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弘历吩咐李玉,“打发人往两宫皇太后处,寻住管事悄悄问一问,或是皇太后用了、或是准备用的,一句话不要漏出来,也不许惊动两宫皇太后;若只是闲搁着,求两副来给襄福伯夫人下药。”
李玉躬身答应一声,鄂尔泰千恩万谢:“奴才唐突,实在僭越了身为人臣的本分。”
弘历挥一挥手:“罢了,你要不是被逼得急了,也不会硬着头皮来求朕的恩典,朕并不是没有情义的冷血天子,漫说你是朕的膀臂,便是寻常的百姓有难处,朕也断然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两路人马很快便有答复:“寿康宫的八宝成药被皇太后赏给了主子娘娘,宁寿宫还有富余,约莫够七八日使用。”
备询的刘裕铎犹豫道:“臣死罪,果求襄福伯夫人大安,至少要加两倍成药,只有眼下这些——臣愚见,勿如不用。”
弘历就不言语,思忖片刻问道:“皇贵妃在做什么?”
李玉回道:“皇贵妃在与那总管商议先帝祭礼的事儿。”
弘历点了下头:“你们随朕来。”
寒苓能答应才是见鬼。
“万岁爷,这是哪朝的规矩?臣子有病,要皇贵妃赶工配药,谁是谁的主子呢?”弘历一张嘴,立刻碰了极大的钉子,“哪怕我是常在答应,难道还要向伯夫人行礼问安不成?”
殿外候命的鄂尔泰汗出如浆:“李总管,劳您递个话,奴才万死不敢犯上——”
李玉无奈地说:“伯爷,应与不应都是主子的恩典,做奴才的只能领受,哪有推辞讨要的道理?”
鄂尔泰唯唯而应:“李总管说的是,是下官过于急促了。”
里头的弘历还做说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鄂尔泰是顾命老臣,自朕登基以来,兢兢不敢怠慢,你若能帮,何必计较前咎私怨。”
寒苓的轴劲儿上来了:“万岁爷,您别跟我讲道理,我就是一个狭隘的女人,仲永檀诬陷我阿玛懒政,您怎么就知道将鄂容安一体下狱?我那会子还没闭眼呢!不是顾恤老臣,仲永檀死在慎刑司,鄂容安还能活蹦乱跳的做他的上书房行走?您可别说他是受了冤屈栽害!”
皇贵妃不知道鄂尔泰在外头,知道他在外头的皇帝脸上可是有些挂不住了,忍了又忍才道:“你当是给朕做的。”
寒苓二字回应:“不做!”
弘历气急:“你——”
寒苓的左性上来了:“鄂尔泰够歹毒,用这种法子逼我的宫,我若答应,教天下的人笑话皇贵妃自轻身价;我若不应,皇上心里生出芥蒂,坏了你我的夫妻情分。横竖不得结果,我还不如冻死迎风站、饿死挺肚行,站在高处等着看,他鄂尔泰的夫人到底是不是真的离了我的药不可。”
弘历点点头:“依着你的意思,宁可不在意咱们的夫妻情分也得自持身份是不是?”
寒苓理他什么五六七八:“皇上说是,那就是了!”
不等弘历发作,打酱油的四格赶忙出面救场:“万岁爷,恕奴才浅见,这不是该与皇贵妃娘娘商议的事儿,哪怕鄂尔泰大人不来求,只要知情,这个忙皇贵妃娘娘就不能不帮。”
听到前半句,弘历想变脸,待其后半句说完,立时变得安静下来,寒苓皱了皱鼻子:“谁说的?”
“皇贵妃娘娘,究底来说,这不是识不识大体的事儿,鄂尔泰有什么功劳搁置不提,同咱们家有什么过节放着不讲,只一项,西林觉罗氏为武官门第,难道将士在前线戎伤,您在后方配服药便是丢了皇贵妃的身价?”
“那不一样。”寒苓的情绪稳定了不少,“再则说,一旦有病有伤都来找我,我也忙不过来。”
“所以,配不配得皇贵妃的恩典是由皇上辨别的,皇上辨别明白才能进到您的耳中,既然进到您的耳中,那便说明您就应该略效绵力。”四格语气严肃,“姐姐,您现在是皇贵妃,荣华显贵、衣食无忧,可不全靠先帝与皇上恩典,没有鄂尔泰那样的大臣效力,皇上怎么能高枕无忧?您怎么能安荣享贵?去年大寒、今年大暑,直隶、山东、湖北四十八地极度高热,因暑季致死的百姓不下万计,这还是万岁爷宵衣旰食、鄂尔泰等大臣不辞劳苦的结果。我如今再举例证,如果眼下鄂容安在外作战,一日十奏的弹劾我的罪名,他要受了伤有用得着您的地方,您该助力还得助力,这是大节!除非您不是皇上的皇贵妃、不是四阿哥的额娘!——不对,哪怕您是寻常的大清百姓,都没有袖手旁观的资格。”
“我也没说不配。”皇贵妃的气势一泻如注,“就不许我说说气话么?”
四格这才收敛颜色:“请娘娘列个用药的单子,奴才立去准备,届时送往九州清宴,由皇上以两宫皇太后之名下赐鄂尔泰大人即可。”
出外见到鄂尔泰,四格登即一怔,拱一拱手便径自离开了天然图画,李玉近前提醒他:“伯爷,您也不用跪安了,万岁爷这里还有官司与皇贵妃主子打呢!”
鄂尔泰不敢不从,向里磕了个头,也退出了天然图画的地界。
帝王多疑,弘历原本也觉得寒苓有设下圈套拉拢鄂尔泰的动机,让她一番大闹,去掉一层心事的同时生出一丝愧疚来:“你看我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
寒苓还是心有不甘:“四格说的对,吃你的穿你的用你的,可不就得帮着你拉拢人心么?”
弘历愈发尴尬:我其实怀疑你给你儿子拉拢人心来着。
不管怎么说,皇贵妃拍了鄂党的死穴。
先是太医院、然后是内务府,紧跟着是整个圆明园、最后是外朝,不管该不该知道,最后都听说了皇贵妃七日赶十日给鄂尔泰夫人配药的新闻。
病情刚有起色的富察皇后立生反复,长春宫一系莫不切齿生怨:皇贵妃真是太有心计了。
等到鄂尔泰夫人痊愈谢恩,圣驾一行早已从圆明园搬回了紫禁城。
寒苓的修行很不够,也正因为她的本色出演,鄂尔泰夫人回府后跟夫君感叹:“皇贵妃的性情过于率直了一些,将将没说出‘我压根不愿意给你配药’的话。”
鄂尔泰略觉惭愧:“之前我还以为是她授意刘裕铎,故意逼我向景仁宫示好,可见是自作多情了。”
“这是记着仲永檀和老大的旧账,罢罢罢!不管人家认不认,咱们总是欠下了一份人情,有了机会还是要有所回赠的。”鄂尔泰夫人心说:景仁宫风头正盛,跟皇贵妃作对能有什么好处?等皇后咽了气,景仁宫就是名正言顺的主子娘娘,赶到那会子,张廷玉理直气壮拥戴既嫡又长的四阿哥,七阿哥还能有什么优势跟他争衡?趁着眼下机会借坡下驴得了!
然后,那国舅重磅出击,打出了终极一拳。
礼部上了一道不大起眼的奏折,肯请皇帝裁决一场涉及嫡庶礼法的民间诉讼。
泉州皇商徒钊,娶妻多年未生嫡子,经发妻建议,立庶长子徒枫为宗嗣,尔后嫡妻病故,徒钊续娶继室,于继室生子徒松后三年不幸亡故,今嫡子长成,得外家助,争揽族产家业,地方不能判决,经由巡抚上呈礼部,冀望礼部予以解析,礼部不敢滥言,又奏天子驾前,恭请圣人明断,以为日后之成例。尒説书网
明眼人都清楚,这是七阿哥党向皇帝逼宫了。
弘历即下朝议:“你们都辩一辩吧。”
两方阵营立场明确:拥戴永琮的主张嫡庶有别,偏向永玺的认为父命不违,各说各的理,菜市场吵架一般巧妙的避免这种话题与当下的朝局扯上直接联系。
像争论“汤武革命、斩蛇起义”等是非对错问题的廷辩场景是没有机会看到的,这不是汉家朝堂,一不留神就会触动忌讳。你如果举例晋武帝因拘泥于嫡庶之别酿成永嘉之乱,那就有假借“五胡乱华”讥讽清军入关的嫌疑;如果过分强调嫡庶分伦的界限,皇帝的祖宗四五辈都要觉得脸疼,旁的不说,taizu太宗的元妃都没有得到祔庙资格,从太宗到当今皇帝,找不出一个元生子,你难道敢说庶出的没有继位资格?退一步讲,无嫡立庶的话也不能随便出口,人家理密亲王才是康熙爷的元后嫡子,你莫非要影射非嫡非长的的雍正爷得位不正?——答个“是”字,一户口本都不用活了!
庄亲王允禄略有偏向性地和稀泥:“徒钊因无嫡子立庶为嗣,也算情有可原的无奈之举,与弃嫡立庶之举另有区别,其后虽生嫡子,若因此见废无过长子,未免与父子伦常有所悖逆,徒钊既未更废嗣子,徒松谋兄,不但不悌,更加不孝,请皇上明鉴。”
和亲王弘昼本身是比较尊重嫡统的人,不等群臣对允禄的话有所回应,先已出班陈奏:“臣弟获蒙圣恩,曾署理藩院事务,曩与朝鲜陪臣闲话,亦知该国颇有此类案证,臣弟愚见,窃以为该当兼采其长,以为大清定例,请皇上明鉴!”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圣手镇九州的七上八下一倾神[综]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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