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分明都明白沈子昭想带罗之乐前来春猎的意思,她又不是小心眼儿,也妥帖地把她给带上了,结果刚下狩猎场,这两人便迫不及待地钻进一个帐子里去了?
这么一来,她到成了多余的了?!
好辛怒气腾腾地回自己的帐中,将手里的香柱狠狠扔到地上,觉得自己的担心都喂了狗,外面的洪公公道:“哎呦,陛下,您这是怎么了?莫气着身子啊。”
好辛冷静片刻,缓解消化一阵后,强扯出笑意道:“无事,让我自己……静一会吧。”
正缓着神,营帐的帘门便被突然拉开,好辛拄着头疲惫道:“不是说了让我自己静一会儿吗?”m.XiaoShuo530.Com
对方道:“阿辛。”
她猛然看过去一眼,用着她壳子的沈子昭一身黑红圆领袍,踩纯白长靴,高束长发,系碧绿发带,整个人打扮得花里胡哨,眼神沉静如沉潭,而脸色实在虚弱不堪,整个人都显得很疲态。
只是这服装配色也太……
不堪入目。
好辛张张嘴,看见他便又是一股火上来,想见沈子昭的初衷早已忘到脑后去了。
沈子昭慢慢道:“阿辛,刚刚……”
好辛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事,伸手打断他,好辛起身在帐门前探出头,四下探查一番,确定洪公公不在,周围又空无一人后,才忙道:“不必了不必了,陛下,不用解释,我不在意。”
他深深地看她一眼,蹙眉端详一阵,缓缓道:“……小时有一次,你来宫中见我,失了新买的发簪,偏偏要说是我拿了,为此涕泗横流、拳打脚踢,后来我用三天三夜的时间找遍了全皇宫,才在御花园的草坪中寻到了你掉落的新簪。”
他抿抿嘴唇,又道,“可见你臆想的往往与真相背道而驰,相差甚远,所以我自打那以后便有了教训:若是当初解释了,便不必去花三天三夜寻那簪,错以为真是自己弄丢的。”
这边疑虑与误会尚未解释清楚,他却偏要说起儿时之事,还专挑她害臊的事情讲,沈子昭此人,真的很讨厌。
好辛哼了一声,道:“这么说,陛下是后悔去找簪子了?”
“不,是后悔当初为何不你解释。”
“……”好辛耳尖一热,不好意思挠挠脸颊,“陛下是想说,今日之事也是我误会了?”
沈子昭笑,眸中泌出深深的温柔与迁就,张口欲言,眼珠一转,整个人突然面色苍白几分,猛然捂住腹部,痛苦地躬下身。
“陛下!”好辛原本就觉得他今日的状态不对,也不管解释不解释了,连忙扶住他道,“是不是今日骑马身体损耗太大?不如先回去好好休息,我给你叫太医,明日再说也可以。”
“不……”他死死地咬牙,仿佛费劲了全身力气,可若是好辛仔细看他的表情,便也能发现他嘴角那抹狡黠的笑意,他言语说得惨兮兮,像是一种撒娇,慢慢地道:“对不起,阿辛。”
“……为何道歉?”
“都是我的错……是我擅作主张,是我太自私了……”
扯得越来越远了。
可现在好辛无暇顾忌他说些什么,也不管他意图为何,沈子昭的身体不断下坐,痛得冷汗直流,长发贴上额头,最后坐到地上,好辛也随着他跪坐下,扶住他的身体,他借势靠在她胸前,闭着眼睛微微喘息着。好辛忙道:“陛下,陛下!你……你怎么了?”
原本抱着她胳膊的双手悄悄上移,鬼鬼祟祟地顺势抚上了好辛的后背,将她牢牢抱住,继续哼哼唧唧地道:“……阿辛。我痛。”
好辛哽咽道:“我在,我在呢,沈子昭……你哪里痛?我带你回去好不好……?你别吓我啊……”
“……阿辛。什么时候我们之间也这么生疏了?”沈子昭虚弱地一笑,“小时候,你不是经常追在我身后喊我哥哥吗……?”他微微睁开眼睛,见到好辛似有湿意的眼角,朦胧的水色覆盖在眸中,整个人仿佛被猛地劈中。
他愣住了。
他的阿辛……哭了?
原本只是开一个想让她心急的玩笑,借机偷得几分怀里的缱绻温度,却万万没有料到,这样拙劣的演技,竟能逼得向来坚强的她落下泪来。
……明明过去就算她身中数箭,伤口深见森森白骨,痛得呲牙咧嘴,也不会掉下一滴眼泪。
沈子昭喉间滚动,心下酸涩,伸手轻轻拭去她的泪珠,用粗糙的指腹摩挲她的脸,深深地注视着她,缴械投降:“对不起,阿辛,是我骗你的。”
是他害她哭了,他是个不折不扣、彻头彻尾的恶人。
眼角下的泪水划过脸颊,好辛脑中一白,怔道:“什么?”
顿了顿,她又道:“你骗我?你根本不痛?”
“对不起,对不起,阿辛。”沈子昭将她笼入怀里,嘴里不停地道歉,在好辛发呆的震惊目光下,他默默道,“痛还是痛的……但我是故意让你为我担心。今日是月中,你还记得吗?”
“记得……”好辛愣了一瞬,刚想脱口而出月中又如何,整个人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瞪目结舌道:“月……事?”
沈子昭默默地点了点头。
好辛却傻在了原地。
……要命了。
有什么是比一个男人替你经历月事还要尴尬的?况且这个男人还是当朝天子……
恐怕这是沈子昭这辈子最奇妙的体验了,简直终身难忘。
刚刚她看着疼痛难忍的沈子昭,下意识便被一股从心底里涌上来的恐惧席卷全身,她竟回想起了当初带他逃离蛮族掉落断崖的往事,那时的他也是这般窒息痛苦,她绝望无助,以血灌口,只有这样才能抓住他的一丝性命的影子。
可如今眼前的场景却又是一场乌龙,她像只猛然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叫不出来,哭不出来,气倒是更气了。
沈子昭拉着彻底呆住的她站起来,淡定地道:“不过我没什么经验……白天的时候是请罗之乐帮忙的,不想竟被你看到了。”仔细看去,耳尖却泛红了一片。
好辛捕捉到了盲点,疑惑着讥道:“你对此事丝毫不懂,她就没有怀疑?”
“我可没说漏嘴。”沈子昭哄她,整个人怂成了缩着壳子的乌龟,只默默道,“只暗示她忘了日子,也没准备用物。”
“那你会吗?”
他从容摇头:“不会,所以得请阿辛照顾我了。”
好辛盯着他的眼睛,仿佛被一桶冰水浇在了快要冒烟的头顶,憋着气无法发作,把他扶到床上,去取热水与巾布来,先擦拭好他额间冒出的汗,又像扒树皮一般扒他的衣服,沈子昭忙拉住她的手,道:“你再这般,我可就不止因这事而烦恼了。”
正当此时,帐外有人请她前往晚宴,好辛长吐出一口气,没好气地将毛巾扔回水盆,道:“知道了。”
回头再看一眼不让人省心的幼稚皇上,她咬牙切齿地道:“沈子昭!”
“在,沈子昭在呢。”
“晚宴过后在营地东边一里外的空地等我!”她继续怒目圆瞪,总算想起了自己要将的正事,“我有事跟你说!”
沈子昭看着她笑:“遵命,将军大人。”
-
晚宴上,觥筹交错,灯笼高挂,宴席张摆,好辛坐在最高位,与众人饮酒,并主持这场宴会,见众人神采奕奕,她总算气消了大半。
常年在京城中的人们没露天品尝过这类野外晚宴,皆兴意高起,一时间下面喧哗不止,好辛也由着他们去了,自己反正不爱这种假情假意寒暄的场合,便独自饮酒。
宴席下的沈子昭隔空与她碰杯,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一饮而尽,饮过之后,好辛看到沈子昭竟急咳起来,面色又苍白了一度。
她心道,知道自己现在身体不适还要喝酒,之前又骗我骗得开心,活该你咳!
……可别真出什么事。
说来也怪,今日他虚弱倒也罢了,但似乎自打他出宫回到将军府后,她每次见到沈子昭,他都是弱不禁风到了一定地步,莫不成沈子昭天生就是个不管用什么身体都孱弱的体质?
还是,也和那今日在她房里的香有关?
仿佛一记灵光袭来,她顿时回想了起来,她觉得这香熟悉,便是因为与沈子昭佩戴的那个香囊中的香如出一辙!
而那香囊,分明是罗之乐送给他的!
自己未进营帐之前,罗之乐也早早就在营帐内等候了!
好辛的手死死扣住青铜酒杯,一个令她震惊的推测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难道是罗之乐……?
可若是她,她到底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正思考间,眼见两边宴席之间的道路慢慢行进过来一位红衣缥缈的女子,面纱蒙脸,宝石金铃绕身,雪白的腰肢暴露在空气下,盈盈一握地细成了一枝兰花梗,周围是几位伴舞的舞女。
看装束似乎是南蛮那边的胡人才会有的打扮,但这片土地又分明不是蛮族的领地。况且如今越国与南蛮交战在即,他们的晚宴上竟还有胡人女子献舞?
她心思尚在那神秘的香上,无暇观看胡舞,只简单瞥了几眼,那红衣女子伴随着阵阵鼓声舞动腰肢,手臂柔若无骨,那舞很是不同寻常,说是舞蹈,却像异域祭祀天神的仪式,充满了圣洁神秘感。
目不转睛地盯着跳舞的女子,她露出的一双剪水双瞳神采奕奕,波光粼粼,胜是勾人的妖精,好辛居然也没有把持住,随着她的眼神去了,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飘飘然,整个人晕晕乎乎,仿佛要被勾魂走了。
天光乍破。
——不对!
这舞她分明曾经看到过——就在皇宫里,余芷音的芳矜宫!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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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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