怒。
至少看起来挺开心的。
“晚上好啊两位,回来了?”
“该说早上好了”,关霈拉开椅子,一只手撑着椅背。
“噢,那。。。早上好?”,言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关霈和秦曼,“但是你们看起来,并不怎么好”。
“怪谁?”,秦曼冷冷道,“这么关心我们,干嘛不痛快一点?该说的赶紧说,让我们也睡个好觉”。
“我倒确实想到个问题”,言律笑了,“周亦宣”。
“哦?”,关霈好奇道,“你想到什么了?”
言律一脸探究的神情,“周亦宣真的是第一个被害人么?”
关霈心念一动,道,“你有什么不同的见解么?”
“只是个疑问而已”,言律道,“就算凶手的心理素质相当不错,但第一次杀人就这么驾轻就熟,一刀毙命,还让你们抓不到一点有用的线索,啧”。
“这个问题我想过”,关霈叹道,“只是大海捞针,一直没查出什么来”。
“六一四连环杀人案”,言律轻笑一声,“我猜,你们的侦破重点,一定是阴历六月十四”。
关霈认真地瞧着他,“查错了么?”
言律微抿着嘴,摇了摇头,“这我不能确定,不过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查的?”
关霈道,“二十年内,以落城市为主,全国范围内,阴历六月十四那天发生的所有凶杀案,包括任何可疑的意外事故”。
“嚯”,言律有些吃惊,“这样都没有查出来么?”
关霈道,“前期的受害者都是高风险群体,像流浪汉一类的人,无牵无挂,如果被人杀了,大概率不会有人报案,等到尸体被发现,多数都是草草了事,几乎无从查起。另外,凶手并非只在阴历六月十四那一天犯案,但那一天对凶手来说却有着某种重要的意义,只要找出这个源头,就能找到凶手”。
“所以,这也是你起初怀疑我的理由之一么?”,言律无奈道,“因为我的养父母死于阴历六月十四?”
“原因之一”,关霈道,“但这是后来查到的。说实话,在你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我就怀疑你了”。
言律似乎并不吃惊,“这是什么第六感么?”
关霈道,“是你出现的太过巧合,无论我怎么查,你总是没有办法被完全排除在外”。
言律突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你信不信,每个人都有一个既定的结局,早就注定好了的,不管你如何躲避,不接受,想要改变,都没用的,最后依旧殊途同归,你还是会回到原定的轨道上”。
关霈笑道,“你不信神佛,却信命么?真是矛盾”。
“不矛盾”,言律道,“我也相信命是由人所决定与掌握,只是这个“人”,是别人?还是自己?”
关霈道,“那你的命,是由自己,还是别人?”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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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宁儿包子的不言罪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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