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书网>剧本其他>射工>第二章 认人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睡着了,现在醒来才顶佩服的想,胃痛成那样了还能呼呼大睡,功力之深无宇伦比,真正的世界第一等。

  “宝贝儿,你总算又醒来了,来喝粥,是你最爱喝的羽衣飘渺。”我睁开眼睛就看见媚滹笑咪咪地望着我,手里还拿着一只放着小勺子的小碗,碗上正蒸腾着滚滚热气。

  什么羽衣飘渺,怪里怪气的名字,听了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我要是有力气的话,死也不吃这鬼东西。媚滹轻轻地把我抱坐到他腿上,然后有一个人拿了块皮裘盖在我身上。

  我随意地瞥了那人一眼,却以为是自己眼花,用力眨了眨眼,向她直盯过去。那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女,身上穿着粉绿色的团花绢衣,同一色系却有些发蓝的坠地凤仙裙,腰上系着水纹图的宽腰带,头上扎着双丫垂绦髻,左右两个髻的边上还分别插了朵含梅吐蕊的金萼珠花。

  这,这怎么可能?一定是我眼发花,把画像和真人重叠了,我怎么可能看到一个古装少女。嘿嘿嘿,一定是我睡糊涂了,一定是。我自我安慰着,眼睛却紧盯着那个古装少女不放,直到那个少女手足无措满面惊慌,才困惑地看向媚滹,却又发现媚滹穿的衣服也不对头,我开始头痛起来,我可不想每次醒来都要发生一些怪事,这对我的刺激太大了。

  “宝贝儿,你没事吧?别吓我,怎么这么乖的把药粥全吃了?”我瞪着媚滹紧张地脸,脑子迟钝的反应着他说的话,却怎么也转不过弯来,吃药——粥?我什么时候吃东西了?

  “媚,媚滹!”我很困难地发出细微沙哑的声音,吃力地问我想醒来想到的第一个问题,“牟芗,怎,怎么样了?平,平安吗?”WwW.XiaoShuo530.com

  媚滹愣了一下,看着我微笑出来,在我脸上亲了亲轻声地说:“他没事,只是前几天被你骂成混帐王八蛋而受了点小内伤,早就好了,想见见他吗?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行,他去给你找礼物了。”

  我安下心地嘘了口气,没事就好,只是没想到睡着前抱我的混蛋是他,真可惜,没捞着好好看看他,真怕他那张清丽出尘的脸上有伤疤。

  “这,这是哪,哪儿?”我总觉有点不对劲地看着房间发问,“我家?”

  “这是你找的保命地,我们是追着你来的,我和牟芗慢了一步,几乎把你丢了,害你差点没命,牟芗差点儿疯掉。我最可怜了,被牟芗那个小疯子追着打。”媚滹扁了扁嘴,一脸就要哭出来的样子向我告黑状,“我还是最先找到你的,却被后来找来的赪晗他们群欧,他们都说这是我的错。”

  嘿嘿嘿,不是我坏心,实在是媚滹的样子太可笑,一点儿也不像我印象中的样子,他这会儿可完全没有那些不正经,满不在乎和傲的一头屎的讨厌样,反而像是被人抢了弹弓,回家告状说哥哥不帮他抢回弹弓,正又哭又赖地准备把大人闹疯,只等着哥哥一回来就看他被父母打的小恶棍。

  “不许笑,我都这么可怜了,你还笑话我。”媚滹用力吸了吸鼻子,眨了眨泛上水雾的大眼睛,很委曲地看着我。

  “哈哈……”我笑的响了起来,至少不再像蚂蚁叫,差不多比的上一只苍蝇,只是有点透不过气来。我无意间瞄见帮我盖皮裘的古装少女,她正一脸惊艳而震惊地死盯着媚滹,像是从未见过他一般,满脸满眼的讶异稀奇和迷惑,总之,脸上就是大大地写着“难以置信”和“色迷心窍”。

  不知为何,我的声音就这样断掉,再也没有了笑地兴趣。我全身软软地依在媚滹怀里,觉得冷了起来,没什么力气且有些晕的转着眼睛打量四周。这间房间让我觉得怪异,虽然明亮,但那光总是不自然,不像是阳光。木制的门窗地板,木制的屋顶墙壁,房内的一切都是木制的。

  床的对面是一排窗子,别具匠心的雕花窗格外,氤氲的雾气浓浓地翻进远处的黑暗之中,并不曾涌入室内。窗子下是长长宽宽的矮榻,上面铺着粉红色棉垫,棉垫上绣着精美图案。矮榻的西头是一个高大的多宝架,每一格都放有物品,有书,有奇型珊瑚,有明黄色的玉麒麟,有铜兵俑……架子的后面被一块宝蓝色的绸子拦住,看不见那后面是什么。与矮榻西头相连横成一线的,是一架把房间分隔成两半的三叠式玉石屏风。中间一扇屏风是一幅巨大的整块玉石,是二边二扇加起来的三倍,很明显两边的小屏风可以移动,大概是当门来用的。

  矮榻的东面是一个高高的四脚架,架顶放了盆吊兰,再过去就是房门了。这间屋很空,几乎什么也没有,我抬头看向屋顶,看到几只球形水晶灯,灯内燃烧着黄色蜡烛,其中有一只燃着盘香。房顶的支架画满了图案,但我被烛光耀花了眼睛,看不清楚。

  我闭了闭眼,没等眼前一团亮光消失,就看向房间内的其他人,房间里除了给我盖皮裘的少女,还有三个人,她们全都一样的穿打扮,分站在不同的位置,我想知道鸣雷那个大嗓门在不在,这个吵的我痛苦加倍的混蛋,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名,名字,她们的名,名字。”我用力吸了几口气,才接着说:“谁,是绿,绿珠?”

  媚滹好玩地看着我,挑了挑眉,那副不正经的样子又回来了。他瞄眼看了一下那四个少女,笑地一脸不是东西,悄声在我耳边说:“宝贝儿,你果然对美人有直觉反应,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叫绿珠的是最美的,而且不在这里?教教我,将来出门不会见了背影流口水,见了正面活见鬼。”

  我瞪着媚滹那一脸的专劲像,有点儿哭笑不得,这混蛋小子在想什么,反正只要我不问这是什么地方,他就很快乐。就算我真有对美人的直觉,也不会说出为什么会知道,想从我这儿学这招骗美女,下下下辈子再做梦吧!

  “名字!”我有点冷地缩了缩身子,唉!吃力啊,这点小动作也做的万分辛苦。

  “过来,告诉府主你们的名字。”媚滹把盖在我身上的皮裘裹紧了些,将我抱正身子,并把脸转向正对着窗了的方向。

  “奴婢宣儿。”给我盖皮裘的少女率先跑在我面前磕头说:“祝府主早日康泰。”

  呃,这是干嘛,真的下跪啊!我呆了一下后心里大乐起来,哈哈,这下可鲜了,好好好,可以当一下主子威风威风,以前电影电视里也没少看,不过,老实说,看了也没啥感觉,可现在真有人跪在面前,自称小婢时,嘿嘿,那味道可就出来了,特别呀!心里别提有多美,可偏偏没力气说话,真是扫兴。我很努力地张了张嘴,发出细微地声音:“起来吧!”

  一看就知道这个叫宣儿的丫头没听见,动也不动的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抬一下,真没趣。最后还是媚滹见我叫不响,才把我的脸扳过去对着他,看着他装出一脸很无奈地表情说:“起来吧!”

  这个大坏蛋,还真会找机会伤我的自尊心,我笑了起来,觉得身上没那么难受了,再一想到以后的日子会非常有趣,整个人都好像变得有力气了。

  “奴婢金铃,愿府主福泽深厚,平安康寿。”

  “奴婢雁云,祝府主病去体健,福寿绵长。”

  “奴婢翠姑,祝府主早起沉疴,龙马精神。”

  嘻嘻,这些人真会说话,我瞄了瞄媚滹,用尽力力气地大吼:“有没有打赏的规矩?没有也得有,给我赏。”

  媚滹笑得眉毛眼睛挤到一团去,看着艰难地大口大口呼着气的我,轻声说:“赏什么?”

  这个混蛋,我要是知道该赏什么就直接说了,还用得着等你来问。我瞪着媚滹,拼命想着赏她们什么才合适。臭媚滹笑得贼眉嬉脸,我咬咬牙,管他的,丢脸就丢脸好了,反正我现在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府主,只要是我赏赐下去的东西,是个屁也得当宝贝。

  “每人一个四公子的香吻。”我如愿以尝的看到媚滹变了脸色,哈哈,心里有种他被烫山芋咬了口的感觉。

  就见媚滹紧张地看了那四个俏丽的小婢一眼,一口咬在我的耳朵上,恨声说:“我最喜欢吃你的耳朵,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总是害我,现在是北宋末年,你想我一下多出四个侍妾吗?”

  呃,什么?真是古代啊?我有点儿发傻,嘿嘿,这比告诉我我失忆了,又会什么心鉴,还把自己炸的肢体破碎更让我脑子休假。鬼才信他的说法,准是在和我开玩笑,要不就是我又在做梦。

  “府主赏你们每人一只碧玉镶珠雀尾金步摇,到梅婆婆处领赏。”媚滹又重重咬了我耳朵一下,才和声对那四个小婢说:“叫绿珠来。”

  “是!”我分不清是哪个应了一声,福了福快步走了出去。

  “冷!”我刚一叫冷,媚滹就把我放回床上,用厚厚的被子把我包起来,“媚滹,没死来了吗?”

  “他来不了,他没有这种能力。不过你放心,尤拉已经死了。凯利诺茨兄弟俩也已经没事,他们本想借尤拉之力战胜你,却没想到反而差点送命。如果尤拉再多忍几天,他们兄弟俩就真的完了,所有神识都被吞噬光的话,谁也救不了他们。”媚滹开始说我听不懂的话,“他们现在认输了,总算又解决了一个大问题,等你伤全好了,我们就回去应……”

  我虽然还是觉得冷,但床下似乎有火炉,暖暖地热气慢慢蒸了上来,我舒服多了。媚滹那玄幻的话变成了我的睡着故事,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媚滹的声音也渐渐飘远,变的时隐时现。

  不知道我这醒醒睡睡,睡睡醒醒的过了多久,印象中,我醒着的时间总是很短,虽然每次都好像挺有精神,但总是感到做任何事都很吃力,吃每种汤汁都不是咽的,而是让它自己滑入食道。只有一次醒时觉得自己想去厕所,但是根本不用去。这时的我和婴儿没什么两样,甚至还不如婴儿。我的内脏几乎完全丧失了它应有的功能,任何一组肌肉群都没有力量,连受刺激后的最基本收缩也做不到,小婢女的按摩没有明显的作用。

  对于正常人而言,时间的流失是什么样的感觉?现在的我想像不出,唯一能感觉到的,是我在睡睡醒醒之间,知道的事情越来越多,认得的人增加到十几个,身体也在极其缓慢的恢复。

  照顾我的婢女中最小的一个只有三岁,很有趣的现像,按何种道理也不该由这么小的小孩来照顾我吧!嘻嘻,其实她是照顾我的一个嬷嬷的孙女,父母如何去逝的我记不清了,好像谁告诉过我,只记得被称做六公子的赪晗一提起这事就火冒三丈,我迷迷糊糊的总觉得他像是在气那小婢女的父母,不能理解。

  小婢女叫做荆娘,几乎我每次一张开眼就会看见她水灵灵的大眼睛,亮晶晶得光华闪动,充满了生机。她只要一见我醒来,便笑眯了眼,像弯弯的月牙,菱形的小樱桃口也张得大大的,可就是不敢发出声音。因为她奶奶梅婆婆是不许她进入我这邻虚境的,怕她吵了我,更怕她带了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进来,真不知什么才算干净。但还好她回回不听,总也要找了机会偷偷溜进来,细声细气得告诉我这几天我睡着不醒时,又有何有趣的事情发生。

  荆娘口齿非常灵利,但是童言童语的没几件事能说清晰明了,但她却是除了鸣雷之外告诉我最多事情人的之一,而且是我能听出兴趣的。虽然荆娘每次都想我和她一起吃她带来的小点心,可是我连吞口水都成问题,她只好很失望的自己吃,然后很疑惑地问我是不是神仙,不然怎么不吃东西还能活着?但为什么不能医好自己的病,神仙不是不会生病的吗?我倍感好玩的向她胡诌,说自己是和太多妖精斗法受了重伤,所以难好。

  忧琴是我身边婢女的头领,她医术很好,照顾起我来极其顺手,我有什么突发状况出现,多是由她先行施救,等媚滹他们赶到,十之我已平安无事。忧琴的五官生的并不是令人眼前一亮的明艳,但她看来却是一眼落上去便再难舍得离开目光的柔美,令人的心神不由自主的追随她释放出来的恬淡悠然而平静宁和。我每次醒来看到她,她都是一派温柔婉约的娴静模样,即使是我命悬一线时,她的脸上也从未出现过清浅恬笑之外的表情,说话在的语调也依旧是不急不徐平平稳稳。尽管如此,但无可否认的是她对照顾我的尽心尽责不惜余力。对她这样的人,我说不上来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总与她亲近不起来却是不争的事实。也许是缘于多年的相处,却始终看不到她的心在哪儿,总是觉着一种深遂又诡谲的死寂,极其巧妙的隐匿其中,我模模糊糊中似乎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却没有气力深究,对此我感到极其忿怒。

  媚滹时常来看我,但我怎么瞧他的行为,都觉得他是在打着探望我的旗号,进行着调戏我身边婢女之实。如果他不是每次来都会弄出婢女间争斗的话,我真的极喜爱他的到来,因为他总会带来许多有趣的东西给我,有时还会拿一些我这病号不宜吃,却又想吃得紧的东西给我塞牙缝。虽然很高兴他的食物,却也总是怒于他的过份小气行为。既然已经违规的给我吃了,那就干脆多给些嘛,就是补牙洞的用料也比这多呀!媚滹对于我的不满,一向是大为愉悦,因而也就乐此不疲的偷渡食物给我吃。

  我终于见到鸣雷了,她长的小小巧巧,一副弱不禁风怯怯懦懦的样子,只要她不开口说话,任谁见了她都会兴起保护她的。她时常跟在媚滹的身边,就像影子似的。媚滹告诉我,只要鸣雷不在他身边,就一定是在我这儿了。因为她是个大酒鬼,偷到酒之后不好在别的地方喝,只能躲来我这里灌个过瘾,因而每每被我用力敲诈,也只能认了。

  最令我想不通的,鸣雷竟然是我救下来的,我全无这种记忆。泷沨,也就是婢女们口中的大公子,他告诉我的答案离奇到了极点。居然告诉我鸣雷是男子,是金国皇帝身边的侍卫统领,有人刺杀金国皇帝,他护主而身亡,我请媚滹帮他找个新死的身体替他借尸还魂,因为只有七天时间,媚滹一时间找不到新死尸身,只好委屈他做个姑娘了。

  鸣雷平时的话很少,在她别有目的的时候,那张嘴呀!唉,什么舌灿莲花、妙语如珠等等,都不足以形容,总之,是死的也能说成活的,有的也说成无。

  据雁云说,鸣雷的功夫很高,当侍卫统领时,他是金国的第一高手,之所以会死,是因为中了亲王的暗算,他是亲王篡权夺位的绊脚石,所以先请他吃了有巨毒的酒,再请一直想替代他的副统领假扮刺客,和几个侍卫合谋将他杀死。这事已经过去十几年,媚滹当年找来的尸体,哈哈哈,竟然是个女婴,哈哈哈……每当我看见鸣雷和媚滹一起出现,就忍不住哈哈大笑,鸣雷似乎已经习惯自己的女性身体,但明显的有同性恋的趋向,因为他怎么都改不掉不爱男人爱女人的心态。

  很奇怪雁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鸣雷自己告诉我,那是因为雁云是他的孙女,只不过现在反而比他这个做爷爷的还要大一岁,但除了雁云,知道这个真相就只有公子们了。

  听了鸣雷的事,再见她常出的洋相,我不由得在心里大叹,失忆真的是即好又坏的事情,好在不知一些苦楚和常识,坏在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连怀疑的权力也没有。

  我现在清醒的时间变长了,醒来的频率也开始增加,渐渐有力气与人交谈,虽然说的吃力又小声,但至少不再只有听的份。而且已经可以吞咽少量的汤汁,偶尔还可以咀嚼一些细软的糕点,但是全身仍然无力,坐也坐不住,还是要靠别人抱着。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我才发现我的身体变化有多大,我竟然是个七岁孩子的身体,也许还不到,至少焱棨告诉我的是,我七岁时就这模样。

  我想不明白怎么会这样,焱棨听了我的疑问笑得脸抽筋,痛苦了快半个月,真是神精病,这有什么好笑地。后来他弟弟赪晗告诉我,那是因为我创出这种保全的功夫谁都教,可就是不教给他,因为只有和我打赌赢了的人我才教,而他回回打赌回回输,所以知道我把这也忘了,就表明在我恢复记忆以前,谁也别想学会这门功夫,所以他才笑的这么开心。

  啧!这个小肚鸡肠的家伙,实在恶劣,难怪他逢赌必输,一点也不值得别人同情。

  牟芗不知去了何处,一直没回来,我几乎回回睡觉都梦见他回来了,可是醒来总是失望。我记得他好像叫尤拉父亲,但他长的一点儿也不像马脚猪,我总觉得那件事并没结束,至少在牟芗没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我不会安心。

  翠姑是众婢女中最快嘴的,常听到她批哩叭啦的说笑声,也不知道为什么,爱笑又从不与人计较的翠姑会极讨厌一个叫做文倩的女子,我从没见过她,却总是听婢女们在悄悄地议论。原本也不想问的,但听她们越说越凶,连荆娘也每每提及,三句不离题的尽是她,又从来说不出个所以然,令我一脑子浆糊,混乱的头晕脑涨。正好这次醒来感觉精神挺好,与其听得稀里糊涂,不如问个清楚明白。

  当然,绝对是不能去问翠姑的,她只要一听到文倩的名字,脸就会先黑了大半张,说话也过度言简意赅。我只能问人如其名的月眉,她有轻脆悦耳好像画眉鸟一样的嗓音,温婉柔洁似月的性情。并且,最重要的,是她和翠姑感觉最为契合,而现在又恰是她当值。

  “怎么不吱声?”我不解地看着眨着大眼睛瞅我的月眉,“你们不都是在说文倩这人吗?翠姑为何恼她?”

  “咳!”月眉再次小小的轻了清喉咙,才细声慢语地说:“那文倩,她不是个人。”

  “咦——?”这是什么话?我越发不解,文倩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连月眉也对她这般不满。我小小喘了几口气,才攒足力气问:“文倩做了什么坏事?”

  月眉傻愣愣地瞧着我好一阵子,才“扑嗤”一声乐出来,说:“府主尚不知晓,文倩乃是八公子育化的一只灵鸟儿,也不知原何因由,专一爱与翠姑为难,翠姑着实恼怒欲死,偏偏又拿它个扁毛畜生无可奈何。”

  “鸟?”我有些哭笑不得,形容鸟有用“媚眼如丝”“眼波流转之间勾人魂魄”的吗?隐约间似乎听到宣儿的笑声和一阵鸟羽扑扇之声,我很想看一下叫文倩的鸟,却突然困意涌上来,沉沉睡去。

  我最爱看到的人是鸣雷,尤其钟爱她诅咒发誓绝无下回,却一如明日复明日般,绝对会有的行为——偷酒后躲我这儿来喝,并把外出的见闻一一讲于雁云听。

  每次醒来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梅婆婆,不是她不好,而是她太好。但好的标准各人皆不相同,梅婆婆在众人眼中的好,也就成了我眼中的坏。因为梅婆婆总是把荆娘赶走,然后在我耳边开始教授各种苛刻的规矩,所以,我不得不以昏迷来逃避,然后在梦中忍受她的毒害。竟然多次梦见我按照梅婆婆的规矩对待他人,那些人受不了的愤而抗争群起而攻之,猛向我灌药,将我吓得惊醒。虽然醒来真是在吃药,可我还是认为都是梅婆婆的错,要是少了她的荼毒,也许我会做点儿好梦,不用昏醒两时都在被灌药。

  “……滴翠,竹篁……箫……”不知是谁在唱歌,我的意识逐渐清晰,更加听不懂了,唉!古人啊古人,为何和我所知相差如此遥远。

  我转动着酸涩的眼睛看向床外,一双水灵灵地大眼睛立刻闪闪发光的眯成弯月,“银子姐姐,府主醒来了。”眼睛的主从轻声叫着,快乐地对我说:“府主,绿珠姐姐绣的壁衣四公子直赞好手艺,便拿了挂于紫辰厅正堂上,府主可替绿珠姐姐欢喜?”

  “荆娘莫吵嚷,婆婆会听见。”银子不安得看着我,带着有些紧张地笑容说:“婢子吵着府主了?”

  “你唱的歌?”我慢慢地说出每一个字,感觉吃力的很,而且感觉到一股怪怪的药味,立刻虚汗直冒恶心的胃抽搐,想呕吐。但仍是把话说完,“没吵到我,你绣的壁衣呢?为什么没挂到紫辰厅,媚滹认为不好?”

  “银子没拿于四公子看。”一个声音加了进来,尽是不满的腔调,紧接着我看见晗灵撅着嘴的脸。

  我心里一阵烦闷,眼皮也沉重了许多,知道婢女之间的争斗还没结束,这都是混蛋媚滹惹的祸,起因是什么我也弄不清了,总之是醒一次就变一次,唯一没变的就是大祸根始终是媚滹。

  银子外柔内刚,总也是忍让,可又没忍到最后和平来临便爆发出来。绿珠外刚内柔,吃软不吃硬,刚开始想与银子和好,便又因银子不再退让而再次大对决。不记得从何时开始,我每次醒来便是听些她二人争斗的事情。不喜欢她们的紧张关系,只好让她们斗不起来,梅婆婆就是这次的说教不令我烦,只是她说的容易,我做起来却千难万难,次数多了便不耐烦起来。

  “还好没给媚滹看,不然我就一幅也没有了。”再烦也没办法啊。我无可以奈何地再次参与婢女的战斗,有气无力地说:“银子,等一下把你绣的壁衣挂到絮暖阁大厅。”

  “絮暖阁?”晗灵惊讶地问:“府主怎知有个絮暖阁?婢子们可不曾提到过。”

  没提过?我想了好一会儿,想不出自己是如何知道的,脑子里就是有这么个名字,但管它呢,只要真有这么个地方不就行吗!

  银子紧接着晗灵之后说:“婢子绣的壁衣手工粗劣,难蹬大雅之堂,挂于絮暖阁大厅,实属不配。”

  我瞄了面现难色的银子一眼,没好气地说:“废话,晗灵,拿了挂上,我只要离开这里,第一件事就是去絮暖阁大厅。”

  “荆娘,又来吵府主,奶奶的话你当真一句也听不入耳?”一个严厉的声音传入我耳中,也打掉了荆娘脸上阳光般笑容。

  是梅婆婆,我立时头昏恶心耳鸣心惊起来,救命啊!疲劳轰炸机又来啦!没等梅婆婆开训,我就进入混沌的意识中,心里得意万分,总算又逃过一劫。不是我坏心眼,但请老天爷保佑,我下次醒来时,梅婆婆正好哑嗓子说不出话。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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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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