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微垂,却已经是到了每日傍晚之时,斜阳垂下,金銮大殿之外一群身着官府,头戴官帽的官员队列一排,皆是低着脑袋。站在阴影之下,这温度本不应太高,尤其是这大下午的,气温更是凉爽宜人,只是在场的这十来个人皆是头上流出汗水,时不时以袖子擦拭几下。
彼此对视几眼,没有一个人敢说话的,只是站在原地,好似是在等候着什么。
此一时,九九八十一台阶之上,宫门缓缓打开,自其中走出两个金甲武士,一手各持一把闪亮长矛,另外一只手中则是钳制着一个除去官帽,嘴中哭天喊地,半个身子都在地上拖行的中年人,看他一身官服也是个官员打扮,想来也是个什么官吧。
这人被两个金甲武士从台阶之上一路拖行,嘴里还在大声哭喊着:“陛下,陛下!臣冤枉啊!微臣冤枉!”
其声音之凄惨,语调之害怕,听得那十来个官员皆是两腿发抖,浑身上下不住打着颤,头上的冷汗更是如雨滴般滚滚而下。有几人不着痕迹地去看那个被金甲武士拖走的官员,只见其一直被拖拉到台阶之下,然后拉到午门之外,一阵哭爹喊娘之后陷入一阵死寂,一声沉闷的“噗通”声响起,一切都化为尘埃。
那两个金甲武士又从台阶下面缓缓而上,路过这十来个官员身边的时候,脚步不轻不重很是沉稳,一声声脚步声犹如铁锤般锤击在这几个官员心尖上。他们故作镇静,不敢有半点慌乱的样子,只感觉这两人的眼神好似刀子一样,狠狠地从自己身上划过,带走一大块血肉。
这是皇上这个月来杀得第四个二品大员了,相信国库之中又会充入一大笔油水。
又是良久之后,宫门再度打开,这些人风声鹤唳般打了个冷战,脑袋好似鸵鸟一样,害怕地向下低了又低,生怕抬起脑袋与谁四目相对,被人看出自己心中的胆怯出来。耳边传来一声悠长且模糊的诏令:“宣,殿外所候进殿!”
“宣,殿外所候进殿!”
“宣,殿外所候进殿!”
“……”
接连几声,犹如回声一般,四五个小太监将这句话重复了数遍,最后很是清楚传进了这几位的耳中,他们皆是抬头,脚步紧且快,一个跟着一个,低着脑袋弯着身子忙不迭地奔着金銮殿便是小跑而去。
几步台阶的路子,跨过金銮殿门槛,进了这大殿之中,按照位置四平八稳站好,彼一时这十几个人朝着正前方跪拜过去,口中异口同声道:“微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诸位爱卿,平身,咳咳咳……”自九五之位传来一个略有些疲劳衰弱的声音。
众臣齐声道:“谢吾皇!”
言罢,他们站起身来,保持着原本的姿势,以一种很是尊崇且低微的姿势站在原地,没有一个敢抬眼去瞧一眼龙椅之上的皇帝。
金銮殿正中心,鎏金色的龙椅之上,端坐着一个青年帝皇,正是李洪瑞。只是如今的皇帝与当日意气风发的李洪瑞似乎并不是一个人,只见皇帝眼圈深凹呈灰黑色,整个人虽然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在,但时不时地干咳却破坏了这一层的威严,而且李洪瑞比之小半年前要足足瘦了三四圈,看上去充其量只有一百二十斤左右,看其来很是孱弱。
李洪瑞身边依旧站着老太监常德,常德比之以前没有丝毫变化,没有年轻也没有衰老,耳边的几根白发依旧是那几根,丝毫没有变化过。两只眼睛笑眯眯地眯着,手持拂尘很是安静地站在一边,身上玄青色地大内服饰颇有几分贵气,一副神游物外的样子。尒説书网
龙椅上的李洪瑞身着龙袍,望着金色台阶下的众臣,咳嗽一声,略显暗色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来,道:“呵呵,各位卿家,如何一个人都不说话啊?”
李洪瑞这般问话,底下人噤若寒蝉,无人敢回话。
自几个月之前,皇帝大病一场,龙体有恙之下仍坚持早朝,整个人随着时间的推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衰弱起来,但是精神头却十分强劲,事事亲为的皇帝脾气也变得暴戾许多,在朝堂上若是看谁不上,一旨令下直接推出午门斩首,夷三族且全家资产充公。而且除却早朝之外,皇帝时时还会召集群臣在不定之时商讨国家大事,而一般被诏至皇宫内的官员,半数皆会被其赐死!
一时间,满朝文武皆是提心吊胆,魂不附体。在这般风气之下,所有的官员在处理诸多事宜的同时,也是皆是力求自保。几大家族的巨头在这段时间皆是不约而同的选择闭门不见客,安安静静地待在家中,即使早朝也是时来时不来,却弄得旁人官员苦不堪言,连个问询缘由的人都是没了。
今日,这几位半个时辰前便是被诏进宫里,在马不停蹄赶来的同时,他们也在为自己今日会经历什么而感到惴惴不安,如今又是如何说得出话来?
一时间,金銮殿之中一片寂静,落针可闻。李洪瑞脸上仍保持着那一分似真似假的笑容,两只略有些充血的眼睛闪着光芒,环视了一周,忽然哑然失笑,坐在龙椅之上,居高临下望着这十来个人,朗声问着:“既然诸位卿家都不说话,那么朕却来问一问。”
李洪瑞伸手一指,指着午门那边,刚一抬手,底下其中几人同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耳边听李洪瑞道:“不知道各位卿家可是知道刚刚陈卿家被拉出去砍了,是所为何时呢?”
底下一众战战兢兢,依旧没有人第一个开口。
李洪瑞抬起的那只手在半空中悬浮着,来回移动,好似一个玩乐的孩童一般,正开心地玩着点指兵兵。李洪瑞的点指在这些个大臣心里犹如催命符一般,动也不敢动,只能在心底里祈祷,不要点在自己头上,不要点在自己头上。
李洪瑞点指一会儿,手指头虚空停在一个方位,李洪瑞脸上笑容邪魅,搭配着他那一副好似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脸庞显得略有几分邪魅。
“那就由,杜卿家你说一说吧?”
李洪瑞点到的,是一个大约在四五十岁的中年官员,与同僚一样,他自刚刚也是一直低着头,抬都不敢抬起来,现下被点到了名字,此人低着的脸上瞬间煞白一片,面如死灰。
旁人心下皆是暗自庆幸,同时也在为此人默哀,心里想着皇帝也并非是无的放矢,这杜伦与刚刚被砍头的陈朝乃是发小,二人一同为官,早些年是一同从国堂中走出来的文弱书生,能到如今这个地步也是他们手段高明,上下(其)手,营私舞弊不会被人发现。但刚刚砍了陈朝,如今又点了他杜伦,想来是凶多吉少了。
“这……”被皇帝点了姓名,就算给这杜伦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不去回答皇帝的问题,只是这个问题他属实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皇帝这些日子随意杀人已经成了常态,这些大臣都是心知肚明,如今的陛下已经不是当日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君王,竟是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沉溺酒色,声色犬马的昏君。
自己该回答什么?
说是凭陛下您的喜好砍杀?
这不是找死吗?
思来想去,杜伦从队列中站出来低着脑袋,弓着身子,双手抱拳置于身前,整个人弯曲地犹如一只红烧大虾,嘴边山羊胡轻轻动弹,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道:“启禀陛下,那陈朝此人罪大恶极,十恶不赦,罪贯满盈,罪孽深重,罪该万死,罪恶滔天,怙恶不悛。其罪名是庆祝难受,恶名昭著。京城内外被其搜刮的民脂民膏数不胜数,更是怨声载道,此等人属实是死有余辜,陛下杀之实在是明智之举,我主贤明,当为我李唐之福啊!”
说完,杜伦好似情绪上来了,整个人趴在地面上,对着李洪瑞就是“咣咣”地磕了好几个响头,声音沉闷不带半点虚假,周遭人皆是保持原样,但心底里都是暗暗为其竖了个大拇指。
杜伦说了这么一大通,嘴上把陈朝说成了十恶不赦,罪大恶极的罪人,将还没凉透的陈朝骂的是狗血喷头,丝毫不顾及同窗之情。但实际上,杜伦每一句话都是套话,一句都没有说到点子上,说的皆是虚话假话,到最后甚至拍了皇帝的一记马屁。
属实高明。
龙椅之上的李洪瑞一只手搭在龙椅把手上拄着下巴,眼睛百无聊赖地盯着杜伦,忽然翘起嘴角,勾出一个笑容,双手轻拍,一阵掌声传出,李洪瑞点头道:“杜爱卿属实是国家栋梁,当真有碧血丹心,精忠报国之情,将反贼陈朝说的如此,却实在是难为你了。”
“陛下实在是谬赞,微臣只是草芥一般,何足挂齿。”杜伦从地上站起身来,依旧弯着身子,不敢去看李洪瑞,嘴上谦虚地说着,这也是他的心里话。杜伦是没想到接受李洪瑞的夸赞的,他本想着自己不出什么事情就好了,现下看来自己应该是保住小命了吧。
嘿嘿,这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古人诚不欺我啊!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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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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