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手环过他的腰间,美人的体温隔衣传来。
“在想什么?”萧兰因吸吸鼻,紧贴着他的后背闷闷道:“很快就鸡鸣,怎么还不睡?”
她是发觉自己不在,所以追出来了吗?李治身子僵硬在原地,似乎在压抑着什么,“阿兰,你觉得我待你如何?”
萧兰因耷拉着眼皮,“平白无故地,为何想到问这种问题?”
她隐约看到对方喉结颤动,想了想:“你待我,自然很好。”
“我要听实话。”
萧兰因沉默了。
李治会意,自嘲地勾唇,“我从前以为只要给你一切你想要的,就可以洗涤那时对你的伤痛,我以为你会满足,你会快乐,你会重新待我如初,原来不过是我的痴想。”
“九郎,没有人能真正忘却伤痛,只要一日不上药,伤口就一日不会愈合,最后只会慢慢糜烂,变成可怖的疤痕一世都去不掉。”
是啊,那道伤口久不治愈,已经变成了沉珂。
沉默良久,萧兰因发觉眼前的人浑身似乎在轻颤。
“我果然,还是负了你吗?”
他极力克制着:“我知道,这些都弥补不了你,无论我如何宠溺、如何想方设法补偿你,都为时已晚。我曾以为我能给予你所有,除了后位。可后位于你,始终是最重要的对吗?”
“阿兰,你告诉我。”李治蓦地转身,抓紧美人的肩,泛着血丝的双目紧盯着美人,似乎下一刻她就要乘云归去。
萧兰因朱唇轻启:“我不想反驳九郎什么,因为九郎说的没错,无论你用尽办法,伤了就是伤了,那场大婚让夺去我的名分,让我成为长安笑柄,让我失去了你,它折辱的不仅仅是我对你的情义,更是我的尊严。”
萧兰因深吸一口气,心中鼓雷不已,她用前所未有的勇气说下去:“对,你是伤了我,无可否认无可辩解。可是有一点,你说错了,”尒説书网
李治怔了怔。
“我要的不是后位,后位于我什么都不是,我要的,是一个能与你并肩的位置。”
那双眸子炽热无比,李治失神其中,看着她眼底生出恨意,心中搓疼不已。
“对不起……”李治无措地捏着她的肩,好柔,好柔。
“对不起……”
“九郎无需如此,都过去了,木已成舟,陈年旧事的伤疤又何必揭开。”
就算有泪,那日王府跪求之时也早已流干了。这些年,他们都极力避讳那场大婚,可王玉颜的存在无时无刻不提醒着萧兰因当年之事。
李治却像是不曾听见那般,道:“那日,父皇命我与之立下誓约,待他百年之后,替他匡守大唐江山。”
“父命难违,我原本打算,就这样暂时接受下来,承先人之志,完成父皇托付于我的使命,等时候到了便另择明君,与你一同归隐。”
萧兰因脑中思绪翻滚,难怪李治自登基后就无比勤勉,甚至不惜熬坏身子也要处理国政。落在他身上的担子实在太重太重,他在怕,他在害怕自己无法完成几代人的基业。
李治道:“而我,亦有请求。”
“什么请求?”
“我请求父皇保你一命。”
萧兰因加重呼吸。
李治沉声:“我惧怕父皇日后会假手加害于你,而那时的他,只有娶了王氏才能护你。”
萧兰因内心恇怯,一切被曝露在月光之下,她终究是没想到,当年的事情,竟是这般残酷。“先皇,为何要加害于我?”
李治再次沉默,扶着阑干的手过于用力,露出皮下筋骨。不能告诉她,他无法开口,回身紧紧抱住了身后的美人。
“给我时间,给我时间,阿兰。”他回身这一抱,令萧兰因始料不及,“我所负的,终究会偿。”
“我能信你吗?”萧兰因轻声问,只换来更紧的束缚。
他的怀中扑来熟悉的熏香,一片熏香中,萧兰因闭目……
鸡鸣已过,两人具是未眠,顶着黑青的眼底起身,李治做了盘槐叶冷淘,萧兰因给猫儿喂了食,接过冷淘。
她犹记得作夜,李治与自己推心置腹,那是他这六年来与自己说话最多的一次。
他讲了许多过去的事,有他年少时的事,有他数次央求李世民将自己调往封地的事,还有李世民是如何让王玉颜进到甘露殿逼迫他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就像在割肉般从心中剜出来。
萧兰因静静听着,直到天明。
她正夸着对方的手艺,两个蹭饭的又来了。
“本王求你了,你放过灶台罢!”李贞一手抢过上官庭芝手中的盐罐。
“这可是最后一个罐子了,你竟还想对它动粗。”二人吵嚷这一路掐到府内,虽说一直都只有李贞一人说话。
萧兰因不是很明白,李贞可是王爷,去哪家酒肆挥霍不好,偏偏要上这儿蹭饭,有可能就是为了尝尝弟弟的手艺?
至于上官庭芝,看表情,倒是在哪吃都无一样,从不挑地方。
但由于自己的心也不平静,萧兰因不甚在意这两人,她特意跟李治隔开了一个位置。不知怎地,经过这晚敞开心胸,到早上越发清醒,就开始觉得越发害羞。
两人刻意躲闪着目光给彼此夹菜。
“今日是不是还要出去?”不用在场人接话也都知道萧兰因问的是谁。
“隅中出发。”李治道。
“那、那我这就吃完。”萧兰因紧赶慢赶用完早膳,上官庭芝就跑了过来。
“陛下。”上官庭芝难得主动一次。
“不必,”李治隔开他,“今日你先安心待在此处便可。”
“陛下若遇险,臣难以担责。”
李治看一眼美人,温声道:“有事朕会知会你。”
门外的美人边等自己边踢起了鞋子,李治匆匆道别,跟上美人。
“说开不就好了。”李贞望着二人离去背影,不自觉间露出一抹欣慰的神色,身旁一个白影子窜上。
“你作什么还跟过去!”他拦下上官庭芝。
“可是陛下与淑妃,”
真不会看眼色,李贞翻起白眼:“他二人的事你插什么手?要出事也早就出事了。”
“出事?”上官庭芝紧张。
“你知道九弟和小兰因为何今日如此反常?”
上官庭芝转过身,认真讨教:“为何?”
“因为你蠢。”李贞白眼一抛:“干好你的事,不该问的别问。”
不多时,房里又是一阵刀光剑影。
*****
这几日里,帝妃二人一同处理有关大旱的政务,萧兰因再次刷新了李治的勤劳上线。今日,他向客作讨教躬身犁地,明日他找上官府检校旱情与年景,把里面的人都吓了一跳,每日回来必咋笔写上几个时辰。
除了邻里有些吵闹,她也开始逐渐适应对方的节奏。
灯下,她默默看着对方专注的面庞,这才发现李治似乎晒黑了些。
她也只是笑笑,晒黑了反倒好些,省得每次出去大家都以貌取人,总以为李治是哪来的白面书生,而她萧兰因年轻娇娆,八成是白面书生他后娘。
什么才子配佳人,她这种狐媚长相一看就是官家的宠姬,她在心里十分鄙夷这种行为。
“有心事?”李治终于停笔。
“子时了,好困。”萧兰因单手托腮,睡眼惺忪。
“那就睡罢。”李治道。
萧兰因依言整理好被褥,侧身躺下。
她的神志迷迷糊糊,困倦无比:“九郎……你可想好如何偿我?”
男子薄唇微张:“我也很想知道,阿兰除了就寝,就没有别的事了?”
却见女子再也没有了动静,取而代之的,是连绵平缓的呼吸声。
李治终是无言,压下心中的瘙痒,抚上美人的头。可对方的呼吸声愈甚,心底就愈如被羽毛撩拨一般烦躁。顺着美人的呼吸声往下,看着抱在一团的玉臂,才刚摸上,他就被美人反射性地踹下了床。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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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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