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韩秋患病,在床上困了好些天,韩毫本是嚷着要去找找王长史,现在也全没了动静。
至于韩翁甫,她一向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一大早就摸出府去了。
“这什么茶?”
“佛手。”
郑沔起身来,记得韩毫是喜佛手的,叫沙莖也记得给大少爷端一壶过去。
“是。”
“罢,我亲自去。”
郑沔抿了一口佛手茶,这口茶泡得清香袭人,又不过于浓郁,定能和韩毫的意。
沙莖理了理湘妃榻上的毯子,轻声告知:
“大少爷那边来了客人。”
“什么客人?”
郑沔望了望韩毫的院子,左不过是些石渠阁的史官。
“听门房说,是位姑娘。”
闻言,郑沔一把推开了窗户,却什么也没见着。
她暗想韩毫这个书呆子哪会结识姑娘家家的,定是门房看走了眼。
“他能认识哪家的姑娘?”
郑沔狐疑不过,韩毫难道开窍了不成?
“确实是位姑娘,听说长得还挺清秀的。”
这就奇了,韩毫一心不闻窗外事的人,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一位姑娘?
郑沔思索了一阵,还是觉得不如利利索索见上一面,现下的情况,太子和王灵袂不温不火的,鬼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婚事给定了下来。
与其这样,不如先发制人,叫韩毫先移情别恋算了。
她挑了件赭色的深衣,把原先插着的步摇和玉钗通通取下,单别了一个木簪,十分素净的打扮。
提着瓷茶壶,轻手轻脚地来了韩毫的院子,果然看着韩毫和一女子在院子里聊天。
女子背对着郑沔,身材将将算得上窈窕,白襦裙上系这个黄澄澄的腰带,很是显眼。
“母亲。”
一见郑沔,韩毫赶紧站起来迎接。
女子忙不迭从石凳上拿起屁股,转头也喊了一声“伯母”。
郑沔盯着女子,一张白里透红的脸蛋,嫩得能掐出水儿来,一双圆眼睛生得漂亮,活活能勾了魂儿。和一双眼睛比起来,鼻子嘴巴是逊色了不少。
可光这双眼睛,也就够看了。
韩毫这小子艳福不浅。
“毫儿,这位是?”
刘金奴看着眼前美艳动人的女人,才想问她是谁呢,而且一开口还吓死她了,一声“毫儿”,能叫刘金奴鸡皮疙瘩掉下十斤。
韩毫迈至刘金奴身边,介绍道:
“这位是刘少府的独女,刘金奴,是我的好友。”
郑沔不知道韩毫什么时候多了个这么一个好友,怪让人惊讶的。
刘少府,郑沔把当朝各臣数了个遍,总算想起少府是干什么的了,皇室里边打理吃穿用度的管家,一个打算盘的。
少府位列九卿之末,一言以蔽之:不如韩秋。
一个少府的女儿,结交上了光禄大夫的长子,说好听点叫志同道合,成了好友;说难听点,就是巴结讨好,一心想着攀高枝。
小家小户的心思,不过如此。
郑沔冲着刘金奴一笑,给他俩倒了茶,说这是南方的佛手茶,韩毫可爱喝了,叫刘金奴快尝尝。
“佛手?”
刘金奴小心地捧着手里这杯茶,语气激动又喜悦。
“佛手可贵啦,我爹只在宴宾客的时候肯拿出来一点点,金贵死了。而且还得反复泡,生怕浪费了。”
刘金奴深吸了一口,被一阵幽香抬到了云里雾里,不知凡间是何物。
郑沔心说这刘金奴也是没见过世面,区区佛手罢了,至于这样惊异吗?
不过她倒是爽快,没见过直说没见过,看不出一点城府。
“你喜欢便多饮些吧。”
韩毫十分大方。
“是啊,我待会儿叫人拿些给你,”郑沔笑着说,“你和毫儿是如何认识的?”
刘金奴尚在想韩毫的娘亲为何如此驻颜有术,但一想到韩毫的年纪,便卡住了。
韩毫究竟多大来着?
这下郑沔一问她,她不免又要想着作何答复,她和韩毫认识全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总不能说,伯母,我是到你们家偷了东西,才和韩毫认识的。
这不得把人家娘亲气死。
“因书结缘。”
刘金奴想来想去,最后吐出这四个字,既是实话,又很婉转,妙哉妙哉。
“刘小姐也是爱书之人?”
韩毫点点头,说刘金奴的确是爱书之人,为了书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郑沔了然,这小子谈来谈去,最爱的还是书,如果刘金奴不搭理书,那也甭想搭理他。
“那不是巧了吗?毫儿也好读书,你俩是玩到一块去了。”
郑沔笑得欣慰,满眼都是刘金奴。
“原先我还觉得,韩毫一心扑在书上,不喜交友,这下我看错了不是?毫儿有你这样知心的朋友,真是他的幸运。”
刘金奴觉得韩毫娘亲真是亲切,给她这么好的佛手茶喝不算,还这么恭维她。
不过话说回来,她和韩毫还远算不上知心,稍稍熟识罢了。
韩毫也是作如此想,反驳道:
“母亲,其实知心是远弗如,我和刘金奴相识未久,普通好友罢了。”
此话一出,刘金奴一口气喘不上来,敢情韩毫心里明明白白地分着界吧?什么人是知心友,什么是寻常友,还各有划分是不是?
那我能不能请示退出一下?
刘金奴请求退出韩毫博士的交友册子!
刘金奴尴尬地看着韩毫,她真想这时候有把刀,她捅不死韩毫,也能把自己给解决了。
见刘金奴神色失常,郑沔忙来打圆场。
“又小孩子气了不是,金奴你可别往心里去,他呀,总喜欢说反话,你多了解就知道了。”
反话?
这是反话吗?
这明明是韩毫真心实意的表达!这还能辩驳什么?韩毫就是见不惯她!
“我懂我懂。”
刘金奴心口不一地回应,实在是见着郑沔赔笑脸太不容易。
“你还真往心里去了?是不是?”
郑沔握着刘金奴的手,眼里含笑。
“没有没有,真没有。”
“没有?”郑沔拍了拍刘金奴的手,摩挲了起来,“真没有就留下来用晚膳罢,我实在是见你太欢喜了,陪我说说话。”
不等刘金奴回应,郑沔就叮嘱韩毫到时候一定要把刘金奴牵去前厅用膳,这下来了贵客,她要赶紧去厨房忙活了,就不奉陪了。
韩毫娘未免也太好心了吧,还留饭。
本来近来晁黄药铺的事情繁忙,刘秉添又一直在宫里打转,脱不开身,刘金奴准备自己打发点算了,不是下点面条就是煮点稀饭,潦草应对。
现下韩毫娘一留饭,刘金奴喜从中来,期待不已。
“你娘人也太好了,”刘金奴望着郑沔的背影,依依不舍,“而且看着还那么年轻,跟你哪像母子啊,活是对姐弟嘛。”
“这是我的继母,我的生母早就不在了。”
韩毫告诉刘金奴,脸上看不出悲伤,但也说不上淡然。
“我不知道你……”
刘金奴用拳头抵了抵韩毫的肩膀,劝慰道:
“你继母人也很好啊,我就看不出她是你继母,她待你同亲生子一样。不过也是,你家独你一个儿子,她肯定是掏心掏肺对你好的。”
韩毫摇摇头。
“我还有个弟弟,韩彘,是她的亲生子。”
“啊?”
刘金奴心说魏上真这张破嘴真是能胡诌,搞没搞清的事儿全能一并给她说了,现在闹了笑话吧。
“罢了,你别再猜了,说说尧珍的状况吧。”
“喔。”
韩毫娘一来,刘金奴都快忘了她究竟是为什么找韩毫了的。
昨日尧光唤住她,说尧珍紧着练兵,不能到城里去,叫刘金奴帮尧珍递个信儿给韩毫。
刘金奴这才晓得,尧珍是认得韩毫的,看起来,两个人关系还不错。
她也奇怪,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怎么认识石渠阁的博士,她也不见尧光与韩毫打过照面。
韩毫看信看得很认真,活活把刘金奴在一旁晾了半个时辰,他终于放下信笺,那头郑沔便来了。尒説书网
“你当真认识尧珍?”
刘金奴好奇。
“你打听这么多作甚么?”
韩毫嘴竟然这么严实,尧珍是什么说不成的人物不成?
“我当一趟信差,打听打听还不行吗?又不是什么机密,怎么不能问?”
韩毫淡淡一笑,他哪里说他和尧珍的事是机密了。
“我告诉你便是了,尧珍是我小时的玩伴,我、王家小姐、翁甫,都是一块儿长大的。”
原来如此,总角时候的情谊,自是比不了的。
“那尧光呢?”
“尧光从小就进宫做了二皇子殿下的伴读。”
难怪尧光跟二皇子亲兄弟似的,搞了半天是这么回事儿。
“那你为什么和王灵袂定亲,不和尧珍定亲呢?”
这话问得有些私密,不过韩毫从不在乎她的面子,刘金奴问了也就问了。
“尧将军说尧珍上了前线,生死不定,怕亏待了我,所以不让尧珍同我定亲。”
刘金奴哑然,一股悲凉涌上心头。
尧将军竟然想得如此清楚,要尧珍赤条条而来,赤条条而去吗?
刘金奴突然有些尧光的那句话。
谁能体味尧珍的心境?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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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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