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吴猛、李充是把话说给敏之听,还是告诉周亢什么,总之,周亢出门前给我几块碎银,三小吊钱。我把碎银拿去还梁美人,至于头上敏之给的白玉发钗,我很喜欢,但那玉质地极佳,价格无从估量,所以干脆把它密下。
又转去短篱外面瞅了一眼,发现昨日的那盆文竹还在,有些意外地问吴猛:“这些闺阁小姐难不成天天出来?”
吴猛说:“并非天天出来,似这般连日出现,想必是几位小姐轮着做东,有事庆贺。”
我想起那昨天听到的曲声,轻笑起来,这财路比什么都好。转身去了近处一家四文书铺,二文钱买了一只毛笔,将笔头拨掉,用泥在上面点出点,让李充按泥点给我打出洞,一只小巧的笛子便算做出来。
吴猛瞪着我的小笛子半晌,才憋出一句:“公子,一管笛子不值几文,不必何这般吃力。”
“没见我手小么。”我嘻嘻笑着随口胡诌,领先绕去短篱的后巷,一边走一边吹起笛子。
等我从后巷走出来,走向前门时,已有一个四旬美妇在门前张望,一见边吹笛边走过来,急忙迎上前施礼说:“公子借一步说话。”
我停下吹笛,一边还礼一边问:“大娘拦我何事?”
那妇人引我到路边,上下打量着我说:“公子吹得一手好笛,只这曲子新鲜,昨日之前从未听闻,不知是何曲,请公子告之。”
昨日之前未听闻?我愣了一下,想起好像昨天吹树叶有这段,便笑起来说:“曲名《鹤舞》。”
那妇人又打量了我一眼,才说:“公子可识得一位会吹树叶的少年?”
我笑着说:“大娘可是问的玄天公子,左大人贵客?”
那妇人连忙说:“正是此人。”
我把头一摇,很肯定地说:“不认识。”
吴猛忍不住发出一声极细微的咽声,半晌上不来气。
那妇人有些疑惑地看着我,停了停才说:“请问公子如何称呼?府上何处?”
我笑着说:“姓王名雷,真定县人。大娘还有何事?”
那妇人迟疑一下才说:“可否请公子门内再吹一曲。”
“有何不可。”我淡笑着点头。
那妇人忙命人把短篱的大门全打开,门内是一张临时放过来的屏风,屏风前一桌一椅,桌上一个装满糖果的八卦盒,几碟糕饼,有人送来一盏香茶,然后请我坐椅子上吹笛子。我对这些很是新奇,想必鸣雷也没遇到过,我也不曾在书中读到。只是我在全趟开的大门口坐着吹曲,怕是一会儿门口要挤满人了。为防止昨一吹树叶后的情景再现,我选了一首极短的曲子,吹完便起身告辞。
有个小婢女在屏风后向那妇人招了招手,那妇人请我再坐一下,走去屏风后面,与那小婢女耳语一番,走回来说:“公子可否将《鹤舞》吹完整?”
我面露难色地说:“《鹤舞》极长,若要吹完整,三、五日也未必能够。”
那妇人闻言一呆,显然没想到会有这样长的曲子。方才那个小婢女又向那妇人招了招手,妇人便向我告了个罪后走去听她说什么,出来后对我说:“请问公子暂住何处?可会在此多住些时日?”
我笑着说:“暂住军营,不便久留。”
“暂住军营?”那妇人很是惊异,不禁说:“军营之中如何可住学子?”
我笑着说:“家兄投戎在此,我趁游学之便前来探望,管营相公见我年少学子,好心与我行个方便,因而暂住军营。”
那妇人了然的点点头,瞄了眼我头上发钗,眼中又生出一些疑惑,正要再说什么,屏风后小婢女又再向她招手,她告了个罪走过去。这次直过了好半天才走出来,笑着说:“公子游学来此,想必是慕冯大学士之名,他正在本郡官馆为傅,平常见他不着,若入馆中读书,到可随时求教。”
冯大学士?那不就是我现在的老师,平常见不着大概是真的,但若说随时可见那就是奇迹。我抿了下嘴,顺着她的话点头说:“大娘所言正是,本有此意,怎奈学馆束修太高,我以往不曾参考,无有名头,不得减免,如今全仗兄长好友义助,否则只得做罢。”
那妇人听我这话,眼中顿时放出光来,忙说:“本郡柳老爷有一千金雅好丝竹,昨日偶闻《鹤舞》心中极是痴迷。公子若不觉唐突,小妇人愿做说客,荐公子前往就教,一来有个安稳住所,二来也可赚些束修,不必你兄长为难。”
嗯嗯,今天看见你门前那盆文竹后,就在等你这句话。我微笑着起身向那妇人作揖说:“有劳大娘费心,只住处一事还要与兄长商议。大娘若无他事,小生与人有约,就此别过。”
那妇人忙说:“若说成此事,何处寻公子?”
我笑着说:“大娘命人去东七营寻苏孝义,与他说一声,迟一日小生自会前来。”说完忙向那妇人告辞,加快脚步离开。
吴猛一见远离短篱,急忙问我:“公子,那玄天公子分明正是公子,公子为何说不认识?”
我瞄他一眼,失笑地说:“又不曾有人指着我说,你就是玄天公子,我为何认定那便是我?再者,人怕出名猪怕壮,若非敏之、梁大哥都是名人,我在学馆之中何来对头。”
吴猛停了半晌,才挤出声说:“公子生的俊美非常,满身仙气,不沾半点俗尘。那些尸缝里爬出的脏货,如何见得公子整洁,就便没有左大人,梁将军,也必要污了公子才称心。”
我瞅了吴猛一眼,好笑地说:“奇了,前日我为何竟以为你是一个沉默寡言之人。”
吴猛闻言猛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猛将头撇去一边,再不吱声。
我来了兴致,好奇地问他:“你到底几岁?虽然高头高高壮壮,偏偏长了张娃娃脸,怎么瞧也不过十五、六岁,何时跟在敏之身旁?也打过仗吗?”
吴猛说:“我已十七,四岁时被左大人收在身边,以家仆之名跟随在侧,不曾打过仗。”
我又看向李充,不等我问,李充已说:“小人十六,十一岁时被左大收在身边,其他与吴猛相同。”
“一身武艺何处学来?”
吴猛说:“原是跟府里侍卫学了些皮毛,后随左大人在军中,便跟着那些将军们学了些。”
李充说:“小人武艺是养父所传。公子是回营牢吗?”
我点头说:“是啊!昨天夜里出了一身汗,没洗澡也没换衣服,这天热的出奇,再不快回去洗换了,苍蝇群起扑来,我便不用活了。”
吴猛笑起来说:“公子满身药香,苍蝇远远闻着便飞跑,哪里会向公子扑来。”
我甩着袖子说:“这不是还没臭到那份嘛,所以要快回去洗换,等臭到扑来再去就来不及了。”
一回胡扯着,带营牢时胖子他们一个也不在,麻五几人见我没事人的回来,傻了半天才乐起来,欢开喜地地说:“雷小爷天生福人,如何会得急症病死,呸呸呸!都是老杀才满嘴屁,见不得雷小爷天仙化人,咒雷小爷的。”听我说要洗澡,美颠美颠地去烧热水。
我到囚室里查看了一圈,没有外人进来的痕迹,把肉圆的真身从笼子里拖出来,让肉圆回真身,肉圆啾啾叫着用力摇头,被我一把揪在耳朵上,按着它的头用力往真身里推。累的我出了满身汗,半点按不进去。瞪了肉圆一会儿,反过来把真身往它元神上按。费半天劲,半点用也没有。怪了,死肉圆怎么就是不回真身呢?再不回去,往哪带都不方便,前天留了个尾巴在那,所以昨天不会有人来,但今天夜里就难说了。不行,它非得给我回真身不可,我没那精力体力二头顾,太麻烦了。
麻五把大木桶注满水让我洗澡,我瞪了肉圆一会儿,用了个小盆,往里面倒上水,把肉圆真身泡里面,只把它的头放盆边上挂着,然后我脱衣进木桶边洗澡边玩水。肉圆看它真身泡水里,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冲着我啾啾叽叽地不停叫,蹦来跳去的吼。我也不理它,只管玩我的水。
肉圆跑去蹲在自己真身前,伸爪子在水里搅了又搅,然后又跳到我面前啾啾,过一会儿又去水里搅几下,再回来啾啾,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我舒服的泡在水里,看到絮暖阁的幻像又出来,便完全不理肉圆莫名其妙的行为,注意听田莫离汇报忧琴、翠姑的近况。想起自己以前说过真晓叶难接到,看来一点也没说错,就晓叶现在住处的奇怪样,如果忧琴他们到来,不知那些会做出什么。三十年前就已经开始的计策,到底是什么目的?晓叶的出府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一个意外的惊喜,那么忧琴、翠姑的出现,则是惊喜之外的定心丸加困惑了吧!让她们在那里继续给人看病,不必急着离开,顺便把府里一些从没在外面出售过的特效药,拿出来亮一下相。我抱着银子从凤兮园拿来的织品样品册,东挑西选的勾出二十多样,让忧琴、翠姑开布店,以天价出售。田莫离对我的行为已经彻底迷糊,我真的是命人前过接晓叶吗?
玩到水凉才从桶里出来,草垫一角的小包裹里又多出二套衣服。我穿好中衣后拎起那二套衣服看了又看,怎么都是系带子的,我厌恶的撇了下嘴,把淡绿色的那套穿上。肉圆仍对着我叫个不停,我只当没听见,甩甩头发上的水,把肉圆真身在水里翻个身,接着泡,你不回里面去,泡到烂也别想出来。
把麻五叫进来抬水桶出去,顺便交待他,无论如何,不能让肉圆的身体离水,一定要让它在里面泡着。肉圆听到我这话,顿时狂性大发,扯着我的手臂没命尖叫,鬼爪子挥的他快飞起来。我一脚把它踹去一边,这不知好歹的东西,我都同意留下它用自己的精元养它,竟然还给我闹意见。也不想想我是靠那点点精元保命的,现在用来养它,等于是拿我的命去喂养它。
“再闹,把你扔了。”我掏掏耳朵,受不了的大吼,“利索地给我进去。”
肉圆双眼喷火地瞪着我,啾啾啾地狂叫几声,又恨恨地跺了几下脚,突然闪不见影。我扬了下眉,小样,跟我闹,闹得过我吗?我转身就往囚室外走,冷不丁肉圆又闪回来,一把将我抱住,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头晕了晕,发现自己到一处明晃晃的洞窟。张目四望,兽丹,灵石等等,堆的满处都是,仙灵之气充盈周身,舒畅的全身汗毛都在兴奋地呐喊。
我愣了一会儿才说:“难怪后世你这种东西会绝种,天下间的除了人外,所有修成仙的物种都给你吃光了。”
肉圆也不理我说了什么,只管拉扯着我手腕上的葫芦啾啾叫。我瞅着那些乱堆的东西,想到光是分类就足以活累死我,拉倒,乱堆就乱堆,以后回去让泷沨他们去分类好了。我拿出一个空葫芦,把洞里的东西全收进去,意外的发现这葫芦竟然可以把洞里充盈的仙灵之气也一并吸入,不禁想到这葫芦用来收人元神应该也很好用。一想到这个,顿时对这葫芦不怎么放心起来,连忙在上面再加了几道咒符。
洞里东西被收光之后,按理应该变黑,却不知为何只黑了一下便又亮起来。肉圆一脸惊讶地盯着一面山壁发呆,然后突然疯了一样上前狂抓山石,没一会儿就给它挖出一个大洞。我跟在它后面爬过去,来到另一个洞内,看到先一步进去的肉圆正与自己真身对侍。
不是吧!我呆了一呆,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不是肉圆真身。肉圆真身两耳尖上的毛都是红色,这只的毛里杂了几根黄色。差别虽小,到底是不同。我乐了起来,捅了捅肉圆说:“是你兄弟啊!怎么住你隔壁,没和你住一起?在一起多好,也有个伴可以玩。”我话还没说完,那只小兽就向我扑了过来,肉圆一脚踢过去,却一下从它那只小兽的身体穿过,踢了个空。我条件反射的抬手去挡,被它一口咬在手臂上,大力吸了一口后,猛放开我,后退出老远。我瞄着肉圆笑着说:“到底是你兄弟,一下就发现我现在不能吃。”
那小兽盯着我,一声不出,突然向肉圆扑去,一口便咬在肉圆手臂上。肉圆虽然吓了一跳,猪脑的竟然也张嘴去咬那只小兽,咬了二下发现没用,乱甩着手臂蹦起来。我好笑地走过去,一把捏住那只小兽的后颈,将它从肉圆手臂上拉下来,很是不解地问肉圆:“它咬你就能咬住,你咬它就不行,为什么?”
肉圆明摆着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小白一片洒白,惊吓莫名地瞪着小兽。那小兽被我提在手里也不挣扎,只管盯着肉圆不放,喉里发出呜呜声。我干脆把这只小兽抱在怀里,拍拍它的头,安抚说:“不怕,不怕,有我在,什么也不用怕。”
然后我就看见在我怀里的小兽,眼里闪过一束快到不能再快的狡诈,似有一线计谋得逞的诡谲之色。我翻了下眼,这算啥兽类,屁大点的小东西就开始玩心机,难怪父母不把它们放一起养,要分二个洞关。要是在一起,不斗个你死我活是奇迹,就算食物再多也没用,都不是好东西。WwW.XiaoShuo530.com
我把洞里的东西全收葫芦里,洞内顿时漆黑一片,只有四点圆圆的绿光,二大二小的一闪闪的亮着,是肉圆和小兽的眼睛。我拿出一粒冰虬泪,将洞窟照亮,开始仔细打量这二个洞,好奇这洞好在哪里,让肉圆父母把孩子藏在这儿。
原本挺小的洞,在我把兽丹之类的东西全装走后,变得巨大无比,即使冰虬泪可以照亮整个洞窟,仍然无法消除洞窟过大而空荡后产生的压迫。尤其是这里突然呈现的死寂,和之前灵气充盈生机勃勃有着天壤之另,极度的落差让我不由得心生恐惧,好生突然掉落到一处死亡之地。好像不止我无法适应,肉圆和我怀里的小兽也同样对此不安,所以小兽用力挤在我怀里,把身体缩成一团,只露出半只眼睛四处看。肉圆则是贴着我站,警惕地转动着脑袋,四下张望。
真的只是落差才让我们都紧张?我突然心生疑虑,前天见到晓叶太轻易了。脑中闪过无数奇异字符,手已经自做主张地结出法印,嘴里也低唱出歌诀,而心中和脑中同时唱出数种各不相同的内容。虽然不明白自己这是在做什么,也不明白唱的东西哪里冒出来,而且这些绝对不在那些莫名拿到的怪书之内。但在这些出现的一瞬间,我明显感觉到身边有什么东西被弹飞,又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撕破,流云飞散般的飘飞而去,冰虬泪似乎一下变得越加明亮。
“哼,果有二分能耐。”突然一个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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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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