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碰我的脸!”我大叫出来并张开眼睛,看到几张满是关切的脸悬在我眼前的上方。
“我说过她没事的,现在你们相信了吧!”有一脸加了进来,是把湖蓝色头发,看起来很不正经的那个家伙,他正对着我眦牙咧嘴:“小蠢蛋,你以为你很行啊,我们几十个人花了快一年才把你从鬼门关拖回来,你又想进去,问过我没有?你这个又蠢又笨的猪加驴,身体弱到极点了脑子还不清醒,就给我胡来乱用力量,想找死也得等我点头。”
他在说什么鬼话?我莫名其妙地瞪着他,头虽然不痛了,可是还在发晕,一张张悬在上方的脸让我打心底泛出厌恶感,更有种要把他们撕碎的冲动。我对自己的这种暴戾心甚难解释,就像是一种根植在我身上的发射神经,也像是一种与生具来的天性,而我也不明白自己何以如此。
想来我的这种心态一定是表现在脸上眼中了,因为他们的表情在告诉我,他们已经知道我的凶狠。特别是那个叫祢轲的家伙,满脸嘲弄地看着我说:“啧!果然不一样了,得了失忆症的人,基本上可以说是多面性人生的一次改组,把原来隐藏起来的几个面重新挑选一个满意地摆出来,也算是再次为人了吧!我心爱的宝贝儿,你现在是不是狂性大发了呀?要不要我帮你准备一下,来个腥风血雨,满地嫣红,尸横遍野,嚎哭千里啊?最好呢,是残肢断臂满塞上的风景重临大地,触目无全尸,入耳无语声。”
一种诡吊的气息在我全身流荡,脑中恍惚有些残影在闪烁,有点我迷茫的滋味,我竟然全心全意地赞同祢轲的话,期待他言词中的影像即刻到来。一些跳跃着若隐若现的身影,是我最渴望能够亲手车裂碾成浆的。
“弟弟,找,找!”一只小手在我眼前晃动,并用力把我的脸扳向一边,“我,我在这儿。”
奶声奶气的声音使我开始鼓噪的情绪被压制下来,沸腾的血液也逐渐平息,激跃跳动的心脏慢慢和缓。看着前金红发色的小怪物,我心底涌出一股安宁,轻笑出来:“你的头发怎么又变成金红色了?刚才不是银红色吗?先告诉我,你还难受吗?身上还有地方痛吗?”
小怪物看起来有点松口气的样子,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扑到我身上抱紧我的脖子,恶习难改的在我脸上舔来舔去,结巴地胡扯:“找,弟弟找,不痛,找不到,咯咯,在这,这里,没有!”
“小狗东西,你给我下来,想压死她吗?”祢轲一脸恼怒地伸手抱走小怪物,用力拉了拉他头上的角,恶声恶气地说:“你再给我鬼哭神嚎,我就把它割下来入药。现在给我学着说人话,啾啾地以后没饭吃,听懂没?老老实实地记住了。”
“耶,你这小子怎么这么恶劣,欺负三岁的小孩子,用的着这么认真吗?”我转头一看,是湖蓝头发的家伙在说话在,就看他全身散漫的像没骨头似的,西里斜歪地靠在床着的椅背上,微微上斜着左嘴角,笑得连佻又邪气,漫声说:“传说中,正统的巽氏炎族传人是可以入药,当长生不老丹吃的。我看大家对这小怪物,就不要再多加考虑,咬他两块肉下来尝尝,不就不用烦他鸟鸣鬼啸了嘛!”
嘿!他不是更狠,我瞪着他,到真有点儿想咬下他几块肉来,乱编排小怪物什么,没安好心的坏东西,我越瞧他就越是不顺眼,什么狗屁东西,一脸痞子像。
“宝贝儿,这么盯着我看,是不是终于发现我是所有人中最迷人的一个,嗯?”湖蓝色的头颅猛地靠近我的眼前,笑容越发轻佻,“我叫媚滹,你这次能活下来,还活的这么漂亮,完全恢复原形,可都是我的功劳,你要怎么谢我啊?我也不要什么大礼,嗯,这样吧,一个香吻就好。”
“你到猪圈里要香吻吧!”我伸手拍开他的脸,好玩地看着他故作伤心倍受打击的样子,陪着他一起胡闹地说:“你都不看书吗?你这个丑八怪,猪圈里的才是大美人啊!”
“咚!”的一声大响,媚滹重重地摔在我身边的床上,一脸痛苦地看着我,用近乎呻吟地声音说:“宝贝儿,你知不知道,自古红颜美人多薄命,温柔乡中英雄塚。我那么疼爱你,你却推我进火坑?”
“哈哈哈……”我忍不住大笑起来,伸手在他脸上轻轻地打了一耳光,强忍着笑说:“那我送你一个美人肿(塚),你就不用担心温柔乡中英雄肿(塚)了。”
“哈——!”的一下子,房间里的人全都笑了起来,就连媚滹自己也大笑起来,还兴奋地在我脸响响地亲了一下,甚是满意地说:“还是宝贝儿最聪明,一下就把我的难题解决了。”
疯子,这家伙根本就是神经病。我用力的搓着脸,觉得有些笑不出来,瞄眼看着他问:“你今年几岁?”
媚滹笑地一脸奸像,伸手把我抱坐起来,祢轲在我背后放了几个软软地大枕头,我靠的舒舒服服,就听媚滹带着笑音地说:“十七岁,怎么?要送给我十八岁生日什么礼物?那可要等到明年了,但我乐意预支。”
就在我正要张口回答时,牟芗突然冲进来丢下一句:“找到了。”就又跑走。祢轲把单手抱着的小怪物往我怀里一塞,快步走出房间,其他人也跟着离去。
我好奇地看着正盯着我的媚滹,不解地问:“你怎么不去?牟芗找什么的?”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怎么能离开。”媚滹笑嘻嘻地坐在我身边,伸手拉了拉小怪物头上的角,脸上又露出奸诈无比的表情:“小坏蛋,还要装你不会说人话吗?她现在可真的醒过来了,而且大家都不在,该说几句话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拍开媚滹抓着小怪物角不放的手,好奇地扒开角周围的头发,想看看角在头上是怎么样衔接生长的,并有点糊涂地问:“我记得我是在另一个房间吃饭的,怎么又回到床上做起梦来了?”
“你晕倒了,当然会在床上。真是又笨又不听话,都告诉过你,你会干些怪事,你还不小心预防一下,这下自找罪受了吧!”媚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塑料袋,然后贼头贼脑地探视了一下房门口,才把塑料袋递给我,小声地说:“这里面有你最爱吃的桂花蜜精糕和玉仁清香酥,别给他们发现了,现在快吃,不然就快藏起来,等他们以为你睡了后再吃。”WwW.XiaoShuo530.com
“你干嘛一副做贼的样子,不就是给我点小点心吃吗?”我受到媚滹紧张兮兮的影响,不由得也跟着一副做心虚的模样,把接过来的小塑料袋放在被子下,伸长脖子看向门口,发现连个鬼影也没有,才小小声地问:“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吃东西又没犯法,我昏倒前就是饿着肚子的,现在都饿过头了。”
“笨,当然是因为你现在吃的东西有点克药,会消减药效,而且还特别解你的馋,这样你以后会更不肯吃药。”媚滹皱眉瞪着我,满脸我已经笨的无可救要的表情,细声细气地说:“死丫头,又想害我了是不是?可恶至极的小坏东西,人你都忘记,做坏事的功夫一点儿也没搁下。我这就要去买菜,你想吃点什么外食?我悄悄给你偷渡一点回来。”
我干笑了一下,媚滹好像很了解我嘛,我才想到要故意不小心让别人发现我有吃东西,他就已经知道我在转什么念头。
“我也不知道想吃什么,而且也想不出有什么可以吃的。”我掏出塑料袋轻轻地把它打开,从里面拿出两个小小地油纸包,“唔!这些点心,还真是‘小’点心,你是在帮我补牙缝吗?”
“别抱怨,如果不是今天正好我当火头军,你连这点小点心也没有。”媚滹一把抓住小怪物伸向我,想接我递给他的一块一寸见方的小糕点的手,轻声哄他说:“你吃过饭了,肚子又不饿,为什么还要吃她的东西,你不知道她非常饿吗?她可就只有这么一丁点东西吃,你吃了的话,她就又会睡不醒了。”
小怪物眨着眼睛,眼巴巴地看着我,一脸想吃的样子。我笑起来,掰下一半递过去:“吃一半不要紧,一会儿我不饿了他们才会怀疑,我只喝了一小碗汤,怎么会到现在不想吃东西?”
“就这一点儿,你原意给我也管不着。”媚滹有点儿赌气地转过脸去,“我给你买一根果丹皮回来好不好?”
“裹单皮?那是什么玩意儿?”我把半块糕饼放进嘴里,嗯,好香,甜页不腻,绵软柔韧,好吃。我有些后悔太大方地给了小怪物一半,因为纸包里只有一块糕饼。撇了下嘴,小声嘀咕:“小气鬼,纸包里只有一块糕。”
说着,我又打开另一个小纸包,里面还是只有一块饼,我看了一眼正在舔手指的小怪物,唔!心疼万分地又把这块饼掰成两半,把其中一块递给小怪物,心里骂着自己:“笨蛋,笨死了,掰个糕也会吃力,都这样了,还分的一样大小,要是一块大一块小,我不就可以把小的给小怪物,大的留给自己,多吃一点儿吗?唉,我果然是笨,太笨了。”
“笨蛋,是水果的果,金丹的丹,是陈皮之类的东西做的,吃起来有酸味,主要还是有些甜的,你受伤前老是向我要的。”媚滹拿起纸和塑料袋,把它们通通塞回自己的口袋,又倒了杯水给我,“喝口水去味,一会儿牟芗准会过来,那小子是狗鼻子,一定会闻出味来,到时又要找我麻烦。”
我喝了口水,递给小怪物,让他也喝几口,瞄着房门问:“你还没告诉我牟芗找什么呢。”
“你不是说小怪物告诉你,他还有个弟弟被人带手了吗?牟芗就是在找他。”
“怎么找的?报案吗?”我接过小怪物手上的空杯子递给媚滹,“再倒一杯,这小杯子,是白酒杯吗?几杯够一两?真不知道你是从哪儿找来这么小的竹杯,比吃饭勺还轻。”
“谁告诉你这是竹杯的,这是我花好几个月才研发出来的新型超轻金属,到底是什么合成的,等你身体好了以后告诉你。”媚滹倒好水把杯子递给我,“要找小怪物的弟弟,当然是跟着你了,你刚才不知不觉中动用了心魔禁毁的力量,真是出乎我们的意料,这七、八年下来,我们都以为你的这种力量消失了呢,没想到反而更强了,你还真是没说错自己,果然是个天生的煞星,地狱里走出来的魔鬼。”
好像有点儿心惊肉跳的感觉,虽然不是很明白他在说什么,也觉得他像是在说神话故事,但是我对一自己刚醒来是的残酷心态却很清楚。那真是一种只有血花飞溅,肢离破碎,哀叫惨嚎才会使我精神得到满足的味道。我讨厌这种心态,讨厌到深恶痛绝。但不知为什么,总有一股隐现在我意识周围的力量,在不停地努力把我挤进凶残性情旋涡中。我像是被人掐住了肚子,每次呼吸都要拼尽全力,四肢就像消失了般,在这样无措的境地里,我想保留我自己,我想保护我所爱的一切。那就只有毁掉我脖子上的手,毁灭手的主人,更要破灭传达命令的思维。在毁坏破灭的过程中,腥臭四散,逐臭之夫此起彼伏,我恍惚的分不清对错是非,只能无力的陷落到浓稠的泥淖中,吮进一口又一口的污垢,永远无法吐出。这不是我现在和这些人胡言乱语,顺口乱闹能掩盖的,无论我有多想忘记,大力和被吞噬的感觉都不会放过我。全身的汗毛就这样站立起来,冷颤自动自发的兴动,我觉得屋内气温陡降,厚实的羽毛被完全失去保暖作用。
“不用害怕自己,你以前不是常这样说我们吗?”媚滹嬉皮笑脸地刮着我的鼻子,“看到你现在被自己吓住的样子,即使再一次让我接近七个月的时间处于不眠不休状态,我也心甘情愿。”
“你在跟宝贝儿胡说什么?”牟芗光着上身,怀里抱着一只小猫走进来,突然用力吸了几下鼻子,皱眉盯着媚滹说,“你不会做了什么蠢事吧,宝贝儿一会儿死也不肯吃药时,你就等着被群殴,我可不会帮你。”
用力吐出一口气,我尽是忽略刚刚的感受,再次试图当做什么也没发生,把注意力集中到牟芗手中的小猫身上,“牟芗,你别告诉这就是你要还给我的狮子,它长的太不像了。”
“笨,这当然不是狮子,你见过满身长斑点条纹的狮子吗?这时刚睁眼的小老虎,想不想抱一抱?”牟芗半迷着眼盯着小怪物,忽然驴头不对马嘴地说:“日本的巨蛋很好玩,应该去见识一下。”
“巨蛋?多大?比驼鸟蛋还大吗?什么鸟下的?”我伸手想去摸小老虎的头,但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先给它闻一闻我的手,等它放心后再摸它,免得它抓我一爪子。
我的手还未伸近小老虎,小怪物已经抢先抓住我的手,他双眼瞪的圆溜溜地盯着小老虎,全身都处于一种紧张的戒备状态,就连头上的角,好像也变得隐隐放光。
“你在干嘛?”我缩回手,好玩的看着小怪物,又瞟了眼那只也紧张的毛全竖起来的小老虎,嘿嘿嘿,怎么回事?他俩是天敌吗?还是小怪物偷抢了小老虎的母奶吃?
“牟芗,你窝在试验室里,有四个多月了吧!”媚滹斜乜着牟芗,脸上要笑不笑的,虽然他和刚才没什么两样,说的话似乎也没什么不对,可我就是觉得里面多了点佬,只是分辨不出那到底是什么。
牟芗也是一副要笑不笑地表情看着媚滹,“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嗯,有那么一小丁丁点儿。”媚滹认真的点了点头,还加重了讲话的语气,“你变得欠揍了。”
“有吗?我怎么没发现。”牟芗也认真起来,还从口袋里摸出一面小镜子,很仔细地照了照。
看到他们俩的样子和听着他们的对话,我差点笑出声来,他们这是在演嬉皮二簧吗?捣什么鬼。我又想伸手去摸小老虎,它长的实在太漂亮了。嘴头是纯白的,却又在嘴角下方白毛内长一小摄黑毛,就像美人痣似的。而且它的鼻子正中间竖着长了一道黑色的细长线,并且那个位置是凹进去的,如同一条凹槽。眼睛周围一圈细细的深棕色细线,在两边眼角向上斜拉,与古埃及人的眼线如出一辙。脑袋顶到眼上方,长出的毛色斑斑点点,再巧合的加入一些细线条纹,就更像极了古埃及人法老头上的王冠。尤其是小老虎脑门正口央的蛇头图案,更是随着它的皱眉瞪眼而活了起来。
越是看它,我就越是喜欢,特别是那张小虎脸还透出美艳无方,权贵傲天的味道。我不禁在想,如果伊丽莎白#183;泰勒见过这只小虎,那么她所演的埃及艳后,将会使她成为世人眼中真正的艳后,永无人能及。
“牟芗,这只小老虎是公的还是母的?它的毛是你染色的吧,不然怎么会刚好长的和埃及艳后似的。”我伸出的手再次被小怪物抓了回来,“咦——,我摸小老虎不行吗?”
“咬!”小怪物额头上满是大汗,有些还顺着他的脸滑下来滴在被子上,脸上肌肉紧张的不断抽搐。
呃!看到他如此模样,我有些傻眼,不就是一只小老虎嘛,还是刚睁眼的,恐怕还看不清东西,有必要这第紧张吗?我干咳了一下,轻声说:“它还没长牙,咬了也不痛,没关系,你别怕,放轻松,放轻松!”
我的眼角余光好像瞄见媚滹动了一下,但不能肯定,可是牟芗大大地摇晃了一下,我却看的清清楚楚,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只是他的脸色变得不太好,有些微微发黄发白。
“如何?”媚滹轻佻的笑容里加着一丝认真,还带着股不怀好意,“喜不喜欢?”
“你不得好死。”牟芗咬牙切齿地说:“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他们这是在打什么哑谜?我听的一头雾水,一肚子疑问,这俩人在暗杠些什么啊?贼头贼脑的,大大方方说出来多干脆。还有我怀里的小怪物,简直是莫名其妙洷了极点,怕只刚出生几天的小老虎怕成这个鬼样子,还汗流浃背的,就差没双股乱颤了。
“对自己失去信心的时候。”媚滹瞄眼看了我一眼,拍拍小怪物,“别怕,还有我在呢。”
牟芗撇了下嘴,满脸不屑地说:“你?算了吧,别马不知脸长了,还是专心做你的本职吧!”
“喂!喂!喂!二位,还有我在啊!别把我给漏了,说几句我听的懂的中文字组合怎么样?”我见他们俩好像真的吵开来连忙打岔,心里还念念不忘的想抱抱那只埃及艳后,“这只小老虎给我抱抱好不好?”
“唉!你只是失忆,又不是变笨,怎么到现在还没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牟芗皱着眉,有气无力地说。
什么啊!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好摸摸鼻子不耻下问:“有什么不对?”
媚滹突然全身软倒地趴在我身上,把我压的拉着小怪物一起歪倒在床上,我吓了一跳地大叫起来:“喂!喂!老兄,你虚脱了啊,重死了,快起来,还好这张床够大,不然就被你推床底下去了。”
媚滹用力咬着我的耳朵,恶声恶气地说:“没脑子的猪,那是一只獍,你还敢去伸手摸,活腻歪了你。”
“静?哪个镜啊?你先起来,别咬我耳朵,很痛的。”我用力推了推媚滹,这小子一定的二百斤重,天,我快被压扁了。而且努力从我身子下爬出来的小怪物,他头上的角顶了我的左肩一下,害我差点儿掉眼泪,唔!太可恶了,居然用这种方法告诉我头上长角的好处。
“犬旁加上竟,毕竟的竟,是猛兽,喜欢吃熊脑和森蚺的胆。”牟芗把獍放在我的小腿上,一只手抱起小怪物,一只手抓住媚滹的后衣领把他从我身上拎起来,“你自己想办法让它亲近你吧,它凶的很,连我这个赋与它生命的人都咬。小狗屁东西前天你醒来后闯进我试验室,差点被它咬死,所以怕死獍了。”
“混帐牟芗,你想害死宝贝儿,她现在连自己有什么能力都不记的了,更别提使用,还不快把这只小死猫拎滚。”媚滹一巴掌挥开牟芗的手,气急败坏地叫了起来:“不然我让你几个月的心血全白费。”
“怎么啦?”烺黥从门口冲进来,看着媚滹满脸惊诧地大叫:“媚滹,你是在生气吗?老天,太阳一定是打西边升起了。”
我的注意力这时全在那只小兽身上,理也不理叽叽咪呜地叫个没完的小怪物。当然,我也是现在才发现,原来小怪物一直说的都是这种语言,是我自己很奇怪的竟然听得懂,而且还会说,这下子可真成歪长的屁股——斜(邪)门了。只不过我似乎是很懒的人,根本不想对任何疑惑花心思,对于一些感觉到问不出答案的问题,一律通通当它没存在过。
眼前这只怒睁着晶莹剔透的碧绿双眸小兽——獍,抓住了我所有的注意力。单只是看着它因紧张而全身篷起来的绒毛,我就已经心情轻松,而且精力旺盛起来,似乎体内有股新的生机在涌现,完全替换掉我从第一次醒来,就总是懒散怠惰的精力和以往醒来时漫不经心的涣散神志。
我试着向它伸出一只手,在它面前还有10厘米处停下,注视着它的反应,轻声细语地对它说:“来,闻闻,不要怕啊,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让你闻一闻我的气味。想来会是很有味道的,因为我从醒来就没有洗澡的记忆,但是药味太大,把其他的味道都盖住了,不知道你能不能闻出来,别皱眉,好像蛇头在动一样。”
“你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都洗过澡,你可别冤枉我们,除了你全身上下没块好肉的时候没给你洗澡,只是用药水擦满全身外,从你身上找出第一块皮肤起,就一直给你洗澡了。”黑崎鹰不知什么时候进的房间,站在我的身边哇哇大叫起来,“你一天最少也要洗二次澡,多的时候一小时就要洗一次,你的衣服、床单也都要换,差点儿把人累死,还好我们人多,不然你还没好就又要有人躺下去了。”
“干嘛给我洗那么多遍?准备下锅煮了吃吗?”我收回手,很是不解地问:“我到底什么病?”
“什么病,当然是体无完肤、五脏移位、骨骼寸断、经脉尽毁、再加上原有的内脏疾病,还有脑出血、脑压骤升骤降。”黑崎鹰夸张地挥动着手臂,口沬横飞地说:“你偏偏还有败血症,全身大伤口大出血,止又止不住,上了止血药不到一小时就全被冲光,血渗出纱布沾的衣服床单被子上都是,不把你身上的药洗干净重新再上怎么办。最讨厌的是,一般人伤口再深,一、二个月也能愈合上一点儿,你却一点儿也长不好,大冬天的还会严重发炎。心脏病还时不时的发作,动不动就停下来不跳。再加上脊椎从第一节开始节节相错,把椎髓毁的七零八落,造血能力几乎等于零。天天给你输血都来不及,你还时不时的血小板凝结——”
“啊!那我怎么活下来的,借尸还魂?”我打断黑崎鹰快乐无比的胡说八道,像他说的这种人压根就是个死人,根本救都不用救,哪像我现在这样,生龙活虎的跟他们打屁。
黑崎鹰恶狠狠地盯着我,像是要把我烧成灰才解气似的。就在我以为他会扑上来掐死我的时候,他突然笑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有点儿无奈地说:“我一定是急疯了,跟个没了脑子的说这些废话。”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我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看了一眼笑咪咪望着我的媚滹,迟疑了一下才问:“我体无完肤是怎么回事?”
“火烧的呀,你全身都是油,那个好烧啊,扑都扑不灭。你当时看起来就像一支上好的蜡烛,耐烧的不得了,要是炳雳的动作再慢一点儿的话,你的脑颅骨就烧着了,我们也不用求一个脑浆被烧熟的小恶魔。”媚滹不当回事的用轻松无比的语调说:“我在你头上种肌肉和头发时,还刮掉不少烧焦的骨灰。”
媚滹不当回事的随口说着,我却全身冷汗淋淋,阴风刺骨而来,也不知道他的话有多少可信度。想来事情可能是真的有,就是不知道他夸张了几万倍或是几千倍。忍不住伸手摸摸自己的头发,又再抓了抓头皮,唔!用力太大,有点痛。不太可能是种上去的,好像本来就是我自己的嘛!
撇了撇嘴,我硬是挤出两声干笑:“嘿嘿,那你一定玩的很快乐,就把它当成我送你的十七岁生日礼物好啦,而且时间也应该赶上了。”
“对,宝贝儿就是比其他人聪明。”媚滹满脸愉悦的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但我却从他的眼中捕捉到一丝一闪逝的痛苦,我不明白他为何会有这种情绪,他不是显得很高兴吗?
我转头看向牟芗,他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媚滹,而站在他右边的烺黥,却用一咱极端诡异的眼神望着他。我突然觉得头痛起来,他们怎么回事?难道他们在背着我的时候,是一张张勾心斗角的阴恶嘴脸?他们都是些什么人?我又怎么会和他们扰在一起的?我有一丝的迷惑起来,愣了愣神却脑袋空空,什么也想不出来。唉!不管他了,想多了头会更痛,观察一下好了,用脑过多人会早死,我可还没活够。
“宝贝儿聪明当然最好了,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去闯祸。”牟芗突然声音尖锐刺耳地说,“所有人都会原谅你。”
烺黥伸手抓住牟芗的头发,气色不佳地淡淡说:“不要乌鸦笑猪黑,事实上你们俩都一样,任务是要你们俩合作,完不成不会是一个人的错。对已经发生的事,是要和力解决而不是相互责难。”
“什么任务?”我好奇地问,顺便也是存心捣乱,知道他们一定不会告诉我,至少在我失去记忆的现在。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出,由于我的失忆,他们几乎什么事都避开我,并不让我知道发生了些什么。说的好听点,是怕我受到刺激惊吓,说难听点儿,是怕我弄不清东西南北而胡搞瞎弄,把他们搅的焦头烂额手忙脚乱兼危险重重。
“当然是捉鬼了,它害你天天做恶梦,我们就是去捉它。”媚滹伸着懒腰往外走,“再不去买菜早市就下去了,有些好菜就要等到明天早上才买的到,我走了,你们慢慢玩,小心别受伤啊!”
“喂,等一下,我想吃云片糕和绿豆糕,给我买些回来。”我看着媚滹走出房门脑子里才突然冒出这两种糕点的名称,立刻扯着嗓子在叫起来,看到媚滹伸进头来看着我,我又突然冒出一句:“还有三味酥,要香酥居的卢姨做的,别人的不要。”
“还有什么?”媚滹又走回我的床前,“别的不想吃吗?”
“嗯,我想想。还有,还有荟味斋的香姨烧的南国绵,胖刘师傅的水上人家。”我满口垂涏地说,似乎鼻端已经闻到阵阵香气。
“就只有这些吗?再想一想,也许还有别的。”媚滹的双手压在我的头上,十根指头分别在我头上的十处穴道轻轻接摸着,声音温温软软地诱哄着我:“想一想,你还吃过其他什么好吃的?比如腊风馆的兔子。”
“不好吃,烤的太老了,烟香气也不对,他们用的是法国梧桐或是一些坏掉的白杨木烤的,最好吃的还是梅姑婆烧烤店曾伯伯烤的松腊桂香兔。我帮他医好过风湿病,所以只要我想吃,一个电话过去他就立刻烤给我送到医院。”我舒服的闭着眼睛,口水直流的又说出一道美味。
“还有吗?就只有这一家的兔子好吃?”
“当然不是,还有一家叫,叫——”我突然想不起那家店的名字,脑子里好像有它的名字在晃,可就是说不出来。脑袋里突然出现一团透明的巨大气体,挤压的我脑中空空如也,什么也想不出来,就像脑子突然停止运转了般,处于完全静止状态,什么也不知道了,就连我现在在干嘛,都处于迟钝的反应中,几乎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媚滹松开手,轻轻拍了拍我的颈背,有一定顺序的拍下去,“玩够小猫睡一会儿,醒来时你就可以解馋了。”
“解馋?”我开始感到微微的头痛,是一下下的抽痛,包全了整颗脑袋。我完全想不起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只有一团很模糊的大概印象。唉!我有气没力的在心底叹口气,怎么失忆的人这么麻烦,连刚说的话也会记不住,这哪里像是失忆症,我看根本就是健忘症,老年痴呆症。
“别再想了,你今天已经体力透支了。”烺黥把我睡觉睡乱的头发梳整齐,苦笑着说:“你道好,什么都能忘,就是吃记得最牢,不单只是记住菜名,连是哪家的谁做出来的你都不会弄错。”
有吗?我怀疑的看着烺黥,有点儿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头:“你怎么知道我没说错,除非你也很清楚。”
“废话,当然很清楚,你为了吃,常常给我们出难题,怎么会记错。”牟芗把睡着的小怪物放到我的脚头,拉过一张小毛巾被盖在他肚子上。
媚滹把手伸到牟芗鼻子前:“钱不够用,再掏出一些吧!”
“你不要又买些没用的废物回来,今天轮到焱棨他们兄弟五个打扫卫生,你小心脾气火爆的赪晗,他看到那些废物,一但发起疯来,可是会把它们全塞到你嘴里去的。”牟芗掏出一个扁扁的金属盒递给媚滹。
我怎么看都觉得那像是香烟盒,正想要过来看看,左手手指突然传来剧痛,我差点儿尖叫出声。低头一看,原来是那只早就被我遗忘的獍,正咬在我的小指和无名指的第一二节上,还眼冒凶光地瞪视着我。
我想也不想的把手往怀里一缩,却一点儿也没缩动。咦——?这么点的小东西,还不到十五厘米长,看起来细细的骨头拉叉的,居然这么重。手指更痛了,血顺着獍的嘴角淌下来滴在被子上,迅速的在粉苹果绿的被罩上晕开,不一会儿就污了一大片。看着那么漂亮的颜色被破坏,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洗干净,我只想血不要再流了。
“松开!”忽然想到黑崎鹰说我有败血症,会血流不停,我觉得一团冷气打从心底往猛冒出来。被放血放光死掉,还是被一只刚睁眼的小兽放的血,这种死法丢脸丢到南极洲了。心里的寒气被汹涌出来怒火烧光,不大运转的木头脑袋一阵发热,我弯下身子,趋近獍的头部,轻声细语地说:“从现在起,你的名字就叫刁叼,如果你长大后体形够大,你将成为我的坐骑之一。现在,你立刻松开嘴巴,我叫牟芗给你食物,不然立刻生吃了你。”
也不知是小兽听懂了我的话并且同意,还是被我完全无惧的样子吓到,它松开口,喉中发出男低音似的混厚纯音,全身毛竖得直直的,尾巴粗大的翘起来,尾端一小段下勾,左右的摇摆着画圈。两只前爪的爪子一伸一缩的动个不停,后背弓了起来,前胸贴在被子上,屁股扭来扭去。这模样,和一只要扑食的猫没什么太大分别,就只差在猫不叫上了。我好像精力又不能集中了,明明它散出的凶气很强,我有些害怕,却又还有心思观察它,并拿来和猫做对比。
“该死,手被咬伤了。”牟芗伸手抓起我的左手,烺黥立刻倒水给我冲洗去手指上沾着的獍的口水,媚滹也在床前抽屉里拿出药物和止血绷带。
我没空理会他们如何处理我的伤口,只是专心地盯着那只小兽,看着看着,心中的怒气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定要战胜它斗志的情绪。我的精力集中起来,慢慢地感觉不到左手的疼痛,甚至不再感觉的到它的存在。四周的一切都变成原生景物,失去任何特殊性,变的和空气一样,令人完全忽略它的存在,就连我自己的身体也逐渐变成空气的一分子,无阻的被放大。我的思维和活动全被收缩成细小的一团,集中到身体内极小的一块地方,任何声音都化做挑不起人注意的常音。
眼前的小兽明显的更加紧张,它的叫声出现间断,不时的做出吞咽动作,挪动的屁股开始下坐,并减少了伸爪次数,肩头也出现细微的摇晃,尾巴完全竖直又慢慢的放松,一点儿一点儿的画着大圈。尾巴尖端的毛彻底炸开,就像蒲公英的绒球顶。弓着的后背桥的更加厉害,并放低了高度。不时的对我龇牙,眉头皱的紧紧的,不时的耸动几下,额前的眼镜蛇图案也跟着活起来,似乎发出嗞嗞声,即将喷出毒液。
我的注意力绝对的集中起来,我那被收缩成一小团的感觉也完全消失,好像一切都不存在一般。我好像融化到天地之中,天地有多大,我就有多大。小兽在我眼中变得更加细小,有如一只细小的蚂蚁。我笑了起来,觉得它紧张的样子极为可爱,篷松的毛显得柔软光滑,我的手不自学的伸过去,轻轻地抚摸着它的颈背。
獍在我刚触到它的背毛时,立刻回头咬我,但并没有用力,而且一下就松了口。我的手落了下去,它小小地呜叫一声,然后双眼直定定地盯着我,眼睛的颜色起了明显的变化,在极短的时间内变成墨绿色,颜色深的完全成了黑色,只有某些角度刚好光线射入,才会显现出极深的绿芒。
“刁叼,一会儿我给你洗澡,你喜欢什么香味?张嘴给我看看,你到底有没有长牙,长牙的话,以后要天天刷牙。来,过来,给我看看你的爪子,怎么看着那么大呢。”我拍了拍獍的头,也不管它是否听的懂,自顾自的对它呱啦呱啦地说了一大堆。
獍现在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凶,很温顺的样子。身上的毛全被我摸的贴顺回去,尾巴也被我捋顺变细,发怒紧张的情绪完全平静下来,额头上的眼镜蛇图案也老老实实的恢复静止。它好像可以听懂我的话一样,迈着稳健优雅的步子,高高的抬着头,翘着的尾巴轻甩着,一副万物皆在它之下的向我面前靠近。
我低下头,把脸移近它,它的鼻尖凉凉的在我脸上碰来碰去,呼出来的气也有些凉,带着股说不清是什么的清香。我不知道那到底算是什么香,只能以自己的感觉归类到冷香之内,只觉得那香气对人体有益,至少对我而言是如此。
“心鉴,心鉴,以心为镜,照万物而归一。”媚滹叹息地说:“宝贝儿,你自创的这门功夫果然厉害,就算以前还会觉得你是运气比一般人好,现在也只能是佩服你确有能力有才华。我庆幸当初是败在你的手下,我甘愿永远臣服于你。”
啊?这是什么话?我脑筋转不过弯,呆呆地看着他,不知该对他的这翻话做何反应。有些失笑,他在干嘛,想当吟游诗人吗?
“那你以前跟在宝贝儿身边,是打算找机会害她,然后夺取——”
“我从未如此想过,败了就是败了,虽然觉得心有不甘,总认为宝贝儿是凭运气,但我却由衷钦佩她的为人。”媚滹愠怒地打断牟芗的话,“你一直不信任我,这我知道,但你不要忘了,你和我一样,而且我们之间的输赢可并没有定出,别小瞧了我,我只是不想宝贝儿难过。”
“媚滹,你先别生气,告诉我你说的是什么呀?”我拉了拉媚滹的衣服,心里好奇的半死,什么败啊赢啦的,连臣服都跑出来了,这到底在说什么东东啊!
烺黥拉开媚滹并推着他往外走:“你快去买菜吧,有什么回来后再说,有些事情根本用不着争,只要它是事实就足够,你只要得到雷的信任就够,不是吗?”
我轻轻拉着獍的耳朵,有些不满烺黥的行为,看着他推着媚滹离去,我非常想追过去给他一脚。试着想动一下腿,唉!没感觉,想我年轻轻的就要在轮椅上一坐不起,心里酸啊!瞄眼看了看牟芗,他正在发呆,不知道脑子里想的是什么,有点儿好奇,要是我会他心通就好了,不用听他们编故事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有些无聊的,我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又开始犯困。这个房间里没有钟,我无法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抬起被咬伤的左手,啧!这些家伙也太夸张了吧!把我那两根手指缠的快和手腕一样粗,不过,我用力眨了眨眼睛,发现绷带上有血,而且好像是还在一点一滴的缓慢扩大。
难道真的血流不止?我的头皮开始麻扎扎,身上直出冷气,鸡皮疙瘩也起来了,“牟,牟芗,我的手还在出血,都渗出来了。”我的声音微微发颤结巴起来。
牟芗表情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诡谲,他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语调怪异地问:“你,怕自己会死?”
啊?我不解地看着他,我压根没想过自己会不会死,也没觉得死有什么特别,只是从我第一次醒来,见到的所有人就一直在给我灌输一种思想,我差点儿就死掉,我要是再不小心的话,就一定会死。然而,他们给我的灌输只给了我另一种感觉,那就是吃药很可怕,身体疼痛及难以形容的难受才可怪,说到底,就是死以前要受的活罪才是最可怕的。至于死是什么,我感觉不到它有什么可怕之处,也许对我而言,那或者反而是解脱。我所想到的,只是哪种死法比较好看,别死的太难看太丢脸就好,但怎样才叫好,因人而易吧!
“怎么不回答?”牟芗的眼光移向我右手下睡着的獍,闪过一瞬我不懂的光,“有什么是你不能做到的?”
这叫我怎么回答?他要的当然不是一句我怕或是不怕,我把眼光转向小怪物,愣愣地看着他头上的角,脑中一片混乱,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现在的我脑中所有的记忆,都是从第一次醒来后的片断组成,全是关心我安然的脸孔,生气我忘记他们的面容。至于其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瞄眼看了看牟芗,有种古怪的滋味涌上心头,他不像是个会害我的人,是否由于太年轻,所以感情发泄的太直接,丝毫不曾注意到言词伤人的威力?我突然觉得自己老的齿落发秃,满面皱纹,心态老的快过百龄。
我看着牟芗说:“我失去记忆,所以对眼前发生的任何事都不清楚,尽管一直精神委靡,对什么都懒的去想,但并不代表我就会什么也注意不到。我不知道是怎么认识你的,但你真的在关心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得你希望我突然没救,但总会和你被媚滹打断的话有关,大概烺黥会突然离开也是因此。不管你给我的这小兽是由于临时起意,还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处心积虑的安排,我都喜欢。”
牟芗看了我一会儿,转开眼神,手有意无意地抚过我手上的绷带,我随着他的动作看了一眼手上的绷带,它已经被染红了一大半,而牟芗似乎陷进某种暗流中,我干咳了一声,拉回他飘渺的神思,说:“你怎么会认识我的?也是我多管闲事认得的?”我瞥了一眼小怪物。
“不是,我是你的战利品。”牟芗说话的声音里流出让我整个前胸结成一团的黏液。这算是什么狗屁答案?它让我想笑却又怎么也笑不出来,反而眼泪差点掉下来。怪事年年有,就数今年多。笑就是笑,哭就是哭,怎么还会有这种要哭不哭,要笑又想哭的感受?我有点头昏了,现在人都这么早熟吗?我还在生病中呢,太用脑会自找罪受而且短命的。
“我什么时候认得你的?”我仔细地看着他,看到他的脸上闪过一片阴影,“你今年几岁?”
“八岁,我生日那天早晨。”牟芗的眼睛不知看向何方,气色有些灰败,不知想到了什么,“我大你几天。”
生日?那不正好,是再生之日呢,多巧合,二次为人在同一天。我不知为何会有这种想法,而且认定就是如此。试着动了一下左手,酸软无力到像是别人的。我撇了下嘴,就当大出血是对大地母神的爱奉献,是我向她供奉的最佳牺牲,她无可反驳的接受。
“我战胜了谁?跟媚滹有什么关系?”我看着开始慢慢滴血的绷带,不得不去面对我想理的问题,“人有多少血可流?”
牟芗直直地盯着我滴血的手,文不对题地说:“绷带被血浸透了,你有严重的贫血现像。”
“是你父亲把你输给我的,你是个死亡战利品。”我点了点头,不经大脑思考的冒出这么一名怪话,心里一阵疑惑,这下更觉全身乏力了,“你一直跟我在一起?”
“嗯!”牟芗什么也没说,眼睛仍然直直地盯着我滴血的手,被吸去魂魄似的。
我开始严重犯困,眼皮沉甸甸地真想睡,可能是失血过多吧!血从几个小孔中流光而死,其实也算是很英勇的了,特别是在身心正常的状态,我嘲弄地想,怕死到底是什么感觉?看来我是没那好命知道了,我只知道吃药很可怕,怕到情愿上刀山下油锅也不想吃上一粒。
“不要睡,你会死的。”牟芗用力拍了拍我的脸,眼睛和表情都像在打仗,乱变一通,“你没有血小板。”
我的眼睛开始模糊,没有血小板的人,还能活着吗?我脑子有些僵化,用力甩了一下左手,手上的血不再是滴落,像是极细的水柱,连成线的淌下来,脑子更加懒了,完全不想转动,有气无力的说:“正好,免麻烦。”
牟芗用力摇晃我,恨声说:“你的败血症,是我让它出现的。就在你把血输给我救我命的时候。”
“噢!我听到了,你不用摇我,我没睡着。”什么狗屁倒灶的烂事,编故事吗?现在告诉我有什么用,做之前说还差不多,我打了个哈欠,眨回眼泪问:“你不帮我止血吗?”
“你——!”牟芗呆了一呆,粗鲁地拉起我的左手,一声不吭地开始拆绷带,脸色阴晴不定。
我觉得他很无聊的耸耸肩,对于之前的疑问失去兴趣,人也就更困起来,哈欠连天的眼泪直流,眼皮被地心引力吸引的重力直线上升。
“不问为什么?”牟芗停下手,摇了遥我问:“就这样算了?”
唔!我都快睡着了,要张开眼睛真的好难啊!我困难的挑开一线细缝,模糊地看着他,口齿不清地说:“有什么好问的,问了就会不一样吗?做决定的人又不是我,不这样算了,还想怎么样?”
牟芗的双眼瞪的大大地盯着我,然后露出一丝苦笑:“你为什么不死掉,我希望你现在就死。”
“真的?”我打着哈欠,摇了摇受伤的左手,模糊地说:“那你现在忙什么?”
我手上的绷带被牟芗一把全拉了下来,他正用桃红色的秀明水帮我洗去伤口上黑乎乎的东西,也不知那是血还是药,看起来挺恶的。那些东西沾了他满手都是,我看了恶心的脑子清醒不少,他却全不在意的洗个没完。
“帮你清洗伤口重新上药包扎。”牟芗声音闷闷地说:“你我背弃了自己的誓言和父亲,还让我无法讨厌你,你为什么不干脆死掉算了。”
“你舍不得啊!”我有气没力的说,这家伙原来是在闹别扭啊,真没劲,害的笨蛋媚滹也别扭起来,这些人的毛病看来不比我小啊!不小心点儿的话,会变成绝症。我迷迷糊糊睡不实,坐着很难受。
“睡吧!我会陪着你的,直到血不在流。”不知何时,牟芗已经帮我包好手指,他拉开被子把我抱起来放平躺下,又把那只獍放在我耳边,帮我盖好被子,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声音很温柔地说:“我爱你。”
“嗯,我知道。我喜欢刁叼。”我闭着眼睛轻声呢哝,意识更加涣散,似乎听见牟芗说了句什么,但是我这时已经无法听清,努力的想了一下,支了支耳朵,但却什么也没有。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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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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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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