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一路将青瓷瓶横抱着,整个身子都被瓷瓶给挡住了,路人哪里见过这样大的瓷器,纷纷侧目来看。
“嗬!看着大瓷器!一看就价格不菲,大户人家啊!”
“这哪儿是什么大户人家,人家是韩光禄的长子,石渠阁的博士,哪里是大户人家可以比的。”
“喔,那个被王长史退了婚的韩毫博士吗?就是未婚妻被太子拐走了的那位?”
“可不就是。”
“这人呐,真不能读书读迂腐了,娶个媳妇能都让人钻了个空子。”
“他一光禄大夫的儿子,能怎么着?人家可是太子,打碎了牙齿也只能和血吞了。”
“是啊,可惜了韩光禄还是个顶憨厚的人呢,这好人不定有好报!”
“天可怜见的。”
韩毫烦闷地听着这些闲言碎语,心说这些全不对。
他与王灵袂尚未定亲,哪来王灵袂成了他未婚妻一说,都是胡诌。
他回头看了一眼青瓷瓶,被明晃晃的反光刺着眼睛,心里责怪下人不会办事,如此大张旗鼓地外露着瓷器,生怕让全长安不知道他家有些金贵东西似的。
“为何不给青瓷瓶罩上块布?”
临近王长史府,韩毫忍不住责问道。
“我忘了。”
仆人低声说道,又絮絮叨叨说了些自歉的话,让韩毫责罚他。
他头也不抬,心里想的是老爷的叮嘱,叫他刻意将瓷器显露出来,让全城的人看看,他们韩府是如何正心诚意地想把王灵袂娶进门的。
韩毫看了眼牌匾上赫大的“王府”二字,上前去叩了叩门。
王府外,除了韩毫和随行的仆人,台阶下还站着不少来看热闹的百姓。
他们都听说王灵袂去赴了中秋宴的消息,不搭韩家这条大船,改登金銮了。
现下是整城的人都等看着看韩家的笑话,这下逮着了上王府门的韩毫,更是不肯挪脚了。
敲了半晌门,韩毫终于见大门开了个缝,从中递出个声:
“谁啊?”
“韩光禄大夫的长子韩秋,特来拜会长史大人。”
韩毫压低身子,恭敬回复道。
“长史不在,请公子下次再来罢。”
韩毫料想过这个情况,不过瓷器都带来了,总是不能白跑一趟的。
他正想说说瓷器的事儿,却听见身后的人群里有道粗犷的声音。
“胡说!老子午时看见王长史回了府!他诓你呢!”
这一声喊得在场的人都听了见,不少人摇了摇头,说王长史也忒不地道了。
门内的小厮见情况不妙,便从门后钻了出来,他身子不高,可口气还不小,几句话就叫在场的人镇住了。
“都是来看热闹的!当然长史不在家也要编成在家了,这样才好嚼嚼舌头不是?长史在不在家,各位有我清楚?我劝各位该干嘛干嘛去,别在我们府门口瞧新鲜,等长史大人回来了,小心他要一个一个问罪!”
人群一下噤了声,王长史的威名在外,一向是严律苛法,惹谁也千万别惹他就是了。
“老子看见的!扯你他娘的谎!这王长史就在府中!”
刚才那人又说了一句,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身披虎皮,腰插短刀,一副绿林好汉的打扮。
旁的人认出他来,这是附近有名的泼皮,最会耍无赖,人称“鬼见愁”,是个人人遇上了都要绕道走的人物。
小厮认出他来,也怕这泼皮死缠着他不放,底气蓦的就输掉一半。
他转头看向韩毫,心里稍稍有些欣慰,还好韩毫博士是个讲理的。
“韩博士,长史偶感风寒,如今卧病在床,不能会客。招待不周,请您多担待。”
小厮的声音小如蚊子嗡,全没了方才的气势。
既是王长史染病未愈,那他也不便打扰。
韩毫刚看向仆人,准备叫他把青瓷瓶交给王府的小厮,仆人却一脸沉痛的神色,高声答道:
“大人抱病,自是该好生歇息。”
鬼见愁一听,立刻放肆大笑。
“这狗日的果然没句实话!”
人群也讥笑起来,在这个着急的当口,长史又是不在府中,又是身体抱恙,还是老一出的把戏。
小厮瞪着仆人,直快把眼珠子瞪了出来。
“我们老爷的意思,是见不着人,也得把礼送到了。”
仆人拍了拍青瓷瓶,声音还是同方才一样大,听得韩毫耳朵疼。
“这是江南一等的青瓷,全京城独两件,一件在这儿,另一件在天子的长乐宫里。我们老爷是极宝贝这件瓷的,可听闻长史大人也是爱心之人,正所谓‘宝剑配英雄’,这东西再好,找不到一个欣赏它的人,那也是白搭,因此,我们老爷便只能割爱了。”
韩毫颔首,仆人这话说得体面。
此话一出,人群不免倒吸一口冷气,这可是无价之宝,说赠便赠了,眼睛都不眨一下,未免也太大方了些。
小厮本来谨记着长史的话,一不让韩家人进门,二不收他们的礼。m.XiaoShuo530.Com
可长史爱瓷,那是全京城都闻名的,这等好的瓷器,长史大人怕也不会推辞的罢。
见小厮犹豫着不肯收,仆人又撺掇道:
“你家大人与我家老爷同朝为官,退一万步说,就算做不成亲家,那也是情谊深厚的同僚,这同僚之间礼尚往来的,有何不可?再者说,长史大人阅瓷无数,相不中也是有的,可再怎么,也得先拿去看看不是?您就收着吧。”
仆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终于是说服了小厮,悄悄把黑珠子塞到瓷瓶底下,然后扶着瓷瓶送了过去。
几枚黑珠子埋在瓶底下,垫板的绒布给它们藏身,小厮毫无未觉察。
韩毫更是一无所知,道了别便转身同仆人离开,人群因而也渐散了。
可韩毫刚下台阶还没走上几步,便听见“咣呲”一声巨响。
瓷器碎了。
*
前线战事紧张,辛重在京城也跟着记挂着。
“你看这一城,前天都还是我们的,昨天就又被他们夺了。”
辛重指着地图,语气里尽是不满。
“鬼方常此祭祖,此地对他们而言,可是意义非凡,殿下只看到城池失守,却忘了他们折损了多少兵力,这一战他们看似是赢面,实际上是输了。”
尧光虽不上战场,但是熟读兵法,对鬼方也了解甚深,一说起来便头头是道。
“你就知道宽慰我,这么多天了,一直都在打拉锯战,白白耗费军力,一点推进也没有。”
辛重一想起前线的情况,说不上的堵心口。
“您一句‘一点推进也没有’就把前方将士们的功劳全给泯灭了,您还是想好好与我商讨战略吗?”
尧光拍了拍凳子,这军营日日练兵,帐子里都腾得是灰。
“实话罢了。”
辛重又看了看地图上被鬼方重新吞没的地方,仍旧意难平。
“我跟你还不能说说实话了,如果是我上场杀敌,定不会是这个结果。”
绕来绕去,还是落到这句话上来了。
这些天,二皇子是把翻来覆去地讲这一句。
“您跟我讲有用吗?我耳朵都听起茧了。”
二皇子多次向陛下请命前去参战,可是请了多少次,就驳回来了多少次。
他尧光又不是天王老子,能有什么办法。
“你是我的谋士,你不给我出主意,谁给我出主意?”
辛重要尧光好歹也想个法子出来。
“那您去给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说说吧。”
尧光想破头也没辙。
这是什么鬼主意,还不如不提,一提辛重更来气。
他坐到尧光跟前,想起那天自己被母后拒绝的样子,越想越生闷气。
“你以为我没找过,哥哥还同意呢,说会给父皇提提,母后直接就不许了。”
“皇后娘娘不许?难道又是与殿下婚配之事相关吗?”
皇后娘娘无非操心这件事。
辛重猛然点头。
“你总算聪明了一回,母后硬要让我成亲后再出征,这不全打乱我的计划了吗?”
尧光倒觉得皇后娘娘这话说得立不起来,皇后娘娘尚未给二皇子殿下择中心仪的王妃人选,可见二皇子殿下成亲还远着呢。
此话不过是搪塞罢了。
“太子殿下与王长史家的婚事都够皇后娘娘操心的了,又关心起您的姻亲大事起来了?”
说起王长史,辛重心生一计起来。
“我托哥哥找王长史说说如何?父皇可是很器重他的。”
二皇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眼光都放到王长史这儿来了。
“那您不如和韩光禄说说,比起王长史,陛下明显更器重这位。”
本来韩光禄为人本分,广善交际,可辛重不愿去求他。
原因有二。
父皇一向不喜皇子们结交重臣,这是其一。
韩光禄是韩毫那书呆子的父亲,这是其二。
尧光看着二皇子那哑然的样子,再清楚不过他心里怎么想。
这人一嫉妒起来,真是要命。
“您熬着吧,且熬着,没人在乎。”
嫉妒能怎么样啊?
无非是把脾气往肚里咽,谁知道?谁心疼了?
只是与自己过不去。
见鬼,殿下的这点硬脾气和尧珍还一模一样。
尧光这边才想起尧珍,那边就听见小卒进帐通报,说小尧将军策马来军营了。
好嘛,这下两个硬脾气是齐活了。
尧光随二皇子一起走出了军帐,然后又一齐睁大了眼睛。
“刘金奴?”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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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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