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意识就在这种疼痛中浮浮沉沉,慢慢地一点点在一片黑暗中清醒过来。
啊……我还没有死啊。
……真是够了啊。
一遍遍死去,一遍遍活过来,还不如死个痛快。
月城晓感到眼睑沉重得睁不开,但是意识却无比清晰。她试着动了一下手指,顷刻间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
像是坠楼落地的那瞬间,浑身骨骼粉碎、内脏破裂的疼痛,痛得她想要尖叫,但是喉咙里像是有什么压着一样,让她发不出声。
周围一片寂静中,突兀地响起了脚步声。
那脚步声在她附近停住,又没有再靠近她。
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似乎是背对着月城晓,“您感觉如何,首领?”
然后是一个病态又疯狂的中老年人的声音:“医生,替我传话给干部们,全部杀死!在日落之前,不论是敌对组织还是军警,把反抗港口黑手党的人全部杀死……!”
中年男人的声音沉稳而冷静,“这并不合理。”
“这边死多少人都无所谓,全部杀死!给我杀,杀……杀……杀……”
中年男人似乎沉默了一下,然后用低沉的声音道,“遵命,首领。”
这之后月城晓听到了刀划过皮肤的声音,她非常地熟悉,因为她善用折刀划破敌人的喉咙,所以这听过千万遍的声音绝不会搞错。
接着是血液迸溅的声音。
房间陷入一时的沉默里。
半晌,响起了中年男人的声音,依然沉稳有力:“首领因病猝死,留下遗言让我继任他的位置。”
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大概是他转过了身。
“你们就是证人,可以吧?”
没有人说话,这个房间里安静到只有三个人的呼吸。
等等,三个人?
月城晓呆住。刚刚那个中年男子说的是“你们”吧?那就是说自己也被算在内?可是我在“昏迷”啊!
听了刚刚的对话,她大概已经知道,自己这次大概是来到了太宰十四岁的时候,还好巧不巧正好在森鸥外杀害先代首领的现场。
自己该不会被森鸥外绑上他的贼船吧?月城晓想了一下,决定继续装昏迷。
房间的另一角,传来少年冷淡的一声“哦”。
接着刚刚在先代首领那边的脚步声走到了月城晓身边,脚步声戛然而止,她甚至能听到离自己不到一米远的呼吸声。
“这位小姐,你醒着的吧?”
不,我昏迷了。
月城晓在心里说道。
“没有醒吗?”森鸥外遗憾地说,“那就没有办法商谈证人的事情了,只好灭口以绝后患了啊。”
月城晓:???
不是吧?这就要杀人灭口了?起码试探一下我是不是真昏迷吧?
在手术刀逼近喉咙的威胁下,月城晓全身的潜力都被激发了出来,再沉重的眼睑也无法阻碍她,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低处的黑色眼眸和高处的紫红色眼睛对视。
森鸥外没有继续动作,房间中一时沉寂下来。
“啊,你醒着啊。”森鸥外若无其事地收起了手术刀,垂着眼俯视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睁着黑葡萄一般的双眼的女子。
月城晓刚想回答,但是稍微一动身体上的痛苦就突然加倍起来,她脸色一变,咬紧了牙关。
森鸥外看着她额上沁出的汗珠,皱了皱眉,俯身按了按她的手臂,却引来她痉挛一般的抽搐,她紧咬的牙关里传来压抑地低吼。
森鸥外皱着眉头转身对窗边的少年道,“麻烦再帮我拿一支镇静剂。”
缠满绷带的少年没有回答,起身推门走了出去,回来时手上多了一只注射器。森鸥外接过了注射器,轻轻调整了一下活塞芯杆,将液体中的气泡逼出去。
他一边拉过月城晓的手臂,进行静脉注射,一边皱着眉头,“怎么回事?明明一点损伤都没有,却表现出粉碎性骨折的症状,我明明在她昏迷的时候已经注射过一次镇静剂来压制痛苦了……”
静脉注射之后过了一会,月城晓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她已经是大汗淋漓,一直将枕头的湿了一片。
她瘫在床上大口喘着气,生无可恋地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森鸥外。
“这位小姐,不知道你对成为共犯的提议怎么看?”他悠悠地问。
月城晓好半天才喘上气,无奈地叹道,“我要是不成为共犯你现在就要杀我灭口了吧?”没等森鸥外回答,她望着他的目光陡然犀利起来,“你也发现了,我们是同行,如果不趁我现在没有行动能力的时候杀掉我,以后可就不一定能杀掉我了。”尒説书网
“所以呢?”森鸥外的眼神一点点冷下来。
月城晓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正忙着喘两口气,然后才无奈道,“所以如果我表现得不够忠心,你也会想办法杀我灭口吧?”她撇了撇嘴,“比如给下一次的镇静剂做点手脚?”
森鸥外注视了她半天,然后笑了起来,“你怎么会觉得我会那样做呢?”
因为我曾经在你手底下干过活……还是能了解一点你这个笑面虎的内心想法的。她在心底吐槽。
但是她不会这么说,她只是翻了个白眼,“所以为表忠心,也为了活下去,”她无奈地说,“我加入港口黑手党,这样可以不杀我吗?”
森鸥外好像被她的一连串炮弹一样的话给震住了,大概是没见过这么爽快又积极的人吧。他反应了半天,才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港口黑手党?”
月城晓沉默了一下,“一定要回答吗?”
森鸥外用奇特的眼神打量了她一下,闭上眼笑了笑,“也不是。好好休息吧,刚继位就收到一位强力的部下,我真是幸运啊。”
你的幸运,我的不幸。她在心里想。
她看着森鸥外向门口走去,大概是要去做一些善后工作,顺便把首领离世、新首领继位的消息公布出去吧。
她想了想,还是对森鸥外的背影喊道,“不过我比较懒,也不聪明,最好给我安排的工作少一点。”
森鸥外的脚步一顿,回过头笑道,“这些还是等处理完黑手党的事情再说吧。”如果他没能镇压黑色党中的先代党,估计别说任务了,他们仨都得埋在一起。
说完他就离开了,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月城晓叹了口气,目光转向窗边那个缠满绷带的少年。
月光透过窗户照入空旷的房间,身材修长的少年坐在窗边,手里捧着一本书,绷带遮住了他的半张脸,他的神情淡漠而无谓。
月城晓张了张嘴,刚想叫他的名字,但是又想起他现在还不认识自己。可是上一个世界的太宰治都认识自己,万一这个世界也认识呢?
纠结了半天,月城晓还是开口道,“我叫月城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合上书,转过头,柔软的蓬发下露出的鸢色眼眸平静无波,“太宰治。”
……果然不认识我啊。月城晓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么现在如果问他自己想问的问题,会很突兀吧。而且现在的他……
她望着少年那只淡漠而平静的鸢色眸子。
估计也不会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有任何的动摇吧。
这么想着,月城晓没有再说话,太宰治转头望着窗外的满月,也没有说话,房间陷入诡异的寂静中。
直到离去又回来的森鸥外打开门走了进来。
“大概宣布了消息,然后稍作伪装就可以了。”森鸥外说着,戴上了手套,拿着手术刀走到了先代首领的床前。
月城晓没兴趣看他怎么迫害尸体,便别过了脸。
森鸥外一边做着他所说的伪装,一边还有心思问道,“我名叫森鸥外,叫我森医生就可以了,不知道这位小姐的名字是?”
“月城晓。”她懒洋洋地回答。
“月城小姐,可以了解一下你身份吗?”
“十九岁,其他一概没有。”她淡淡地回答道。
“没有?”森鸥外的动作微顿,语气不明地重复了一遍。
“对,没有。就是没有过去的意思。”月城晓打了个哈欠,身体的疼痛退散得差不多了,她有点困了,“我还指望着你当上港口黑手党的首领给我办个身份证明呢。”
她嘟囔道,“我好困,我先睡一会……”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房间再次陷入沉寂,只有三个人的呼吸声。她的呼吸慢慢均匀,最终熟睡过去。
“镇静剂起作用了吗?”森鸥外扫了一眼她的睡颜,扭头对太宰治道,“黑手党的人要来了。”
“嗯。”太宰治应了一声,继续望着窗外的满月。
房间外响起纷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房间的门被人猛地推开,一群黑衣人冲了进来。
“首领去世了?”
“手术意外?确定不是这个医生做的吗?”
“让一个医生继位?怎么可能!”
“证人?就这个小孩子?”
太宰治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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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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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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