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兜了一圈,又看见了这棵老枯木。
“你是不是迷路了?”她问陆岸。
陆岸说:“怎么可能。”
信心满满接着开,开了十五分钟后,薛芒安再次看见了老枯木:“这不是又回头了么。”
“这种老树到处都是,这一棵跟上一棵不是同一株。”
薛芒安抱臂,盯着他开。
第四次看见老枯木时,薛芒安敲敲车玻璃:“停车。”
陆岸摸摸鼻子:“干什么。”
薛芒安一把拧在他的脸上,给他揪得直“嗷”:“干什么!干什么!”
“是不是迷路了?嗯?死不承认。”
“是是是,松手!”陆岸认怂了。
薛芒安叹气,撒开手:“换我来开。”
“你认得路?”陆岸问。
“不认得,刚刚在APP上买了一个正蓝旗的电子导航,应该有用。”
陆岸一边揉着脸一边坐上副驾驶:“下手真重,你这算不算家暴?”
后座上的人听说迷路了也都挺直身子看了过来,顾承说:“陆岸上次在青海也迷路了,但是打死不承认。我们在车上过了一夜,第二天才遇见辆车给我们带出去的。”
季昭明也笑:“他方向感不行还死不承认,能治他的只有你了。揪得好,看他下次还敢不敢。那天真的吓死我了,我以为我们都得交代在那里了。”
跟着导航,薛芒安很快定位到他们在哪里了,大致有了方向后继续往沙漠深处开。很快就找了一片小沙丘,正好适合滑沙。不过又有了一个新的问题,没有滑沙板。就这么干滑摩擦力太大,滑不远。
陆岸记恨那株老枯木很久了,拉着薛芒安又把车开了回去,从后备箱拎了把镰刀出来。薛芒安一愣:“你后备箱里怎么还有这个。”
“我哥的。”
陆桐是做工程的,有的时候难免会遇上刺头,镰刀拎出来一举就老实了。所以他的后备箱里习惯放点趁手的兵器,但是这把镰刀主要还是拿来给陆岸家院子里割草了。
陆岸一刀砍在树干上,泄愤一样给它五马分尸,削了两块板子出来,把面上磨滑了。
“干活倒是挺有力气。”薛芒安说。
陆岸笑了下:“我干别的也很有力气。”
薛芒安上手又要拧,陆岸给她攥住了,凑到嘴边“啵”了一下:“你真的是,又叛逆又暴力。胳膊这么细,拧人倒是有力气。拧完就收手,也不知道给我揉一揉。”
“你还好意思说我嘴硬,你就不嘴硬?迷路都不肯承认,死要面子。”
陆岸爽声笑:“我伟岸的形象不得树立好么。”
回到小沙丘,其他几个人正在上头打滚呢,滚了一身的沙子。陆岸把老枯木做的板子扔了过去:“试试。”
季昭明坐上去,顺着沙丘往下滑,虽然效果不是那么好,但也能滑出好远。看来陆岸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季昭明又换了个姿势改成趴在板子上往下滑,刚刚要往下冲时,陆岸一跃而起,坐在他背上。
“我操?”
他一张嘴,一口沙子就灌进了他嘴里。
陆岸双腿朝后一蹬,又助了把力,两个人急速下冲,沙子迎面拍来,季昭明一边吐一边骂一边又吃了个满嘴。滑到底下后吐了半天都没吐干净,气得转头就把陆岸朝沙子里按。但是又被反杀了,等顾承滑下来时,季昭明被埋得只剩一颗脑袋在外头了。
陆岸也不刨他,夹着板子就跑回头了。问薛芒安:“来不来?”
“不,太脏了。”
陆岸看了看自己,满身的沙土,就使坏说:“来抱抱。”
薛芒安满是抗拒,给他推开了。陆岸就掬起一捧沙子,给她泼了个满头。薛芒安“啊”一声,咬牙切齿:“陆大伟!”
“来来来,哥哥带你滑沙。”陆岸拉着她坐在自己前头,从后面抱着她,“准备好了没?走喽——”
薛芒安哈哈笑,扬起的沙子也拍到了她的嘴里。
陆岸这个人啊,就是太野了,心野,玩得也野。他方向感不好,因为他从来不需要方向,蒙着头一顿横冲直撞,把人搞得晕头转向。跟他在一起,薛芒安做了很多自己以前绝对不会去做的事情。跟他在一起似乎就可以把一切都卸下,赤手空拳,仰头就喝风,低头就拂水,快活自在。
滑到底后,顾承刚刚把季昭明挖出来。
薛芒安吐了吐沙子:“陆岸你个疯子。”
“那喜欢疯子的人是不是傻子。”
薛芒安说:“是,傻子才喜欢疯子。”
可是有的时候做个傻子也挺好的。
陆岸伸出手,薛芒安拉住他,他带着薛芒安狂奔:“陪疯子一起疯吧。”
薛芒安跑得直喘气:“慢点。”
“慢一点怎么把他们甩掉。”陆岸说着又加快了速度,薛芒安不得不迈大步子,上气不接下气。
两个人跑出去好远,站在沙丘上的那几个人已经变成小点点了。陆岸这才停了下来,边喘边问:“好玩吗?”
薛芒安扶着膝盖大口喘息,缓了半天:“不好玩。”
陆岸接着问:“开心吗?”
薛芒安喘着,没吱声。
陆岸把脸凑过去,大声喊:“开心吗?”
“开心!”薛芒安都快被炸聋了,也撒开嗓子冲他喊。
陆岸满意了,喃喃:“开心就好。”
然后伸手在她鼻子上刮了刮:“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笑起来时比不笑更好看。我希望我在你身边时,你一直都能快乐。哪怕是有一天……”
陆岸突然不说话了。
哪怕是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
他忽然不舍得说这句话。
其实陆岸没想过未来,他是一个以“现在时”方式活着的人,他从来不会想太多以后的事。他很享受跟薛芒安的现在,但是他不敢承诺未来。
他走到如今,貌似身边从来不缺人陪伴,可是说到底他还是孑然一身的。暂时结伴而行,届时一别两宽,谁也不记挂,谁也不留恋,是他一直以来的做派。
“哪怕是有一天你不在我身边了,”薛芒安接着他的话说,“我也会永远记得这份快乐。”
说完她踮起脚,轻轻在陆岸唇上落下一吻。
陆岸是自由的,是野生的,他是不会被彻底束缚的,而这也是他的魅力所在。
她突然不想去改变他,因为陆岸身上这股子洒脱放荡,才是真正吸引她的东西。
在沙漠里走了走,天色快黑了,所以得尽快离开这里。是薛芒安开的车,她的方向感比陆岸好不少,所以很快就开回了大路。这样看来,虽然她之前一直觉得她跟陆岸是完全不一样的人,但其实她跟陆岸也还是挺配的,你带我探险,我领你返航。一个飘荡一个稳当,刚好是互补的形状。
在当地牧民家投了宿,牧民很热情,拿了酱牛肉和奶豆腐出来招待,不过他们家没有多余的空房间了,只有一间大通铺,勉强可以睡下五个人。天已经黑透了,附近也没什么其他的人家,要想再开车出去找还是比较麻烦。牧民说他有一顶帐篷,可以借给他们睡一晚。
最后只得顾承和钱思万睡中间,陆岸带着薛芒安去住帐篷。草原夜里很凉,牧民抱了床大棉被出来,陆岸道了谢,把被子铺好。薛芒安俯身进来,问他:“上次在山上睡帐篷时,我是不是看手机看着睡着了?”
“嗯,我看你那架势还以为你要熬通宵呢,谁知道一歪头就着了。”
“你有没有趁机占便宜?”
陆岸举起双手以示清白:“我没那个癖好。”
他的话在薛芒安耳朵里都是鬼话:“你最有这个作案嫌疑。”
“占便宜最有趣的就是看你的反应,你都睡着了,我还占了做什么。”
“哦——”薛芒安眯眯眼睛,“你最好是。”
陆岸笑嘻嘻:“不过今时不同往日,那时候是为了逗你好玩,现在我可不敢保证。”
薛芒安在陆岸边上坐好,手机响了,是赵志成打来的,她接了起来。
“喂?丫头啊。”
“嗯。”
“怎么给你打电话都打不通,干什么呢?”
薛芒安说:“信号不好。”
“你那个社会实践做完没有,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薛芒安凝噎片刻,“我可能直接就回杭州了。”
那头赵志成语气陡然变化:“去那里干什么!你就不能多陪陪爸爸吗?那里有你的家吗?”
薛芒安说:“暑假我基本都待在扬州了,再不去一趟杭州我就该开学了。我回去拿点东西,也大半年没去过了。”
“别人家终究是别人家,你要记住这一点,就算他杭州的别墅再大也不是你的东西。你不能总想着去占别人的,别跟你妈似的,这样不好。”
薛芒安冷声:“我知道。”
“你马上还是回一趟扬州,超市里有的账我看不明白,你帮我看一看。”
“何叔叔呢?进货记账不都是他干的么?”
赵志成不悦:“他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我让他暂时回家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现在一身商人的习性,我最反感商人,低端得不行,我不想跟他打交道。”
又是这出,薛芒安早就习惯了。何兴邦是赵家的一个外戚,薛芒安爷爷还活着时对他不错,供养了他很多年,现在超市里基本上都是他在打点。他这个人重恩情,所以这么多年一直忍让着赵志成,要不是他打点着,小超市早就倒闭了。
接着赵志成又是长篇大论讲了一堆,薛芒安不做声,也没往耳朵里听。她现在不能说任何反驳他的话,不然他就更加会跳脚了。最后她说:“我知道了,我会回去一趟的。”
挂了电话,薛芒安在眉心揉了揉,闭了闭眼睛。陆岸欺身从后边抱住她,和声说:“跟我讲讲你以前的事情?”
“没什么好说的,结果你都晓得,过程无非就是那样。”
陆岸说:“你爸爸有一点我不同意,什么叫别人家,你姓薛,那里也是你家。”WwW.XiaoShuo530.com
薛芒安摇摇头:“我是姓薛,可是这只是我感谢我继父的方式,我不想占他任何东西。我在杭州住的很少,因为融不进去,我是我妈妈带着的拖油瓶,和芙安说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陆岸收紧胳膊:“为什么这样想,你继父对你那么好,你还这样想他会伤心的吧。”
“就是因为他对我好,所以我才不能任性地想要更多。他对我好不是他的义务,我已经是多得很多了。你长在原生家庭,所以感触没有那么深。我初中住在杭州的那几年,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叫做‘外人’。他们都讲杭州话,我听不懂,永远都只能哑声做个局外人。”薛芒安缓声,“我继父好不代表他身边的所有人都会跟他一样好。有时有些闲言碎语也会传进我耳朵里,他们说我继父傻,替别人养姑娘还养得那么用心。”
薛芒安转过身,跟陆岸面对面:“薛家有族谱,我不在上面。芙安的大伯父不同意,我继父也没有让我进的意思。不论他对我再好,我都不是他亲生的。所以我永远都不可能是一个真正的薛家人。”
这就是血缘。
是几千年的传承,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东西。
薛林经常会训斥薛芙安,因为那是他亲生的闺女,是打不离骂不散的。可是他对薛芒安却总是保留着一份小心翼翼的客气,哪怕他再努力去把一碗水端平,不是亲生的终究不是亲生的。
陆岸说:“所以你从来都说自己是扬州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有一部分吧。”
陆岸把薛芒安搂在怀里轻轻拍:“你不要想那么多,有时候就任性一点,自私一点,贪心一点,没什么不好的。别人说就让别人说去呗,在乎他们做什么。”
薛芒安突然笑了,看着陆岸:“我发现你渣归渣,有的时候还挺温柔的。”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踩到猫了的彩虹只听真心话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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