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岸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任芝华,但是却是第一次以薛芒安男朋友的身份来见她。
任芝华见到他时并不是很热情,只是出于礼节点了点头。
“妈。”薛芒安喊。
任芝华说:“你们两个在一起为什么没跟妈妈说?”
“不是告诉你了么,你也看到那条朋友圈了。”
“你之前说和朋友一起玩,就是跟小陆在一起吧?”
“是,还有其他朋友。”
任芝华叹了口气,改换成跟陆岸说话:“小陆啊,阿姨之前也见过你,觉得你是一个挺聪明的孩子。但是你们两个现在年纪都还小,未必就真的搞得明白感情是怎么一回事。阿姨也不是要拆散你们,只是希望你们能冷静地考虑考虑。”
“阿姨,我挺喜欢安安的,不然也不能一直主动跟您套近乎,还把您介绍给我哥。”
“安安?”任芝华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是说芒芒吧,我们家芒芒呢,也没有谈过恋爱,所以你要理解,我做妈妈的肯定多多少少都会担心。”
“我知道阿姨,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阿姨不是说这个,”任芝华暗示道,“就是你们还小,有些事情吧,还是不能逾矩。阿姨不反对你们目前正常交往,但是出于对芒芒的保护,我想多叮嘱你两声,她毕竟是个女孩子,有些东西对她来说是很重要的。”
陆岸听懂了,意思是不让他碰薛芒安。唉,其实只要薛芒安不愿意,陆岸就是撸着火了,也不会真的碰她的啊。
“您放心。”陆岸说,“我都明白。”
陆岸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他也不忍心伤害薛芒安,那么干干净净的一个姑娘,他怎么可能舍得随意沾染呢。
薛芒安说:“妈,你让我见那个肖尧,是为了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介绍你们认识认识。他是上海人,出身也不错,他爸爸是律师,妈妈是教授,所以我觉得你们应该能相处得很愉快。”
哦。薛芒安懂了,体面人家的体面孩子。
“你之前实习的那个律所,他爸爸就是那里的高级合伙人,你可以多问问他这些,对你以后也有帮助。”
薛芒安凉声:“我又不想着靠关系走后门,他爸爸是合伙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任芝华不悦:“这怎么能叫靠关系,这叫人脉圈,你怎么这么不开窍。”
陆岸一方面是为了在任芝华面前树立个好形象,另一方面也的确赞成她的说法,就说:“阿姨说得对,多认识些人对你肯定会有裨益。不是说要慢慢去学会人际交往吗,去吧,跟肖尧好好聊,他挺优秀的。”
薛芒安腹诽:不知道谁说肖尧又冷又闷的。
任芝华满意点头:“小陆在这方面还是比你强些,妈妈做什么不都是为你好吗?还能害你不成。你跟人家见了面,不要又是一句话不说,这样子以后出去怎么在社会上立足啊?”
“我知道了。”薛芒安说。
任芝华之后还要去见一个客户,叮咛了薛芒安一番,就先走了,让薛芒安到时候直接去约好的餐厅跟肖尧一起吃个晚饭。说人家肖尧忙,好不容易才抽出来的时间,一定要好好聊。然后又暗示陆岸不要跟着过去,陆岸肚子里嘀咕,我还不屑得瞧他呢,整个一活体南极。
把薛芒安送到地方后陆岸就准备先回酒店待着了,他在薛芒安要下车时把人按着上了半天课,不许聊太久,不许对他笑,不许加微信。
薛芒安说:“滚。”
然后甩头走了。
陆岸在后头喊:“要结束时记得提前打给我。”
薛芒安来得其实不迟,但是肖尧已经到了,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没见过他,但是薛芒安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大概是因为那股子清冷的气质。
肖尧起身:“你好,请问你就是任总监的女儿吧?”
“你好,等很久了吗?”薛芒安走到他面前。
肖尧说:“我也是刚到,今天医院那边结束得早就提前一点来了。”
“听说你是复旦的医学生?”
“嗯,临床医学,快毕业了,现在在实习。”
薛芒安说:“不好意思啊,我妈妈肯定给你添麻烦了吧,还占用你的时间出来吃饭。”
肖尧摇头:“任总监的设计帮了我朋友很大的忙。”
“你是说陆桐哥吧?”
“你认识陆桐?”
薛芒安说:“嗯,才见过。”
“这样啊。”肖尧也没追问怎么认识的,两个人虽然不至于尴尬,但是氛围冷淡。
“点菜吧。”肖尧双手把菜单递给她。
“你来吧,我都可以。”
“女士来吧。”
薛芒安只得点了一些,然后把菜单递还给他:“你看看,再加一点你爱吃的吧。”
“不用,按照你的来就好。”
肖尧直接把菜单交给了服务员。
然后就陷入深深的沉默。
薛芒安觉着这样晾着人家不大好,就主动找找话题:“听说你爸爸也是位律师?”
“嗯,任总监说你也是读法律的,好像还在他那里实习过。”
“嗯,去年暑假的时候吧。”
然后谈话又结束了,薛芒安其实也不会不自在,因为她之前就是个话不多的人,肖尧不爱说话,她正好也不用去应和。最近这一阵都跟陆岸在一起,薛芒安以为自己习惯了那种热闹和聒噪,但好像安安静静的感觉也还是不错的。毕竟这是她二十多年的生活方式了,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肖尧吃饭很斯文,一举一动都是很有教养的做派,他不会去招呼薛芒安吃菜,这反而让薛芒安很自在。她平常最怕遇见很热情的人,每次都是仓皇又窘迫,回避又回避不掉,迎合又迎合不上。
之后两人谈了谈法学上的事情,肖尧虽然不是专业的,但自小耳濡目染,懂得不比薛芒安少。
然后讲到医学上,肖尧的话多了一些,他身上真的是自带一种清冽的气息,像是喷过消毒水的白大褂,干干净净,清清淡淡。
他的气质和薛芒安如出一辙,是同一类人。薛芒安仅仅是简单聊了几句就认清这个事实了,因为跟他说话就像是在跟自己讲话,简单明了,连节奏都很契合。尒説书网
今天这顿晚饭其实体验感不差,但如果把他们中的任意一个换成别的人,也许就不是这么觉得的了。这两个人连吐字的气息都像是呵冷气,全程没有一个笑容,但是却意外地很和谐。大概人以群分就是这个道理,相似的人总是能在一个别人无法企及的频率共振的。
吃罢饭,肖尧说:“我送你?”
“不用,有人来接。”
肖尧点点头,也没继续坚持,只是说:“那我们回见。”
“回见。”
陆岸接到薛芒安后问了一连串的问题,让薛芒安一下子还有点不适应,她笑了笑,果然还是陆大伟人骚话多。
“你们聊什么了?”
“没聊什么,他话很少。”
“是不是又冷又闷?”
薛芒安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废话连篇。”
陆岸不高兴了,在方向盘上拍:“你嫌弃我了!这才多久啊你就嫌弃我了!”
薛芒安冤枉:“我嫌弃你什么了?”
她想想又笑出声:“你不仅话多,有时候还像个泼妇。”
“?”陆岸气得直按喇叭,把人家前头的司机搞得一头雾水。
“去趟虹桥路吧,我去我姑姑那儿一趟。”薛芒安说。
“你姑姑?住在上海啊?”
“嗯,我奶奶现在跟她住,我去看看她。”
陆岸问:“你奶奶不是对你不好吗,去看她干什么?”
薛芒安摇头:“不是不好,怎么说呢,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完全的好人和彻底的坏人。我奶奶虽然不满意我是个女孩,但是我小时候都是她带的,我妈不着家,我爸不问事,只有她管我一日三餐了。我念小学时,学校比较远,都是她蹬着自行车接送我的,怎么能说她对我不好呢。”
没有谁是彻头彻尾的好人,也没有谁是完完全全的坏人,所谓好坏,都不过是天平的倾斜和参照物的更改。
天平的倾斜来自个人内心,当人心里的天平向自我利益倾斜时,她就不会觉得她在使坏。因为这是一种本能,是她的价值观念。薛芒安的奶奶王国萍和她的那些姊妹都是以自己利益为先的人,这也跟她们受教育程度不高有关,在那个年代能吃饱穿暖就已经是万幸了,还谈何仁义礼智信呢。
而参照物则是他人的眼睛,任芝华看薛芒安的奶奶,媳妇看婆婆,眼睛就有刺。婆婆对她最坏,所以她最恨婆婆。她不是亲生女儿,不会忍受婆婆的蛮横无知。但赵志成不一样,他虽然也恨王国萍,但是有亲缘在,那永远是他的亲妈,所以无论吵得多凶,打得多狠,他们永远是连成一体的。
所以才说血缘是这个世界上最操蛋的东西。
在水果店买了些水果,薛芒安和陆岸去了赵静晨的家里,赵静晨夫妇俩还没下班,只有王国萍在。她操着一口扬州话问:“哪个啊?”
“我,芒安。”薛芒安也拿扬州话回。
“诶呦,芒芒啊。”王国萍连忙开门。
“奶奶。”薛芒安叫了她一声。
“你怎么到这块来了的?”
薛芒安说:“来有事,顺便来看看你。鹏鹏呢?”
鹏鹏是赵静晨的儿子,也就是薛芒安的表弟。
“上学,还没嘎来(回家)呢。我刚在看电视,看得都要冲等(打瞌睡)了。”王国萍看到了陆岸,“这个是哪个啊?”
薛芒安说:“男朋友。”
“诶呦,谈朋友了啊。”王国萍拉着陆岸看,“蛮好,个子高呢。”
陆岸说:“奶奶好。”
王国萍招呼他们坐下,拉着薛芒安问这问那,俨然是一副慈祥的样子。坐了些时候薛芒安就起身要走了,王国萍就拉着她,手里攥了一叠红票子往她口袋里塞。
薛芒安说:“不用,你留着用,我不缺钱。”
“谈朋友不要花钱的啊?奶奶有钱,在上海这块又不要我花什么钱,你拿去。”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最后薛芒安还是拗不过王国萍,那叠子钞票也不多,也就七八百左右,但是对于王国萍这样一个没有收入来源的老太婆来说,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她终究还是护短的,哪怕薛芒安不是他们赵家的根,那也是他们赵家的须。
血缘是这个世界上最操蛋的东西。家族里最惹人厌恶的是,所谓“一家人”,他们不能永远相爱,他们总是会处出矛盾。或大或小,把生活搞得“乒乓哐当”,鸡飞狗跳。
它是一根无形的红线,把你跟原生家庭紧紧捆绑。你的三观,道德,认知,都会为了它而扭曲和变化,因为正是它哺育了这些。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而这就是血缘在作怪。如果一个家庭里所有的人都是无亲无故,那么他们随时可以一拍而散,没有任何缠绕的红线。
可是血缘也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它让你可以没有任何缘故地去爱,去承担,去保护。因为有它,你才知道你从哪里来。
薛芒安攥了攥那叠票子,跟王国萍说了再见。
出来后陆岸跟她说:“抱歉啊,我之前不该说你奶奶对你不好的。”
薛芒安笑笑:“我小的时候犯错她就扬言说要把我眼睛抠下来,所以我爸爸经常对她有意见。她对我不好也确实是不好,对我好也确实是好。其实我仔细想想,还是好的时候居多吧,因为我长大些就离开她了。因为很久不见,所以与其怨恨不如惦念。”
薛芒安是一个总会记得别人的好的人,大概是她从小就缺乏这个,所以但凡别人给了她一点,她就会感恩一辈子。赵志成也好,王国萍也好,任芝华也好,其实都在无形间中伤过她,但是她还是选择了记得他们的好。不去粉饰他们的过错,也不忽视他们的温暖,这就是薛芒安,清冷地活出了人情味。
所以陆岸才会说,薛芒安的冷都是裹在外头的,把她的保护罩揭开,里头是软绒绒的一片。
“你有记恨过什么人吗?”陆岸问她。
薛芒安想了想,回:“没有,人生已经这么不开心了,还得去记恨着别人,那不是就更苦了。”
“我之前见到你爸爸时总是会为你感到委屈,但是现在才发现好像是我错了。他毕竟是你爸爸,无论他再怎么不可理喻,他都是你爸爸。对不起啊,我之前还那么冲动地跟他起冲突。”
薛芒安说:“没关系,你不用道歉,其实当时我还挺感动的。这么多年了,第一次有人为我感到委屈,虽然连我自己都不会这么觉得了,但是你还是会为了我忿忿不平。”
薛芒安捏了捏他的胳膊:“谢谢。”
“没…没事。”薛芒安这么一本正经地道谢陆岸反而不好意思了,他岔开话题,“怎么连道谢都要动手,我是不是最近太纵容你了?”
“是啊,”薛芒安说,“都快把我给宠坏啦。”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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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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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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