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曳被吵得头疼,静安体贴地同他说:“要不然你还是再等等?我先把落洳给送回去?”
落洳察觉到静安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抬手转过静安的脸继续哭,声音又娇又软,“静安我想家了。”
静安温温柔柔地哄她,“别哭了我的小公主。甜酒酿汤圆都比不过家乡月圆……我比你来得还早呢。你要是无聊了就来找我玩啊,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别哭了啊。”
程曳见状,扭着头看着马车一角,语气极淡,“醉酒的人哄了也没用。”
静安:“反正醒来也不记得,你醉了我也哄你。”
落洳:“静安我好喜欢你呜呜呜,我明天就去给你提亲。”
落洳在静安怀里拱来拱去,静安被逗笑了,“好好好,你要是自己一个人住得无聊,明天就搬来和我住。”
落洳跟八爪鱼一样抱着静安,静安还特别温柔地同她说话,明明落洳还长了静安两岁。
程曳艰难开口:“别随便什么话都说出口。”
静安无辜:“我哄她的而已啊——”
“哄人也不行。”少年面无表情,冷霜覆面。
静安思索了一下:“我有分寸,我肯定不会拿这种话哄别人的。”
静安把落洳的脸拉出来,笑了,又微微叹了一口气,“小公主,你再哭明天起来眼睛就肿了。”
落洳继续哭,眼皮红红的,快肿起来,“静安,我不想嫁人了,你娶我吧。”
醉酒的落洳说起话来有些娇憨又不讲道理,静安应下来,“好好好,娶你娶你。”
落洳静了一瞬,似乎连眼泪都忘了留,又埋下去哭了。
静安朝程曳看过去,程曳直接移开眼。
把落洳送了回去,静安出了半身汗,她感叹道:“照顾醉酒的人也太辛苦了。”
程曳目光幽幽地望过来。
想到自己喝醉的经历,静安呵呵笑了两声,“我以后不随便乱喝酒了。”
程曳把目光收回去,声音些许冷硬,“郡主,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随口承诺。”
静安的笑容静止在原处。
程曳:“我不喜欢别人撒谎。”
沉默片刻。
静安扯出一个讨巧的甜美笑容:“你的意思是,让我真去娶落洳?”
“你过来。”程曳微微地深呼吸了一下。
她乖巧过去了一点。
程曳他没办法了,他不知道她说的话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
程曳支着额头,她看只能看到他藏进袖后的侧脸,“郡主,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不要再说嫁给谁或者娶谁这种话了。”
静安觉得一定要解释清楚:“刚刚我只是在跟落洳开玩笑而已……”
程曳用力闭了闭眼。
“我知道,但你以后不要这样了。”
少女蹲下去,握上他的手,下巴抵在程曳膝盖上,由下至上望他掩进阴影里的面容,眉头微锁。
“我以后不说了。”
伸长手去抚平程曳的眉头,“不要为这种事情皱眉,我不准。”
前半句说得很乖巧,后一句更像是个嚣张跋扈的郡主,刨去温柔,反倒更有信服力。
程曳问她:“为什么这么会哄人。”
大名鼎鼎嚣张跋扈的郡主,哪里有什么需要哄人的时候。
她很堂皇:“我没哄你。”
程曳:“现在就是在哄我。”
静安:“我只哄姑娘。”
两人沉默对视。
静安卖乖地笑,又补充道:“以后也不这样哄姑娘。”
两人对峙良久,马车已经到了目的地,程曳才抓住准备溜下去的郡主说话,“小骗子。”
她笑笑:“哈哈,元宵节快乐。”
-
朝堂上风起云涌,不同派别吵得水深火热。皇帝仿佛置身事外,任凭他们激烈地驳论。
皇帝捻须缓问:“不知止音又如何看待?”
皇帝直呼其字,是很亲切得宠的体现。
程曳回答:“臣以为,既是一开始就联庾双北齐之意,那便没有不战的道理。西夏局势刚稳,放任发展,只是放任其发展壮大。”
朝臣也看不出皇帝的倾向,皇帝只是缓缓点了点头,“止音说得不无道理。”
而静安在府中将将睡醒,还窝在被窝里不想起来。
静安问道:“今日我无约吧。”
茵陈:“是的,殿下。”
静安把自己缩进被窝里:“太冷了,我不想起床。”
茵陈帮郡主拢拢被子,院中却突然一阵慌乱,小丫鬟从府门一路跑了进来。
半夏拦着小丫鬟:“怎么了?郡主还没起来呢。”
小丫鬟说得慌慌张张结结巴巴,“兴……兴兴宁公公主自……自寻短见,他他……他们来来……来请……郡主过……过去的。”
静安立即就坐起身,单薄中衣都不觉冻,急忙洗漱出门,顺带带上了寻知。
兴宁还怀有身孕,如何会自寻短见?
待他们赶到的时候,兴宁已经昏倒了,正躺在床上休息。太医已经来瞧过了,静安让寻知再去看一遍。
寻知开了药,说道:“胎儿目前并无大碍,只是担心公主的情绪不太稳定。”
静安在问兴宁的随侍丫鬟,“公主知道了什么?”
在来的路上,公主府来请人的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侍卫,而且那丫头跟快吓死了差不多,只知道事情紧急却不知具体何事。
丫鬟用手帕揩着泪,说话断断续续,“郡主殿下,驸马爷战死了。”
惊雷落身。
静安不可置信地问道:“什么?”
丫鬟泪水汹涌,“驸马爷,他死了……”
静安不敢相信,眼泪却开始从眼底涌上来。她双手握住丫鬟的肩膀,想她或许是听错了,那天程曳说的明明不是这样的。
“你确定吗?驸马不是只受伤了?”
“他们怕影响公主,所以都瞒着公主,公主是逼问了皇后才回来的。”
泪水迅速盈满眼眶。
她呆立在原地,想这也许是她的错。
雪地苍茫,静安身影单薄,在风中颤颤巍巍。
泪是热的,从眼里出来却被吹凉,风刮过来,心脏也一同变凉。
公主房内响起声音。
歇斯底里的,“你们都不准拦我!让我去陪他!他不能这样,我要去问他为什么。”
静安跌跌撞撞撞入房里,从地上爬起来,抱住兴宁,制住她的动作,“兴宁,你不要这样,你不能自寻短见,你肚子里面还有孩子。”
“那我跟肚子里的孩子就一起去陪他爹,他出征的时候我同他说过了,不能同生,但求同死。”
“不……不不要,兴宁,驸马爷上战场是为了保家卫国,是为了保护你……你不能这样,真的不能。”静安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是机械地重复着不要之类的话语。
她早有预感的,但她没有这么做。
沈逸亲自压阵,她原本是要杀死他的,但她没有。
静安拗不过怀孕的兴宁,被推倒在地,手撞在桌角上,一阵剧痛,兴宁冲了出去。
静安顾不得痛,起身去追,侍女也拦不住兴宁。
静安边追边喊:“兴宁不要……”
兴宁在其他房间里找利器,寻知在房门前拦住静安,冷静又果断,“让我来吧。”
寻知大力握住兴宁的手,语气镇定平缓,“公主,你不能这样。你知道吗?你现在不仅仅是一位妻子,你还是一位母亲。你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宝宝,你要为他的生命负责。这是你和驸马的血脉,你的宝宝还很健康,驸马是个爱国爱民的将军,但他一定更爱你,还有你的宝宝,他一定很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
寻知的声音里有安抚镇静的力量,兴宁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寻知拉着她慢慢远离利器。
“你的宝宝以后会叫你娘亲,驸马如此骁勇善战,公主如此美丽智慧,你们的宝宝日后一定会很聪明漂亮。你的宝宝需要你。他一定会很喜欢你的,他一定像你之前期待他出生一样期待你,你不能让你的宝宝失望……”
寻知慢慢放缓声音,安抚着她的情绪。
静安靠在门边捂着嘴巴哭。
还不到半年,两情相悦不能在一起,恩爱夫妇阴阳两隔。
北风无情,西风凛冽。
她原可以阻止的,没有沈逸的西夏不过是空中楼阁。
静安昏倒在地上。
连睡梦里都在哭,泪痕沾了满脸。
程曳在轻轻地擦着静安的眼泪,郡主眉心微皱,把自己蜷进被窝里。
程曳跟她争着被子,想把人捞出来。
拉起来她的被子,把她捞进怀里,扯出来她的手,“别咬自己的手,想咬的话咬我的吧。”
程曳把自己的手递了过去,另外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别哭了,你哭起来我是什么办法都没有的。你只要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小郡主就可以了。”
哪里有什么无忧无虑,她从前无忧无虑的时候死得不明不白,甚至也不会知道程曳会为她去死。
程曳把怀里的人抱紧,温声说着话,“这与你没有关系,我说过了,你什么都不用理。这都是我的问题,是我没有听你的话。这原本是我该察觉的事情。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尒説书网
“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程曳捧住她的脸,每字每句说得都温柔干脆。
“不要自责。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你什么都不用理,沈逸也不用理。战场上的事情是说不清的,没有沈逸也一样会有别人。”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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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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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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