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受益示意:“这位李妃娘娘?”
范仲淹道:“事情就是如此。”
“而当今太后,还曾于朕出生之时,用一只剥了皮的狸猫将朕替换去,还想将朕抛弃在金水桥下?”
范仲淹道:“是。”
赵受益深吸一口气,怒道:“真是荒唐!朕生于人世十七年了,难道还不知道谁是朕的父母吗?”
李氏捂住了嘴:“皇儿!你确实就是我的皇儿呀!你怎么能……怎么能……”
赵受益道:“尔等不必再说了。”
他起身道:“这等对母后不敬的话语,朕不想再听。尔等也自小心,这件事情要是传到了太后耳朵里,朕也保不了你们!”
他指了指范仲淹,又指了指包拯:“你们两个……都好自为之!”
又叹一口气,甩甩袖子就要一走了之。
白玉堂和夏玉奇都屏气凝神,恨不得自己马上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这都是……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赵受益迈开步子走向门外,在心里数着,一步,两步,三步……
“官家请留步。”
赵受益步伐一停,心道。尒説书网
来了。
他迟疑地转身:“母……狄娘娘?”
狄王妃也从屏风后转了出来,向赵受益深施一礼:“臣妇见过官家。”
赵受益大惊失色:“娘娘,何故如此?”
他飞奔上前,扶起狄王妃:“母妃,这是做什么?折煞儿子了!”
狄王妃握住他的手,摇了摇头,指着李妃道:“官家,臣妇不是官家的生母,那边的李娘娘,才是官家的母妃。”
赵受益不可置信地道:“母妃,这……”
狄王妃道:“官家,范相所言句句属实,官家的确是先帝的儿子。”
“我是先帝的儿子?”赵受益后退了一步:“朕……是先帝的儿子?”
他猛地转头,看向狄王妃:“父……八贤王知不知情?”
狄王妃一僵,垂头道:“王爷他知情。请官家恕罪。”
她所说的恕罪,即是指八贤王明知赵受益是先帝的皇子,却以皇帝生父自居,在朝廷上公然与皇帝作对的罪过了。
赵受益凝视着她,终于缓缓摇头:“皇叔与娘娘抚养朕长大,在朕的心中,与生父生母没有两样。养育之恩,何罪之有?”
这是在告诉狄王妃,他不会追究八贤王之前的所作所为。
狄王妃心中的一块大石落了地,又向赵受益福了福身:“谢官家。”
赵受益转向李妃,细细地打量着他今生的生母。
他跟李妃其实有过一面之缘。
当年他刚刚登基,为了试探刘娥,曾经跑到冷宫附近玩耍,“恰巧”撞见了幽居冷宫的李妃。
或许是母子天性,或许是剧情使然,李妃居然认出了他,心里认定了他就是她的亲生儿子。
于是李妃也就明了了当年的真相——当年她并非真的生下了妖孽,她生下的是一个儿子,只是被人陷害了,所以才落得这般田地。
所以她假死遁逃出宫,这些年来,一直打探着朝中局势,得知今上是八王府次子,被先帝收养入宫。
冷宫的生活虽然清苦,但犹是在皇宫之内,有吃有穿,也无需劳作。
因此当年赵受益跑到冷宫时所见到的李妃,虽然面容愁苦,却无甚老态。
这几年漂泊江湖,风霜摧残,李妃迅速地衰老了,只在眉宇之间带着一丝当年艳冠后宫的模样。
赵受益忽然惊奇地道:“朕见过你。”
他转头对刘恩道:“对不对?当年我们在宫里玩球,曾经见过一位冷宫里的李娘娘。”
刘恩也道:“官家这么一说,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他眯着眼打量李妃:“李娘娘,久违了。”
李妃长叹一声,伸手将赵受益搂进怀里:“我苦命的皇儿啊!这些年认贼做母,真是苦了你了!”
赵受益被她抱了一会儿,也动情道:“朕可真是枉为人子,这些年来,竟不知自己的身世。让娘娘受委屈了。”
李妃道:“如今咱们母子团圆,娘这些年来受的委屈就不算什么。”
她放开了赵受益,端详着他。
眼前的是少年天子,容长脸面,眉目清俊,乌黑顺滑的长发束在金丝轻冠里。身材修长,体态挺拔,通身的威严气派。
她满意地道:“真是本宫的好儿子。”
又拭了拭眼角,略有些感伤地道:“你这个样子,可真像你父皇当年的模样。”
赵受益暗道,可不敢与先帝相似。
真像那个窝囊废了,那不就完犊子了吗。
罪过罪过,人死为大。
他微笑道:“娘娘这些时日是住在南清宫的?”
李妃点头:“没错。”
赵受益道:“既然娘娘与朕相认了,就不必叨扰狄娘娘了。这样吧……”
他转头对刘恩道:“咱们出宫的时候乘的是辆便车,咱们两个皮糙肉厚的不讲究这个,却不能委屈了娘娘。你叫人通知宫里,派一辆安车来,将娘娘接回宫里去。”
刘恩应喏,又问道:“进宫之后,将娘娘安置在哪座宫室呢?”
冷宫已经烧成一片焦土了,再说人家已经和皇帝母子相认,再没有打发人家去住冷宫的道理。
李妃生产之前居住的玉宸宫,因为宫室狭小,易于守备,现在已经被赵受益占上了。
赵受益想了想,无奈地道:“宫里倒是有些空房子,只是没有人住,现在要收拾,一时半会儿也收拾不出来。现成能住人的屋子,只有朕的寝宫,皇后那里,还有就是太后的凤宸宫了……”
凤宸宫,是刘娥现在的居所。
李妃心头一震,狠狠咬牙。
刘娥!
她道:“皇儿,就叫娘住进凤宸宫吧。娘和那刘娥还有笔账要清算!”
赵受益点点头:“既然娘娘没有异议,那就住在凤宸宫。”
正好李妃还可以帮他牵制一下子刘娥,别叫她又爬起来搞事。
只不过……
他有些怀疑地看了一眼李妃。
朕怎么觉得,你不太斗得过刘娥呢?
又想想,算了,反正这两个人谁输谁赢都无所谓了。
他对狄王妃道:“娘娘今天回南清宫后,和八皇叔也说一声,就说朕将李娘娘接回宫里了,叫皇叔不必担心。”
通知一下八贤王,就说朕已经和亲娘相认了,他这个叔叔可以退回自己应该在的位置了。
别在上朝劝他罢免狄青了,怪浪费时间的,他一个皇帝,真的不是每天都有闲心和皇叔扯一顿皮。
狄王妃福身道:“臣妇遵旨。”
赵受益道:“好了,两位娘娘且在这里稍待,等一会儿宫里安车来接。”
他点了点晏殊范仲淹和包拯:“你们三个,跟我过来一趟。”
又对夏玉奇和白玉堂道:“你们二位也稍等,一会儿朕还有些事情问你们。”
晏殊等三人跟着赵受益走到了廊下,赵受益抱臂看着他们:“此事是谁先发现的?”
晏殊看了看范仲淹,范仲淹道:“是包御史将李娘娘从民间带回来的。”
赵受益看向包拯:“怎么发现的这位娘娘,从头到尾说清楚。”
包拯于是就将他回老家结完婚,正往京城回来的时候,被李妃拦车伸冤的经过讲述了一番。
赵受益扯了扯嘴角:“拦车伸冤。怪不得你不怀疑她是在扯谎。”
自古就只有拦轿伸冤的,少见拦车伸冤的。
轿子是人抬的,看见有个人拦在路中,就没有卯足了劲儿撞上去的道理。
就算是卯足了劲儿撞上去,也跑不快——肩上抬着那么大一顶轿子呢,能有多快?
就算轿子里的官老爷不乐意倾听民情,拦轿之人撒腿就跑,也不至于被轿子撞上去。
车子就不一样了,车子是马拉的,马可不通人性,它愿意怎么跑就怎么跑。看见路当中有个人,它也能撒开蹄子撞上去。马还跑得快,喊冤之人躲都没地方可躲。
所以,拦轿喊冤可能还有扯谎的可能,拦马车喊冤就一定是大有冤情了。
再考虑到李妃当时双目失明——足可见其为自己伸冤的心思之迫切。
“这一路走来,共有多少人知道李妃的真实身份?”
范仲淹和晏殊对视了一眼,心底下明白了。
皇帝这是不打算将李妃的真实身份公之于世了。
若打算将李妃当作太后一般光明正大地迎回朝中,何必在乎之前有几人知道她的身份?
横竖再过一段时间全天下都知道了。
包拯道:“臣知道兹事体大,未敢声张。从头至尾,只有臣与拙荆、侠客展昭、范大人与范夫人、范小姐,以及八王妃与狄娘娘知晓。”
他看了一眼晏殊,又道:“再加上晏校长、夏老前辈与白少侠。”
赵受益将这些人从头到尾捋了一遍,发现都不是不知轻重的轻浮之人,应该还是能够保守秘密的。
他点头:“如此甚好。请几位回去之后,务必约束身边之人,不可将此事泄露出去。若过两天城中有任何风言风语出现,朕决不轻饶。”
三人都道:“遵命。”
包拯问他:“官家打算如何处置刘后?又将如何对待李妃娘娘?”
赵受益心道,朕打算什么都不做,顺其自然。
反正刘娥眼瞅着蹦跶不出什么花了,将李妃送到她身边,应该也能气她一气,算是报答她之前挑唆八贤王与他作对的事情了。
至于李妃……十七年前她都斗不过刘娥,现在刘娥久经修炼,段位更上一层楼,李妃更不是她的对手了。她们两个在凤宸宫里互相伤害也挺好的,不碍着别的事情。
赵受益道:“如今国事繁忙,北方州郡局势未定,不是迎太后回朝的好时候。等北边局势定了,再来一两场大丰收,才有闲心说这些事情。”
他叹了口气,转身道:“卿等回去各忙各的吧,朕去找夏老前辈说点事情。”
三人施礼告退,赵受益领着刘恩去找夏玉奇。
夏玉奇正跟白玉堂一道蹲在校长室外,将室内留给两位娘娘。
赵受益走了过去,笑着招呼他俩:“走了!咱们再去看看那艘船!”
白玉堂猛地抬头,只见皇帝满面笑意,步履轻快,完全不像是才发现亲爹不是亲爹亲妈不是亲妈,养母还曾经试图杀了自己的模样。
……倒是怪不得他和他的双生兄弟长得不像呢,原来人家不是孪生子,而是堂兄弟。
真奇怪,做皇帝的人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他心里思索着。
夏玉奇忙站起身来:“走吧。”
白玉堂跟在他身后。
赵受益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个少年侠客:“夏老前辈,令徒今年十四了吧?”
夏玉奇道:“虚岁十五了,翻过年去,也算是成人了。”
赵受益点头:“挺好的。想没想过将来要做什么营生啊?”
这可是夏玉奇的徒弟,还是武功高强的侠客,妥妥的人才预备役。
听晏殊说,他现在当的这个武学助教当得还挺成功的,他带的那几个班的学生身体素质那是蹭蹭地往上涨,现在已经可以腿上绑着沙袋一口气跑五公里了。
如此人才,当然得趁着年纪小,提前笼络到麾下啊。
别到时候年纪大了,有想法了,一声不吭跑去闯荡江湖,这不就糟了。
一提这个,夏玉奇一拍大腿:“怎么没想过?老朽和他哥哥不知为他想了多少的出路了。只是这孩子天生就是个不安分的性子,不能像他哥哥一样经商,要他静下心来跟着晏校长读书,将来好挣一个科举名次,他又不乐意。真是不知该拿他怎么办才好了!”
赵受益笑道:“也别只是你们为他操心,该问问他自己想干什么。”
他问跟在一旁的白玉堂:“白少侠,你自己日后想要做什么营生呢?”
白玉堂虽是江湖侠客,却是个家里很有些闲钱,因此读过几本书,懂得一些大道理的侠客。
因此,他兼具了江湖侠客的冲动热血,与读书人的忠君爱国。
他的的梦想无外乎就是……
白玉堂坚定地道:“我想投身军旅,为国效力!”
果然。
如此的好看穿,叫赵受益几乎生出了些欺负小孩的罪恶感。
夏玉奇忙道:“你这孩子!官家面前,怎可妄语!”
白玉堂道:“我并非妄语,官家问话,我就如实回答了。”
赵受益也道:“我看这营生也不错嘛。投军有什么不好,你们不也认识狄青?”
狄青年少投军,十几岁就跟着莱国公寇准讨伐西夏,生擒伪帝,大胜归来,娶宰相女,任枢密使。刨去他是皇帝的表弟这点以外,妥妥的就是天下武夫的终极梦想了。
夏玉奇道:“这……这毕竟……”
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谁不知道军队里是什么风气,也就白玉堂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少年不知江湖险恶,还有着抛头颅洒热血保家卫国的信仰。
但凡对军队稍有些了解的人,都不会愿意将自己家的子弟送进军队。
正经人谁当兵啊!
夏玉奇苦笑道:“官家,老朽就这么一个徒弟在身边,他哥哥也只有这么一个弟弟。实在是……”
白玉堂不满,正要说什么,却见皇帝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别说话。
他闭上了嘴。
赵受益装模作样的点头:“嗯,朕明白了。”
他拍拍白玉堂的肩膀:“不怪你们。朕要是有个这样的徒弟,这样的兄弟,也舍不得将他送上战场。”
“家中幼子总是招人疼,战场上刀剑无眼的,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那可怎么办。”
白玉堂听了这话,险些火冒三丈——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须知他们江湖中人,什么都怕,就是不怕死!
刀剑无眼?
你害怕刀剑无眼,当初学什么武?
江湖侠客,有的是满腔的热血,一往无前,悍不畏死!
转头看见赵受益眼底的笑意,恍然大悟——皇帝这是在激将呢!
果然夏玉奇也忙道:“官家误会了,老朽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他虽然疼惜自己这个最年幼的徒弟,从心底往外不愿意让他身处险境。但他也知道,有些东西是比性命更重要的。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得不明不白。
江湖人不怕死,但他们的死得有意义。
死要死得有意义,活更要活得有意义。
而投身军队,在多数情况下就是个没意义的事情。
夏玉奇是个老江湖了,他能不知道现在的军队都是个什么德行?
一群酒囊饭袋,混吃等死。平时鱼肉乡里比谁都积极,上了战场投降投得比谁都快。
投身于这样的军队,可以算作天下间最没有意义的一件事了。
没错,莱国公是训练出了几十万的新军,这些新军在西夏大获全胜,风光无限。
白玉堂和现任枢密使狄青还是朋友,如果他想投军,一定可以凭借这层关系进入新军。
……可是莱国公辞官了。
莱国公不再练兵了,现在正在清北大学领着学生们读左传呢,他平常饭后溜弯时常能遇见莱国公,如今已经混了个脸熟了。
莱国公不在了,新军还能是新军吗?
这些精兵练起来不容易,可要叫他们堕落成和其他军队一样的废物,那可太简单了。
现在莱国公走了,京郊大营由狄青这个现任枢密使接管。他和狄青相熟,知道他是个大将之才,不在莱国公之下,可他毕竟太年轻了。
他没有莱国公在朝中的人望根基。
莱国公能震慑三衙,叫朝中其他觊觎着新军这块肥肉的宵小不敢擅动,他不能。
狄青的威望不足以守住新军这片净土。慢慢地,新军就会被其他势力侵染,腐化堕落成和普通军队无甚差别的废物。
虽然狄青是皇帝的表弟,皇帝会支持他,可皇帝会支持他到什么程度呢?
这三十万新军可是莱国公用心血浇灌而成的,皇帝也会将他的心血浇灌于此吗?
夏玉奇不敢拿白玉堂的未来去赌。
一旦赌输了,就是将白玉堂送进一支注定会毁灭的军队。
因此,他对皇帝道:“我们并非贪生怕死,只是……”
他叹了口气:“官家,这……”
这话难以说出口,索性赵受益大概听明白了。
赵受益笑道:“你们不怕死,为什么不愿投军?难道是嫌弃军人低贱,配不上你们?或是担心在军队里没有出头之日,不能建功立业?”
夏玉奇道:“这话说起来或许傲慢了些,可是……”
他看着赵受益的眼睛:“官家,老朽这个徒弟虽然性子浮躁了些,但是聪明灵透,武功又好。我实在是不忍心叫他蹉跎在那样的军队里……”
赵受益道:“朕明白你的意思!夏老前辈,你多心了。”
他笑道:“你们不是跟狄青做过一段时间的邻居吗?怎的对他那么没有信心?他治下的军队,自然是纪律严明,风气清正。令徒投身这样的军中,自然不可能埋没了他的才华。”
夏玉奇道:“老朽听说朝中至今仍有人不满狄大人的任命,想要将他去职。”
赵受益道:“这你不用担心。今天之后,就再没有了。”
八贤王知道李妃还朝之后,一定不会再来朝中纠缠他了。
“而且,就算你不相信狄青,也该相信朕。”
赵受益道:“你看着军队武能,觉得痛心。难道朕的心里不比你痛心十倍?朕又怎么会任由这些蛀虫继续混吃等死,败坏朝廷的名声呢?”
他道:“最迟就在今年秋冬,朕一定会彻底整治全**队。届时,整个国家的军队都会像莱国公的新军那样纪律严明,令行禁止。如此一来,前辈总算可以放心让令徒投军了吧?”
夏玉奇惊道:“此事当真?”
皇帝当真也要像莱国公一样,倾注全部的心血,去锻炼新军?
不!皇帝说的是,要整治全国的军队,让全国的军队都如新军一般!
这……
要是当真如此的话,他当然不会阻止白玉堂从军了。
赵受益点头:“君无戏言。”
趁着这次减税直接裁军,他计划已久了。
他对夏玉奇道:“你拭目以待吧。”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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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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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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