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夜惊魂,死里逃生,没人再敢抱怨。一路颠簸,车轱辘滚滚行在没有尽头的荒野中,车上的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不时有抽泣声响起。
时间久了,便有婆妇忍不住开了口。
“哎,眼瞅这春杏这回算是立下大功了,瞧夫人的意思,以后前途怕是不可限量。”
春杏没没理这茬,她奔波了一夜,此刻正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也不知听到了还是没听到。
“可不是。”一人垂下头,擦去眼眶里的泪,愈发后悔自己当时慌不择路地就跑了,竟没顾上主子。若她再勇敢一些,是不是这功劳就是她的了,甚至像刘氏晚吟那样,虽受伤却也能博个忠心的美名。
“笑月,”她忽问道,“你呢,你也一直跟着夫人吗?”
笑月迷离地透过布帘,看着车外熊熊燃起的火把,它让视野里的一切都染成了茜色。这色调就像刚才一样,火光里,援兵赶到,应氏、阮晋、阮金玲彼此搀扶依偎着,他们才是一家人。
笑月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应氏真的需要她这个女儿吗?她是真的很爱、很爱阮金玲……
“笑月!”那婢子又叫了一声。WwW.XiaoShuo530.com
这回总算得了应答,笑月回过头,见对方似嗔似怨道:“你再发什么呆呀?问你话呢……你后来一直跟在夫人身边吗?”
良久,才有声音低低响起。
“……是,我一直跟着她身边。”但她却不曾注意过我……
那婢子咬了咬唇,尤带几分不甘、怨谤:“那你怎么没受伤?”
笑月还未开口。春杏已不耐再听下去,她眼也没睁,冷着声斥道:“这大半夜的还没闹够吗?你不累,别人也累了。”
那婢子立时噤口,暗恨这春杏小人得志,笑月更是鱼目混珠、狐假虎威。明明都是怕死,只因她快了两步就得背上弃主的名声,这笑月若真是忠心耿耿,就该像晚吟、像刘嬷嬷一样躺着,而不是好端端的一根毛发也没伤到!
她目光尤带怨怼,笑月却没有心思再搭理对方。她垂眸轻轻看了一眼刘氏,这害了她半生的女人正卧在自己脚下,只需轻轻一下,就能彻底消失在这世上。
就这样,以怨报怨,以血还血,岂不痛快?
她的手垂下,落在她花白的发间,忽地又想到对方拼死挡在阮金玲面前的样子,就怎么也下不了手了。
“原来你也不是那么无情……”这句话轻得像叹息。
刘氏恍有所觉,她在梦中不安地抽搐了一下,却依旧没有醒来,嘴唇轻颤了两下,发出几声气音。笑月浑身一震,她俯下身去,怕自己听错了。
“对不起,对不起……小姐……小姐……”
她俄而喃喃说着些破碎的抱歉,俄而不安又急切地叫唤着阮金玲,笑月垂眸静静地听着,目光明明灭灭,最终痴然而无语地望向另一边。
终于,城门发出粗嘎、陈旧的声音,车队循循而入,顺天府灯烛辉煌的夜景缓缓展开。这光亮得有些刺眼,笑月阖上眼眸,无力地靠向车厢。
……
是夜,应氏与阮金玲静悄悄地回了阮府,并未惊动长辈与其他叔伯兄弟。一是这一夜惊魂后,实在无力应付其他,不论是应氏还是阮金玲都只想安安稳稳睡个踏实觉;二是因老侯爷与老夫人年事已高,不敢扰其安眠。
故这混乱的一夜,末了竟是虎头蛇尾,但又或者没有。三房与外院早已乱成了一锅粥,阮叔江哄好妻子女儿,于寅正时就披霜冒露地出了门,阮晋留在府中陪伴母亲与妹妹,但据说也一夜未眠。
一切风暴酝酿着酝酿着,等到卯时天一亮,阮家彻底炸了锅。
笑月拢共只眯了两个时辰不到,眼睛酸酸涩涩还张不太开,就与春杏一道被捉到了院子里。她抬头一看,堂上红绸绿带竟坐了五六人个人,端坐正中的是一耄耋之翁,他双目含怒,目光所及之处人人皆避。
“昨夜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没人来告诉我?”
老侯爷盛怒,谁敢说话,所有人都埋下了脑袋。笑月抬头瞧一眼,也觉自己这祖父生得有些凶,尤其瞪人的时候一双眼睛几乎在放刀。
而一旁阮老夫人只要一想到孙女无辜受了这天大的委屈,就忍不住捶胸顿足。等应氏带着儿子女儿进门,她忙不迭迎上去,一把将阮金玲往怀里拉,一边不住地道:“甜儿,我的甜儿啊。这天杀的东西,老天怎么不一道雷将他劈死!”
语罢,又拉着阮金玲的手忍不住哀哀哭泣。
阮金玲听得万般委屈又涌了上来,口呼着“祖母”就扑到阮老夫人怀里,祖孙两人一坐一跪贴着脸哭。应氏看得鼻头一酸,也轻轻拿帕子抹了抹眼泪。
“阮晋!”老侯爷厉声呵道,“我听说昨天是你去山寺迎回你母亲的,为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不来寿喜堂禀报?”
阮晋一下跪下,以头点地,“祖父祖母,晋不智不孝,才令母亲妹妹涉此险境。昨夜晚归,不敢再扰祖父祖母、叔伯安寝,故未让下人上禀。”
应氏心疼儿子,起身想去扶,但顾及老侯爷在场,也只能按耐下来。
阮老侯爷拍案而起,“好好好,你和阮叔江真是好样的,别人都欺到我阮应熊儿媳孙女头上来了,您们还瞒着不让我知道。”
他环顾一周,不见人影,“阮叔江呢,他人跑到哪里去了?”
阮晋伏地不起,“父亲昨夜已连夜出了城,去到广明寺追查那匪徒的下落。”
阮老侯爷脸色稍霁,他看向应氏,缓声道:“让你和甜儿受委屈了。”
应氏摇摇头,“公爹言重了,都是妾不好,妾不该带着甜儿去那山寺……”她低低抽泣,愈发自责。
“此言差矣,是闻大师乃得道高僧,你带着甜儿每年尽心礼佛,是为我阮府积功德,哪里不好?况且这么多年都没有出事,又怎能料到,这广明寺竟忽然混入了匪徒呢?”
应氏浑身一颤,“公爹。”
阮老侯爷安抚了儿媳,目光冷然扫过下面的仆从,“要怪也只能怪这些人轻疏大意,才让那匪徒钻了空子!”
底下人噤若寒蝉。
“深博,”阮老侯爷淡淡叫了一声,道:“将这些丫头都带下去审问一番,还有那些在山上中了迷药的,一并带回审问,以免其中有人与那匪徒勾结。”
阮深博起身拱手:“是,父亲。”
“晋儿,”他又点名,“你也跟着你大伯一块。”
阮晋沉默着点了点头。
“……若未有勾结者,护主不利亦当严惩,这些你们斟酌着办吧。”他目光淡淡扫过,不恶而严,整个寿喜堂鸦默雀静,无人敢说话。
应氏眉头一蹙,却也没有当场出声反驳。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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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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