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夏蛟,尧光听得最多的,就是他经馆特殊的招生规则,他这人与别人不同,别人都是嫌贫爱富,他偏是嫌富爱贫。
夏蛟的经馆不但只接收穷苦出身的学生,还出钱资助供他们读书,颇有“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之济世情怀。
正因如此,韩毫常常把夏蛟挂在嘴边,说他是师者之表率,学士之典范。
辛重听着尧光啰哩吧嗦地说了一箩筐,十分不耐烦。
“别废话,赶紧过去。”
辛重起身,立刻就要去虞山。
尧光又把他给摁了回去。
“听我把话讲完。”
“达官显贵,夏蛟是一律不见。”
辛重觉得有点意思,这个夏蛟是什么来头。
“这么有气节?”
尧光点点头。
辛重有些佩服,对这个夏蛟发家的事迹颇感好奇。
“他做什么生意?不过而立之年,便能藏书千万,还够他救济穷学生?”
“似是贩盐。”
尧光也不很清楚。
这么讨厌天潢贵胄,不能是毫无缘故的。
辛重想见见这个夏蛟学士了。
“你不想让本皇子去找夏蛟?你自己一个人去?”
尧光有这个意思。
“你想得美,”辛重叫尧光想都不要想,“你必须带我去。”
尧光很为难,因为辛重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我乃当朝二皇子”的气息,整个人趾高气昂得不行。尒説书网
“怎么?我扮成贱民的样子不就成了?我就穿你的衣服。”
尧光一口气提不上来,他指向自己。
“贱民?”
辛重连忙解释。
“我就顺嘴一说。”
尧光立马撂挑子不干了,他佯装气愤地背对辛重坐着。
“您爱怎么弄怎么弄吧,石渠阁的事儿我都忙不够来呢,还在这给您出谋划策,我真是给自己找事做。”
辛重马上认怂,放低姿态过来劝尧光。
“行行行,我求尧大人您帮我,帮我引荐一下夏蛟,我之后都按你说的做,行了吧。”
尧光这才转过身看着他。
“很行。”
终于,辛重还是满脸不情愿地换上了尧光的常服,像个普通市井男子一样上了街,一路找去了夏蛟的住处。
尧光的衣服一上身,辛重就总觉得哪儿不对劲,路人看自己的眼光似乎都出了问题。
“我再也不要穿你的衣服了。”
辛重斩钉截铁地说,尧光的衣服果然哪哪儿都透着奇怪。
“我也再不要把衣服给殿下您穿了。”
尧光也不服气。
两人翻过虞山,在半山腰就远远望见了夏蛟的经馆,又行了一段路,迎面便遇见了两个尧光很是熟悉的身影。
尧光认出来,这两人正是隔壁天禄阁的史官。
天禄阁和石渠阁都是皇室藏书处,它们一个在未央宫的北边,一个在未央宫的西边。同石渠阁一样,天禄阁也有许多史官,跟着太史令司马谦一同修史。
天禄阁的史官怎会来此?
虞山之山阴处人烟稀少,方圆三里罕见人家,难道天禄阁也是来找夏蛟的不成?
尧光心里闪过一丝疑虑,很快看着那两人给辛重行礼。
“见过二皇子。”
辛重大感意外,没想到穿上了尧光的破布旧衣裳,他的王者气概还是这么容易辨认。
可他在宫廷和军帐中都没有见过这两张脸,便问他们究竟身居何职。
“回殿下,臣是天禄阁的史官,奉太史令之名,前来请夏蛟先生出山修史。”
尧光料想得没错。
辛重看着史官怅然不已的样子,心想他们是没能得手。
“夏蛟先生肯出山了?”
辛重打探道。
史官面露愧色。
“我们都没见到夏蛟先生的面,”史官叹了口气,“先生的仆从见我们一副富足的派头,根本不让我们进去。”
这岂止是吃了败仗,简直就是战场都没上,便被破了城。
这史官也太无能了,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辛重心道。
没寒暄几句,史官们便急着给太史令送去投降的白旗,与辛重他们道别。
这才留下辛重和尧光大眼瞪小眼,他俩既不敢往前去敲经馆的门,又不愿后退无功而返,于是只能在山底的树林下消磨时间。
“我就说您不该来。”
尧光抱怨了一句。
史官穿的那种衣裳都进不了夏蛟的门,更何况他们呢?
尧光的衣裳,好歹也是他娘找长安最好的裁缝,选用最高档的布料做的。
光是这样,辛重都嫌弃个不停,又何谈下一步策略?
尧光觉得他们俩根本就没戏。
辛重咬了咬牙,心里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不就是穿得穷点吗?谁怕他了?就是乞丐的衣服我也穿得。”
尧光轻蔑地笑了一声,不相信辛重有穿乞丐衣服的胆量。
“讲大话。”
“不信的话,你现在找来个乞丐,我立马和他对调了。”
辛重信誓旦旦地说。
辛重这人桀骜不驯、目中无人、狂妄自大,有一堆子缺点,但有一点好,那就是说话算话。
尧光没说二话,拉着辛重转身去了树林边的小村子,村子里都是从大随各郡跑到长安的流民,他们衣衫褴褛,食不果腹,看起来和乞丐没什么两样。
辛重是在深宫中长大的,哪里知道长安还有这样的地方,他看着流民黑黢黢的脸庞,半晌说不出话来。
尧光趁着辛重犯懵,赶紧把他的衣服扒拉下来,又找来一个流民,用辛重这一身体面的衣裳换了他破破烂烂的直袍。
尧光给辛重换好鞋,看着流民打扮的辛重,掩嘴笑了半天,他真没见过辛重这么潦倒的样子,活像个落难民间的王子。
“笑够了吗?”
辛重一举把蹲着的尧光提拎起来,见他还是一身常服,质问道:
“你怎么不换?”
尧光倒觉得辛重问得奇怪。
“我又没说我穿得乞丐的衣服。”
这个尧光竟敢引他上钩,看来是皮痒痒了。
辛重向尧光快步走过去,想过去把他身上光鲜的衣裳全给撕了。
“好啊,尧光你敢玩儿本皇——”
“嘘。”
尧光示意辛重察觉周围的情况,他们穿着锦衣玉服来到流民村,还奇怪地拿村民的破烂衣服穿,早就招来不少目光了。
“项仲,我看这衣服挺衬你的。”
尧光说道,把辛重二皇子的身份掩盖过去。
出门在外,辛重自是要找个别名,他母妃姓项,他在众皇子中又排名老二,叫“项仲”倒是贴切。
“项仲”没有出声,默默同尧光走出了流民村。
“尧光你又搞什么鬼?你凭什么不换?”
辛重看尧光就是想让他一个人出丑,不安好心。
尧光看着远处从夏蛟经馆飘出的缕缕炊烟,这才将他的计划和盘托出。
“既是流民,投奔到夏蛟那儿自然不能是为了读书,而是要求一口饭吃,因此您保不齐就住到夏蛟家了。”
“什么?!”
辛重坚决不能同意,这是个什么馊主意?!
他是堂堂二皇子,寄住到别人家这算怎么回事?!
“您听我说,为了帮刘金奴,就只有这个法子,只看您愿不愿意了!我不打扮成流民,是为了到时候方便与您接应,不然军中、朝廷这边有什么事儿了,谁给殿下您兜着?”
尧光倒是考虑地周全。
“那为什么不是你扮流民,本皇子给你接应?”
辛重还是觉得尧光要害他。
尧光理直气壮。
“那是您喜欢刘金奴还是我喜欢?”
辛重没了话。
好你个尧光,给本皇子等着,辛重暗忖,他以后定要逮个机会好好整整这浑小子。
天色渐晚,两人朝夏蛟的经馆逼近,尧光在路上遇到个货真价实的乞丐,脸蛋乌漆嘛黑的,好似块黑炭。
尧光放了锭银子在乞丐面前,让乞丐把脸上的黑泥抹下来给他点。
乞丐看见银子后两眼发光,把脸凑了过去,叫尧光不要客气。
“尧光你要干什么?”
辛重十分警惕地看着他。
尧光把乞丐脸上的黑泥抹上了点在手上,转身对着辛重。
“您脸上太干净了些。”
此话一出,辛重明显眼睛瞪大了几分,迟疑了许久,他才向乞丐问道:
“这黑泥怎么来的?”
乞丐想了想。
“用泥水洗脸呗,还有就是和狗抢食的时候蹭上的。”
辛重咽了咽喉结,不知道乞丐怎么能波澜不惊地说出这句话的,在他看来这黑泥比洪水猛兽还要可怕。
*
刘金奴主动辞官后的那晚,韩毫没有睡好觉。
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的决定让刘金奴伤心不已,因此刘金奴才会像丢了神儿似的向他辞了官。
于是,翌日一大早他就去了刘少府家,想亲自向刘金奴解释清楚自己这么安排的缘故,好疏通她的心结。
萧伯替他开了门,恭候他进府。
刘秉添一听是光禄大夫之子造访,携晁黄兴匆匆地前去招待。
还不等刘秉添问他为何突然大驾光临,韩毫就自述了来刘府的情由。
“我就昨日石渠阁不许刘小姐修史一事,前来与她说明。”
刘秉添赶紧叫人把刘金奴找了过来,诘问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刘金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口。
“敢情你去石渠阁修史,都是骗你爹我?”
刘秉添看着眼神躲闪的刘金奴,气得不打一处来。
“晓不晓得你爹的牛皮都吹出去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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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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