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名字,素娥长睫一颤,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丝帕。
几日未曾见过他了,却仿佛过了很久,也不知今日他在哪里,在做什么。
为何觉得黄柏不错呢?她想,一时间也想不出太具体的原因,盯着青石板路面,渐渐走神。
是因为他沉默寡言态度冷清?是因为他低调内敛深藏不露?还是因为他三番五次顺手搭救自己?
许久未得到回答的谢景渊不由得看向她,触及她神情的一瞬却有些怔然。
她轻垂双眸,出神良久,仿佛地面上的青石板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让她着迷。
不止如此,那恬静美丽的面容上,缓缓漾出了一抹笑,这笑意极浅,看不分明,却含着几分缱绻。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微微扬起的唇角又缓了下去,谢景渊眼尖地发现,她的两颊、耳后、鼻尖,渐渐染上一层薄霞,在黄昏夕阳的映照下楚楚动人。
“黄公子他——”韩素娥终究启唇,似乎没有察觉自己的神态,她声音清晰,“——是个很不错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呢……”她笑了一下,抬眸来大方地与谢景渊直视,“其实我也说不出个一二。”
“不过,他确实与旁人不同。”
余辉铺满大地,替她镀上一层光晕,素娥笑得坦荡,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
这让谢景渊有些发愣,他盯着韩素娥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好久后反应过来,下意识看了左侧的人。
却恰巧逆着光,隐约只瞧见一个模糊的轮廓,他看不清身让人的神情,也猜不出他心中的想法。
阿淞他……会有什么样的感受呢?
他笑了笑,转过头,也露出一副认真的神情来。
“这样啊,我也觉得他很不错。”
~
□□殿里,赵湛安抚好柳淑燕,又让太医替她检查过,亲眼瞧着她喝下一碗安神汤睡去后,才起身离开。
随行的宫人垂着头,对这一切视而不见。
刚走至宫门,就遇上一行人。
“赵湛?”嘉敏先出声,疑道:“你怎么在这里?”
韩素娥轻轻道:“母亲,出事时表哥正好在附近,我当时要弄清事由,便拜托他将淑燕送来□□殿。”
当然这是她胡诌的,赵湛压根就是她喊去的。
赵湛也很配合地回报,“母后,姑姑,我已让太医替表妹看过,还好没什么大碍,就是有些受惊吓。”
圣人可能觉得有些不妥,神色淡淡:“知道了,没什么事你还是先离开吧。”
素娥看着母亲和姑姑进了殿内,停在原地没有动。
赵湛扫了眼她和她身后的世子等人,思索片刻,客气道:“方才多谢几位。”
这句道谢是对着谢景渊三人说的,赵湛心里清楚没有他们,柳淑燕很可能难逃此劫。
世子轻轻颔首,面上淡然,心里却有些尴尬。
之前还没想那么远,现在正好对上赵湛,不由得想起一些未曾察觉的细节,郡主出事时这个大殿下的反应很是耐人寻味,而且赵湛好像还是韩素娥派人喊来的,真是奇怪,她为何要这样做?
莫非……
“你不进去看看她吗?”赵湛又出声,这次是同韩素娥说的。
韩素娥神情有些淡,和以往见到赵湛的时候不太一样,她提步走了几步,站得离世子他们远了些。
“你没有别的话要说吗?”她看着跟来的赵湛,语气不善,一双眼直直地看着他,含着质疑。
赵湛闻言,抿直了唇,他大概知道她心里的不满,自己和淑燕算私定终身,于淑燕而言,确实很不公平。
而且,这件事还一直瞒着她。
一片沉默。
见他不答,素娥绷直了脸。
“赵湛,”她少见地直呼名姓,可以看出真的动了怒,“你可知道我为何会将你喊来?”
但大概觉得他回答不出,所以还不等他开口,她就直接道出缘由,有些激动:
“因为在那一瞬间,我觉得你该好好看看,柳淑燕因为你遭受了什么。”
“我知道我无权插手你们之间的感情,但若你不能妥善地处理他人的事情,让淑燕受到无法挽回的伤害,那我一定会加以阻拦。”
“我不会允许这种事再发生一次。”
她一字一句,同赵湛说,也是同自己说。
前世的悲剧,她绝不会再让它重现。
赵湛深深蹙眉,似乎对她的话不太能理解。
“妥善地处理他人的事?”
这是什么意思?他直觉有些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这件事,不是雅乐为了逃脱和亲设计的么?”他问,心中隐隐有个不好的预感。
素娥轻哼一声,不知道他究竟是真的不知,还是装作不知。
也是,她有些凉薄地想,前世淑燕嫁去大辽后,他赵湛不还是毫无芥蒂地娶了裴江滢,顺利当上了尊贵的皇太子,早将柳淑燕远远地抛在了脑后。
“你以为一个不受宠的公主真有这么大本事吗?”
见他仍无反应,素娥简直怒从心起,懒得再解释,干脆抬步离开。
然几步之后,还是忍不住又缓了缓步伐,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话。
“借刀杀人这一招,裴二姑娘可是使得利落。”
但她没有看到,在听闻这句话后,身后的赵湛猛然抬起头,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怎么会……
韩素娥往□□殿里走。
该说的她都说了,若赵湛仍旧不明白,那他就真的太不对起前世那个太子的封号。
她心中有些失望,也对自己产生了质疑,难道赵湛这人,和他母妃裴家人没什么区别,甚至也比赵羡好不到哪儿去?
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的举动给众人造成了误解吗?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娶裴江滢为妃,恐怕裴江滢自己也是这样坚定的认为,所以才会在发现他和柳淑燕的事情后,才会想方设法算计淑燕吧。
素娥叹口气,有些烦闷地甩甩头,踏进了大殿。
屋内静悄悄,散着安神药香。
她先去了里室,见淑燕已安然地睡了过去,面上仍有些苍白,看了几眼后才轻手轻脚地出去。
嘉敏和圣人坐在外厢,听着太医的禀报,神情缓了几分。
见她进来,便唤退太医和下人,拉过她,让她好好讲一讲究竟发生了什么。
素娥照实了说,略过了赵湛裴江滢,将雅乐的作为一一道来。
“她、她这个……”
嘉敏憋了半天,想不到合适的词去骂这个害人的七公主。
“必须得好好惩戒一番!”最终只好这样说。
枉她之前还觉得这个七公主识大体,肯真心对待淑燕,现在想来,好一个真心,竟是亲手设计好友被毁清白!
“惩戒她倒好办,只是……”圣人蹙眉,忧心道:“那个辽朝皇太孙该如何是好?”
若是对方将此事捅了出来,岂非坏了淑燕的清白,最怕的就是正中雅乐下怀,让淑燕变成和亲人选。
她这么一说,嘉敏也跟着发起愁来,这个异朝皇族,确实棘手。
素娥胸有成竹,“姑姑和母亲不必担心。”
见二人看向自己,她便说出了雁池边自己的处理。
况且,“耶律严宇即使想多嘴,他也不知道淑燕的名讳,待淑燕醒来后,母亲和姑姑早点将她送出宫去修养,避开耶律严宇这个人,一直到辽使团离京。”
届时和亲尘埃落定,耶律严宇滚回辽地,便再无后患。
两人闻言互视一眼,确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嘉敏看了眼内室的方向,“也只能这样了。”
委屈了淑燕,还得处处提防这个皇太孙一段时间。
~
酉时末,明徽殿。
八珍玉食,琼浆美酒,正是特地招待两朝使臣的中秋宴。
萧宁在席位上有些坐立难安,他扭了扭,倾身凑到外甥耳边,小声问:“殿下,那件事真的就算了?”
被问到的人倒像不曾发生任何不快,无半分介怀,漫不经心地看着殿中翩跹舞女,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似乎醉心于这丝竹声中。
“舅舅,这莺歌燕舞,不好好欣赏就可惜了。”耶律严宇神色无虞,表情正常,仿佛完全忘记了下午的事,说着,一边提壶替萧宁倒了杯酒,“来,舅舅,外甥敬你一杯。”
萧宁哭笑不得地端着他塞进手中的酒杯,打量他片刻,知道他这态度是不想再提,只好叹口气,饮了那杯酒。
但耶律严宇下午昏迷之事不提,自己却还有一事不得不提。
他放下酒杯,看向斜对面的一个清隽身影。
“王大人,”萧宁突然开口,一片和睦的氛围中,语气有些不善,“萧某突然想起,有一事还未明确。”
“两个月前,我族萧慎于谢世子府上暴毙而亡,听说此事由大理寺查办,却久久没有将凶手绳之以法,今日,无论如何得给我们一个交代。”
被他发难的人,正是王知鹤,大理寺丞,萧慎暴毙一事,确实归他所管。
殿上的官家听完,淡淡放下玉箸,看向王知鹤,“这件事还未查清吗?”
都被萧宁直接问到头上来了。
王知鹤突然被辽人发难,又被官家质问,好在也是经了风浪的人,面上不显,起身答:“回禀陛下,此事较为复杂,目前虽已大致有了怀疑对象,却仍不明确凶手的具体身份。”
前几日,大理寺收到一份匿名信件,将矛头指向了隐匿在京中的一群势力,前朝余孽。
这确实印证了诸多线索,但问题是,前朝余孽虽不成气候,却在暗处行事,谨慎细微,不留痕迹,他们纵使想抓人,也没有头绪。
具体谁是凶手,用什么身份隐藏在京中,无从得知。
“还不明确?”萧宁听到他的回复,脾气上来了,语气激动,“这还需要查吗?凶手是谁分明再清楚不过!”
他目光沉沉,意有所指地望着斜对面的那一方矮桌,引得在场众人也跟着看了过去。
“这……”
一时殿内响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身处被众人打量的中心,谢景渊坐得端正又安然,他佯装不知,神色淡定地剥螃蟹。
“喀嚓”“喀嚓”
渐渐地安静了下来,只剩他掰螃蟹腿的声音,诡异地回荡在明徽殿中。
“谢景渊!”萧宁被这种无动于衷的态度激怒,他想起以往折在谢氏手下的萧氏族人,自然怒不可遏。
被点到名字的谢景渊刚剥好一块蟹肉,他茫然地抬头,嘴里还叼着蟹腿。
谢景渊慢条斯理咽下肉,“这位贵客为何突然大声喧哗?是对这螃蟹不够满意吗?”
竖子狂也且!其他朝臣见此,心中啧啧,但看他这样敷衍辽人,也有点窃喜。
该!你们辽人天天骚扰边境,果然还是得让谢氏治治你们。
这轻慢态度引得萧宁大大不快,眉头一拧,几欲喝骂。
“咳咳,萧大人,”王知鹤打断他,“此事虽发生在世子府外,但确实与世子无关,自焚案在京中出现了多起,有线索证明,凶手另有其人。”
萧宁并不相信,冷哼一声,“贵朝就是这样息事宁人的吗?”凭什么他说无关就无关,依自己来看,谢景渊必然于此事脱不了干系。
当然他也不期望能给萧慎报仇,让谢景渊抵命,但是借题发挥,让谢景渊吃些苦头,顺便让宋人在之后的贸易商谈做出让步,才是他真正的目的。m.XiaoShuo530.Com
“可萧慎之死,确实与谢世子无关。”一个人站了起来,灼灼目光扫过来,声音平稳而有力。
众人看去,是韩大将军。萧宁眼中一闪,意味深长道:“韩将军莫非还兼任大理寺职位?”
韩玮元无视他的嘲讽,缓缓道出女儿在张府所遇之事,在座有些人不知,闻言后不由十分惊愕。
周之翰也适时出声,配合道:“在下便是负责铜钟寺自焚案的人,有证据表明,当日在张府出现的凶手正是三起案件的元凶,那两人,并不像与世子有任何牵扯,倒是可能——”
他停了下来,看了看上峰王知鹤。
“可能是什么?”官家突然问。
王知鹤看了眼异族使臣,有些欲言又止,但思索再三,还是道出真相。
“可能为李氏余孽。”
一语落地,石破天惊。
官家一拍桌子,怒不可遏,“放肆!”
当然这怒斥并非针对王知鹤,而是在说他口中的“李氏余孽”。
赵氏一脉的心病,除了夏辽两朝,燕北谢氏,就是这个李氏,说得再明白些,便是前朝余孽。
就像山匪一样,履剿履出,野草般除之不尽,更别提曾数次搅动得朝中动荡。
如今又听闻这个名称,无怪乎官家如此失态。
“岂有此理,可有查到是谁?”
王知鹤深深垂首,“回禀陛下,尚未。”
“那就给我好好查!彻查到底!”
“臣遵旨。”
“等等,”萧宁不看气氛地打断,“那我族人之死该如何交代?”
怎么又冒出来一个李氏余孽?什么玩意儿?
礼部的人忙满脸堆笑:“萧大人,此事确实不关世子的事,准确说,也不关我朝的事,因为这个李氏余孽并非我朝之人。”
“那他为何要暗害我族人?”萧宁不信,这该不会是宋人串通一气诓自己的吧。
“这……”没人知道。
萧宁摆出一副不肯被随便打发的态度:“此事必须得给我族一个交代!”
“我族人死在世子府外,谢景渊他必定脱不了干系!”
“可此事确实与世子无关。”
虽然朝臣对这个进京为质的镇北王世子不多好感,但在一致对外上,还是不吝于替他说话。
一时争执不下。
“够了!”官家突然发话,面色有些愠怒,“这事与我宋确无关系,但前使臣卒于世子府外,于情于理,也该表示一二。”
“谢景渊,”他看向右下侧那个单薄的身影,不容置疑道:“既然如此,你便同这位萧使臣敬杯酒,稍作赔罪吧。”
敬酒……稍作赔罪?
听闻此话,在场之人有些惊讶,想出声道不妥的人,犹豫再三,还是默默地闭上了嘴。
看来官家对谢家果然还是芥蒂颇深,不惜自损,也要敲打对方。
敬酒便敬吧,也不算什么大事。有人摇摇头,心中不以为意。
可于谢景渊来说,这怎能不算大事。
他一个谢家人,怎可同身为仇敌的萧氏人敬酒?还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这不仅是在折辱他,还是在折辱他燕北谢氏!
想他们谢家为了驻守北疆,夺回幽云,洒下多少热血,牺牲多少将士,到头来……
谢景渊不由眼眶发烫,心中发凉。
他闭了闭眼,狠狠睁开,面容上有几分毅然。
“怎么?”萧宁冷嘲道,“谢世子看起来似乎很不情愿?”
“陛下,”礼部一人出声,恭谨道:“依微臣来看,敬酒不能体现出我朝的歉意,不如让世子自罚三杯。”
官家也懒得在此事计较,摆摆手同意了。
礼部人扫了眼世子,对上他愣怔中带着感激的目光,心中微微叹息。
谢景渊心下感激,面上却不显露,仍是一副勉强的表情。
“那微臣便自罚三杯。”说着他便要端起酒杯来。
“慢着!”
一个声音打断他的动作。
久未出声的耶律严宇突然出声,他挑起一个不怀好意笑,让谢景渊心中警惕。
“自罚三杯未免太轻了些,不如这样,给世子两个选择,要么敬酒一杯,要么自罚一壶。”他悠悠说完,唇角有几分凉意和愚弄。
萧宁也反应过来,殿下这是为了报下午的仇,他跟着附和:“不错,世子若想自罚,就自罚一壶吧。”
说罢还让侍女端起自己桌上的满满一壶酒,送了过去。
欺人太甚!众人难免这样想。
自罚已够过分,还要人家喝下一壶,这不摆明了想看人笑话。
但看对方不依不饶,大有纠缠到底的趋势,谁也不好反驳。
韩玮元略带担忧地看了眼谢景渊,迟疑出声:“不如——”
“——就依你所言,我自罚一壶酒吧。”谢景渊干脆地答应下来,二话不说,倒满一杯酒饮了下去。
韩将军没说出口的话也堵在口中,咽了下去。
无人阻拦,在辽人虎视眈眈的视线和满堂朝臣的注视下,一杯接一杯,谢景渊仰头饮酒。
那酒壶将近五寸之高,装的满满当当,足足倒了二十余樽酒来,无一例外,全被他尽数喝下。
到最后几杯,他明显有些难以下咽,仍是强忍着饮了下去。
看得出他想速战速决,所以很快那酒壶便再倒不出一滴酒。此时的谢景渊也已满面通红,很明显是醉了。
“咚”
空酒壶被扔在氍毹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似砸在众人心口上。
身姿单薄的世子用含着些许醉意的漆黑眸子盯住对面的辽人,口齿却分外清楚道:“如你所见,谢某已自罚一壶。”
那眸子里除了醉意,还有霜雪一样冷而亮的光,是属于谢氏的骄傲。
不屈,不折。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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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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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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