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蛮已经托付给了李婉蓁留在宫里,萧兰因只带了只猫儿出来。这儿与其说是府邸,倒不如说是间别致的民间小院,竟有一种闲云野鹤的感觉。
再看看一身便服、眉目隽秀的李治,糟了,越看越有私塾夫子的气质了。
以李治现在的打扮,一身青衣,腰间配玉,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怕是走在长安城街头被人当作是哪位公卿家的香令或是山林隐士都不为过。
倒不如说,很适合他。
“你笑什么?”李治不解地问着美人,他可从美人的眼中捕捉到了一丝诙谐,休想抵赖。
“阿兰觉得古有竹林七贤,今有李家九郎,”她看了眼李治,又忍不住发笑:“这身行头与九郎当真绝配,你若现在上街,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山里来的隐者呢。”
萧兰因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若是提两壶酒,就更像了。不如我们……”
话未说全,发顶突然被对方轻拍一下。
李治推开府邸的门走了进去:“进来。”
萧兰因吐吐舌,也跟着入了府邸。进门便是庭院,宅子灰瓦红窗,水塘风送荷香,屋内的东西倒是齐全得很。
“九郎,你没有带护卫,就不怕万一有人居心叵测,我们遇险可如何是好?”
“不必,”李治十分沉着:“我们有邻里。”
“邻里?”萧兰因脑内翁地一声,出门一看,后方竟还有间屋子。
那间屋子传来打斗声,扇子剑与唐刀相撞的声音在空气中发出利响。
萧兰因扶额,果然,所谓的邻里恐怕也只能是那两位了。有这样的邻里,莫说李治,连萧兰因也彻底放心了,除非想送死,否则没人敢靠近那两位的地界。
萧兰因实在没工夫搭理邻里,听动静那二人正打的不可开交,自己与李治还要去附近走动,看看旱灾的情况,那二位打累了自然会消停。
陪李治走了一日,大致分析了农田与曲江的情况,再回到院子里,就看见李治倚在树下写着。
李治先是列出了薄赋敛的政策,又结合官员的汇报,划出一块区安置外来灾民,诸如此类的政策一列就是好几页。萧兰因在一旁看着不仅感慨,李治的脑子真是灵活,虽然只是个新手皇帝,但做事却颇为果断且不失细腻,行动迅速得很。
她这等凡偶近器也只是在一旁看着,不时端杯空茶。
萧兰因给自己也倒上一杯,酷暑炎热,她呷着热茶,脸上被蒸出来的红晕更甚,额头发被晶莹的汗珠打湿,抿唇的模样可怜小巧。
她正轻轻擦试着汗珠,察觉到对方的注意力,转眸一视恰好对上李治来不及收回的目光。
“阿兰,墨干了。”李治撤回目光,盯着墨砚。
“那,我去取水。”萧兰因匆匆跳下栏杆。
她忍不住回头,李治正对着清凉的水塘似乎在降热。看来天气还是热了些,西北的水源干涸了不少,李治定是在发愁。
不知是不是天气的缘故,她总觉的有些燥热,脑中不时想起李治方才对着自己出神的样子。
等她取完水来,还没走入院子就听到有人在抱怨。
“他真是闷,比你还闷,我未见过有如此闷的人。”李贞拍着被打得不成样子的折扇愁眉道。
萧兰因一眼便看见一身花青的男子,经年不见还是那么不着调,就是手上的折扇比记忆中烂了许多。
见萧兰因来了,李贞招招手。
“越王殿下?您这些年不是游山玩水去了么?”
“九弟要了我空置多年的别院,我原以为是要隐居山林,倒是想来看看怎么个隐居法,正好,九弟不也缺个护卫。”
那他一定失望了,李治可没有隐居山林的意思,萧兰因看看四周,原来这里居然是李贞的一间别院,难怪此人会来。
不一会儿,男子又苦着脸朝向李治:“我只陪你这一遭,此人我真真受不了,我一进门就白挨一顿打,问话不答,也不说话,像个鬼魅般吓人,闷死我也。”尒説书网
“越王是在说上官兄么?”
萧兰因细看对方的反应,了然道:“果然是,扇子剑是越王发出来的声响,那想必唐刀就是他了。”
“你们两个怎会打起来了?”
李贞欲言又止,似乎有些不愿意提及,“我不管,我只能忍此人三日,他这是要打坏本王多少珍宝。”
萧兰因倒觉得李贞不是真的在意那些珍宝,若真如此,他早就将上官庭芝轰出去了,哪会磨时间在这抱怨。
李贞将话锋一转,破烂的扇尖指着二人:“你们二人在此处除了因为大旱,没有别的?”
“我自有安排。”李治道。
“那就好。”隔壁又传来瓶罐破碎的声响。
“八哥再不去看,恐怕他要将你的家底摔没了。”
李贞听到动静,看看他二人,赶紧去查看。
“九郎,你就不怕上官兄和他再打起来?”萧兰因看着一溜烟跑出门的李贞,颇有疑虑,虽然她不认为以这两个人的功力会受伤,但是闹得鸡飞狗跳也不是办法。
“不急,”李治淡然地呷口茶:“到了今晚你就明白,不会再打起来的。”
何况李贞也不缺东西摔,李治真的不认为他会因为这些事物而斤斤计较。
夜半,李治和萧兰因做上饭食,门外传来轻扣声。
萧兰因犹豫着要不要开,身后的人似乎已经猜到了门外是谁一般,“阿兰,无妨,开门。”
门开了,李贞满脸愠色地站在府外,旁侧的上官庭芝毫无表情,两人皆是灰头土脸,就像刚从煤窝钻出来一般。
“您二位这是?”
“来蹭饭的,”李治远远替二人回答:“我就知道。”
“什么来蹭饭的,若不是此人烧我灶台,摔我锅碗,本王岂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上官庭芝依旧没有表态,只是淡淡看了李贞一眼。
萧兰因还是头一回见这么易怒的李贞,不觉在心中暗暗佩服上官庭芝。
将两个“流民”收入府邸,萧兰因跑向灶台,悄声问李治:“你怎么知道会是这样?”
“阿兰可还记得那会子的声响,上官庭芝最不擅庖厨,每次一想帮别人的忙,总会变成那般局面。”
“所以上官兄最初是想给越王做份晚膳以示好。”只可惜惊喜成了惊吓,而且在李贞眼里,恐怕很难与示好联系起来,他不认为对方是存心来挑事就不错了。
“那你呢?”萧兰因盯着卖相精致的菜肴,口内生津:“看不出来,九郎真是深藏不露。”
“这并不难,”李治的语气略带怀念,“从前母后在的时候,父皇经常这样讨她欢心,还让我们过去一起帮忙,久而久之我们跟着父皇耳濡目染也就会了。”
“天呐九郎,我怎么发觉你越来越有隐士的潜质了。”
*****
饭过三碗,明星晢然。
李贞见人都散去,拉过弟弟,敲打道:“你和她可是生嫌隙了?”
“竟有此事?”李治反问。
“你不用瞒我,八哥是过来人,朝堂之事一窍不通,但风月之事可是好手,一眼就能看出来。”
“八哥以为何?”
李贞毫无犹豫:“昏娶的事,若我是女儿身,多出一个人跟我抢夫君我也不乐意。”
李治内心一紧,就像被什么东西揪住般难受,他不想再回忆当年的事,不想再忆起那场令他发寒的对峙,隐忍道:“父命难违。”
李贞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用折扇拍了拍弟弟的脑瓜,语重心长道:“别怪八哥没提醒你,失去的人,要自己追回来。”
自己……追回来?青衣男子的双睫动了动。
朽木不可雕也,李贞看着弟弟困顿的表情,感到无比心累,“点到即止,你自己悟去。”
李治取出玉梳,领悟?他需要领悟什么?昏娶之上自己虽然对不住她,可是入宫以来自己由始至终都没有纳入嫔妃,只要她想要他就会毫无顾虑地满足她,难道这些补偿还不够?
李治起身进屋,看见美人正在扫床。她的青丝垂在床沿,本人仍毫无察觉地干着手中的活。
美人回眸,看见门边的自己,李治一凛,脑子里全是方才的告诫,整个人都不好了,生怕对方会问什么。
“他们走了?”
“走了。”他暗自松了口气。
“那就好,九郎接下来是要就寝吗?”
萧兰因见李治点头,总觉得那有不对劲,又挑不出怪异感:“明日还去查看旱情吗?”
“明日遣人送完信就去。”李治刻意避开了对方直勾勾的目光。
萧兰因不明就里地应声,很快便吹灯入睡。
可李治哪里睡得着,反复琢磨着李贞的话语,一股从未有过的、无由来的烦躁占据思想。
他静悄悄地起身,掖好萧兰因的被褥,独自走到栏杆处,望着水塘下的被打碎的月,只觉自己的心也如这月一般,有什么事物在一点一点地被打碎。
他自问自己对萧兰因很好,可真的是这样吗?这真的对方想要的吗?为何共枕多年还是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自己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吗?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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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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